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4 只争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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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人。



    这个词,最耳熟能详的出处,应该在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浒里。



    嗯。



    没错。



    就是流传千古的西门大官人。



    藤原丽姬之前既然能够在皇居给东瀛公主讲授红楼,想必对水浒肯定也有所涉猎。



    只不过。



    她不惧于把自己当成潘金莲,可江辰不认为自己是西门庆啊!



    好吧。



    假如代入那位亲王的视角,他俩与潘金莲西门庆好像确实没有区别。



    还真别。



    讲到这里,又矮又丑的渡哲也,和卖烧饼的武大郎虽然身份天差地别,但个人形象却离奇的重迭!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扯远了。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江辰自然无闲暇去关注另类的称呼,一步退至门外后,平息的情绪又汹涌跌宕。



    “你怎么进来的?!”



    藤原姐坦然的侧卧床头,甚至还慵懒的蜷了蜷修长的白色丝腿。



    “密码锁虽然方便,但还是没有械锁可靠。”



    等于。



    是“解密”进来的?



    也对,就算她是“老板娘”,万文亚肯定也不会擅作主张给她开门。



    和什么锁没有关系。



    任何锁都是防君子不防人。



    问题是她什么时候又抽空学习了溜门撬锁的技能?



    而且。



    撬了别人的锁,还如此理所当然?



    不怕报警吗?!



    嗯。



    有可能她是笃定受害者不会报警,并且判断很准。



    江辰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外,表情阴晴不定,别报警了,就连叫人都不敢。



    看看对方穿的什么东西。



    不堪入目!



    哪里能让旁人瞧见?



    果然。



    千万不要半场开香槟。



    以为走了,结果是睡到他床上了。



    “进来啊,时候不早了”



    当年的潘金莲和西门庆勾搭在一起的时候,恐怕就是这副模样,除了没有现代款的内衣。



    藤原丽姬合上书,并且还打了个哈欠。



    撬门也就算了。



    她的这套衣服是哪来的?



    自己房间可没有。



    刚才喝酒的时候也没见她带有“行李”啊,难道有帮?



    “你这次来神州,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起来!”



    江辰沉喝,凶巴巴,过去的西门官人可没这么不解风情。



    出乎意料。



    藤原丽姬竟然当真撑着床,从侧卧的姿势改为坐了起来。



    也只是坐了起来。



    “奴家好看吗?”



    好嘛。



    现代化工艺的先进性展示得更加彻底,乌黑茂密的发丝瀑布般垂落峰峦,白与黑形成猛烈的视觉反差,双腿蜷缩导致白丝折起血脉贲张的褶皱,在加上灯光的滤镜,此情此景,简直碾压所有的卖家秀!



    要是藤原姐愿意发图好评的话,少享受商家的原价返现!



    “把衣服穿上!”



    江辰依然疾言厉色,却巧妙避开了对方的问题,不管心情的好坏,也不能去昧着良心。



    这尤物的美色,哪里还需要他去肯定,庸脂俗粉,能够让藤原家族的顺位第一继承人鬼迷心窍?



    “奴家这不是穿着衣服吗?”



    江辰顿时又陷入哑口无言境地。



    穿了吗?



    确实穿了。



    可是穿了还不如没穿。



    有时候脱光还不如穿衣服来得诱惑,此时就是强有力的写照。



    “穿好你自己的衣服!”



    藤原丽姬这次没有咬文嚼字,“奴家的衣服没有在这里,要不,官人帮奴家找找?”



    无暇顾及的江辰几乎是默许这个称呼,还是中套,在藤原姐嘴角勾起的弧度中走进了卧室,开始翻箱倒柜。



    “你衣服呢?!”



    柜子里没有。



    地上没有。



    就连床底下都没有!



    



    藤原丽姬眨巴着眼,默不作声,屈腿坐在床上,楚楚可怜。



    必须是江辰。



    要是换作别的牲口,她此时就不是可怜了,而会是痛不欲生,惨叫声撕心裂肺。



    江辰呼吸短促,紧盯着她。



    “要是官人介意奴家留在这里,奴家走就是了。”



    四目相对,藤原丽姬率先败下阵来,服软一般爬着下床,大好风光难免乍现。



    瀑布。



    峰峦。



    茂密的森林。



    真是世界上最瑰丽的景观。



    她往外走,赤着丝足,竟然鞋都不穿。



    江辰当然知道她在演戏,并且肯定得不能再肯定,但男人的劣势就在这里。



    哪怕明知道对方装模作样,在她只不过走到卧室门口,还没走到客厅的时候,便把她叫住。



    “站住!”



