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完结 无法反驳的最后
龙胤一来场面就震住了,如同有了主心骨。
他吩咐经理把妇人安抚好,代表酒店告诉妇人,他们会把少年送回去。还叫杨子平去找一位当地的中间人,来调停此事。
他愿意用金钱来补偿那位毒蛇大佬,为这场无妄之灾,花钱免灾。价钱好,只要人平安。
可时间到了下午,有人在把龙胤找来去谈判的中间人,扔在了闹事街头。
血迹从麻袋里溢出,等当地人凑上去开一看。麻布袋里的人已是面目全非,呼吸全没。
傍晚时,毒蛇的人来酒店送信,上面直言要龙胤亲自去。
信笺里还附赠一颗子弹,如果龙胤不去,他们扬言要炸掉酒店。
“您千万别劝先生。”杨子平怕苏如强行要掺和进来,以他对龙先生的了解,对方指名道姓,先生是绝不可能退缩。
“这件事从派去谈判的人死后,就和苏姐没关系了。这是要和先生开战的意思。先生的事情,不是您能插足的。”
苏如听后,还是让杨子平给她让路,“我就是想几句话,也不能吗?”
屋内的龙胤正在由经理给他整理防弹衣,见苏如进来后,他抬眼看她那边,十分冷静地开口,“如果害怕了,会有直升机把你送走。”
“如果想和我划清界限……”他顿了一下,收回看她的眼神,“合同的事情找杨子平,他会处理好。”
假如一个女人认识一个随身都带保镖的男人,她还能关心一下男人的安全问题。可当危险威胁到女人身上时,女人会害怕会着急避开,也是理所应当。
苏如注视着他的眼,还来不及看清什么,他已是把头扭过去,不想让她再多看些什么。
她心累了,“我还什么都没,你就把统统都算好了?把我也做了安排?”
她接着问,“如果我,要解除合约。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见面了。”
她是要在事情结束后,将所有的一切抛弃干净,做到全都没有发生过吗?
龙胤在沉默下,把需要穿戴的装备衣物已妥当,经理退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他们二人。
苏如的每一个字都是清晰而清楚的,他很久没话,肃静的像不能见底的深渊。
龙胤忽然握紧了拳头,望向窗外的天色,沙漠的天气会在太阳下山后骤然转凉,在突兀中彻底变成与白天不同的世界。约定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皆在流逝,不会因任何因素而停止。
他迈步走来,身体忽地压向苏如,伸手将她搂住。
她被那张猛地近到咫尺的脸,给惊到了。
尔后,龙胤在她吃惊微张的唇瓣下,发狠似的吻了进去,如同一头野兽在擒住猎物后,带着不肯松口的执着。
他钻到她的嘴里,把身体上的重量也尽数倾覆在她的身上。苏如感觉到他贴过来的心脏正在疯狂地跳动,是不同于正常的跃动,正敲她的胸口。
这些亲吻与心跳,此刻正全盘侵占、包裹着她,让她忘了怎么去呼吸。
“你应该知道,不会有任何事情对我能产生约束力。”龙胤最终还是放开了苏如,唇边又有了淡淡的笑容,“只要我想,有没有合同的意义不大。”
他黑而深邃的双眼,再一次落在她身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同样的,我想做什么。等我回来,我都可以做。”
他离开之后,苏如才察觉出自己的心跳,竟也是这般的急促。
她平复呼吸后,的第一句话是,“那我等你。在酒店等你。”
苏如送他上车前,龙胤最后又问了她一个问题。
此时他的手已扶上了车门,应该是要立刻进去,却不知是不是因疑惑太过重要而停下。
他没有转身,去看身后很近的她,“听杨子平你在找人,似乎那个人和我很像。”
听见此话的杨子平顿时就望向苏如,他后悔自己把这件事告诉先生,更急切地希望苏如能收起她的倔强,一两句无关利害关系的谎话。
至少,此时此刻能让龙先生是带着安心离去。
苏如和龙胤的背影站得很近。
她答得不加思索,很淡定,“是的,我是在找人。”
他始终是背对着苏如,不想让她看见他的正面,“那你找到了吗?”
