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旭和陆知意在看到违约通知函的第一时间就给裴焕去n个电话，通通无人接通。

    “这臭子不会还在睡觉吧，都火烧城墙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凌旭拧着眉毛，“你有他男朋友电话吗？”

    “……”陆知意看他一眼，“你呢？”

    工作人员走过来道：“陆导师凌导师，半一个钟之后将进行节目录制采访……”

    “取消吧。”陆知意道。

    凌旭略显疑惑地看他一眼，陆知意看着手表道：“以他的智商，肯定会乖乖去交赔偿金的。”

    “我去。”凌旭差点跳起来，“四千万，那傻儿子自己花不香吗——”

    “好了。”陆知意断道：“回公司，去么？”

    “废话我能放心吗！”凌旭道：“走起！”

    裴焕在等红灯。

    他开车的手微微发凉，临近公司大门的位置一片嘈杂，他眺望，公司门前聚集了一群长枪短炮的记者，保安正努力在驱逐。

    心底突然升起来庆幸：祝炀没过来。

    红灯倒数结束后，裴焕开车转弯，把车停在距离公司一段距离的露天停车场里。

    他压低帽子从侧门溜进去。

    这条路还是他当练习生的时候经常和凌旭他们走的，类似于员工通道，他推门进去。

    一群嘻嘻哈哈的练习生迎面走来。

    裴焕把帽子往下压了压，尽量靠着墙边快走。

    “鬼鬼祟祟的。”一双腿突然出现在面前，带着满满的自信，“你该不会是谁家的粉丝或者狗仔吧。”

    裴焕停下脚步。

    “喂，问你话呢。”

    烦人。

    裴焕正算抬头把现在不懂礼貌的后辈都教训一顿，台词就给人抢了。

    ——“你们这帮臭子，懂不懂尊重前辈？”

    凌旭插着口袋靠墙，陆知意站在他旁边表情严肃。

    一帮练习生瞬间就吓傻了

    “前、前辈？？”

    凌旭抖落下身子，懒洋洋地走过来一把揽住裴焕的肩膀，“你知不知道把哥哥们急死了。”

    裴焕也懒得掩饰，他摘下帽子又问：“我们当练习生的时候，对前辈不礼貌的惩罚是什么来着？”

    “俯卧撑，两百个。”

    一帮练习生面面相觑，其中眉毛剃了两条杠的男生反抗，“这不算，裴焕已经和公司解约了，我绝对不做。”

    陆知意轻轻冷笑，“再一遍？”

    那人认出陆知意来，半天不话。

    “跟他们计较没意思。”凌旭挎着裴焕肩膀，“上去吧，被拍到又要上热搜了。”

    电梯关上。

    裴焕道：“你们怎么来了？”

    “没良心，我还想问你。”凌旭着就伸手往裴焕兜里摸。

    “卧槽你做什么。”裴焕推开他。

    凌旭理直气壮道：“看看你是不是真是傻逼兮兮来送钱。”

    裴·送财童子·焕：“……”

    一直站在旁边看他们闹的陆知意，终于断：“行了你们俩，凌旭你别折腾他了。”然后又道：“祝炀呢？”

    裴焕微顿。

    “不是吧？”凌旭道：“他不会没来吗？”

    “……”裴焕垂下眼皮，动了动嘴皮：“他忙。我没让他知道。”

    “我去。”凌旭道：“他忙就可以不管不顾吗？网上都闹翻了他会不知道？”

    裴焕道：“也可能是……”

    “焕。”陆知意道：“无论发生什么，我们永远会站在你身边。”

    这时电梯叮得一声开门。

    陆知意先走出去，裴焕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心尖酸涩，眼眶发紧，“陆队……”

    “这都发呆。”凌旭往他脑袋糊一把，“走了。”

    裴焕捂着脑袋追上去，“凌旭你没了。”

    两人闹闹到会议室，推开门。

    张总坐在最中间，手边放着各种文件，除此之外还有几名高层以及一名没见过的戴眼镜的律师。

    “都坐吧。”张总瞥向裴焕身边二人，“我就知道你们会一起来。”

    “张振辉你少在这装腔拿调。”凌旭道：“我把话撂这。今天有我们在，谁都不许欺负裴焕。”

    “我给过他机会。”张总道：“是他非要做gay。”

    “我发现你是真不要脸。”凌旭嗤笑：“不是我们你这破公司能有今天？你还有脸这话？”

    “凌旭先生。”律师推了推眼镜，“请注意您对我当事人的言辞。”

    凌旭道：“你——”

    裴焕伸手拦住凌旭，“别冲动。”

    他抬眼一片淡然，声音平稳却有力，“我不需要这种机会。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这跟性别没有关系。”

    话音落下，他伸手往后口袋摸，掏出一沓银行卡。

    凌旭瞪大眼睛——这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