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岭南王见到出现在门口的池染之,愣了一瞬,继而面色阴沉下来,一双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池染之和他身后的几名看似寻常的护卫,又看了看苏沐,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干脆将人都杀了。
苏沐和浮光掠影则松了口气。
池染之的目光看向站在原地不动的苏沐,眉心微蹙,等了片刻,才迈步踏入院子里,一路走到苏沐跟前,低头看了苏沐一眼,抿唇将人揽进了怀里,很快,便觉得苏沐往他身上一靠,将所有的力道都放在了他身上。
池染之唇角弯起微不可查的弧度。
原来是吓的脱力了。
他长臂一环,将苏沐整个人罩在自己的披风里,缓缓抬眸看向岭南王。
就在此时,世子和王妃匆匆赶来,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
王妃:“上章啊,这都是误会。要怪就都怪我,忘记了王爷在这边醒酒,看尊夫人身体不适,原是想寻个安静的院落供她休息的,没想到冲撞到了。王爷大概是没认出来,以为是府中的姬妾呢。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世子看了一眼被陆上章揽进怀中的苏沐:“是啊,陆兄,父王他今日喝多了,没有认出来。夫人似乎受了些惊吓,我派人送陆兄和夫人先回去歇息吧,一切等明日父王酒醒了再谈可好?”
岭南王心中烦闷暴躁不已,看了眼差点就得的丫头,却已经被陆上章藏进了披风之中。
这个家伙怎么会来的这么快?只要再一会儿,他就能成事了。
世子一边拦着陆上章当和事佬好话,一边用余光瞥见岭南王的神情,心下叹息:
不别的,只今日见面时您看人家夫人的那丝毫不加掩饰的眼神,傻子才会看不出来。
方才在宴会上他见父王离席便暗道不好,没想到陆上章也一直盯着父王的动向,父王一离席,陆上章便找会跟来了,他也远远跟在后面。
就在这时,钟景玉和钟景瑛也赶了过来。听清楚怎么回事,钟景瑛十分遗憾的想,只差那么一点啊,如果父王得了,这个女人就算不死,陆大哥也不会再要她了,就可以成为他的姐夫了。真是可惜,不过
钟景瑛眼珠一转,轻声道:“陆大哥,父王不过是喝醉酒认错人了,倒是尊夫人似乎并没有醉酒,可撞见父王怎么没有第一时间避嫌呢?我看不如您先回去问问尊夫人到底怎么回事,明日父王酒醒也好详谈。”
钟景玉也道:“是啊,也没有立刻出院子,就算是误会,可这样传出去恐怕于夫人名声有碍啊。因此,还是不要将事情闹大的好。”
钟景琛忽然看了两姐弟一眼。
两人立刻住嘴,向后退了一步,垂头不敢多话了。
池染之并未理会两人,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只是盯着岭南王。
苏沐本就疲倦至极,骤然放松精神,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耳边都是嗡嗡声,很快靠在池染之怀里陷入沉睡之中。
在世子和王妃使尽浑身解数的调和下,池染之和岭南王终究是没有当场对峙起来,看着池染之抱着苏沐转身离开王府,岭南王的眸子沉了沉,而后转身一甩,啪的一巴掌呼在王妃脸上:“都是你干的好事!”
王妃被打的摔倒在地,脸颊快速肿起来,唇角溢出血迹,瞪大眼睛看向岭南王,又很快垂下目光,不言不语。
岭南王抬腿又要踹她,被世子拦下了,附耳轻声道:“父王,刚刚传来急报”
岭南王闻言,目光中简直怒火中烧,带着世子疾步离开了。
王妃默默低着头,沉默不言。
钟景玉和钟景瑛幸灾乐祸的偷瞄了王妃一眼,慢慢后退,悄然离开。
“碰”“哗啦”王府书房中,不断传来碰撞和瓷器碎裂的声音,守在外面的仆人们鹌鹑一样的低着脑袋,瑟瑟发抖。今日不知何事王爷这般暴怒,也不知道今晚将是哪个倒霉蛋承受王爷的怒火。
书房中,遍地狼藉,岭南王暴怒之下将一切能砸的都砸了,仍不解气,愤怒的来回踱步,最后一掌劈在桌子上,桌面应声出现一道裂痕。
“姓顾的简直欺人太甚!!!他凭什么阻断航线?其他的也就罢了,阿芙蓉可是能和黄金等价,却都被他销毁了,简直可恶!!!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是欺我不敢明目张胆的出海,我这就出给他看!”
