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 叔侄间的小谈话

A+A-

    “这些菊花都是各有风姿,还真就只能挑最顺眼的,放屋子里自己个儿欣赏了。”熹妃看着那些菊花,有些无奈的道。

    种类多了,还真就叫人看花了眼,挑顺眼的就是一眼看过去便觉得好的,自然这也许会出现挑了同一盆的情况,但是花房的也不会是傻子,每一种只养那一两盆儿。

    着着便都移了步去赏花去了,弘历和定亲王是男子便没走那么近,落在一边着话。

    “二十五叔这也是算,也带一两盆儿回去?”瞧定亲王很认真的看着花,也不似欣赏的模样,还动手掀开叶子去看枝干,最底下的叶子,花盆里的泥土,便开口问道。

    定亲王抬头对比自己大了许多,身量比他高的弘历道:“哥哥在外边儿也看不到这些花,我带了出去给他看看。”

    “二十四叔府邸是皇阿玛赐下的,特地吩咐了建花房,也派了养花的好手去,想来也是府上也是有的。”完之后弘历便想起,自己两个叔叔之间感情深厚,便又道:“不过二十五叔将宫里的花,带去给二十四叔也是极好的。”

    “往年间二十四叔都是一起赏花的,现在大婚出府去了,很是不便。”弘历自算是跟诚亲王一起长大的,以前一同读书学骑射的时候,也是因为他年纪比弘历,弘历总是想着照顾他。

    这去年突然就出宫去了,他都每个准备,现在自己也学着处理政事,二十四叔除了上学的时候能见到,几乎就见不到了,因为余下的时间不是在休息就是回府去了。

    二十五叔也是自就跟着二十四叔的,必定比自己更加不习惯,这有了什么都是想着与兄长分享。

    定亲王点点头,又看了几盆,这些都是稍微常见些的,也好照顾不必费太多心神,适合哥哥。

    诚亲王何尝不是对定亲王用心至极,每次他送去的东西都是好好放着的,就是活物也是日日都放在眼前看着,更别什么花花草草了,不仅放在眼前还会亲自照料。

    知道自己兄长性子的定亲王,每次选东西都是要考虑周到,这花花草草的更是了,如果是一不心枯了,不定他就要不高兴,这可不是定亲王愿意看到的。

    挑好之后,看着跟着自己的弘历,又看见被冷落到一旁跟着嫔妃们的富察氏,拉着弘历的袖子凑的近了些道:“你没事跟着我做什么,你不去与你福晋话?这佳节正是话的好时候啊。”

    “她不是要陪额娘话吗,叫她过来还会扰了我们叔侄话。”

    定亲王是万万没想到,弘历竟然是这么想的,想着自己哥哥和嫂子相处的模样,便问道:“你平日里会送东西给你福晋吗?”

    “过节定是会赏东西的,平日里高兴也会赏。”弘历原是一副疑惑的模样,而后又像是震惊一般“二十五叔你不会觉得,我连这点银钱都没有吧,我可不是弘昼,遇事都找皇阿玛和额娘要银子的。”

    定亲王差点被气的昏厥过去,这他的是这个意思吗,还有这弘历是不知道送和赏的区别吗?见识了自己哥哥和弘昼对嫡福晋的模样,再看眼前的弘历,他也不知道是他们做的不对,还是眼前的弘历太傻。

    摇摇头,声道:“这赏东西和送东西是不一样的,当初皇阿玛送我额娘的镯子,她就一直戴着,若不是哥哥与我起来,我都不知道那是皇阿玛送的还以为额娘只是喜欢。”

    完了长辈的,定亲王又起自己哥哥了“我哥身上这些日日戴着的那香囊,你是不是日日都见到,以前他可没这么一直戴一个,那是他福晋送的。”

    “还有弘昼也是,对嫡福晋可比那些侧福晋好多了,就是花的心思都多许多,二人走到哪里不是令人艳羡的。”

    定亲王在一边着,弘历想着好像也是这么个理,他也曾艳羡为何弘昼就和福晋相处这么好,每次见到都觉得自己牙酸,可是自己的福晋也只是重规矩的,做什么事都是得体的,他就想着这也没什么。

    可是今夜二十五叔这一,难道还能是自己的错?不能啊,要不明日试试送件东西?他正好也要换荷包了,要不要提一提?

