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二爷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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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石非石摇摇头,脸上尽是失望:“我怎么觉得从你和石锦相识、走近开始,你就变得不一样了呢?”

    赵则年心慌:“阁主,我一直都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石非石摆摆手,不耐烦道:“你退下吧。”

    “阁主!”赵则年追过去,石非石却以指风弹掉挂钩,帘子立刻垂下来挡住他的去路。

    一帘之隔,赵则年透过帘子望那边的背影,明白他和石非石之间出了严重问题,恐怕从此不能再倾心相向。

    因着这事,赵则年也忘了把《无我》交给冯越意的事。

    月底兰花屋聚会,高玉林宣布他要和叶盛兰成亲,请大伙过去喝杯喜酒。

    杨致道非常遗憾:“真是可惜了,年底正是我最忙的时候!你们几个到时候去,回来给我捎喜糖吃!”

    花尚雪也不去:“我怕冷,把我那份喜糖也捎回来吧!”

    她看向高玉林:“二爷放心,贺礼我是不会少的!”

    高玉林难得有高兴的时候,满脸幸福的笑意:“客气客气!”

    隔一天,几人出发往江南镇而去。

    到巷子外的街道上,高玉林道:“我和盛兰除了认识你们几个,也没有别的亲人朋友,婚事从简就没有做什么准备,所以要麻烦你们几位了!”

    谷叶笑了:“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二爷先去找嫂子吧,我们几个自会把所有事都办好!”

    赵则年也道:“今天把东西买齐,明天就拜堂成亲!”

    高玉林眉开眼笑,合不拢嘴:“那行,你们稍后过来啊!”牵马进了巷子。

    蒲泽很天真:“都要买些什么?”

    赵则年看向谷叶:“三爷,你有经验吗?”

    谷叶翻个白眼:“你觉得呢?”

    冯越意看他们仨人那样子,无语摇头:“成亲嘛,无非就是那几样。”

    有冯越意做主心骨,四人商量一会儿便分头行事去了。

    别看是镇,生意红火的酒楼也不少,为了高二爷,赵则年和冯越意只挑最好的,来回跑几趟总算确定一家,又一起商讨出菜单,交了定金便往巷子里赶。

    院门敞开着,两人刚走到屋门口就愣住了——谷叶和蒲泽背对他们站在床前,叶盛兰睡在床上盖着被子好像睡着了,高玉林趴坐在床边一手握叶盛兰的手,一动不动的。

    叶果跪在地上哭泣,桌旁地上躺着个人,口吐鲜血、不闻气息,明显是个死尸。

    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谷叶和蒲泽扭回头来,一个满目悲哀一个面无表情。

    赵则年喉头生涩:“这……发生什么事?”

    谷叶冷冷道:“拜这个何安云所赐,二爷和嫂子……全没了!”

    “什么,何安云?”赵则年迟疑走上前,那死尸还真是何安云,北峰寨曾经的四当家,在张忠义下葬后便失踪的那个。

    冯越意对北峰寨也算熟悉,惊讶不已:“为什么?他怎么……”

    半个时辰前叶盛兰做好午饭,便去学堂里把弟弟接回来,准备盛饭时何安云突然登门。

    叶盛兰把四当家迎进门泡茶招待,得知何安云尚未用饭,就去厨房盛饭,叶果也去帮忙,何安云趁机在茶水里下毒。

    饭吃到一半,叶盛兰喝茶毒发,何安云点了叶果穴道。

    叶盛兰喝问四当家此举何为,何安云则骂她薄情寡义、与高玉林勾结害死张忠义。叶盛兰知道真相,无言反驳。

    何安云又给叶盛兰灌下另一种更烈性的毒药,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把叶果搬到了隔壁屋。

    叶果就透过门缝,一脸泪水地看着何安云在被子上也撒了毒药,高玉林兴高采烈地进来,发现叶盛兰的异样后不设防的碰了被子。

    何安云故意袭击高玉林,加快其毒发速度。

    高玉林毒发倒地后跟何安云聊起当年北峰寨的事儿,终于拖到谷叶和蒲泽来,那二人自是死了何安云。

    叶盛兰早没了气息,高玉林坚持片刻也跟着去了。

    “我想给他逼毒,但毒性深入骨髓内脏来不及了。”谷叶神色哀戚:“二爷临死前交代两件事,一是要我们帮他和嫂子合葬,就埋在若云江边,和他的兄弟高虎做邻居。另一件是叫我们照顾叶果,免他孤苦伶仃。”

    赵则年沉默着不出话来,一件大喜事就这么变成丧事,死的还是荆虚六骑排行第二的高二爷。

    他相信如果躺在床上的不是叶盛兰,以高玉林混迹江湖多年经验,不可能上当中毒。

    马车载着棺材上路,几天后到达若云江畔,他们把贺礼当做陪葬物一并埋了,又在墓碑前把买来的喜烛等全烧了。

    完了,一人撒一杯酒,权当喝了喜酒。

    赵则年本想把叶果托付给何边舟,叶果却一定要加入他们。

    蒲泽曾教叶果武功,有过短暂的交情:“叶果,不是我们不肯带你,只是确实不大方便。”

    叶果目光坚定:“我一定要跟你们学武功!”

