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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怎么回事啊,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合作方。”戚屿随口了一句,边脱外套边往卧室的方向走,纵横商场这些年,他早已学会了处变不惊的本事。

    傅延昇气不一处来,刚看的八卦新闻都把戚屿跟马昊去的那家餐馆给扒了,一句“普通合作方”就想糊弄过去?

    “你站住,我话都没问完呢,”傅延昇起身跟上,“你和马昊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以前怎么从没听你提过这人?”

    傅延昇的行李箱就放在更衣室门口,箱口大敞,散乱着对方换下的衣服裤子,看样子是一回来就洗了澡。

    今天还下了点雨,窗外淅沥淅沥,渗入房间的雨气夹杂着让戚屿熟悉的沐浴露清香,这公寓里总算有了让他安心的味道。

    戚屿强忍着想转身抱上去的冲动,挂好自己的外套,又徐徐解起了自己的领带。

    “两个月多前,去爱莎慈善晚会那次认识的。”

    “那餐馆你们又是什么时候去的?”傅延昇追问。

    “你出差没多久,他就来海城了,要单独约我吃饭,就带我去了。”

    “才认识两个多月就带你去那种地方?他什么意思?”傅延昇蹙眉。

    “喜欢上我了呗,就跟当初那个唐伟烨一样。”戚屿得满不在乎。

    傅延昇简直要气炸了,马昊带他去他就去?他不知道社交分寸?自己要是再晚回来一个月,他是不是还算给自己戴顶绿帽子?

    傅延昇跟到和戚屿只剩一臂之距,正要发火,却见戚屿从柜子上取下个长条盒子来,转身递给他。

    “……这是什么?”傅延昇蹙眉接过,开一看,里面正正地躺着一把金丝楠木戒尺。

    “你出差前问我买了什么用的,忘了?”戚屿笑道。

    两人在一起七年有余,□□上已十分契合,兴致好时也会尝试不同的花样。傅延昇当时发消息问戚屿买戒尺什么用,那是明知故问,戚屿也没回,心想他早晚会知道马昊的存在,提前买了那戒尺备着,就算傅延昇不吃醋,也能当个情趣玩儿。

    只是没想到两月不见,这铺天盖地的八卦新闻直接炸了傅延昇的陈醋坛子,炸得十里八街都能闻见他身上的酸味。

    戚屿不惧反乐,趁着傅延昇发愣,又解了自己两颗衬衫扣,而后上前一步勾住对方的脖子,“傅老师,我错了……”嘴上认错,面上却是藏不住的嘚瑟,还凑到傅延昇颈边挑衅他道,“来,惩罚我……”

    耳根往下两寸是傅延昇最敏感的地方,这明火持杖似的撩拨把傅延昇撩得整得人都愣住了,呼吸短暂的停滞后,猛地搂紧戚屿。

    戚屿望着爱人,一双黑眸仿佛能勾人心魂。

    傅延昇暗骂了一声,吻上他的唇,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外头雨声大了点,噼里啪啦砸在窗上,房间里却像是着了火。

    “……傅老师。”

    “想我了吗?”

    “想……”

    “,错哪儿了?”

    “我瞒着你,我是有意要接近他……”戚屿闷哼一声,辩白道,“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达成薇秀的战略目的……嗯,还是你之前教我的、你慢点……谈判时用到美色可以事半功倍,因为男人在面对心仪对象时智商会大幅下降……”

    傅延昇停了停,所以他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戚屿趁机扭头道:“是那家伙自己要上钩,我可没让他占一点便宜。”

    傅延昇听得上火:“你还得意了是不?”他们公关部没招美女帅哥还是叶钦如长得不够雅正,用得着他自己上去使美人计?

    “我这不是为了公司嘛……”

    还敢狡辩?

    “傅老师!”戚屿叫疼,讨饶,“两个月了,你悠着点!”