    虽然提起武大郎、不对,亲王渡哲也的时候,某人貌似满不在意,但如果让其他人看到这尤物的身体,或者此时的模样,他无法接受。



    起码在面前,他无法接受。



    藤原丽姬停了下来。



    由卧到坐到站,不同的姿态被一一演绎,而且要知道,她此时是背对江辰,透明的薄纱面料根本遮不住饱满的水蜜桃,并且沉而不坠,高弹挺拔,难以想象感会如何让人疯狂,



    “你就打算这么出去?”



    “要借奴家一件衣服吗?”



    藤原丽姬没有转身,看不清表情。



    借衣服?



    那不是欲盖弥彰吗。



    被人看到会是什么想法?



    当然。



    不是没有办法。



    让人临时买一套女士衣服送回来。



    不过。



    有那个必要吗?



    要是真的一清二白也就罢了,可关键是在人家的皇居都胡来过,并且差点被公主芽衣撞见,



    真让人送衣服,都不用对方讥诮他自欺欺人,江辰自己都会觉得自己虚伪。



    “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要是泄露出去,你作为准王妃,会受到东瀛上下的声讨。”



    江辰沉声道,是提醒,也是警告。



    东瀛王室即使再不济,成为了装饰作用的吉祥物,但依然是东瀛人的精神图腾。



    那不是给皇室戴帽子,是给所有东瀛人戴帽子。



    即使藤原丽姬再如何权势熏天,一旦这种丑事暴露,也绝对会被整个东瀛的怒火给毁灭。



    “奴家当然知道。所以奴家才不愿意浪费这、最后的时间。”



    藤原丽姬缓缓转身,眼眸倘佯的深情甚至盖过了她此时的着装,似乎要将人淹没。



    一时间,江辰都有点分辨不清虚幻与真实。



    “江桑,你愿意满足丽姬这一点,的请求吗。”



    



    如何拒绝?



    怎能拒绝?



    铁石心肠如江辰同志此时也陷入了沉默。



    藤原丽姬踩着地板,款款地走了回来,来到江辰身边,伸攀住江辰胳膊,轻柔的嗓音犹如下蛊。



    “去沐浴吧。”



    江辰抿紧嘴唇,一言不发,转身,走进浴室。



    藤原丽姬目送,并没有趁热打铁的跟进去,长夜漫漫,不必急于一时,她温柔一笑,而后走向大床,重新躺了上去,又撑起头,侧卧着,准备打开那本理想国,忽然间仿佛想到了什么。



    窸窸窣窣,她又起身,下了床。



    当江辰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和他刚回来的时候一样的场景,祸国殃民的绝代妖姬斜卧在他的床上,看着京都一位学生赠送的理想国,只不过不同的是,气氛变得幽静、祥和。



    “喝点水,解解酒。”



    藤原丽姬朝他笑道,像极了贤惠的妻子,忽视连体内衣的话。



    不过。



    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



    在床上怎么打扮,和是不是一个好女人并不存在关联。



    甚至男人还喜欢那种床上荡妇床下贵妇的类型。



    视线转移。



    床头柜上确实多了一杯静静放在那里的白开水,澄净透明,没有一丝波动。



    江辰擦着头发,不知道有没有被这个细节触动,站在那,并没有动。



    藤原丽姬停止阅读,“官人害怕奴家给你下毒吗?”



    还真别。



    不管这个词多么有歧义,但此时确实营造出了一种,家的感觉。



    藤原丽姬起身,爬过去,拿起那杯水,先自己喝了一口。



    “现在可以放心了吗?”



    江辰当然不会杞人忧天,于公于私,无论从任何角度,对方都没有给自己下毒的理由,起码现在绝对没有。



    他继续擦拭头发,还是没有去碰那杯水,没别的意思,单纯不渴。



    “就今天一个晚上。”



    藤原丽姬眼眸里流露出幽怨色彩,而后微微叹息,“就算奴家想,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了。”



    她拿着那杯水,靠在床头,“真不喝吗?”