世子恭敬的立于一旁,直到岭南王怒火稍稍平复,才道:“父王,如今朝廷虎视眈眈,之前的刺杀行动又出了纰漏,我们确实不能轻易出海。阿芙蓉虽利润可观,可不知为何被顾临渊盯上,下令碰到便会销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依孩儿愚见,顾临渊也想打通岭南的商路,不如我们两厢合作”
“不行!”岭南王拂袖,透过窗户看向大海的方向,目光阴鸷凌冽,“那姓顾的狼子野心,同他合作无异于割肉饲狼,与虎谋皮,最后的下场只能是被他吞噬。”
世子躬身低头,没再言语,目光里却满是不以为然。
到底是上了年纪了,忙碌了一天,又发了一通火,岭南王体力有些不支,“你先下去吧,此事容后再议。”
“孩儿告退。”世子躬身退出书房。
岭南王站在窗边沉思片刻,眼中满是焦虑。
他关上窗户,坐到桌案后的太师椅上,垂眸沉思,却思绪混乱,理不清头绪,不禁感到头痛万分,也就没注意一道若有似无的香气飘到鼻端。
等他回过神来,衰老的身躯疲累不堪,他顿觉不满,想着今晚到哪个美妾那里寻欢作乐一番以证明他还没有老去,想要起身时,却忽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张口要喊人,却发现嗓子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他不由有些惊恐和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就在此时,一阵风透过窗户缝隙吹进来,熄灭了最后的烛火。
岭南王忽然看向一处屏风后面,惊恐的瞪大双眼。
借着隔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弱的月光,只见一片黑色的衣角从那扇屏风后走了出来。
一个模糊的高大身形缓缓从黑暗中现身,走到了岭南王身边。
岭南王抬头看着他,瞪大了眼睛。
陆上章!
然而现在的陆上章,和他平时认识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只见陆上章居高临下垂眸看过来的眼神狠厉邪肆,唇角弯起一抹阴翳残忍的冷笑,高大的身躯格外具有压迫感,浑身散发的恐怖气息几欲令人窒息,他的中拿着一柄没有丝毫印记和装饰的简洁至极又锋利至极的匕首,一双如同地狱修罗般阴鸷的眸子上下打量着他,如同一位雕刻家在设想着将雕刻一副什么样的作品般,缓缓靠近。
深夜,池染之从外面回来,洗去了一身的血腥之气,悄然回到房间将熟睡的苏沐抱进怀里,心满意足的用下巴蹭了蹭苏沐的头顶。
苏沐睡的正香,忽然被抱进一个凉飕飕的怀里,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皱皱鼻子,不满的用力推了推抱着他的坚硬的胸膛,呢喃道:“臭。”
池染之:“”
他伸出点点苏沐的鼻尖:“你才臭。”
苏沐蛄蛹着想逃离他的怀抱,池染之被他蹭的火起,看了眼苏沐睡的红扑扑的脸和不适的眉眼,叹息一声,“乖,睡觉。”
苏沐被他按在怀中,皱了皱眉头,半梦半醒间挣脱不开,委屈巴巴的用额头抵了抵池染之的胸口,可怜兮兮的软声控诉:“臭。”
池染之低头看着他,半晌,轻叹一声,一把抱起苏沐向盥室走去。
迷迷糊糊间落入热气腾腾的木桶中,苏沐靠在池染之怀中,不满哼唧:“困。”
池染之将布巾和香皂放进苏沐中,笑道:“乖,不是我臭吗?陪我洗香了再睡。”
着,便举起苏沐的,帮他洗香香。
过了一会儿,苏沐的睡意都洗没了,不满的瞪他一眼,“困劲儿都没了!”
