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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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是开玩笑的。”

    傅君同这看起来真的像是当真了,  可是天可怜见,他只不过是顺着傅君同的话罢了,他也不知道怎么着着就扯到这个话题上了,  他也没有办法的好伐。

    再了,  如果真要算,他也只不过是开始玩带球跑的梗了而已,之前傅君同玩霸总梗,掐腰给命梗和嫁人还债梗的时候还少吗,  他这不也没当回事吗!

    他现在,只不过是巫见大巫罢了,他又有什么错呢,  他只不过是犯了每一个戏精都会犯的错罢了。

    好吧他承认,  一开始听傅君同这么话的时候,  他确实会尴尬到卡壳。

    不过到现在,  现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好伐,  他可都已经学会接梗了,  傅君同已经是个成熟的霸总了,  也是时候掌握这项技术了。

    想到这儿,  韩栖原本想要急切解释的心情诡异地淡了下去,他看着傅君同并不像是相信自己只是开玩笑的样子,  心下一横,算给他下一剂猛药。

    他没忘记自己还被放在桌子上,  直接跳下来也不现实,  他要是跳了,  以傅君同的反应水平,  绝对是能在他落地之前抱住他的,  到时候自己都在别人怀里了,  话就显得很没有其实。

    所以,就算他想像傅君同之前做的那样,对傅君同也复刻一个傅君同版霸总的壁咚,目前也是没有办法完成的。

    好在,一个优秀的表演艺术家并不会拘泥于形式,坐在桌子上有坐在桌子上的好处,起码他比傅君同高了。

    韩栖因地制宜,退而求其次,他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因为之前的破喉咙而饱含着笑意的脸部肌肉,让它们开始变得略微紧绷起来,于此同时,他微微皱起了他的眉头,与比平时睁得更用力的眼睛了个配合,营造出了一个平静中带着点怒气的假象。

    他看向傅君同。

    韩栖平常就算是不笑的时候,脸上也会挂着挂着笑意,像这样带着怒火的表情,傅君同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吓一下地感受到心尖一颤。

    就在傅君同差点就以为自己的情绪外露过头,想要老老实实跟韩栖承认错误,自己其实早就已经感觉到了韩栖的真实意图,但是就是死撑着不肯的时候,韩栖突然动了。

    韩栖的手突然捏住了傅君同的下巴,一开始还是轻轻的,到后来渐渐开始用力,虽然力度算不得很大,但是带着明显的不容拒绝的意图。

    “还满意你所听到的吗,我如果要就是要渣你,你能怎么样呢,你逃不掉的。”随着熟悉的又陌生的字眼一个个从韩栖的嘴里吐出来,除了手,他的身体也跟傅君同靠得越来越近。

    本来韩栖坐着,傅君同站着,他们之间还有着相当一段的距离,但是这份距离在韩栖上半身刻意的倾斜之下开始缓慢缩短,直到韩栖的嘴唇触碰到他的耳朵。

    两个人的胸膛都快要贴上了。

    “很好,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潮湿的吐气在耳边盘旋,一直绕道脖颈后,这才恋恋不舍地消失在了空气里。

    按照常理,一般这个时候,傅君同早就某处起立以表敬意了,但是意外的这次并没有。

    现在的情景很完美,时间很完美,场合很完美,韩栖的动作也很完美。

    只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韩栖的声音,他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又紧着嗓子,这么听起来,就像是网络上流行的,仿佛卡了痰般的气泡音。

    这声音陌生而熟悉,正是当年傅君同还没有跟韩栖熟悉起来的时候,轻信了杜柯书里所的所谓男神音,刻意练就的发音方式,跟现在简直是一模一样。

    而且这还不是最要命的一点。

    刚刚最令傅君同窒息的是韩栖压着气泡音的那句话,跟那天他壁咚了韩栖之后的那句话一模一样,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带差的。