    定亲王是之前跟着弘历去看孩子的时候,发现他嫡福晋和侧福晋两个富察氏,并不似表面一般的好,这才有了今日的对话。

    其实吧,他也不想管啊,可是嫡福晋总不能因为,后生下阿哥就要被压一头啊,那侧福晋也是个心大的,他还想安安稳稳的和自己哥哥,还有弘昼一样做个闲散王爷呢。

    这四哥在还好,若是不在了,那弘历后院起火那就要殃及朝堂,他都是为了今后闲散富贵的日子着想。

    也是定亲王现在也不过十岁左右,一直一来在别人的心里都是不聪明的,再者弘历那看脸的也没往深处想过,今夜这话也是听进去了些。

    诚亲王在雍正登基的时候已经看透了,便在定亲王懂事后了许多,弘历的嫡子出生后更是拉着他,叫他在宫里这些日子好好的教他们两兄弟,别的不教,只教兄弟谦恭友爱。

    定亲王现在离出宫应该还有几年,大婚的事情拖一拖也就能等到他们一同进学了,现在带着他们一起玩儿,到时进学还有太傅将纲常伦理,应当就无碍了。

    只是事情是否如二人想的那么简单,这就不是谁能猜到的了。

    等赏完了花,兔儿神面前的香已经燃尽许久了,按着规矩便是要分给孩子,弘历那里有两个,再加上定亲王只三个孩子。

    定亲王和弘历就一人领了一堆,定亲王每年都能领到,早就有了地方放了,弘历也是常年都有的,以前是自己有现在是自己的孩子,二人领了回去也是只拿了一两个便都放着落灰了。

    宴席散去,刘慧珠挑了几盆颜色浅淡的菊花,模样也是没什么特别的,其余的人也都挑了,旁边自有人在记着,只等着明日花房的将花送去便是,也无需叫身边跟着的人带回去。

    夜深才回了随安室,一路上是跟着雍正和乌拉那拉氏,坐着轿撵看远处的半空似乎是有些闪烁的光,那应当是宫外的百姓放的祈福的灯吧。

    细竹条和薄纸做的像是烛台罩子一样的灯,在纸上写下祈福的话,夜深之时放了,等升到半空的时候就像是星辰一般。

    刘慧珠看着那点点的光亮,好像是起了风,一下子便被吹离了视线,可惜了也不能再看了。

    回神之后,便感觉风有些冷,看来是要凉了,明明穿的衣裳也不薄还是觉得有些冷。

    今日冬云嬷嬷和静云都跟着去了的,江福等人都是在随安室待着,回去之时他们便将院门关了。

    热热的茶水端了上来,随后等喝了茶身子暖和了,冬云嬷嬷和静云伺候着沐浴过后,屋子里的蜡烛便只剩一只余下的都熄了。

    今日雍正是要歇在长春仙馆的,刘慧珠这里关了院门早早歇下,别处也是一样的。

    中秋一过,似乎就凉了下来,本来身子康健的刘慧珠,却在九月初的时候生了一场病,来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因为半夜里睡不着,起了在窗前看了一会儿星星。

    第二日该去向乌拉那拉氏请安,冬云嬷嬷叫不醒见她脸上泛红,便伸手摸了摸,结果便是发了热。

    等太医来的时候,刘慧珠也才迷迷糊糊的像是醒了,太医诊脉过后发现只是受了凉才发热,吃几贴药就好了,冬云嬷嬷松了气很是客气的将太医送走了。

    回了院子便问静云昨日守夜的事,静云一一了,被冬云嬷嬷罚了一个月的月俸,静云也没怨言。伺候刘慧珠是她分内的事,就是再怎么也要顾着她的身子,因此之后更是心翼翼的伺候。

    她本就是乌拉那拉氏找来的人,现在刘慧珠的重要性也是知道的,若是她真出了事,就不仅仅是冬云嬷嬷一人要罚她了。

    玉秀的事过后她便更怕了,每日都是不敢一人到处走,就是去哪里,都是要拉着喜子或是安平等人一起。

    以前担惊受怕的日子过多了,来了刘慧珠身边到是安安稳稳的,从上到下都是和和睦睦的,那次的事让她回想起了宫里的残酷,怕极了会被赶出去,也怕极了乌拉那拉氏会罚她。

    生病之后刘慧珠也难受,身子无力一动都不想动,这也就罢了,就连平日里极喜欢吃的东西也难下口,因为真的尝不出什么味道,感觉嘴里咽下的始终是那种淡淡的味道。

    最让刘慧珠觉得难受的便是吃药了,这药里也不知道是放了什么,苦的让人难受,每次一喝都让她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这受凉了本是事,可还是拖了大半个月才好全,期间乌拉那拉氏和雍正都来过,见她是真的只是有些不舒服,也没多大的问题才放心。

    就这么拖了大半个月,刘慧珠痊愈的时候人都瘦了不少,冬云嬷嬷见她有胃口了,便叫汪戈做了好些吃的。

    刘慧珠那日晚膳的时候见了,也是有些哭笑不得,随后便道:“这段时间好容易瘦些了,这样吃怕是又要长肉了,到时候穿着冬装便难看了。”

    “贵人骨头架子,再怎么也不会难看的,这些日子没吃什么,现在正好补补。”冬云嬷嬷的也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