    “你也知道有两个月了啊,一见面就这样挑战我,”傅延昇咬牙切齿,“今天不让你长点记性你是不是真觉得我没脾气?”

    以前这种时候戚屿很少出声,可能是骨子里骄傲,放不开,傅延昇都尊重他,依着他,毕竟这种事图的是长久。而且多年前酒店告白时,戚屿声称自己不是gay,让傅延昇始终有危机意识,担心这大少爷哪天腻味了就不要他了,所以每一次都见好就收。

    戚屿也会开玩笑问他是不是不行了,傅延昇从不反驳,反而以退为进,很少有像这次一样,真发了狠,戚屿都顾不上矜持了。

    两人后来又去了落地窗那边,那时天已经黑了,二十多层高的公寓,外面看不见人,用的玻璃都是防窥视的,戚屿十指在浮满雾气的玻璃上乱划拉着,暗哑着嗓音,傅老师,够了。

    “叫我什么?”傅延昇半是诱哄半是胁迫地问。

    “傅老师……”

    “不对,再想想。”

    戚屿恍惚间不知这是真实场景还是一个月前的梦境,神志不清地唤了声“老公”。

    傅延昇整个人都舒坦了,在他耳边柔声了句“乖”。

    事后余韵未消,戚屿被傅延昇捞着腰抱回床上,宛如一条被榨干的鱼。

    傅延昇让他枕在自己胳膊上,问他舒不舒服,戚屿懒懒地了一句“舒服”。

    傅延昇笑了,轻啄他的发梢、眉眼,问他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戚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交代,也问了傅延昇是不是因为林汇集团出的差,傅延昇没有瞒他,只:“树大招风,林家人嚣张太久,管一管也能叫他们记得顶头是有天的。”

    戚屿心中了然,再到林焕便忍不住想笑:“他本来算借红妆针对我,结果现在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家里还碰上这么些事,估计快糟心死了。”

    傅延昇莞尔:“可不是,连夏晗都敢公然不喜欢他,我看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但戚屿想到林焕往日的行事作风,又免不了担心:“他的问题应该没有当年司泽这么严重吧,你他受了这些气,以后会不会憋了大招来报复我?”

    “没这么严重,但你也不用担心,他不敢动你的。”傅延昇道。

    “为什么?”戚屿问。

    其实戚屿在外面做的事,傅延昇大部分都是知道的,他去做秘密任务,因为某些原因不能跟戚屿联络,但不是信息闭塞。林焕强行绑定斑马进驻南日商城这事早已引起了上头的警觉,所幸后面林家被查,他不得不抱薪救火,紧急从南日商城撤资。但在这之前,徐一舟已经提醒过傅延昇,戚屿一番动作来得太巧,恐怕会吸引林焕的仇恨。

    这半个月上头的调查部门正式宣布彻查林汇集团资产,林焕和他父亲为此四处奔走,偏巧,傅延昇那天跟着任林海去经侦局递资料,几人在门口狭路相逢。

    林焕认出他来,满含敌意地问了一句:“你是戚屿的人?”

    傅延昇身份特殊,本不该跟他解释什么,但听他这么,还是忍不住指了指身后那栋建筑上的公安标志:“我是这边的人。”

    林焕又问:“你和戚屿又是什么关系?”

    傅延昇笑着反问:“你呢?”

    完转身上了车,隔着车窗见林焕还在量自己,像是对他的身份依然抱有怀疑,傅延昇微微移下车窗,曲起双指对准自己的双眼,而后点点他的方向,目光凌厉且不留情。

    之后听薇秀取代林氏成为南日商城股东,林焕也没什么动静,他反倒觉得情理之中。在如此威压之下,林焕如果还不学着夹紧尾巴做人,这条路也算走到头了。

    “怎么了,”戚屿还在纳闷,“为什么你这么笃定?”

    傅延昇收回思绪,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因为有我在。”

    戚屿心脏猛跳,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简直比任何情话都要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