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暧昧备胎天花板(二更)
chapter14.暧昧
靳天泽没喝,拧好盖,把水放到自己脚边。
他弯腰去捡地上那瓶,拧开,重新递给林芜。
画面好像被重置了一样,林芜恍惚着接过,了声“谢谢”。
水是冰的,有点凉,她抿了抿,没喝多少,想拧上,发现瓶盖还在靳天泽手上,她腾出一只手去要,“盖子。”
靳天泽没给,直接从她手里把水拿了回去。
林芜看他一眼,心这人约起会来,还是挺会照顾女生的。
下一秒,她就看见靳天泽捏着她那瓶水喝了起来。
唇抵着瓶口,没有忌讳地。
他的喉结跟着上下梗动。
林芜张了张嘴,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不是洁癖?”
靳天泽看她一眼,不屑她的大惊怪,慢条斯理地将盖子拧上,微微挑眉,“这不是在治疗。”
林芜:“?”
靳天泽没作多余解释,将喝剩的水递了递,“还喝不喝?”
林芜:“……”
不是很想。
“你喝吧,看你挺渴的。”林芜完,假装若无其事地接着看电影,心里在想,这“钓着亲”还挺好用阿,不定今天两人的关系就会往前迈进一大步呢。
靳天泽把那瓶水随手扔在沙发上。
咚地一声,感觉心情也随之down下去。
之后的半时,两个人安静地坐着看电影,因为分据沙发两端,中间像是隔了条万里银河。
让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暧昧气氛,逐渐有了消散殆尽的趋势。
林芜对此有些烦躁。
她不想浪费自己这次使出的终极钓鱼套路。
她屁股往中间挪了点,偷偷瞥了眼靳天泽,他头微斜靠,单手撑着下颌,一条腿屈起弯折,另一条腿闲适地挂在沙发沿,姿势懒散,注意力却是高度集中在电影上。
有一瞬间,林芜都怀疑他们看的不是鬼片,而是在上学校里的电影赏析课。
地毯上堆了好多零食,林芜弯腰捡起一包薯片,拆开,自己吃了一片,递过去,声音轻柔,“吃吗?”
靳天泽看都不看,“不吃。”
林芜撇撇嘴,自己吃了两口,然后没兴趣了。
她眼神四下里转悠,又把目光扫到一桶爆米花上,拿起来塞了一颗。
第二次分享给他,“吃吗?”
这次靳天泽终于将目光施舍一分给她,微微拧眉,“我不吃零食。”
“哦。”林芜悻悻一声,绝望地把爆米花桶放了回去。
她开始不着眼于零食,回忆着昨天和萧妃娅排练的情景,想着还能有什么方法把这无聊又毫无进展的氛围重新拉回暧昧不清上。
余光里,那瓶还剩三分之一的矿泉水,再次入目。
林芜吞咽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故作自然地捞起那瓶水,慢慢拧开,带着豁出去的决心,咕咚咕咚喝下两口,然后随手甩过去,“要不要二次治疗?”
靳天泽闻言看向她,对她的反应像是意料之中。
他掀了掀眼,见她唇上粘着水渍,扯了下唇角,“其实还有个一步到位的康复治疗,你要不要试试?”
