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斩首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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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馆里有几名病患好心提醒苏瑾。

    “苏大夫,李三心狠手辣,他今日在您这儿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怕他会报复您,您可要当心啊!”

    “是啊,俗话,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人。李三和那只癞皮狗,还有他的那些手下可都是些泼皮无赖,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的出来,您可要防着点。”

    “多谢诸位提醒,我会多加提防的。”

    苏瑾不想招惹是非,奈何是非总要招惹自己,想避都避不开。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面对,她倒是想看看这些泼皮无赖能使出什么手段。

    苏瑾不想让吕墨言为自己担心,本来不算告诉他这件事的。

    可是她没料到追风逐日每天晚上都会把白天发生的事汇报给自家主子。

    吕墨言得知此事很生气,气她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自己,晚上狠狠的惩罚了她一番,待她睡着,他起床穿上一身夜行衣,出了医馆。

    追风逐日早在医馆外面等着他,“主子,您来了,我们已经听清楚,那名叫李三的恶霸就住在柳儿巷。”

    “走。”吕墨言戴上一张鬼面具,往柳儿巷飞奔离去。

    追风逐日也蒙上面巾,紧跟其后,逐日看向他脸上的鬼面具,“主子,您的面具怎么换了?”

    “以前的面具认识的人太多了。”

    “也是,可是主子您为什么要换一张鬼面具?”

    吕墨言回头瞪了他一眼,“废话真多,快走。”

    逐日不敢再多问,三人很快来到柳儿巷,潜入一家院子。

    这里就是李三的家,堂屋里有烛光透出,吕墨言对两人比了个手势,示意两人守在房门口,自己则悄无声息的飞身跃上了屋顶,揭开屋顶的一片瓦,往底下瞧去。

    堂屋里面有三个男人,其中两个就是李三和癞皮狗,吕墨言已经从追风逐日的描述中认出两人。

    另一人身材消瘦,长得尖嘴猴腮。吕墨言认得此人,他是县衙的主簿,叫李铨。

    当日参加县试的时候,他也是主考官之一。

    他怎么会跟这两名恶霸在一起?

    看来果真是官匪勾结,李铨应该就是这几个恶霸的后台。

    此时,底下的李铨疾言厉色道:“我不是跟你们过嘛!新上任的秦知县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段时间你们最好给我消停点。”

    李三一脸不屑,“李主薄,他不就是一个外来的七品芝麻官吗,永安县可是我们的地盘,他一个外来官员能把我们怎么样?您怕什么?”

    “真是不知死活,他可是朝廷委派来的官,都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一上任就开始盘查税收,查看往年记录文书,整顿衙门纲纪,雷厉风行。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们还敢给我在外面惹是生非,你们是想害死我啊!”

    李三仍不服气,“可是李主簿,我在那个娘们儿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难道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永安县城内还没有哪家店铺敢不交保护费的。若是让她开了这个先例,往后人人效仿,那我们的银子哪里来。不过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咱们还不能动她,等过了这个风头,本主簿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哦!那我倒要听听看,你都有什么办法收拾她。”屋顶突然传来男子冰冷的声音,紧接着砰的一声,屋顶被人劈开一个大洞,一名鬼面人从那个大洞一跃而下,犹如鬼魅一般轻飘飘落在李铨的面前。

    李铨猝不及防对上那张鬼面,吓得失声尖叫,“鬼啊!”

