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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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栖倒也不是真的生气,  他以前不知道原因,只把这当做了傅君同的习惯,现在知道了这背后的内情,  心疼还来不及呢,  怎么舍得生气。

    只不过他并不算把今天江梦跟他的那些原模原样地告诉傅君同,他觉得还是不告诉他会比较好。

    但是傅君同必须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一开始的守株待兔的想法。

    所以,虽然他并不算跟傅君同实话实,但是他还是展现出猛然知道内情,  有点生气,想要秋后算账的样子。

    毕竟这才是他知道了傅君同瞒着他的事情之后,所表现出来的,  最正常的反应。

    所以为了维持住他的这个正常反应,  韩栖并没有马上顺着自己的想法,  很快就原谅了傅君同,  因为这样的话就显然跟他一贯的作风不太符合了,  毕竟这回傅君同连解释都还没有开始解释呢!

    当然,  要是能凭借着这个问题套路出一些不平等条约的话,  那就更好了,  毕竟在平常,一向就只有傅君同套路他的份儿,  他今天就要,翻身农奴把歌唱!

    所以韩栖假作生气,  他本来是环着傅君同的脖子的,  现下也不环了,  反而是直接背过身去,  看也不看他。

    傅君同见他如此,  想跟他解释又不敢强行摆正韩栖的身体,  生怕自己哪里手劲儿太大,反倒是伤到了他,这么一来,反倒是显得有些左右为难。

    他不敢让人动,所以就只能自己动。

    于是傅君同给自己换了个位置,麻溜的坐到了韩栖的对面。

    他伸手扶住韩栖的肩膀:“听我解释!”

    傅君同的的那是气势如虹非常响亮,但就算到这儿份上了,他也在韩栖点头之后才开始话:“我当初,脑子不太好使。”

    韩栖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傅君同给他的解释呢,虽然江梦已经差不多地向他明过了一下原因,但是他还是更想知道傅君同自己是怎么想的。

    但他是万万没想到,傅君同居然一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自黑。

    好兄弟,大可不必!

    但是还没等他点什么,傅君同就自己接上了自己的话:“我当初不是以一个霸总的身份自居嘛,那我就觉得,我的人生就是一部霸总的复刻,然后在酒店里那次,又正好很碰巧,就是最常见的那种套路,所以我这不就以为,同样的套路会在我身上多次发生,所以就觉得按照套路,你会回来主动找我嘛!”

    “我这后来,不是也迷途知返了吗,我是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真的是脑子抽了,太过于相信套路文学,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

    到这儿,傅君同还有点紧张,他不知道韩栖会不会相信他的法,毕竟一般人在听到这种法的时候,第一反应肯定是会以为对方在骗人,想要耍花招。

    但他可不一样,虽然这个法听起来有些荒谬,但他真真实实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

    他当初真的是这么想的QAQ。

    所以在完之后,傅君同就仔仔细细地盯着韩栖,生怕他的脸上露出些什么其他的表情来。

    最坏的算,如果有的话,他也好及时地做出补充明。

    毕竟他就只能这么了,要让他原原本本从他时候开始起,那他是做不到的。

    傅总的脸皮不会允许这些事情的发生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母亲江梦女士,就像之前别墅外卖事件一样,毫不留情地就已经把他卖了。

    韩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之前听江梦过一遍,现在傅君同又解释了一遍第一视角上的感受,韩栖当然是不会怀疑的了,他只是稍微判断了一下两个人法上的细微不同,毕竟同一件事,从不同的角度看去,所呈现出来的结果也是不一样的。

    韩栖看着傅君同略带点紧张的神情,他猜也能猜到傅君同此刻的心情,他看着傅君同,没有话,只是对着傅君同笑了笑,以他能够展现出的,最柔软的姿态。

    他现在的这个笑容可是半点都不带什么其他的情绪,就只是单纯的安抚性的笑,但傅君同显然是会错了他的意思。

    难道是韩栖不相信?不应该啊,就算是真的不相信,那也应该是直接跟他啊,怎么会笑呢?