“啊?”林芜微张嘴,没听懂。
这时靳天泽突然身体前倾,从银河彼岸,近身到她眼前。
速度之快,让林芜惊慌又失色。
她在心底暗骂了声脏话,等心神归位,才急着往后躲了躲,但靳天泽微侧着头,就着那点指腹间的微距离,还在得寸进尺。
好似在以身示范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空气逐渐变得稀薄,他的精致五官一寸一寸在林芜眼前放大,林芜一动不敢动,她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脸毫不意外地涨成红富士色,刚才还明目张胆“挑衅”他的风头此刻荡然无存。
靳天泽像是铁了心,要做出点出格的事,唇距在他单方面贴近之下不断拉近,每一秒都像被凌迟前大刀挥落斩下的慢动作播放。
林芜正在拼命回想萧妃娅教她的各种防身技巧。
有什么微信拍一拍她给个暗示,她立马电话过来中断什么的。
但问题是,她现在哪来的及,哪里腾得出手。
眼看着靳天泽鸦羽似的黑睫,清晰到根根分明,两人之间的空气薄得已经就像是奶糖外的那层糯米纸。
随时会破。
林芜揪着衣服角,紧张到闭上眼不敢看,在她抉择是推开他放弃今天所有成果,还是不推开他任其胡作非为的分秒之间,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像电视剧里那声“刀下留人”一样及时出现,声音悦耳到让林芜跌入地狱的心瞬间弹回天堂,并且感觉极度舒适。
靳天泽看她从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一下变得如释重负,忍不住哼出一声笑。
他人走开,去捞手机。
林芜睁开眼捂着胸口,感受着心跳驰骋在高速公路上的疯狂,终于舒出一口气。
靳天泽扫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挂了,不过对面似乎很了解他,耐着性子call了四五通。
他不耐烦地还是接起,声音低下一度,“我在忙。”
林芜:“……”
虽然他胡扯的本事惊到了林芜,但她拿起遥控,贴心地帮他把电影声音调调。
对面的人不知道了什么,把他厌烦的情绪直接拉满,“你那么喜欢,你跟她结婚去,关老子屁事。”
“本来她要是个男的,不就是你俩的局,那我建议她赶紧去泰国做个手术,她要不愿意做,你做也可以,反正你俩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红包绝对到位。”
“靳天泽!”对面气到飚出海豚音,林芜能听见是个女人的声音,所以不自觉地竖起耳,拉高了几分警觉。
但对方很快消下气焰,声音又听不清楚了。
没过两分钟,靳天泽挂了电话,走过来拍了下她的肩,“我有点事要处理,你——”
“奥,没事,你去处理吧。”林芜指了指还在放映的电影,“我想看完再走可以吗?”
靳天泽顿了一秒,用着一种“你有认真在看?”的质疑眼神看向她。
林芜一脸诚恳地看着他以示回应。
靳天泽:“你想看就看。”
林芜笑了笑,“谢谢。”
靳天泽走后,林芜把鬼片暂停,翻着目录页,心心念念她的《疯狗大battle》。
然而她前前后后快翻烂了,都没找到,不免失望地叹了声气。
包厢里的灯光很柔很暗,即使全开,也是梦幻暗调的朦胧紫,一点都让人提不起快乐的兴致。
林芜隐隐觉得自己好像不止在失望这一件事。
好奇怪。
手机在这时进来消息,萧妃娅发微信来问她战况。
林芜审视了眼自己目前的状况,草草了两个字回她:[迷惑。]
[萧妃娅:???]
-
靳式集团一楼的咖啡厅,是没有玻璃门窗的开放式设计。
靳岚和盛夏妍两个人坐在靠里一桌,相谈甚欢。
靳天泽到店后,径直走向她们那桌,拽出靳岚旁边的椅子,拉到对角,一个人占一边。
靳岚看他一眼,笑着跟盛夏妍,“阿泽刚好在附近,我就喊来了,上次他走得急,你们都没怎么互相了解,今天晚上可以一块儿去吃个饭,到时候让他送你回家。”
“没事的啦,靳岚姐,我就是刚巧逛街逛到这边,就想约你出来喝个下午茶。”盛夏妍看着靳天泽有些不好意思,微低下头,话温温柔柔,“晚饭什么的,我是有时间,不晓得靳少——”
“没空。”服务员过来点单,靳天泽赶了走,他没想久留。
盛夏妍嘴角微僵。
靳岚瞪了他一眼,他语气稍微客气了点,“我这人不吃晚饭。”
盛夏妍这才缓和了点神色,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明星是这样的,要身材管理。”
靳岚呵呵附和,用着只有她和靳天泽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你哪来这破习惯,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靳天泽装没听见,下巴一挑,冲着那个谁,“你不有男朋友吗?”
盛夏妍一愣,脸上多了几分慌张。
靳岚在桌下踢了自己弟弟一脚,靳天泽闪得快,只让她踢了空,“你乱什么呢?”
靳天泽懒得兜圈子,直接把话挑明了,“是这么回事,我这个人呢,真没什么特别讨厌的,就一点,”他顿了下,看了眼靳岚,这事他姐很清楚。
靳天泽看着对面的人慢悠悠地,“我最讨厌——第三者。”
盛夏妍眼神闪躲了下,声音有些结巴,“我…我没有啊。”
“没有吗?”靳天泽拧眉,似在回忆,“前两天还看见呢,这么快就分了?”