    李三和癞皮狗也被吓了一大跳,李三怒道:“你是什么人?休要装神弄鬼。”

    “我是来送你们下地狱的人。”吕墨言面具下的眸子冷若冰霜,浑身杀气腾腾。

    李铨惊魂未定,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他的脸上尽是狠色。

    “他肯定偷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快杀了他。”

    李三和癞皮狗听言,同时握拳往吕墨言攻去。

    吕墨言不屑的勾唇,抓住两人的手腕,只听「咔咔」两声,两人的手臂同时被折断。

    然后抬脚踢向两人的膝关节处,又是「咔咔」两声,两人的腿硬生生被踢断,一下子跪倒在地,痛的险些晕过去。

    李铨一看情况不妙,想要逃跑,刚开房门,被守在房门外面的追风逐日一人一脚给踹了进来。

    摔了个狗吃屎,门牙磕掉了两个,满嘴都是血。眼见追风逐日一步一步往他逼近,他惊慌失措的往后躲去,“不知道我们哪里得罪了三位,三位要对我们下如此狠的手?”

    “废话少。”追风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提到吕墨言面前,“主子,怎么处置他们?要不直接杀了?”

    逐日道:“依我看,不如把他们大卸八块,丢出去喂狗。”

    三人听言差点吓尿了,拼命求饶。

    李铨跪在吕墨言面前拼命求饶,“好汉饶命啊!我们无冤无仇,你杀了我们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只要你饶我一命,我可以给你银子,好多好多的银子。”

    追风踹了他一脚,“谁要你的臭银子。”

    “不要银子?那……那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给你们,只求好汉能饶我一命。”

    吕墨言冷冷的开口,“要想活命可以,只要你写下一份认罪书,将你这些年是如何勾结恶霸,收取保护费,鱼肉百姓的罪状全部写出来,我就饶你一命。”

    “这……好汉冤枉啊!这些事可都是李三和他的那些手下干的,跟我无关啊!”

    李三听言,怒不可遏,“李铨,你个王八羔子,每次收的保护费就你拿的最多,现在出事了,就把罪责全部推到我身上了。”

    “这位好汉,你可别听他狡辩,他才是我们的幕后主使,这些年我们收取的保护费有六成都进了他的腰包。”

    吕墨言就是要让他们狗咬狗,嘴角冷冷的勾起,“除此之外,他是不是还做了些其它见不得人的事?”

    “有,当然有。他还私吞税银,做假账。上一任县令就是因为发现他做假账,要彻查此事,他怕事情败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县令给害死了。”

    吕墨言听言微微吃惊,没想到一名的主簿竟敢谋害县令。

    原本以为他只是贪赃,却没想到他身上竟然还背负着一条人命,简直目无王法,罪大恶极。

    李铨见事情败露,恼羞成怒,“李三,你无凭无据,休要血口喷人。”

    “够了。”吕墨言不想再听他狡辩,对追风逐日道:“堵上他的嘴巴,把他们所的全部记录下来,让他们签字画押,然后将他们绑到县衙去。”

    “是,主子。”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吕墨言交代完便离开了。

    回到家,苏瑾还在熟睡。

    他用内力把自己的身体烤暖和,才钻进被窝。苏瑾迷迷糊糊的往他怀里钻,吕墨言顺势将她抱满怀,亲了亲她的额头,才闭上眼睛,安心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惊天大消息传遍整个县城。

    是昨晚有人半夜三更到县衙敲登闻鼓告状,可当衙役开县衙大门,却不见击鼓之人。只见县衙主簿和当地的两名恶霸被五花大绑的绑在县衙门口的大柱子上。

    柱子上还贴着一张三人签字画押的认罪书。

    知县连夜升堂受理此案,最终查实三人的罪行,当堂判决。

    李三和癞皮狗,以及他们的同伙被判流放之刑。

    李铨被判斩立决,午时三刻在菜市口斩首示众。

    而据衙门里传出来的消息,三名罪犯交代,是一名戴鬼面具的男子让他的两名属下把他们绑到衙门的。

    苏瑾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猜到这名戴鬼面具的男子就是吕墨言。

    只是昨晚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她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苏瑾将吕墨言拉至一旁,压低声音道:“昨晚那个戴鬼面具的人是你对不对?”