她轻轻摇头,“我不清楚。”
他闭了闭眼。杨子平把她翻过的
入夜干燥的冷风吹在面颊上,像是有刀子在刮。
“如果我是错的那个人,你是不是会后悔,曾希望我能回来。”
她,“不,那我更祝愿你能平安归来。我甚至会为此祈祷。”
龙胤低下眼眸,笑了一下,似在她无法看见的位置苦笑,“如果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你反而更希望我能活着回来?”
“是的。”苏如点头,“因为如果你不是他,那我对你不能了解。”
“可我知道,如果你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无论千难万阻,无论碧落黄泉,他都会活着回来见我。”
“关于这一点,我与他曾经验证过。所以,我对他有着毋庸置疑的信任。”
风息止了,在这太阳下山,月亮还未露头的这一刻,蓦然止息了。
他的心海,再次归于平静,关上了车门。
苏如坐在酒店的房间里,等了很久的夜幕。她的隔壁间待着那对当地妇人,也在焦急地等待她们的儿子与弟弟。
杨子平安慰苏如,“我才和先生身边的人联系过。先生正在回来的路上,您无需过多担心。”
他出去抱来一大一两个木盒,捧到苏如面前。
“是给我的吗?”苏如问。
“是的,您想看吗?”
苏如伸手去拿最上面的那个木盒。
杨子平却摇着头,“您应该先看看大的那个。”
她把木盒又送回杨子平的手中,接过大木盒。
里面是厚厚一大叠的龙胤身体健康报告,大多是精神评估与心理治疗记录。
“我不太懂。”苏如翻过一页又一页的学术文字,“是他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吗?”
明明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她却翻得很急,生怕在里面找到不好的字眼。
“先生以前每晚都会做梦。”杨子平讲述着情况,“因为梦境太过真实,会影响醒来后的生活。”
“所以,先生想过许多方法,来摆脱这个困扰。”
苏如看见最后一页,治疗时间截止在几年前,“那他摆脱了吗?”
“是的。在心理治疗与催眠师的暗示下,以及先生强大意志力的努力,他最终认识到那只是一段虚无的梦境,不会影响到他。”
“那他有没有过,他梦到的是什么?”苏如发现里面还有夹杂着一些图画,很粗糙的那种,画完后又被黑色的线条涂抹干净了。
看来,作画的人是真的被所画出的东西,给苦恼住了。
“没有,先生从未对谁过梦里的事情。后来,先生逐渐忘记了所有的梦境,也不会做梦了。”
杨子平把她翻过的病历又给重新收拾好,“先生,也许苏姐想找的东西,和先生以前所做的梦有关。先生想对您,很可惜,他已经将那些给遗忘了。”
“忘了是吗?”苏如似乎有些苦恼,她指向了另一个木盒,“那这里面又是什么?”
“您可以开看看。”
杨子平用双手递过来,她直接开,却发现里面居然又套着一个木盒。
那个木盒更为精致和古老一些,像一件有岁数的物件。
再次开后,苏如更加哭笑不得。
古董木盒里面包裹着蓝色天鹅绒,里面躺着的是上次她与龙胤在拍卖会所见过的胸针,就是她用一个吻,阻止某人冲动想要拍下的胸针。
苏如把胸针拿在手上,近距离瞧上面的镶嵌工艺与宝石,“他就这么喜欢这玩意吗?”
