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司寒快步冲过去，飞起两脚将她给踹晕了。

    回头间，见盛夫人的后心正咕咚咕咚冒着血，面色倏地一沉。

    他大步冲上去，伸手就准备去抱盛夫人。

    “走，先带您去抢救。”

    盛夫人却避开了他的手，瘫坐在了地上。

    “没，没用的，我能感觉我的心脏被震碎了，活，活不了了的，别白费心思了。”

    云汐整个人如同木偶，她的胳膊支撑在老太太的后心，触感一片温热。

    盛夫人缓缓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轻笑道：“吓坏了吧，没，没事的，妈妈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我这一生啊，太糊涂，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认错，活该一辈子悔恨，也活该落得这么个下场，你答应妈妈，好好活着，跟南影相守到老。然后，然后原谅你的父亲，多陪，陪他。”

    到最后，她有些吐字不清了。

    云汐猛地反应过来，渐渐红了眼眶。

    她含泪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的罪，还没有赎完呢，怎么能这么轻易死？我命令你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听到没，你必须给我好好的活着，不准死。”

    到最后，她都是用吼的了。

    老太太却轻轻地笑了起来。

    看来女儿不恨她了，真好，她不用带着女儿的恨意离世了。

    人之将死，很多心愿就迫切的想要完成。

    “汐，汐儿，能喊我一声妈妈么？就，就一声。”

    云汐死死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个的字眼，“我可以喊你，但你必须给我好好活着，只要你活下来，我就喊你，我就原谅你，听到没，你给我好好的活着，活着。”

    她已经找不到任何的话来了，只能不断的重复这些内容。

    盛夫人断断续续的道：“不，不喊就算了，妈，妈有错，不，不强求。”

    完，她又艰难的转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扣住了战司寒的胳膊，死死的攥着。

    “我快死了，只有一个心愿，希望你以后别再扰我女儿，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完最后一个字，她的瞳孔剧烈收缩了起来。

    没等到他的回复，但她已经咽气了，所以眼睛撑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云汐见她的手臂无声滑落，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妈，妈……”

    她没有哭出声，但眼泪在狂掉，嘴里不断的喊着一个个破碎的音符。

    战司寒抬起僵硬的手，试图将老太太的眼睛闭上。

    可他尝试了几次，每回合上了又睁开，于是他明白了，她还有一股执念尚存，盼着他能给出承诺。

    “好，我答应您，只要她过得好，我这辈子都不扰她，不纠缠她。”

    完，他的眼角也滑下了两滴泪。

    再伸手去合老太太的双眼时，轻易的合上了。

    而他对一个死人做的承诺，也必须遵守。

    这时，外面闯进几道人影，是盛先生，盛迟，明泽他们赶过来了。

    盛先生见妻子躺在血泊里断了气，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明泽连忙伸手扶住了他，“伯父，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