盛夏妍的脸红了几个度,像被人抓住辫子,想辩解,但看着那男人笃定的口气,又不上话来。
靳岚似乎也看出了些端倪,但顾及两家情谊,还是着圆场,“今天挺晚的了,要不下次约白天再一块儿出来吃顿饭,我让司机先送盛姐回家吧。”
盛夏妍本来以为靳岚会帮着两句,但是没有,她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不信任。
“不必麻烦了。”她本来就心气高,从不看别人脸色,拿起包直接走了。
盛夏妍前脚刚走,靳天泽后脚就整了整衣领,也准备撤,谁知靳岚一把拦下他。
靳天泽耐心已经到了极限,挣开他姐的手,“干嘛?”
“到底真的假的?”
靳岚知道他不轻易拿第三者那些事来做拒绝人的挡箭牌,但一想到他最近有了个心仪的女孩子,又怀疑其中真伪。
毕竟他刚才能过来,也是因为她以那个女生的个人信息相威胁。
靳天泽:“你难道觉得她会是奥斯卡影后?”
“万一人家真为了你分手了呢。”靳岚劝他:“你也别一棒子死人,毕竟和盛家联姻这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靳天泽听到这些话就烦,他很早就和家里人过,靳氏集团的所有,他通通不感兴趣,所以让靳岚和和靳恒争家产的时候千万别带上他。
但靳岚非要扯上他,着处处为他争利益,其实就是想扩大自己这边的经济和权势,而盛家就是一个绝对的后台支柱。
“靳岚,我再一遍,你要这么想联姻,你自己上,别拽着我。”
靳天泽完就走,一秒都不想多待。
身后,靳岚气到不顾形象地大声警告他,“你就是不跟盛家联姻,也别做什么婚姻自由的白日梦。”
靳天泽从咖啡店出来,天刚黑,他估算着时间,感觉花了不久,不知道林芜还在不在私人影院待着。
他开车专门去了一趟,结果人家前台早退房了,就在他走后没多久。
骗他?
-
林芜接到靳天泽语音电话的时候,正被萧妃娅按头在自习室复盘今天发生的种种。
两人看到显示人名字,皆是一惊。
她们待在一间空教室,只有她们两个人,所以铃声响了有一会儿,林芜都没缓过神去接。
“什么情况?”萧妃娅停下圈圈叉叉的圆珠笔,皱着眉试图分析,“约完正主,想起备胎?”
“……”
虽然这话不假,但林芜听着像被扎了刺似的。
挺不爽。
趁着这股不爽的劲儿,她按下外放,安静地保持沉默。
“你是不是该去看看耳科?”靳天泽好好的耐心被磨得比磨完皮还要光,但还是跟她开着玩笑,“我可以帮你介绍几个还不错的大夫。”
林芜没话。
电话两头静默了一瞬,多少都缱绻着点尴尬。
靳天泽:“那电影最后怎么样?”
林芜:“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破沉寂,话音刚落下,又是一阵无言。
靳天泽低笑,没回她问的,直接,“我在你学校门口。”
林芜和萧妃娅交换过眼神,彼此都是头顶问号表情包。
林芜问:“又路过?”
靳天泽不心按到喇叭,嘀嘀两声,“我有这么闲?”
萧妃娅听出言外之意,推着林芜往教学楼外走,还在她耳边嗡嗡,“知道靳天泽专程来找你明什么吗?”