    傅君同不知道韩栖在想什么,就只能根据他的表情联系上下文来推断韩栖现在的心情。

    韩栖之前笑了一下,随即来的就是秋后算账,那现在这个笑肯定是代表着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问题来了,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啊,傅君同把近期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飞快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却也没发现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下他是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过没关系,这都不重要,反正认一次错也是认,两次错也是认。

    所以,即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傅君同还是干净利落地重新了一声对不起。

    反正向老婆认错也不丢人,他自己后来想想,一夜过后就拔x无情,什么都没干就要走了,这就算了,还什么话都不,直接给了人一张名片,事后也没有主动联系人道个歉啊什么的,甚至还想着要让韩栖主动去联系他。

    他现在自己想想都觉得自己是个渣男,韩栖会生气也很正常。

    韩栖本来没察觉,看到傅君同的表情并没有像他所设想的轻松起来之后,才发现傅君同应该是会错意了。

    害,他们两个人之间果然还是没有那种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的默契,他都笑的这么温柔了,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害。”韩栖本来想重新搂住傅君同的脖子的,但是这个姿势他没有办法维持太久,因为会顶到肚子,所以他选择了背过身去靠进傅君同怀里。

    “别多想了,我不是在生气,我只是想折腾你一下,真的。”韩栖本来还想着套路点不平等条约出来的,但是傅君同看起来都这么自责而难过了,他哪里还开得了口啊。

    毕竟他是从江梦那里知道了最详细的来龙去脉的人,实在狠不下心来把自己当做突然发现这件事的样子,而且,当初那天晚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又中了药,你情我愿的,根本就不能是谁的错。

    啧,他果然还是心太软(x)。

    韩栖自发的在傅君同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自己躺的更加舒服,同时对有靠着人家还要捉弄人家的自己予以深深的唾弃。

    平时还傅君同不是个好人呢,他自己明明也不是一个好人,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别人。

    不过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把陷入自己情绪里的傅总给好好安慰安慰。

    毕竟,可能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了一些比较敏感的情绪,以至于傅君同在他解释完之后就还是陷入了沉默,显然是一副不用安慰不必多,是他错了的态度,看起来就不像是相信韩栖的安慰的样子,而且八成是有点在闹脾气。

    所以现在要落到韩栖去向傅君同解释了,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咳咳,最后一句串台了。

    反正韩栖也不是什么按套路出牌的人,要他老老实实跟傅君同一句话一句话解释过去,那是不可能的,不如直接动手。

    当然,这里的动手可不是人。

    韩栖看不见傅君同的手放在哪里,就一边摸索着一边去拉,摸到了就不松手,拉着它探向自己的肚子。

    由于是在室内,并不冷,所以韩栖很大方的撩起了衣服,让傅君同的手跟自己的肚皮亲密接触。

    “你我要是真的这么容易生气,而且就算是你了我也不听,孩子能长到这么大吗?”

    来也是巧合,韩栖的话音刚落,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安分地开始了他的夜间运动。

    傅君同能感受到,手下圆润紧实的肚皮这里鼓一下,那里动一下,特别是他手放着的地方,就好像是在附和着韩栖的话似的。

    “听到了没,孩子都在你呢。”韩栖头蹭了蹭,突然好想想到了什么似的,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然后点开相册。

    “对了,我今天可是看到了你的照片了来着。”韩栖点开相册,虽然已经算再去印一份出来了,但是其中有几张十分具有纪念意义的照片,此刻已经躺在了韩栖的相册里。

    他早就拍下来了。

    “你,这个家伙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如果他长得像你的话,会不会就是这个样子。”韩栖一边着,一边在相册里找到自己想要展示给傅君同看的那几张照片。