她知道这东西很贵重,但不明白,他想方设法也要弄到手的理由。龙胤怎么想,也不是缺某个物件的那种人。
拍卖上没有得到,从别人手中也要买过来。
“这里面有个故事,关于这个胸针。”
杨子平,早年有一对家境殷实的年轻夫妻,因战乱而变得贫困,身边的古董首饰已在颠沛流离中,尽数典当,只余下这个妻子最被喜爱的胸针。而到了某天妻子病重后,胸针也未能逃过将要卖掉的命运。
丈夫过于不舍,请人将胸针上的玛瑙、钻石拆下,每次只用其中一颗来换钱,那这样胸针还能留下来,又或者以后赎回的希望也更大一些。
可是苍天弄人,直到最后典当光了,妻子的病情才逐渐有了起色。好在丈夫一直努力工作,家里渐渐又富裕了起来。
夫妻俩是青梅竹马的少年夫妻,一起经历过穷困、战争、病苦,丈夫后来又因赚钱满世界跑,直到他们老年才迎来了真正的相守。
胸针一直是妻子的遗憾,丈夫看在眼里。他其实并没有放弃,在跑遍全世界工作赚钱时,就一直在听胸针的下落,尽力收集胸针上每一颗细的碎钻。
遗憾的是,漂亮的胸针太过繁复了,他花了余生的几十年,才能如愿以偿。
在他把胸针重新递交到妻子手中时,他俩已是垂垂老矣的暮年老人。
“那位妻子在重获珍宝的那天,写下了一句话……”杨子平着,揭开了那层覆盖在盒子上的天鹅绒。
一张发黄的纸条,藏在未被人关注的盒底,上面写着八个字——
“沧海桑田,失而复得。”
杨子平,“盒子、纸条是和胸针一块拍卖的。”
“我想,先生是被这对夫妻的故事感动了。”
“不。”听完故事后的苏如,否认了杨子平。
她情不自禁想去拿起那张发黄的纸条,却又停住了,只因在岁月的沉淀下,纸张的脆弱程度,远胜过她手中的珍贵宝物。
她怕有所损伤。
苏如收回手,平静地,“他想买下的,只是这句话而已。”
“杨秘书,你的龙先生,应该没有忘记那些梦境。”
她所认识的龙胤,并不是一个会为一个故事而有所感动的人,他心性非常,不会为了别人的爱情去买单。
酒店的远处传来震天的响声,炙热的火光从落地窗外投射进苏如的眼里。
“怎么回事?”她已经把胸针放了回去,往窗旁走去。
杨子平在电话,可是一直未能通。
“电话里怎么?”她望向火光,问杨子平,“好像是汽车爆炸,我想出去看看。”
杨子平电话没放,抽空对苏如嘱咐了一句,“您不能出去。”
接着是第二声爆炸,似乎更近些,震荡的响动,波及到花园里的喷泉水池泛起阵阵涟漪。
她差点站不稳,好在杨子平及时扶了她一把。
“我得出去看看。”
“您不能出去。”杨子平仍在尽力制止苏如。
苏如看向杨子平的目光坚定不移,她把声音提高了几度,“你知道我不可能待下去,我要出去看看。”
电话不通,什么信息也得不到的杨子平实在没有办法,把自己身上的防弹衣脱下套给苏如,和她一块出去了。
那对妇女也被爆炸声吸引,正在花园处与经理争论,她们也想出去。
“我们得尽快了解情况,才好做出应对。”苏如出意见,“就我一个人出去看一下。如果真有风险,我还有防弹衣保护。”
她走到酒店的大门口,望着不远处正在燃烧的汽车残骸,有人正在惊慌中远离那里,也有人凑上去想看个究竟。
苏如扶着门边的立柱,屏住了呼吸。她似乎记得龙胤走时,乘坐的也是这个外形这个颜色的汽车。
就在她准备深吸一口气,决定上前查看一番时,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刺进了她的腿里。
针扎一样的疼,一触既离。
她低头去看,只见一道黑影钻进了茂盛的草坪中,在里面不断穿梭。
苏如不敢待着不动,更不敢贸然行动。
杨子平看出来哪里不对劲,“苏姐?”
正想上前。
“你别过来!”