    蒲泽劝道:“何安云已经死了,没人会再来伤害你。”

    “杀人不一定要有理由的。”叶果道:“你们怎么能保证没人会再来害我?只有我自己学武功,才能保护我自己!”

    谷叶听得咋舌:“杀人不一定要有理由的,这句话好像很有道理啊!”

    赵则年瞪他一眼:“既然你觉得有道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

    “啊?”谷叶呆住了。

    在若云江逗留几日,杨致道来信,允许他们带叶果入荆虚阁,前提是叶果遵守荆虚阁的规矩。

    失去唯一的亲人,叶果心如死灰,身体里又涌出另一股莫名的力量:“你们能做的,我也可以做!”

    回荆虚阁,叶果和郭汗青一样,跟蒲泽住一个院子。

    郭汗青报完仇后,正式成为荆虚阁一员,最近在重建寒月山庄,算使之成为荆虚阁的一个据点,表面上是个山庄,暗地里为荆虚阁收集信息。

    杨致道为高玉林心痛不已,郭汗青的这个决定又让他重新起精神:“郭少庄主知恩图报,让我很是欣慰!”

    叶果年纪最,见蒲泽独自住大园子,郭汗青又得到夸奖,低下头咬咬嘴唇。

    “六少,老规矩。”杨致道道:“叶果交给你,等过两年差不多了,就让他去训练营!”

    叶果听了重启信心,发誓一定要学好武功,不让人看。

    接下来,蒲泽在外帮助郭汗青重建寒月山庄,中途金璃也加入其中,两人因为一次偶然事件终于把话明白,正大光明的同进同出。

    蒲泽不在时,荆虚六骑其他几个轮流监督叶果习武,赵则年白日看叶果,和冯越意比试练剑,晚上就修习《无我》增进内功。

    与石非石之间的隔阂产生后,石锦仿佛也有所觉,没再来一次。

    赵则年不顾杨老大有意见的脸,带冯越意出去了一次,先是去箫月城观江楼,何边舟见他定主意和冯越意一起,虽略有微词,还是选择尊重接纳。

    接着去秦家,除给秦家二老带有礼物,赵则年把一把乌骨铁扇送给秦沛。

    然后他们去雍义城,赵则年从梅盛南嘴中得知秋姨娘月份大了,再过一个多月就要临盆,他虽然对梅家堡没什么感情,但也欣慰梅家堡后继有人。

    回途两人慢悠悠的,尤其在青石塘连马都不骑,牵马一步步走。

    赵则年扭头看向别处,这一看就愣住了,远处河面上飞舞着一青一白两条影子。

    冯越意也伸长脖子看去,疑惑道:“则年,你看那是不是花姐?”

    “是她。”花尚雪最出色的是轻功,能把轻功使得像跳舞一样,尤其是在这如镜子一般的清澈水面上简直如天女下凡!

    冯越意眯起眼睛:“另一个好像是吴天舒,他们两个怎么会起来呢?我们过去看看吧。”

    花尚雪被一掌中,身体向后摔在细沙铺就的河岸上。而吴天舒脚尖在水面上一点,落到同一河岸上。

    冯越意拍马臀:“我们快一些!”

    赵则年应声。

    只是青石塘河流交错到处是树林,穿林而过会延长时间,他们为尽快到那里,不得不绕林而过,而在这个过程中由于树林茂密遮挡视线,等他们绕过树林穿过河流时,只剩花尚雪一人,吴天舒不见踪影。

    “花姐!”赵则年跳下马背飞奔过去。

    花尚雪背对他们侧躺在河岸上,闻声微有动静。

    赵则年蹲下去把她翻过来,才发现她肚子上有个大血口,血直往外冒,染红一大片细沙。

    “花姐!”赵则年吓了一大跳,把她捞进怀里,轻拍她的脸。

    “怎么会这样?”冯越意东看西看,除斗的痕迹,什么也没有。

    “唔……”花尚雪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赵则年好一会儿才猛然睁大:“则年,真的是你?!”

    “是我,花姐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冯越意见花尚雪清醒了,问:“是不是那个吴天舒?我们刚才看见的就是他吧?”

    “越意也在啊……”花尚雪痛得呻吟一声,脸色发白冷汗直冒:“是他,原来他隐瞒了真实武功,我被他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