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云隐宫
“有啊!”纪姑娘伸手一指:“看到牌匾上的数字了吗?先来先住,后来的只能住这靠后院子。”
“二十一……”谷叶难得吃惊:“都排到这儿了?”
纪姑娘又道:“房间一样,来日见了宫主便各凭本事吧,得宫主赏赐的,屋里自然能添置些好东西!”
纪姑娘按着名册分配房间,把赵则年四人安排进一间大屋单独住。
晚上在凤凰居吃饭。
纪姑娘又立一次规矩:“宫主性情不定,好了只惩罚几日便放出来,坏了就直接杀掉!至于这杀的方法嘛,也有很多种,容易了就一剑刺死,也有受些折磨的,比如喂毒药、上吊、跳河跳悬崖什么的。”
“宫主要你死,就别指望能死里逃生!比如这跳崖,要跳宫主指定的悬崖;跳河,河里有网,就算你会游水也是出不去的,尸体最后会被捞上来,确定人是不是死、透、了!”
众人噤若寒蝉。
“吃完了,本姑娘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蒲泽问:“什么地方?”
纪姑娘意味深长:“去了你就知道了。”
谷叶:“伙食不错啊,鲍鱼燕窝,鸡鸭鱼翅,真样样不缺!”
纪姑娘翩然一笑:“难道不该吗?宫主可不喜欢面黄肌瘦、气虚体弱,徒有骨头、摸起来就硌手的!”
饭后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谁也没有想到,在这风景俱佳的园子深处竟还有鬼气阴森的地方!
离得远时只看到黑雾中点点白色,走近方看出那所谓白点是一块块墓碑,竖在一个个坟包前!
这是一个墓园,规模不容觑,还有继续扩大的可能。
赵则年最先出声:“这些都是被处死的人?”
“是。”纪姑娘把灯笼举高些,让他们看得更清楚:“宫主是个念旧的,死了的都安葬在这里,保证人人有副棺木,清明中元香烛纸钱都不会少!”
临走前赵则年瞟见一块墓碑上的红漆刻字,不禁一愣。
一大清早纪姑娘派人叫门,让一刻钟时间内到校场上集合。
纪姑娘让人拿着名册点名:“只知吃喝,难免养出肥膘来,脏宫主的眼睛!以后每天这个时候你们到这里集合,围校场跑十圈!”
“啊?”
“跑不完一天没饭吃,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吧!”纪姑娘抬头看天:“时辰差不多,开始吧!”
人断断续续加入跑步行列。
赵则年几人吃上早饭,眼见其他人没回来,谷叶一把拽住送完饭就要离开的宫女,利用自己英俊外貌和甜言蜜语套出一些话,和杨致道先前所一一吻合。
校场跑几天,纪姑娘改变策略,把会武功的和手无缚鸡之力的编成两个册子,不会武功的开始学习扎马步,整日练剑法。
见那些身娇肉贵的公子哥被折磨得手心冒泡、腰酸背痛,纪姑娘笑得比谁都开心。
蒲泽,她和她的宫主一样变态。
会武功的开始定期比试,少则五天多则七天。
几日后谷叶在园子里练剑,蒲泽赤脚在池塘里捉鱼,赵则年和冯越意边喝茶边聊天,各自行乐,岁月安好。
赵则年不经意间回头,见凤鸣苑外一座高楼的栏杆里站着几个人,为首的看身形是个男人,脸戴面纱、身着水蓝长袍,而他身侧正是之前见过的陶轻怜。
在云隐宫里戴面纱的必是宫主,尤其他身边还站着云隐宫陶总管。
赵则年没有提醒,四人就这么各干各的,而高楼栏杆里的人也没站多久。
自云隐宫主在高楼一现后,纪姑娘加快比试进度,赵则年猜这是宫主要召人侍寝,趁夜悄悄商量对策,决定积极一些。
四个人总要有个被看上,才能接近宫主拿到东海流珠。
几场比试后赵则年等渐渐胜出,又经过几场比试只剩下他们四个。
纪姑娘神情略复杂:“真没想到,到最后竟是你们四个……但宫主一次只召一人侍寝,你们还是要比出一个胜负!”
商量时的信誓旦旦,临场谷叶蒲泽却先后变卦,冯越意赢两场后与赵则年对上,赵则年不舍得他去面对,只好挑了他的剑。
晚饭后纪姑娘带赵则年去凤凰居后院,这里有处温泉池,凡是要侍寝的都会先在这里沐浴,洗干净了才准去服侍宫主。
赵则年脸色难看洗了个澡,换上纪姑娘准备的布料光滑、带着光泽的白色修身长袍,外面再套一件半透明的红色纱衣,连腰带都没有。
纪姑娘要拿镜子给他看,他直接摆手拒绝了,他一点儿都不想看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宫主住的院子空荡开阔,仅有两个宫女守在院门口,到院门口,纪姑娘就让赵则年自己进去。
屋里灯影摇晃,数不清的重重纱帘随风摆动。
赵则年把门关上,一时怔然,到处都是纱帘,该往哪个方向去?