任谁被从熟睡中唤醒都会生气,苏沐越想越气,恶狠狠的抱着池染之的啃,呜呜呜泄恨。
池染之见状,伸出抚着他披散在背上湿漉漉的长发,垂眸看着苏沐,笑的意味深长:“没关系,一会儿折腾累了就困了。”
第二天早上,岭南王府中忽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世子正好准备去书房,听到惨叫声冲了进去,然而见到里面的景象,见到里面死状格外恐怖凄惨的岭南王,也不由有些吓傻了。
这一天,原本参加完寿宴准备回程的客人们被告知,岭南王府出了大事,整个岭南都被封锁了,让他们暂时留在岭南,等事情结束后再启程。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这严阵以待的样子,一时间忐忑不安,议论纷纷。
苏沐中午醒来,本来因为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回京了,还有些高兴。
池染之看着他红扑扑的脸,压下了消息,喂他吃了午饭,消完食,给苏沐戴好面具,才让岭南王府负责接待的管事进来告知这个消息。
苏沐听不能走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池染之让人将岭南王府的管事带下去,坐在软塌上将苏沐半圈在怀里,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苏沐的脸色变换。
消化完这个消息,苏沐垂头丧气的坐在他身边,闷闷不乐。
池染之笑着掐了下苏沐的脸颊,“好了,总呆在屋子里也不是办法,这岭南也有许多海外过来的稀奇物件,我带你去街上看看?”
苏沐看了他一眼,“没兴趣。”
池染之悠悠道:“不定,有卖陨铁的。”
苏沐眼睛倏然一亮,扭头看向池染之,“那我们走吧”
池染之笑了。
苏沐吃了池染之亲自调制的调理水土不服的药,又不必舟车劳顿,感觉好了很多,跟在池染之身后走出了客栈,在岭南繁华的街道上走走停停。
岭南之地,同京城相比,自是别有一番风土人情。
苏沐也确实见到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儿,陨铁虽然是没见到,但他在赌石场看到了几块品质不错的石头买了下来。
池染之还笑话他:“都跟你了,这里面肯定没有玉,怎么还买?”
苏沐装傻:“你怎么知道?只要不切开,就不能里面没有玉。”
池染之笑着摇了摇头,“你有就有吧。”
而后,在其他赌石的人们看冤大头的目光中,池染之十分痛快的豪掷千金,将苏沐看着的石头都买了下来。
自此以后,商界就有了个流言——一向精明能干的陆上章,自从娶了媳妇儿后,人傻了。
于是,一些商人企图去坑陆上章,却被陆上章坑的哭爹喊娘。
流言不攻自破。
除了石头,苏沐还在一家杂货铺看到了一盒阿芙蓉。
掌柜的见苏沐似乎是个识货的,神秘兮兮道:“夫人,这可是本店最后的存货了,现在都进不来了,整个岭南也未必有多少,千金难求。”
池染之的眸色顿时冷了下来,拉着苏沐离开了。
两人又逛了一会儿,苏沐若有所思:“那日,我在岭南王府也看到阿芙蓉了,王妃将一箱阿芙蓉分给了和她交好的女眷。”池染之顿住脚步,垂眸认真的看着苏沐,“沐沐学医了,应当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不对?”
苏沐莫名的看向池染之,点了点头。
池染之笑道:“不要对那种东西有半点好奇,我带你去买陨铁。”
苏沐眼睛一亮。
池染之拉着苏沐走进一家大商铺,和掌柜的了一声,不一会儿,掌柜的果然捧出一块陨铁来。
池染之付了银票,看着苏沐捧着陨铁左看看右看看爱不释的模样,笑着摸了摸苏沐的头。
真乖。
岭南王府。
世子和王妃将其他人遣出去,在岭南王的棺木前商量着。
王妃看着岭南王的尸首,眼里飞快闪过一抹快意,问自己的儿子:“琛儿,你是,你父王有可能是朝廷派人来杀的?”