    救命,他要不行了。

    而此时,完话的韩栖又把他们之间的距离缓缓拉开,好让自己的整张脸,都能完全地倒映在傅君同眼里,然后,露出一个略带点羞涩的微笑。

    “你看我都能把你的话记得那么牢,这证明我是真的关心你,爱你,不仅是你的话,我连语气都模仿到了,所以我真的不会玩带球跑的,也成为一个不会骗了你的人又骗了你的钱之后转身就跑的渣男的。”

    韩栖的这么一长串话,此时此刻完全进不到傅君同耳朵里。

    他现在的耳边仿佛一直盘旋着韩栖刚刚刻意压着嗓子的那句:

    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的注意。

    意。

    社死如风常伴吾身,他死了。

    傅君同听着听着一时有些恍惚,他看着韩栖,徐徐笑了一下,然后在韩栖惊讶的目光里,缓缓地闭上了眼。

    他需要冷静一下,在接下来的一分钟之内,他可能没有办法面对这个可爱的世界了。

    被韩栖以同样的方式还了自己一句当时自己过的话,还是这么羞耻的一句,这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社死了,这是一种施加在羞耻心上的残忍惩罚。。

    虽然情况不太一样,不过他好像能感受到韩栖当初被他壁咚在墙上时的心情了。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这就是以社死之道还治社死之身吗?

    他悟了。

    他虽然闭上了眼,暂时是不想面对这个世界了,但是韩栖可不一样啊,作为这场社死的发起者,韩栖非常愧疚。

    他单纯就想玩一场大的,想用傅君同惯用的方式告诉他,自己真的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这一招的威力这么大,直接把人给整自闭了。

    这也太罪过了,结果如此,他很抱歉。

    他也是实在没想到,傅君同这么经不住社死啊,明明之前的时候,作为社死的发起者,就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傅君同也面不改色,而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呐。

    难道是用同样是方法复述傅君同过的话,对他的刺激太大了?

    有可能。

    不过就算知道了症结所在,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做什么来挽救他,这和个东西,只能靠傅君同自己的内心来化解,谁当年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怀揣着这样的心理,韩栖坏心眼地一直盯着傅君同看。

    也不知道傅君同要花多久才能想明白,希望能快一点吧,坐这儿事业虽好,但是做久了也有点累,还是站着话比较不腰疼。

    看傅君同闭着眼睛自闭这架势,韩栖本以为傅君同还要缓好久,没想到,才闭了一会儿把,傅君同就这开了眼睛,而且脸上又回复到了常见的冷淡严肃,就好像个没事人一样,完全看不出来刚刚经受过什么尴尬的场面。

    这调节的也太快了吧!

    还是他们这些做霸总的都有着一颗强大的心脏,经得起狂风暴雨的摧残?

    韩栖不敢置信地伸出手捏了捏傅君同的脸,发现脸上的肌肉没有任何僵硬紧绷的状态,非常放松,很明显这个表情不是硬装出来的,是自然而然展现出来的。

    “没事了?”韩栖不敢置信地问。

    “没事了。”傅君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起伏。

    他手上一个用力,避开韩栖的腰,搂住他的肩臀把他从桌子上报了下来。

    “我们出来的已经很久了,该到饭点儿了,是时候回去了,再不回去,厨师都要等急了。”

    逻辑很对,情绪很对,表情很对,的话也很对,一切都跟以往的傅君同一样,非常正常,但是在刚刚发生那些事情之后,此刻的太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韩栖凭借着多年的社死经验,他用脚指头发誓,就算调节的快,但正常的反应绝对不是这样的,凭他对傅君同的了解,就看他平常几句偶尔还会脸红的状态,也绝对不是一个能这么快就毫无波澜的人。

    但是问题是傅君同一点儿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韩栖有心想拆穿,但苦于没有证据,就只好暂时作罢。

    就像傅君同睡得那样,等到他们回去的时候,厨师果然已经做好了菜。

    和之前那一顿一样,上好了菜之后,餐桌上就只剩下了韩栖和傅君同两个人。

    傅君同从菜一上来开始,就着手准备垂眸剥虾,照顾得细心周到,该不真的是跟平常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表情。

    韩栖一边有些心不在焉地吃着,一边想着,难道傅君同在调节情绪上真的是天赋异禀,甚至于天赋异禀到了和自己平时的脸皮厚度完全不相符的程度?