正发着呆,右边的纱帘被人撩起来,赵则年扭头望去,不禁一愣。
那人看起来也是刚沐浴完毕,带着一身水气,头发丝还是湿的,虽然仅着银色中衣,但料子比赵则年身上的好,头发松松地挽着,只插支簪子。
簪子上的珍珠有鸽子蛋大,在灯光下闪光,便是荆虚阁寻的东海流珠!
赵则年会愣住,不仅因为东海流珠,还因为此人相貌年龄。
按杨老大所,这人是几年前被掳进云隐宫,算算也该是花尚雪那个年纪,然而见人才发现比想象中年轻多了!
更重要的是赵则年从这位宫主脸上感觉到一丝熟悉,可又肯定之前从未见过。
赵则年在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量他,量够了拿出一把剑扔过来:“先切磋一番吧。”
身为「男宠」,赵则年不敢不从。
他们就在这重重纱帘中对起来,剑刃割断一重重纱帘,碎掉的布料漫天飞舞,最后再轻飘飘落到地上。
宫主身法甚是飘逸,人飞舞起来简直像在跳舞。
赵则年把握着一个度,在过百招后被一剑划伤手臂。
他捂住伤口:“则年本事低微,没有资格服侍宫主,还望宫主放宽时间,给则年一个败宫主的机会!”
“无妨。”宫主把剑随手往后一抛:“你若是败我,这宫主之位我岂不是要让给你做了?赵则年,你看着我难道就不觉得熟悉吗?”
赵则年惊讶抬头,这人怎么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宫主又给他来个雷火弹:“我知道你们四个进来是干吗的,不就是为我头上这颗东海流珠吗?”
“你……”赵则年迟疑。
宫主眼神犀利:“东海流珠我可以给你,只要你把这条命给我!”
赵则年不解:“我想不明白,我什么时候在哪里得罪过宫主。”
宫主只道:“你乖乖把命奉上,我不但能把这颗东海流珠送给荆虚阁,还能让你的三个同伴毫发无损的走出云隐宫!”
闻言赵则年更吃惊:“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还是这就是圈套,你故意用东海流珠引我进来?”
“你倒也不笨!”宫主阴阴一笑:“这是我的地方,你陷进来没人能救你!”
“为什么?”
“看来你不会心甘情愿答应我,那我只好亲自动手!方才你故意隐瞒实力,现在我要你的命,你总不会藏着掖着了吧?”
着他手呈鹰爪抓过来。
赵则年躲避不及肩膀上被留下三道血印,两人实力相当了将近一个时辰,彼此不见疲累和落败之像。
那宫主突然出双掌,赵则年也用双手迎击,没想四只手掌对上就像黏住一般,赵则年只觉掌心被吸住了,很快他反应过来:宫主在吸他的内力!
赵则年顿时惶恐,他已经很久没这种害怕感觉了!他知道被吸干内力会是怎样的惨像!
正愁思难解,那宫主突然一把推开他往后退去,一手捂胸口,十分震惊:“你到底练的什么功夫,为何体内有阴阳两股内力却能活到现在?!”
赵则年不由感到万幸,练过《无我》阴阳内力在他体内能并存,但在别人不行,这宫主企图吸干他的内力,最后却害苦自己。
“世间万物万事,总有一些是存在着却不能用言语解释清楚的。”
阴阳抗衡,那宫主踉跄几步一掌出,把不属于自己的内力逼出,宫主脸色才好些,又来攻击赵则年。
赵则年万分心还是不敌云隐宫主,被一掌吐血:“你为什么设计我?”
“因为我要报仇!”宫主微微一笑:“我姓叶……”
赵则年怔然,姓叶的他认识好几个,但要最熟悉的还是一叶知秋的叶蔼。
想到叶蔼他睁大眼睛,猛然记起在一叶知秋逗留时,叶蔼曾当着他面儿收拾过画轴。
记得当时叶蔼一脸怀恋的开一卷,上面画着个俊秀潇洒的男子,大概二十出头,手里拿把剑,很是不羁的模样。
赵则年仔细瞧眼前这位不如画像那般年轻,但眉眼不变!
“你是叶茫?!”
光影晃动中宫主神色晦暗不明:“是我……”
“不可能!一叶知秋的大少爷怎么会成为云隐宫主的男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叶茫?”
“要证据,这还不简单?”宫主完脚下一动,如一阵风般刮过来。
赵则年眼前晃动,突觉左肩剧痛,等能看清楚时宫主已退回原位。
他低头扒开衣服,发现左肩有北斗七星状的痕迹,和当初袁行欢身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