世子低眉敛目,“没错。”
王妃蹙眉想了想,最终道:“那么,此事便不能声张。”
停顿了片刻,王妃压下嘴角的笑意,淡淡道:“对外便称,王爷暴毙了吧。”
世子沉默了一会儿,躬身应是。
钟景玉和钟景瑛只知道父王出事了,却根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心中忐忑不安。
岭南王好色如命,膝下儿女却不多,只两儿一女,虽然岭南王平日残暴无常,却是他们两姐弟唯一的倚靠。
如今,岭南王一死,王妃和其子钟景琛当家,钟景琛平日里为人还算温和,不管后宅之事。徐氏大家闺秀,对后宅不闻不问。但王妃就不一样了。不这府中姬妾下场会如何凄惨,他们姐弟便前途难测。
直到听到岭南王暴毙的消息,姐弟两个顿时面如土色。
第二天,前来赴宴的客人们便听闻了岭南王在寿辰当晚暴毙的消息,唏嘘不已。这下也不用走了,直接两日后去吊丧。
苏沐是在用午膳时知道这个消息的,他想到岭南王,不由蹙了蹙眉头,又想到那日夜里池染之出去过,看向池染之,眨了眨眼。
顿时觉得笼罩在头上的乌云都散了。
天朗气清,神清气爽。
池染之慢悠悠的喝着汤,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
苏沐微微歪着头笑看了他片刻,抹了抹嘴,开始给池染之挑鱼刺。
他一边挑,池染之一边吃,其乐融融。
又在岭南玩了两日,可惜这两日再也没碰到卖陨铁的了。
而后,池染之带着苏沐去参加了岭南王的葬礼。
葬礼上,只有王妃、世子钟景琛和世子妃,钟景玉和钟景瑛没有出现。
看着岭南王的棺材,苏沐攥住了池染之的衣袖,垂下眼眸。
楚清暄的葬礼是不是也快了?
这个家伙回去就帮他杀了楚清暄的。
池染之垂眸看了他一眼,轻轻拍了拍他的。
不远处,钟景琛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苏沐身上。
她看起来身体好了些。
自那日她被父王吓晕被陆上章抱走后,不知为何,钟景琛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她的身影。
虽然,他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钟景琛又扫了一眼陆上章。
垂下眼眸。
一介商人而已。
总有一天
他被睫羽掩藏的瞳眸中,亮起两团野火,志在必得。
葬礼结束之后,池染之带着苏沐回京,绕道江南。
京城
楚清暄的伤势刚刚康复些,便坚持到温家在京城的产业巡视。
楚岱修不放心的劝道:“你伤势还没好彻底,再休养些时日吧。”楚清暄换上了一身昂贵的白色绣暗纹锦袍,外罩一层轻盈纱衣,装饰羊脂白玉的玉佩,光风霁月,笑的淡雅温和:“大哥,我想出去做点事,散散心,这样伤好得快些。”
难得二舅这般信任他,他要好好表现才是。
而且,作为二舅的义子,他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少东家,可以动用京城所有产业的利润。
萧朔的事,以及安国公的态度让他产生了巨大的危感,他要爬的更高一些,因此,现在开始就要好好筹划。
总有一天,他要成为让苏沐仰望、嫉妒的人,站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万人的拥戴。
而能够让他达成这个目标的,只有太子殿下。
因此,他现在便要努力积蓄财力,并且,要让自己的声名更上一层楼,获得太子殿下的青睐。
等成为太子妃,他要让苏沐、七公主以及萧朔失去一切,让他们哭着跪在他身前求饶!然后再先虐后杀,以解他心头之恨!