    这也太强了吧!

    不过吃着吃着,韩栖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你那些文件,直接放在那儿,没事吗?”

    “没事,会有人收拾的,章也没盖手续也还没走,就算真的被人拿走了也没事,最多就是让他知道一下我有多少钱。”

    傅君同手上动作不停,一边给他拆鱼剥虾一边道,不过着着,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对劲,似是有点疑惑,又像是有点纠结。

    “怎么了吗,怎么这副表情。”韩栖本来就一直在关注傅君同的神情,他这突然地脸上表情有了变化,当然逃不开韩栖的眼睛。

    傅君同看着韩栖疑惑的双眼,涨了两次口都没能成功地发出声音,最后心一横,眼睛一闭,直接张口道:“是不是我那样话,给你的印象更深刻,你更喜欢?”

    这句话这么出来颇有点没头没脑了,韩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傅君同口中的那样话是怎样话。

    “什么话,我不明白。”不知道就要问,这一点韩栖还是很明白的。

    没想到,听他这么一,傅君同把笔者的眼睛挣开了不,还颇为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韩栖是真不明白。

    见韩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傅君同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老老实实仔仔细细地开始讲:“你看你,我平时的什么话,也没见你全部记住,像什么让你早点休息,少吃垃圾食品,你每次都跟我笔记的,但是,我那天在医院里的那些话,你居然能记得清清楚楚,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忘记!”

    傅君同着着,脸耳朵也红了起来:“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这么,那,当初那个姿势你喜欢吗,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每天都这么跟你一会儿话的,你要是嫌弃一个姿势单调,我们以后或许开可以开发一些新地点和新姿势。”

    虽然事后他自己想想也觉得很羞耻,但是只要韩栖喜欢,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可以的!

    韩栖,韩栖已经被他这番发言镇住了,他定定地看了傅君同两眼,然后把手上的碗筷一放,直接哈哈哈哈地就笑出了声。

    别的不了,他先笑为敬。

    笑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笑够了,他这才看着傅君同越来越红的耳垂道:“没有这回事,你倒也不必这么做,我印象深刻纯粹是因为当时实在是有点社死了。”

    毕竟在医院里呢,一个不心就会有人经过看见他们,要是真被人看见,他是真的没有勇气好好地在这个世界上待下去了。

    他发誓,他真的没有喜欢这个调调,傅君同这么绝对是在毁他清白。

    “哥哥你怎么还在想这个事情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傅君同之前表情管理做得太好了,韩栖是真以为他不在意了。

    傅君同闻言耳朵更红了,而且现在红的已经不只是耳朵了,还有蔓延到脸上的趋势。

    趁他病,要他命,韩栖当即就像趁着傅君同难得害羞的这个机会,好好过一下嘴瘾,毕竟这么久了,向来都是傅君同在他害羞是时候欺负他,他能反抗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

    就在韩栖摩拳擦掌想要再继续下去的时候,嘴上猝不及防地就被塞了一大块虾肉,直接把他的嘴读了个严严实实。

    起码是没有办法继续话了。

    “唔,唔。”看着傅君同假作气定神闲剥虾的样子,韩栖不敢置信地唔了两声以示反抗。

    “乖,食不言。”重新板回了一张脸傅君同在韩栖吞咽的间隙瞅准机会,又投喂了一块进去,把好不容易以为自己能话的韩栖气的翻了个白眼。

    他恶狠狠地咬着嘴里的肉,权当是自己在咬傅君同了,韩栖气的恨不得当即就要他一口,但在视线接触到傅君同通红的脖颈耳垂的时候又心软了下来。

    害,傅君同也怪不容易的,算了算了。

    只在自己快要吃完的时候戳一戳傅君同,提示他该进行下一步的投喂了。

    韩栖一边吃着一边在心里叹气。

    害,这都没有落井下石,他果然还是太善良了。

    作者有话要:

    我的肾,要肝坏了,呜呜呜,我的肾宝怎么找不到了(ノД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