林芜摇头。
萧妃娅一脸自豪地:“明你是备胎里的天花板啊,是别的花花草草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呢。”
林芜:“……”
我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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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萧妃娅分道扬镳后,林芜一个人出了校门。
大概是她一路没话,靳天泽啧了声,没好气地,“你是吃了毒苹果给厥过去了吗?半天不话。”
林芜噗嗤一声,心情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得明朗,“原来我在你眼里还是个白雪公主呢。”
林芜从就没什么公主梦,因为她知道公主家里不会这么穷,公主也不会和一群不认识的朋友在福利院生活。
再到她长大,虽然很多人夸她长得漂亮有气质,但从不会把她和公主联系到一块儿。
在林芜看来,那些公主身上的矜贵和娇嗔,是她们从出生便自带的气场,会让身边的人甘愿为之俯首称臣,而林芜的骨子里就没有那样的东西。
所以当她刚听到靳天泽无意中,间接地形容她是白雪公主时,她才有那么些没来由的兴奋。
校门外,林芜一眼就看到了靳天泽的车,今天和上回的又是不一样,但车标还是宾利。
林芜有时都怀疑他家是不是开4S店的。
她上前敲了敲副驾的车窗,车锁落下,她开车门坐进去,“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靳天泽想了下,胡诌乱扯了个理由,“来问问你电影大结局。”
“……”
林芜被他无语到了,“你好无聊。”
谁让你非要问我的。
靳天泽来劲儿了,就是想逗她,“来听听。”
林芜就没看,能什么,她作势要下车,靳天泽二话不就把车锁上了。
要不是念在白雪公主的面子上,她才不平心静气跟他话,“你到底有没有事?”
“非得有事才能找你?你是市长热线啊,日理万机,出来见个面耽误你明年选举了是吧?”
林芜笑了声,发现他要是想怼人,真能把对面给气死。
就像那会儿他和电话里的女人也是这么话的。
她身体侧靠着,想着不能白出来这一趟。
哪怕她只是个备胎。
于是一脸沉思状地看着靳天泽,准备开启撩拨模式,“你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就开到这里来了,然后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真的就在这儿了。”
林芜其实就是想故意暗示,他喜欢她但不自知还硬扯理由这事。
她完,眼尾轻撩起,眼神似有若无地逗留在他脸上。
没想靳天泽丝毫不避讳,反而看着她眼睛,“那你还有没有一种可能——”他顿了一秒,拖腔带调地,“是我想你了呢?”
林芜:“......”
搞直球这套?
林芜噎了噎,对他的回答属实是没预料到。
不过这应该算是情侣在一起前的征兆了吧。
她这么想着,突然有种拨开云雾见明月的喜悦在心底油然而生,话也因此温柔几分,“你还没吃晚饭吧,要不要我带你去吃?”
靳天泽感觉自己像个受虐狂,对林芜急转直下的温柔攻势不仅无感,甚至觉得有点不正常。
“你不是不吃?”
“我可以陪你吃的嘛。”着林芜开始搜索周边好吃的门店,积极得有点狗腿了,“你是想吃中餐西餐还是韩料日料?”
靳天泽瞥她一眼,兴致全无,淡淡道:“不吃。”
“……”
这人怎么回事?
林芜撇嘴,放下手机,偷瞄了他一眼。
靳天泽正看着她,两人对视上,也就一秒,林芜慌不择路地马上避开。
像只做贼心虚的Jerry。
这样子都比刚才有意思。
靳天泽突然想起一件正事来,“最近如果有什么人来找你,记得别理,要是他们胡搅蛮缠,你直接报警。”
怎么听着还挺吓人,林芜缩了缩肩膀,问:“什么人?”
“你别管,反正不用理。”他也吃不准靳岚会出什么手段,不定那些老掉牙的甩钱滚蛋招数也会有,她那人就是土著民思想,“还有,如果有个女的突然给你支票或是很多钱,你也不能收,听到没?”
林芜眨眨眼,很好奇,“很多钱是有多少?”
靳天泽看着她那副快掉进钱眼的表情,嫌弃到想翻她白眼,“有多少你也别想收!”
这点林芜其实不太能做到,她可是个穷鬼,最喜欢的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了。
如果别人硬要送,只要合理合法,干嘛不收?
但她转念想到别的事,勾着眼看他,眼底还露出几分狡黠,“不对吧,我又不是你的谁,你家里人给我钱干嘛?”
靳天泽:“……”
林芜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眼睛闪烁了两下。
心你就快让我这个备胎转正吧,我的KPI不能再拖了。
-
盛家大宅。
盛夏妍一回来发了好大一通火,她跟盛兴观联姻的事她要作废。
盛兴观平日里很宠盛夏妍,无论什么要求都无条件满足,但联姻这事她早在之前就提过不想,盛兴观却是坚持自己的意思。
这会儿再起,盛兴观却是一改常态,“不想就算了,但这事要由我去,你不必再管。”
盛夏妍一方面欣喜自己不必出面便将这联姻推了,另一方面又觉得盛兴观好话的有些反常,加上上周学校办的艺术展,他也没亲临现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盛夏妍讨巧地倚在盛兴观肩头,软着语调,“爷爷,最近公司是不是有很多事要您处理?”