至于要怎么做
待时成熟,他可以给萧朔安个通敌的罪名,更何况萧家功高震主,到时候稍加挑拨,必定抄家灭门,万劫不复。
而七公主
史上可是有过女皇和皇太女的,他要让人去散播七公主要做皇太女的流言,如此一来,太子殿下和七公主之间必定会产生裂痕,还有皇后
到时候,不用他动,皇后和太子就会置七公主于死地,更不要被七公主护着的苏沐了。
没有人比他更会用借刀杀人这一招了。
在楚清暄思索时,楚岱修道:“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陪你一起吧。”
楚清暄回过神,看向楚岱修,笑道:“好的,大哥。”
这个,不过是他的垫脚石。
一块好用的垫脚石。
“云书,你呢?”楚岱修问楚云书,“最近都很少见你,去忙什么了?”
楚云书微微一笑,一脸宠溺的看着楚清暄,“清暄要出去,我这个二哥自然是要跟着的。”
楚清暄笑的朗月风清。
他差点忘了,是两块垫脚石。
楚清暄带着两人,最先到了温氏在京城的产业中最能赚钱的沄乡酒楼,却发现这里的客人很少,掌柜的面有菜色,刚要问怎么回事,就见一帮纨绔呼啦啦的涌进门。
楚岱修看着纨绔们,蹙眉看向为首的身材高大一身粉色锦衣的纨绔,“宣赫,你们这是作甚?”
宣赫看了楚岱修一眼:“呦,你也在啊。兄弟们没什么事,就是来打个卡做日常任务啊”
话落,一挥衣袖:“给我砸!!!”
到了江南,苏沐水土不服的症状完全消失了,整日里精力充沛的很,哪都想去玩,哪都想去看,撒了欢一样。
池染之想到苏沐就是在江南长大的。
而后,又想到是被谁养大,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不由分就带着苏沐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走了,中间再没停下来玩。
苏沐自然没玩够,颇觉扫兴,但想到池染之冒险杀了岭南王为他解气,也没什么,恋恋不舍的看着窗外的江南美景,池染之的脸色更臭了,伸将窗帘拉上。
苏沐怒瞪。
池染之慢悠悠拿出一块陨铁来,苏沐看了看池染之,又看了看陨铁,气也消了,一把抢过陨铁把玩。
十天后,两人终于回到了京城。
回到公主府第二天,池染之似乎很忙,一早就出去了。
苏沐昨天歇了一天,想到虽然池染之帮他报仇很痛快,但自己也有点痒,于是便带人去院看那两个会杀人的,结果发现院空空如也,人都跑了。
苏沐气愤不已,决定在院中召开一次糖醋会大会,把谢见瑜和纨绔们都给找来了。
纨绔们百无聊赖的随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苏沐盘腿坐在石桌边的石凳上,撑着下巴闷闷不乐。
谢见瑜坐到石桌边,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来,递给苏沐,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笑看着苏沐:“给你的礼物。”
苏沐没精打采的接过,展开一看。
“沄乡酒楼的地契?”
谢见瑜笑道:“嗯,我低价把沄乡酒楼盘下来了,作为糖醋会的第一个产业,高兴吗?”
苏沐眼睛都亮了:“高兴!”
纨绔们一看可不干了,宣赫道:“姓谢的,你竟然抢我们的功劳?明明是我们每日坚持去打砸把沄乡酒楼整的快倒闭了,才让你有会收购,你个奸贼!”
谢见瑜笑眯眯的,唇枪舌剑,一个人硬刚一群纨绔,不在怕的,反倒把纨绔们气的不行。
苏沐眼睛一亮,开始施展从皇帝那里偷师来的端水技巧:“大家都不要急,我有办法啊。”
话落,看向谢见瑜:“你去整理一份温氏在京城的产业清单来。”
谢见瑜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份清单,“早就整理好了,按照盈利能力排好名次了。”
苏沐诧异的看了谢见瑜一眼,而后笑着给纨绔们看:“看,不要着急,大家都有份的。我们一个一个来”
众纨绔看看苏沐,再看看清单,忽然一阵恶寒。
他们忽然反应过来,这温氏,好像是面前这货舅舅家的产业啊。
又想到楚清暄和苏沐的关系,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们其实和喜欢楚清暄的那些将要继承家业的正人君子和文人雅士们天生就是对立的,这么一看,就将苏沐给看顺眼了。
都是饱受欺压之苦又有苦难言的自己人啊!