    吕墨言并未否认,点点头,“是我……”

    “可昨晚你明明跟我一起睡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昨晚你太累了,睡的很沉。”

    男子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苏瑾脸上一热,没有再追问。

    不过……

    “相公,谢谢你。”

    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默默的保护她。

    “傻娘子,你我之间无需言谢。”吕墨言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过娘子,你是何时学会擒拿手的?”

    昨晚听追风逐日她在对付李三时,使用了擒拿手。他很好奇,她明明不会武功,怎会使用擒拿手?

    苏瑾得意一笑,“你教晟儿的时候,我偷偷学的呗!相公,我是不是很有习武的天赋?”

    吕墨言一本正经的点头,“的确是……”

    “那相公你教我武功呗!”

    “好。”吕墨言爽快答应。

    她的身子骨太柔弱了,就像一枝娇嫩的花朵,风一吹就折断了。

    晚上他都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把她折腾坏了。

    习武可以强身健体,对她的身体有好处,对自己更有好处。

    午时,李铨被推到菜市口斩首示众,围观的百姓纷纷拿烂菜叶和臭鸡蛋砸他,砸的他狼狈不堪。

    简直大快人心。

    今日吕墨言休沐,苏瑾的医馆也歇业一天,夫妻俩也来到菜市口观看。

    知县秦远亲自监斩,秦远看上去很年轻,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岁,长着一张国字脸,表情严肃,一看就是刚正不阿的那种人。

    苏瑾的心中其实有一个疑虑,看向身旁的吕墨言,“相公,你将李铨三人绑到县衙,难道就没想过,万一这位新上任的知县与他们勾结,包庇他们,那你岂不是功亏一篑?”

    “不会。”吕墨言沉声道:“这些年我虽然不在京城,但对京城之事还是有所了解的。秦远在京城原本是官居四品的吏部侍郎,却因为为人刻板,不懂的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被其他官员排挤。

    前段时间因为得罪了赵迁,被贬到此处,成了七品知县。这样的人做不出来这种事,否则他也不会沦落至此。”

    苏瑾赞同的点头。

    据这位新上任的知县行事果断,雷厉风行。

    最难得的是他还体恤民情,永安县地处南部,雨水偏多,每年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水患。城内还好,城外的百姓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秦远便将从李铨和李三等人家里缴获的银两全部拿来救济城外的灾民了。

    他此举也得到了民心,受到全城百姓的拥戴。

    这样的人虽然不懂得阿谀奉承,但绝对是个正直无私的人。比那些只会溜须拍马的人强多了。

    更何况,他敢和赵迁站在对立面,就凭这一点,苏瑾就对他好感度倍增。

    午时三刻已到,秦远丢掉手中的令牌,一声令下,“斩……”

    寻常女子大都不敢看斩首的一幕,纷纷撇开脸去,或是闭上眼睛。可苏瑾却双眼睁的老大,还满脸兴奋之色。

    吕墨言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他家娘子本来就比寻常女子的胆子大,这在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了。

    只是他不想让这种人的血污了她的眼睛,所以在刽子手手起刀落之时,他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这可把苏瑾给急坏了,伸手去掰他的手,“你干嘛捂住我的眼睛?我想看看人头落地是怎么样的。”

    虽然以前在电视上经常看到人头落地的一幕,但那毕竟都是假的。

    今日难得可以身临其境的观看,她当然想亲眼目睹这一幕。

    “没什么好看的,脏。”吕墨言搂着她离开,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娘子,乖,咱们回家,我饿了。”

    “啊?”苏瑾微微一愣,才吃完中饭又饿了?

    不过天大地大,她家相公吃饭最大。

    “那好吧,你想吃什么?我回家给你做。”

    吕墨言轻咬着她的耳朵,嘴角邪肆的勾起,“我想吃你。”

    苏瑾:“……”

    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过耳根,娇嗔满面,“这可是在大街上,你能不能正经点?”

    吕墨言邪魅一笑,“娘子的言下之意是回家了就可以不正经了对嘛!”

    “呃……”苏瑾无语凝噎,她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