盛兴观笑容和蔼,解释道,“这阵子爷爷是有点忙,等过两天,手上的事情都解决了就好。”
盛夏妍追问了句什么事。
盛兴观看了旁边的杨秘书一眼,杨秘书会意,突然拿出手机递到他面前,插嘴道,“盛总,您的电话。”
盛夏妍识趣地撇撇嘴,做了个先出去的手势,轻轻将书房门关上。
屋子里落得安静,杨秘书斗胆问了句,“盛总不算告诉夏妍姐吗?”
盛兴观摆摆手,“先找到人再。”
杨秘书:“那对夫妻离婚后,各自又重组了家庭,但是过去太多年,他们两人的口径出入很大,不过这两天应该就有眉目了。”
“尽快找到吧。”盛兴观合上眼,叹了声气,突然自嘲地笑了声,“我们盛家帮着别人做了这二十多年的善事,到头来自己的孩在外边吃苦吃累。”
杨秘书:“她会理解您的。”
盛兴观在这事上已是相当大度,他那点在商场叱咤风云的狠厉丝毫没有放在那对偷换了他家孩的夫妻身上。
在他知道盛夏妍不是盛家所生之后,顾及姑娘在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这段痛苦岁月里陪伴到如今,也是舍不得把她赶出去,照样视如己出。
盛兴观现在只剩一桩心愿,找到亲孙女,盼着她快回盛家,把这些年来缺失的所有都帮她弥补回来。
-
林芜自认和靳天泽之间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但相处没几天,发现这人简直比以前还要不好对付,而且经常对她巴拉巴拉恶语相向。
以前只是暗讽,现在直接明嘲。
“你你每天背你那个破包走来走去你不累啊。”
“你里面装的是夏商周出土的罕见文物啊,要你这么舍不得放下。”
“真的,要不是你长得还算人模狗样,你背这包出去就是一修下水管的。”
“……”
林芜有时也自怨自艾地在想,这突飞猛进的关系不要也罢了吧。
她把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板上,忍无可忍,“你能回你的休息室去冬眠吗?”
靳天泽扯了张纸巾把那对筷子擦了擦,重新杵她那盒饭里,欠兮兮地回她,“不能。”
他掀开自己那盒工作餐,看了眼今日伙食,红烧大排加番茄炒蛋和油焖茄子,每道菜都油光发亮,自带舞台闪瞎眼的灯效,看着很没食欲,但还得吃两口。
助理帮靳天泽来一碗开水,他夹起一块带骨的排肉,过滤两遍,夹到林芜碗里,林芜没吃,又给他夹回来。
靳天泽以为她生气,收敛起玩笑,“干嘛?”
“怕你下毒。”其实是林芜吃饭没那么多讲究,不想被他拉偏。
靳天泽怪腔怪调地“哦”了一声,夹起那块肉咬了一半,又放回她米饭的边角上。
林芜:“?”
靳天泽边嚼边挑衅地看着她,一本正经,“试过了,没毒。”
林芜:“……”
“吃吧。”他摆出一副“我看你还有什么狗屁理由”的表情,死盯着她看。
林芜抿唇,用筷子夹起那块肉骨。
自从那次看完电影,靳天泽的一言一行都似有意似无意地反击她。
暧昧归暧昧,但就是不提一句喜欢或是给出个在一起的信号。
渣男届里的楷模!
林芜在心里骂了一句,眼前蓦地晃过影。
靳天泽身子前倾,头微侧,咬下她夹起的那块肉,刻意没碰到筷。
他的黑睫低垂下,鸦羽似的,密密长长,比女孩子的还要精致。
林芜还没细看,他人已经坐回去,唇边勾起玩味的笑,好像在嘲笑她玩不起。
林芜为掰回点面子,故作惊讶,“你怎么自己吃了?”
