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着急地拉着杨炮的胳膊：“大叔，你信我，真的有问题。”

    杨炮：“瘪犊子玩意，我早就看你子不地道，这会儿欺负我了。我就卖，你能咋地。”

    他俩在路上揪扯着，路过的不少人聚集过来，杨炮看一个人赶着车，：“老王哥，你是去唐元的？“

    老王：”嗯呐。老杨，你这是干啥呢？“

    杨炮：”找我舅子曲炜，让他回家一趟。谢了。”

    朱永和严厉地：“杨炮，你咋不懂事呢，虎子好心告诉你，你还骂他。你家牲口要把屯子传染了，甚至把县里传染了，我一定上报治你的罪，你信不信？”

    杨炮有些害怕了，拉着牛转头回家。

    朱永和喊道：“杨炮，在家等着，不许乱跑啊。”

    虎子：“都散了吧，回家看看自己家的牲口有没有不对劲的。都不准出门。”

    待众人散去，虎子低声：“朱大叔，今早我回来，在半道上看见有个女人拿着画像找人，我凑上一看画像是您。”

    朱永和大惊！

    虎子：“是个个子女人，赶一辆马车有棚子的。“

    朱永和：”她咋的？啥借口？“

    虎子：”她是去年进山收皮子时，欠这个人的钱。有好几个人还夸她，有个人着脸上的刀疤像葫芦屯的保长。”

    朱永和：“这个事先不了。我现在去保公所找人，你去接老孙头，去杨家看看。温病这事太吓人了。”

    让朱永和和虎子万万没想到的是，梅子在这个时候已经快到葫芦屯了，这一上午有好几个人告诉她，画像的人很像葫芦屯的保长，姓朱！

    杨炮回了家把这个事跟老曲头一，两个男人没了主意。想把这几头牛拉走藏起来，又有些怕朱永和，不藏吧又怕真的给杀了，损失惨重。

    杨炮拉着牛：“我就不信了，还真敢给我杀了，人家还等着呢。我就卖。”

    老曲头拦住他：“前几年北边屯子也出过这事，结果全都染了病，连带马、羊，这可不是事。明知故犯，县上怪罪下来要坐牢的。”

    这时朱永和带着随长胜等六个人，拿着铁锹、铁镐等家伙什来到杨家。杨炮还想拦住他们，被朱永和推到一边。

    虎子搀扶着老孙头，不声不响地进了杨家院子，直奔马棚。老曲头看见老孙头，立刻跟了进去。

    在屯子里老曲头对老孙头是羡慕嫉妒恨，他经营的马、牛、羊，一天不如一天，而刘家的马场在老孙头的经营下，发展壮大就像气吹的。

    朱永和对随长胜等人站在马棚外边，他：“长胜，一会儿老孙头只要是传染病，你带人把屯子封了，屯子人不许带牲口出，生人不许带牲口进来。其余人跟我把病牛杀了，埋远着点。”

    马棚里，有四匹马，五头牛，老孙头仔细查看，然后出了马棚。

    众人围着老孙头，听他做出结论，老孙头：“虎子得对，这三头牛是得了病，立刻杀了，填埋，撒药，永和找甲长，向县上报告。这种牛疫病，传牛不传人，不过大家还是做好防护，带上套，口罩。”

    老曲头呆住了不知啥好，这回钱打了水漂，他怒气冲冲地对老孙头喊道：“你可看仔细了，积点德啊。我让你挤兑的就剩这么点家业了，再杀了牛，你干脆把我也杀了得了。”

    老孙头看着老曲头，：“你要不杀，你家马也得遭殃，你看着办。”

    杨炮立刻就喊起来，其余四个家丁也跟着闹。杨炮趁乱凑到伙计文身边声：“去屯子外告诉买家，让他们赶紧走，这事不能让他们知道啊。”伙计悄悄出了院子。

    屯子外，一个高两米多的大石头，矗立在岔路口，上书：葫芦屯。两个买牛的站在那里焦急的等着。

    中年男人不断地：“怎么还不来。不会出啥事吧。”

    这时梅子赶着个一匹马的马车过来，车上有个简易的篷子，她身穿一身东北妇女蓝底白花的衣服，头上裹着毛巾，就露出两只眼睛。

    她问：“大哥，这是葫芦屯吗？”

    中年男人没好气的指着大石头：“自己看。”

    年轻人看梅子是一个人走上前：“大妹子，你去葫芦屯干啥？”

    二浪的脑袋钻出来，看了看，也没话。

    年轻人一看棚子里还有个男人，躲远了。

    “你们是葫芦屯的人吗，我向你们打听个人。”着，梅子跳下车拿出画像给两个男人看。，

    两个买牛的男人假装没听见谁也不理她。

    这时，文跑着过来，气喘吁吁的：“你们二位是来买牛的吧。曲老爷子让我来一声，今天你们买不了牛了，回吧。”

    中年男子立刻就急眼了，冲着文大喊大叫起来，拉着文一定要知道具体原因，还要路费和误工费。

    文哪有钱，一个要钱，一个没钱，打起乱仗来，梅子在旁边看热闹。

    正在拉扯的时候，杨怀骑马到此，他赶紧下马把文拉到一边问是咋回事，文，您可回来了，把事情一，杨怀也觉得这事可真不好办。

    梅子看见了杨怀，心里不觉一颤，这不是抓偷那个人吗？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杨怀摸了摸口袋，因为穿着制服，兜里没钱，按道理确实应该赔些路费给人家。

    杨怀：“你们等会，我回去给你们拿钱。”

    买牛的人看见杨怀这身衣服还是有些忌惮，：“你是谁，你话算数？”

    没想到梅子凑上前，不慌不忙的掏出三块钱给中年男子：“我替这位兄弟给了。够了吧。一个叫警察的薪水也不过三块钱。赶紧走吧。”

    杨怀拦住梅子拿钱的，：“这怎么行？你是谁？不用你给。”

    梅子围着头巾把脸都遮住了，只露出细长的眼睛，确实不好辨认。

    年轻男人：“这位大妹子想找葫芦屯的人，对了，你不是有画像吗，让他看看。”

    文：“保安队的人来了。”

    杨怀一见随长胜带着两个人，从屯子往这边的路跑过来，拿过梅子里的钱给买牛的，低声：“赶紧走。”

    中年男人拿过钱头也不回，转身就走，年轻的男人赶紧跟上。

    随长胜跑过来，便问梅子：“这位大姐，你是哪个屯子的。”

    梅子：“我就是唐元货栈的，路过。”

    随长胜看着梅子的马，：“你赶紧走吧，我们屯子有牛瘟疫了，回头传染你的马。”

    梅子一听有些害怕，急忙跳上马车，杨怀跑到梅子的马车前：“大姐，这钱我一定还。告诉我上哪找你啊。”

    梅子轻声对杨怀：“唐元山燕商铺，我的商铺刚开张。我见过你，前几天你在街上抓偷。”

    杨怀立刻得意了，：“对了，你要打听葫芦屯的谁啊，拿画像来，我帮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