    江辰无动于衷。



    藤原丽姬也没继续勉强,将玻璃杯放下,而后施施然的由上到下,端详起大官人的身材。



    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再忸忸怩怩,洗完澡,某人没穿上衣,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大裤衩,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身材毫无保留的呈现在藤原丽姬眼前,清晰鲜明的八块腹肌张扬出浓烈的男性荷尔蒙



    虽然和道姑妹妹血观音那类人物存在不可跨越的差距,但日常的锻炼也不是白费功夫。



    “嘶——”



    藤原丽姬轻轻吸了口气,同时红润的舌尖探出,微不可察划过嘴唇,而后拍了拍床,“官人还不上来吗。”



    上还是不上。



    这是一个问题。



    句实话。



    这个房间,这张床,还真睡过不少女人,有端木道长,前不久,施董也曾躺过,但是那些时候,江老板都扮演着谦谦君子,把自己的床拱相让,不是换房睡就是睡沙发。



    但是今晚。



    好像没有当君子的必要了。



    但是也并没有着急。



    直到硬生生用浴巾把头发差不多擦干,而这段时间,床上的尤物则直勾勾尽情欣赏着他的好身材,然后他才走到床边。



    藤原丽姬立即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位置,似乎是起了后劲,脸颊比之前喝酒时还要艳泽。



    不仅男人喜欢看女人。



    女人,也是一样。



    “官人的内裤,真性感。”



    “”



    屁股还没挨着床的江辰差点没崩出。



    妖孽之所以是妖孽。



    因为她总能找到常人找不到的新奇角度。



    “没你的性感。”



    脱口而出。



    也是,实话。



    “真的吗?”



    藤原丽姬眼神闪烁着光,一只搭住男人并不算魁梧但却沉稳可靠的肩,略长的指甲刺激皮肤,尖锐中,又夹杂着不清道不明的瘙痒。



    “那官人、喜欢吗?”



    不喜欢,那都不是伪君子了,而是不是男人。



    所以从来不爱撒谎的江辰选择了沉默。



    热气吹拂后背、经略脑后,“那奴家以后经常穿给官人看好不好?”



    不是才只此今宵了吗?



    当然。



    越是这种,越需要营造氛围,安慰彼此,而不是一些伤感的话。



    江辰似乎也懂这个道理,并没有扫兴,背对着坐在床边,只是问道:“婚期定了吗。”



    “还没,官人放心,到时候,奴家一定会邀请你的。”



    邀请他干什么?



    祝福早生贵子吗?



    关于彼此的关系定位,江辰一直很清晰,以至于他能够坦然的接受对方和东瀛皇室定下婚事的消息,但是这不代表他能够风度翩翩的赶赴婚礼殿堂去送上祝福。



    男人。



    都是有劣根性的。



    或者这是与生俱来的人性。



    “别浪费请柬,我没有时间。”



    “都没定日子,官人怎么知道没有时间?”



    一只变成两只,两个肩膀都被搭住,同时,后背传来柔韧的触感。



    “官人是吃醋了吗?”



    红唇穿过脖颈,碰触耳廓,发丝落在江辰的身上,酥痒点点,后背的触感更加猛烈。



    “官人,不要去想以后的事好不好,今天晚上,只属于我们。”



    是啊。



    应该活在当下。



    江辰转身。



    对方跪坐在身后,那张颠倒众生的妖娆容颜近在咫尺。



    “官人,你要知道,到现在为止,你是奴家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



    很有情调,也很动听。



    但是。



    什么叫。



    到现在为止?



    以后,就不准了吗?



    不过未来的事,的确谁也无从把控。



    “跪过去。”



    江辰面无表情道。



    藤原丽姬嘤咛一声,洁白的贝齿咬了咬下唇,而后乖乖的挪着身子,跪在了大床中央。



    江辰起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影子覆盖住床上臣服的东瀛尤物。



    “撅起来。”



    藤原丽姬娇躯颤抖,头深深的埋下,浓密的发丝把脸全部遮住,倒是却履行着江辰的命令。



    “吱呀。”



    床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



    “啊——”



    一声惊叫,把脸埋在被子里的藤原丽姬猛然抬头,娇靥凝固,而后扭曲,丝袜包裹的脚趾无意识绷直,与此同时,她朝床头柜似乎开始微微荡漾起的白开水看了眼。



    并没有遗憾。



    因为。



    肯定没有下毒,本来就是纯粹的白开水。



    相聚的欢喜还是盖住了理性。



    都喝了酒的。



    她再如何不拘礼法,也不是什么事都敢开玩笑。



    双抓紧身下的被子,柔韧的背脊起伏不定,东瀛最名贵也是最极品的恩物死死咬着牙,努力压抑着什么。



    灯都没关。



    两道影子在光线下交织碰撞,画面宛如赛马,只不过缰绳由丝袜吊带逐渐演变成乌黑的头发。



    床头柜上。



    那杯水的波动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