    都是傅君同一两岁的时候拍的,看样子甚至可能是在同一天,只不过不同的是,一张照片里的傅君同穿着男孩的衣服,而另一张照片里的他则是穿着一件蓬蓬裙,半长不短的头发还硬是被人抓着梳起了两个揪揪,再搭配上那张好看的脸,简直是萌感翻倍。

    韩栖第一眼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就被扑面而来的萌感击败了,一个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高兴冷眉冷眼的漂亮孩儿,再穿着这么一件可爱到爆炸的蓬蓬裙,反差感带来的萌感,别提有多吸引人。

    傅君同的脸色在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显然变得有些不好看。江梦藏着的这本相册他也不是没看过,这是他时候还不懂事的时候被她哄着拍的,也就只有这一张。

    他,霸道总裁,怎么可能穿着蓬蓬裙!这简直就是妥妥的黑历史!

    这怎么能让韩栖知道呢,这也太不符合他的人设了,他英明神武的形象都要破灭了!

    于是此刻的傅君同也顾不上什么别的了,一心就只想把自己的这件黑历史从韩栖的手机上删除。

    但是韩栖提前一步洞察了他的意图,在傅君同要对这张照片动手之前,他先眼疾手快的关掉了手机,把它压在了自己身体下面。

    “删掉!”傅君同又不能强行去拿韩栖背后的手机,就只能无谓地做语言上的抗争。

    “不可以哦,这么可爱的照片,我可是要好好留着珍藏的。”韩栖哪能这么就听傅君同的话把相册删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的相册里全是你的照片,这样不好吗,从到大,珍藏你的每一面,这都是我对你的爱啊哥哥!”韩栖把被子一掀,自己就非常麻溜地带着手机钻了进去,在最短的时间你把照片备份上传到了网盘上,完全不给坐在床边的傅君同任何挣扎的余地。

    然后把手机一关,往枕头下面一塞,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表露出来的意思也很明显——照片是不可能删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删的。

    做完这一切之后,韩栖才把自己从被子里放出来,他讨好的笑了笑,一双大眼睛弯成了个月牙形:

    “哎呀,上班一天累了吧,我来帮你捏捏肩膀。”虽然韩栖对于推拿放松捏肩膀这之类的技术是一窍不通,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傅君同面前卖乖。

    对于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感到非常抱歉,但是别的他也什么都没有,只能给傅君同揉揉肩了,聊表心意,不成敬意。

    傅君同本来就算不上生气,就算硬要,也只能是恼羞成怒。

    于是,在此时此刻,面对这么一个开始讨巧卖乖的韩栖,傅君同能怎么办呢,傅君同什么也办不了,他连硬气一点的拒绝都不出口来,就只好随着韩栖的意思,让他给自己揉肩,权当补偿了。

    毕竟,有它总比没有好。

    ——

    傅家的人口关系简单,傅爷爷那一辈就只有他一个,他也只有傅渊一个儿子,傅渊和江梦也只有傅君同一个儿子,人际关系极其简单,所以,基本没有什么比较亲近的亲戚需要走动的。

    当然,过年期间,一些比较相熟的合作伙伴,要拜访的也还是要拜访一趟的,只不过,凭借着傅家的地位,一般也只有别人来拜访他们,不用他们去拜访别人。

    当然,这些事情都跟韩栖没有关系,起码跟现在的韩栖没有关系,虽然的确是有认人的需求,但是不管怎么样,总不能能让现在的韩栖挺这个大肚子去见人吧,这也太危险了。

    而且,韩栖毕竟是个男生,男生怀孕太过于少见了,虽然以傅家的地位,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保护好韩栖,但是不管怎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每年来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少也不上少,也不能人一来就让韩栖上楼去避避。

    所以今年,傅家推脱有事,直接就闭门谢客了,没有接受任何一位合作伙伴的上门拜访。

    不过这些韩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傅家人口简单,还以为本来就不用怎么走动拜年的。