于是摩拳擦掌,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温家盈利排名第二的酒楼,施展砸场子的绝技。
苏沐和谢见瑜坐在马车里,苏沐扒着车窗看着,笑弯了眼睛。
没过多久,就见楚岱修带着楚清暄走过来,楚云书跟在两人身后。
楚岱修站在车窗前,看着一脸笑意的苏沐,厉声质问:“原来是你让这些人来捣乱的?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产业?”
苏沐趴在车窗上,没有搭理楚岱修,他眼睛清澈明亮,笑容憨态可掬的看着楚清暄:
“知道啊。”
“砸的就是你啊。”开一次糖醋会大会,把谢见瑜和纨绔们都给找来了。
纨绔们百无聊赖的随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苏沐盘腿坐在石桌边的石凳上,撑着下巴闷闷不乐。
谢见瑜坐到石桌边,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来,递给苏沐,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笑看着苏沐:“给你的礼物。”
苏沐没精打采的接过,展开一看。
“沄乡酒楼的地契?”
谢见瑜笑道:“嗯,我低价把沄乡酒楼盘下来了,作为糖醋会的第一个产业,高兴吗?”
苏沐眼睛都亮了:“高兴!”
纨绔们一看可不干了,宣赫道:“姓谢的,你竟然抢我们的功劳?明明是我们每日坚持去打砸把沄乡酒楼整的快倒闭了,才让你有会收购,你个奸贼!”
谢见瑜笑眯眯的,唇枪舌剑,一个人硬刚一群纨绔,不在怕的,反倒把纨绔们气的不行。
苏沐眼睛一亮,开始施展从皇帝那里偷师来的端水技巧:“大家都不要急,我有办法啊。”
话落,看向谢见瑜:“你去整理一份温氏在京城的产业清单来。”
谢见瑜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份清单,“早就整理好了,按照盈利能力排好名次了。”
苏沐诧异的看了谢见瑜一眼,而后笑着给纨绔们看:“看,不要着急,大家都有份的。我们一个一个来”
众纨绔看看苏沐,再看看清单,忽然一阵恶寒。
他们忽然反应过来,这温氏,好像是面前这货舅舅家的产业啊。
又想到楚清暄和苏沐的关系,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们其实和喜欢楚清暄的那些将要继承家业的正人君子和文人雅士们天生就是对立的,这么一看,就将苏沐给看顺眼了。
都是饱受欺压之苦又有苦难言的自己人啊!
于是摩拳擦掌,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温家盈利排名第二的酒楼,施展砸场子的绝技。
苏沐和谢见瑜坐在马车里,苏沐扒着车窗看着,笑弯了眼睛。
没过多久,就见楚岱修带着楚清暄走过来,楚云书跟在两人身后。
楚岱修站在车窗前,看着一脸笑意的苏沐,厉声质问:“原来是你让这些人来捣乱的?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产业?”
苏沐趴在车窗上,没有搭理楚岱修,他眼睛清澈明亮,笑容憨态可掬的看着楚清暄:
“知道啊。”
“砸的就是你啊。”开一次糖醋会大会,把谢见瑜和纨绔们都给找来了。
纨绔们百无聊赖的随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苏沐盘腿坐在石桌边的石凳上,撑着下巴闷闷不乐。
谢见瑜坐到石桌边,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来,递给苏沐,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笑看着苏沐:“给你的礼物。”
苏沐没精打采的接过,展开一看。
“沄乡酒楼的地契?”
谢见瑜笑道:“嗯,我低价把沄乡酒楼盘下来了,作为糖醋会的第一个产业,高兴吗?”
苏沐眼睛都亮了:“高兴!”
纨绔们一看可不干了,宣赫道:“姓谢的,你竟然抢我们的功劳?明明是我们每日坚持去打砸把沄乡酒楼整的快倒闭了,才让你有会收购,你个奸贼!”
