第55章 .现在我有家室·
闻人危去西南的消息是密令,没几个人知道。而且放出去的消息还是因为宦闻人危觉得宫里无聊,想要出去转转。
加上闻人危宠幸贵妃在前,又给其他人留了做文章的余地,闻人危是带思乡心切的贵妃出宫游玩散心。
谢俊飞一行人着清君侧的旗号,事情却闹得不大,他们只好按兵不动,原本是想等西南疫情扩大,谁知等来等去,只等到时疫结束的消息。
所以他们又转而进攻起谢瑶是祸国妖妃。
听到这条的消息的时候,谢瑶气得吃了两大碗馄饨,而一旁的闻人危看她气成河豚,顺手又点了一份馄饨。
“生气什么?”闻人危看谢瑶这样子觉得乐,追问道。
谢瑶看了他一眼,慢慢该被讨伐的人应该是他,干嘛把锅推给她。
两个马甲,一个是贤后,一个妖妃,谢瑶无语凝噎。
闻人危冷白的骨节在桌上轻点:“因为他们不敢骂我,不过也就是嚣张一段时间而已,不气。”
气不气倒不是很重要,她就是担心又出事。这几天下来,看上都是心惊胆颤,但幸好,回京这一路上都没什么危险。
虽然各地都会递来消息,闻人危已经伏诛,但真正的闻人危,还好端端地坐在谢瑶面前。
而且还会故意欺负谢瑶,他身上热,又是夏天,像火炉一样,谢娆不太愿意和他待在一起,这时候闻人危就会枪走谢瑶的冰盆,大咧咧地放在自己身边。
满眼都是“你来抢啊”的嚣张。
纵然谢瑶脾气再好,也敌不过闻人危数次无赖的行径,“你也有,为什么要抢我的?”
闻人危睁着眼睛瞎话:“你的好看。”
谢瑶没把闻人危盯出花,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什么?”
这时候闻人危就会一脸落寞地把冰盆推回给谢瑶,一整个大只可怜。
“行行行,给你给你,都给你。”谢瑶道,但眼睛十分诚实地看着闻人危一左一右跟摆阵一样放着的冰盆。
闻人危看了她一眼,没话,眸中隐隐含着期待,意思十分明显。
谢瑶脸红了,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她像个粘糕一样把自己贴在闻人危的身边,“这下好了吧。”
闻人危满意她的反应,然后把她揽在自己怀里,亲了亲她细白的后脖颈,然后五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着谢瑶的长发。
在闻人危的影响之下,两人不像是在被追杀,而像是出来郊游。
谢瑶只觉得要热死了,她的后背整个贴着闻人危的胸膛,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热度。
算了,他都不嫌热,那她有什么好的。
理完头发,闻人危抱紧了谢瑶,贴近她耳边:“马上就到京城。”
谢瑶:“这么快?”
这一路顺遂的让她觉得不真实,捏了一把闻人危的臂,“疼吗?”
“你没做梦。”闻人危反握住谢瑶想溜走的手,和她十指紧扣,“有十足地把握,我才会放心带你出来。”
“这么谨慎,怎么还给自己身边留隐患?”谢瑶埋怨道。
“呵。”闻人危轻笑一声,像大型猛兽那样把脸埋进谢瑶颈窝里蹭蹭,“因为好玩啊,不觉得他们带着各样目的的表情很有意思吗?”
谢瑶想了想自己也带着目的。
闻人危神情放松,下巴抵在谢瑶肩上,“也就你不一样。”
谢瑶:“需要我谢谢吗?”
闻人危摸了一下谢瑶的头,没再话,阖着眼睛假寐,久到谢瑶真的以为他睡着了。
背上贴着个大火炉,谢瑶偷偷动了下,立马被闻人危拍了腚,“别动。”
马车继续这么行驶,虽然越临京听到的消息就越凶险,但是真正的闻人危和谢瑶始终安然无恙。
进城那天,闻人危看到等在城外的大军,贴进谢瑶的耳边问了一句,“你觉得这些人是谢俊飞还是姚晏安?”
对于他这种欠行为,谢瑶已经麻木了,甚至还能回嘴一句,“谢俊飞,这样你就可以如愿,你和我能死在一起。”
回应她的是闻人危的笑声。
好在来人是姚晏安,几年不见,他还是当初那样,跳下马的时候还不忘一甩折扇。
“臣恭迎皇上,恭迎贵妃娘娘。”
闻人危掀开车帘,神色厌厌地点头,然后揭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下来,谢瑶见状,也跟着一起下来。
闻人危从左后捞到谢瑶的手,拉到身边来:“京城局势如何?”
姚晏安看到他俩的动作,不经意抬眼看了谢瑶一眼,然后赶快移了眼神,“谢俊飞本来是想借西南的疫情挑起民怨,但西南的疫情却得到有效控制,清君侧的旗号也没让他们形成什么风浪。”
他语气里带点惋惜,似乎很介意谢俊飞没有搞成事,让他白跑了一趟。
在场的人里,同样一脸可惜的还有闻人危,他的乐子没有了。
“看来西南的疫情,不是天灾啊。”闻人危一副了然地做派,扭头看向谢瑶,“你呢?”
这时候点她干什么?傻子才愿意上黑板回答问题。谢瑶往闻人危身后一缩,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闻人危拍了拍她的手,见周围只有他和姚晏安,姚晏安还是个没娶亲的,来了兴,炫耀道:“贵妃是娇纵了些,但是很可爱。”
姚晏安维持着工作笑容的脸一僵,折扇也不摇了,“皇上,大局为重。”
没有了别人挑事的乐子,闻人危好像找到了另一种,他清清嗓子,还想些什么,却被姚晏安及时断了。
“朔光担心皇城局势,也想请命回来,但是西北战事未解决,所以臣让他暂且待命。”姚晏安道,“皇上算怎么做?”
闻人危捏了捏谢瑶的手心:“你去支援谢俊飞,告诉他愿意一同推翻我,养大他的野心,然后一网尽。”
姚晏安一甩折扇:“这不是你的风格啊,怎么突然转性了,不继续等谢俊飞蛰伏?”
闻人危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来,“你不懂,我以前没有家世可以胡闹,但现在我有贵妃,不能再像以前顽劣。”
姚晏安听出了闻人危的得瑟,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一想到这人还不能揍,他更生气了,从牙缝里艰难蹦出几个字,“臣记得皇上曾经处死过一对很恩爱的夫妻,因为皇上您见不得这种人。”
闻人危点头,“是有这回事。”
“那现在皇上这是?”姚晏安道。
闻人危泰然自若,仿佛一切就该这样:“现在我有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