靳天泽笑笑不话。
她那点雷声大雨点的把戏,他现在是看破不破。
-
下午,林芜拍完两场戏收工。
萧妃娅要去逛街,让她在影视城门口集合。
林芜算着时间还有一会儿,便蹲在现场看男女主对戏。
外面下起了雨,靳天泽大概是看到她没走,以为她没带伞,让助理来问她,要不要送她去地铁站。
林芜不用,也没自己有伞以及约了人,就想再待会儿。
助理回去和正在走戏的靳天泽明了这事。
靳天泽像是有些难办地看了她一眼。
正式拍摄前的间隙,他阔步走了过来,“看没完了你?”
林芜看着在补妆的苏琳宁,很有底气地,“又不看你。”
“最好是。”靳天泽两指比着她两只眼睛,警告似的,“别被我抓包。”
林芜懒得理他,心这人怎么这么幼稚。
导演喊“a”的时候,她低下头玩起手机,问萧妃娅到哪里了。
萧妃娅刚下地铁,还在十字路口碰到程勤远和他女朋友在逛街。
林芜忽然想起上回加他的事貌似还没着落,抱着一丝可能,她登上号看了眼。
新的联系人那栏,多了个1。
程勤远加她了,在一周前。
但两人的聊天界面干干净净,只有一句当时好友验证,她发的“我是应知”。
而对方毫无回应。
林芜内心毫无波澜,想到什么,微微勾起唇角,发了条新消息过去重新问候。
[应知:刚看见你和你女友在逛街,真甜蜜,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想起我们那时候……]
林芜刚发送过去,靳天泽的助理又跑了过来,“林姐,要不我直接把你送回学校吧。”
“真的不用,我朋友就快——”林芜抬起眼,余光看到靳天泽和苏琳宁两人正抱在一块儿。
靳天泽的站位直对着她的方向,他台词的时候,眼往这边看,和林芜猝不及防地四目对视。
他很快略过,继续讲着台词,但眼底一闪而过的幽怨和烦躁还是被林芜捕捉。
怪不得让她走呢,原来是有拥抱的戏要拍。
不过林芜看着没有任何感觉,反而是手机突然的震动,让她心脏一提。
程勤远回了她消息,只是短短几个字,却让林芜尝到了丝丝报复的快感。
[程勤远:你根本不是应知,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应知:你不信?我可以现在就过来找你,还可以跟你女朋友好好聊聊我们过去的事。]
[应知:比如那个你让我掉的孩?]
[程勤远:……你到底是谁?]
林芜冷笑一声,切换回原本的号,让萧妃娅发了个定位给自己,再转发给程勤远。
那是萧妃娅刚偶遇他们的地方。
[应知:我不就是你的前任应知,还能是谁。]
[应知:那我现在来找你咯。]
程勤远没回复。
林芜嫌没趣地切回大号,看到萧妃娅已经到了的消息,正准备要走。
那头导演喊完卡,靳天泽大步一迈,上来就拉住林芜手腕。
林芜踉跄地往后跌了一步,看着他,脸上疑惑地写着“您有事吗?”
靳天泽看了眼外面,雨势大了很多,“刚才不走,现在急着走?”
我学姐来了,我不走也得走啊。
林芜从挎包里找出伞,炫耀似的在他眼前挥了挥,“看,我有伞,所以你少阴阳怪气我这百宝袋。”
靳天泽不屑哼出一声,故意刁难,“那你朋友要是没伞呢。”你是借还是不借。
林芜想也不想地,“我没有朋友,我记得我好像跟你过啊。”
她眼神无比真挚,比起那次在车里像是赌气的口气,这回是真的在认真阐述这个听起来其实有点可怜,但在她脸上又完全没有流露出一点难过情绪的事实。
靳天泽觉得自己跟她相处久了,浑身都好像有了破绽似的,看着她这样,身体里像是有什么很软的东西在塌陷。
很不自在。
他故意找茬地怼她一句,“我不是?”
“你当然不是。”你只是我一个随时完成KPI可以甩掉的任务啊。
而且林芜就一个朋友,现在已经不在了。
她扯了下嘴角,像赶时间一样,匆匆指着门口,“我真的要走了,拜拜。”
靳天泽就那么看着她,撑起伞,独自一个人消失在滂沱大雨中。
助理看靳天泽挺落寞的,在旁边跺脚叹气,“少爷,林姐肯定是吃醋了。”
靳天泽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回想她刚那样子,吃个鬼的醋。
他吩咐助理,“以后走哪也都给我备把伞。”
助理:“啊?”
这是什么哄女生的奇葩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