    对于他这种死宅而言,不用拜年,也就意味着不用见生人,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快到除夕了,一般来所有人都应该忙碌起来,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好准备了,但是傅家不一样。

    除了室内的陈设稍微换了一下,辞旧迎新,看起来更喜庆了一点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改变。

    毕竟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毕竟就算是平时,所有的东西准备得也很充分,就连大扫除都没有地方可以扫除的。

    所以即便是快要到大年三十了,所有人也都没必要忙碌起来,只需要呆在家里安心地当个咸鱼。

    因为连公司都放假了,大的的霸总霸董们也没有了那么多事情好做了。

    来也奇怪,明明傅君同每天都要出门去上班的时候,韩栖都能一觉睡个昏天黑地,不到大老晚了不行来,但是傅君同好不容易休假在家了,他反而醒得越来越早。

    好在现在外面天气冷,傅君同倒是也没有像之前天气热的时候那样,要求他早上出门去散步。

    令栖感动。

    不过,虽然是没事,十几页确实是没有什么事,但是一些必须要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毕竟是要过年了,总要自己亲自做点什么,这样才能更好地体会一下春节的气息。

    所以今天,韩栖在醒来之后,就被告知,自己和傅君同被授予了一向非常重要的任务,那就是——

    贴对联。

    对联也不是买的,而是傅君同和傅渊两个人自己动手写的。

    在傅家,书法都是从就开始练习的,虽不求又多么高深的造诣,但是起码要拿得出手,拿来写对联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傅君同今天难得的没有穿着西装,也没有穿衬衫,而是穿着一件毛茸茸的居家服,要知道以前的时候,就算是在家里,傅君同也照样是一身正装严肃得不行。

    最重要的是,傅君同穿的跟韩栖的还是情侣款,只是颜色稍微有点差异。

    这可把傅渊羡慕的不行,虽然嘴上嫌,逮住了就要两句,但是眼神却一直暗示着江梦,他也想买一套。

    虽然江梦并没有理他。

    韩栖走到傅君同旁边,只见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各种样式的纸张,不过都是空白的,他们还没有开始写。

    “要写什么啊?”韩栖自然而然的把手伸到傅君同上衣的帽子下面,虽然他不冷,但是帽子下面显然会更温暖,他好奇地看向傅君同,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别人在家里写春联呢。

    “还没有决定好写什么内容。”傅君同摇摇头。

    看他韩栖眼里的好奇心止都止不住,便把手里的笔递给韩栖:“要不你试试?反正爸他还没有想好要写什么,我估摸着他还要纠结好久,有这个时间,正好可以让你来试试。”

    “啊?”韩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对着他摆摆手:“我可不会,我没学过啊,我不会写毛笔字的,你让我用代码给你写个对联都比这要快。”

    “没关系,我会,我来教你。”傅君同不容拒绝地捉起韩栖的手,拉着他走到案前。

    傅君同拿起笔,递到了韩栖手李,然后用自己的手包着他的,手把手地给他讲解正确的握笔姿势和书写时的要领。

    傅君同握着韩栖拿着笔的那只手,蘸了蘸新磨好的墨,手把手地带着他从头开始熟悉毛笔的感觉。

    韩栖整个人就相当于是落进了傅君同的怀里,被他全部笼罩在自己的怀抱里,时不时地再提醒两句,互相咬咬耳朵,讲讲什么有趣的事情再笑两声,看起来亲昵极了。

    一旁的傅渊看得眼红,当即就转头对江梦:“老婆,我来教你写字吧!”

    江梦本来正满脸欣慰地看着傅君同他们两个,听见傅渊的话时还有些奇怪:

    “你在想什么呢,我几十年前就已经会了好伐,还用得着你来教?”

    这男人年纪大了之后怎么就奇奇怪怪的了?

    作者有话要:

    我要睡了(困),今天的我可是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