苏如心跳加速,僵硬着扭头,她还扯出一抹尴尬的微笑冲着回廊下的众人,“这里有蛇……而我好像被蛇咬了。”
微笑还来不及收回,她就双眼失神栽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她目光失焦,仿佛在耳边听见了有人在拼命奔跑,有过于急促的呼吸声,她感觉到有一只大手,护住了她即将触地的脑袋。
大概还有呼喊她名字的声音,不过那一切都太过模糊不清了。
龙胤将苏如晕倒的身体,抱在怀里。
“先生。”
急忙跑来的杨子平刚想解释,却和抬头后的龙胤对视了一眼。
跟在龙胤身边多年的杨子平,猛地退后了一步。
此时的龙胤外套和衬衫上,沾有污渍和灰迹,他的双眸通红,在发丝几乎快要遮住的眼眸中,似有血雾在里面弥漫。
他紧紧收拢双臂,沉声吼道,“还不快去叫医生!”
龙胤的房间被紧急布置成了病房,医生带来的抗毒蛇血清也很快给苏如注射了进去。
可她仍旧未醒来。
龙胤瞅着她额头或是因为痛苦,正在不断沁出的冷汗,只觉得混乱与心疼,像是有什么把他的心,紧紧拧巴在一起。
他低头亲吻着那些汗珠,甚至感觉不到她的身体会有好转的迹象。
医生安抚道,“先生,这得需要一些时间。会没事的。”
杨子平、酒店经理,都守在门外。一同在门外的还有被救出的哥以及他的母亲和姐姐,他们正在用当地人的方式在给苏如祈祷。
又过去了半时,医生苏如应该在20分钟后转醒。可已经过去半时了。
医生有了不好的猜测,“也许苏姐的体质特殊,又或者我们用错了血清……龙先生,我们得作最坏的算,把苏姐送到大医院里去。”
在狭的直升机机舱里,龙胤的周遭充斥着螺旋桨的轰鸣声。
他听见座椅旁的医生,正在焦急的和医院联系,诉苏如病情的危急。
他微微低头,看着怀里的她,好像没那么难受了,如同进到熟睡中的安详里。
他记忆划过一段,闪过类似的情形。也是他抱着她,周围吵个不停。
在那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那时候,她也像是入睡一般,会乖巧地被他抱在怀中,一动也不动,一切都令他满意,只是她不会再醒来罢了。
然后他如同个旁观者,见证了自己的初次毁灭。
直升机的噪音逐渐放慢,一落地,医护人员蜂拥而至,他们要把苏如放到担架上,抬进去。
而龙胤没有松手。
“先生,先生!我们得把她送进手术室抢救!”
医护人员看着这个仿佛有些魔怔了的男人,不断在给他讲道理。
可他仍是没有听进去,不肯撒手。
他固执地要一个人抱着她冲出人堆,冲进医院里,在急救通道里飞快地跑了起来。
看着远处忽闪的急救标志,龙胤心神不宁,也许这次会不同,不,这次一定会有所不同。
“龙……”奔跑中,突然传出昏迷中的呢喃声,“龙胤……”
他怕是错觉,不敢停下,又不得不低头去确认,抓住任何一丝一毫的可能,“苏如我在,我是龙胤……我在。”
直到,她再次动了动嘴唇,“呜呜,师兄……”
像是很疼,他感觉到她的手指正在拽着衬衫的某一处。
他告诉自己,她会动了,她会活下来的。
“如如乖,师兄在。”
他猛地停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又了一遍,“如如,别怕,师兄在。”
苏如奋力睁了睁眼,强撑着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师兄,这次你可抵赖不了了。”
后面那群追赶着的医护人员,也跟着停了。
他们看见那个陡然停下的男人,好像正在对怀里的人流泪,在张口不清楚了什么,某个泪水滴落的瞬间,他又笑了起来。
“嗯,我抵赖不了。”
作者有话要:
感谢阅读,有番外。在写这本时发生了一些事,也经历了些事。突然发现每天不写文也是可以的,然后就渐渐忘了,再然后就是某天突然试出了密码,想上来解V。
解V按钮点下去,弹出一段话。解除后,如果要开下本,就得全文存稿。
心里一惊,“鄙人是做不到全文存稿的女人。”这时猛然察觉,原来我还是想写些东西的,也就重新捡了起来。
总之也算是千帆过尽,谢谢你们的陪伴。有缘下一本再一起度过。
在存《成为大佬们的白月光后》的粮,12月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