谢见瑜笑眯眯的,唇枪舌剑,一个人硬刚一群纨绔,不在怕的,反倒把纨绔们气的不行。
苏沐眼睛一亮,开始施展从皇帝那里偷师来的端水技巧:“大家都不要急,我有办法啊。”
话落,看向谢见瑜:“你去整理一份温氏在京城的产业清单来。”
谢见瑜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份清单,“早就整理好了,按照盈利能力排好名次了。”
苏沐诧异的看了谢见瑜一眼,而后笑着给纨绔们看:“看,不要着急,大家都有份的。我们一个一个来”
众纨绔看看苏沐,再看看清单,忽然一阵恶寒。
他们忽然反应过来,这温氏,好像是面前这货舅舅家的产业啊。
又想到楚清暄和苏沐的关系,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们其实和喜欢楚清暄的那些将要继承家业的正人君子和文人雅士们天生就是对立的,这么一看,就将苏沐给看顺眼了。
都是饱受欺压之苦又有苦难言的自己人啊!
于是摩拳擦掌,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温家盈利排名第二的酒楼,施展砸场子的绝技。
苏沐和谢见瑜坐在马车里,苏沐扒着车窗看着,笑弯了眼睛。
没过多久,就见楚岱修带着楚清暄走过来,楚云书跟在两人身后。
楚岱修站在车窗前,看着一脸笑意的苏沐,厉声质问:“原来是你让这些人来捣乱的?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产业?”
苏沐趴在车窗上,没有搭理楚岱修,他眼睛清澈明亮,笑容憨态可掬的看着楚清暄:
“知道啊。”
“砸的就是你啊。”开一次糖醋会大会,把谢见瑜和纨绔们都给找来了。
纨绔们百无聊赖的随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苏沐盘腿坐在石桌边的石凳上,撑着下巴闷闷不乐。
谢见瑜坐到石桌边,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来,递给苏沐,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笑看着苏沐:“给你的礼物。”
苏沐没精打采的接过,展开一看。
“沄乡酒楼的地契?”
谢见瑜笑道:“嗯,我低价把沄乡酒楼盘下来了,作为糖醋会的第一个产业,高兴吗?”
苏沐眼睛都亮了:“高兴!”
纨绔们一看可不干了,宣赫道:“姓谢的,你竟然抢我们的功劳?明明是我们每日坚持去打砸把沄乡酒楼整的快倒闭了,才让你有会收购,你个奸贼!”
谢见瑜笑眯眯的,唇枪舌剑,一个人硬刚一群纨绔,不在怕的,反倒把纨绔们气的不行。
苏沐眼睛一亮,开始施展从皇帝那里偷师来的端水技巧:“大家都不要急,我有办法啊。”
话落,看向谢见瑜:“你去整理一份温氏在京城的产业清单来。”
谢见瑜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份清单,“早就整理好了,按照盈利能力排好名次了。”
苏沐诧异的看了谢见瑜一眼,而后笑着给纨绔们看:“看,不要着急,大家都有份的。我们一个一个来”
众纨绔看看苏沐,再看看清单,忽然一阵恶寒。
他们忽然反应过来,这温氏,好像是面前这货舅舅家的产业啊。
又想到楚清暄和苏沐的关系,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们其实和喜欢楚清暄的那些将要继承家业的正人君子和文人雅士们天生就是对立的,这么一看,就将苏沐给看顺眼了。
都是饱受欺压之苦又有苦难言的自己人啊!
于是摩拳擦掌,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温家盈利排名第二的酒楼,施展砸场子的绝技。
苏沐和谢见瑜坐在马车里,苏沐扒着车窗看着,笑弯了眼睛。
没过多久,就见楚岱修带着楚清暄走过来,楚云书跟在两人身后。
楚岱修站在车窗前,看着一脸笑意的苏沐,厉声质问:“原来是你让这些人来捣乱的?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产业?”
苏沐趴在车窗上,没有搭理楚岱修,他眼睛清澈明亮,笑容憨态可掬的看着楚清暄:
“知道啊。”
“砸的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