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是你老婆。”
章远道:“晚上唐总和合作方有应酬。”
“刚下飞机就去谈合作了?你们最近在忙什么啊?”
姜萸之就是随口一问, 却瞥见章远沉默了。
“……当我没问。”她倒是忘了自己是徐邵言那边的人。
章远淡定地将唐韫放在沙发上:“我去煮醒酒汤。”
姜萸之惊讶:“你还会煮醒酒汤啊?”
章远笑道:“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照顾唐总的。”
章远心思单纯,可姜萸之却听出深意,明明有老婆的人, 可每每应酬回来还是助理手把手照顾。
她心里内疚, 拾起毛毯盖在唐韫身上。
他喝醉以后好像很乖巧, 脸颊微红, 眉目平展,少了往日的疏离。除了头发略有些乱, 喉骨处的领带和扣子整洁完整。
“不难受吗?”
她伸出手, 松了松领结,手腹轻扫过男人凸出的喉结。
她突发奇想要……摸一摸,但很快她克制了这个变态的想法, 去解扣子。
忽然, 一双白净的指骨握住了她的手, 拦下动作。
姜萸之一愣,那人睁开眼, 眼里的红血丝掺杂着浓浓的倦意, 整个人全然不复平时的通透和冷漠,话的嗓音又暗又哑:“你干什么?”
唐韫放开手, 手肘撑在沙发上坐起来,身上的毯子滑落在腰部, 他扫了一眼,章远照顾他这么久, 从未贴心给他盖毯子。
那就只有坐在面前的姜萸之了。
他按了按疲惫的眉心:“离我远点儿。”
姜萸之:“……”
她皱了眉头,不是,他怎么有一副她会趁人之危的防备?
“唐韫,我跟你……”姜萸之抱起手臂, 算好好教教他。
章远端着醒酒汤从厨房出来:“唐总,您醒了?快趁热喝吧。”
唐韫没在管姜萸之,喝完了醒酒汤,挥挥手让章远离开,然后倒在沙发上继续睡觉。
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姜萸之,刚刚话也是她的错觉。
姜萸之抱起手臂,戳了戳唐韫,声吐槽:“我是透明人吗?”
无人理会。
-
章远要离开了,想了很久还是把姜萸之叫到角落,声:“唐总喝醉酒以后啊,有个毛病。”
“什么毛病,不会是……?”这么神秘兮兮,难道是喜欢酒后乱性?
她暗喜,这感情好。
章远:“不爱理人,还不让人碰,也比平时更加冷漠。”
姜萸之瞠目结舌:“还有这回事儿?”
她听过动如疯牛般的发酒疯,乖巧如斯爱睡觉,喋喋不休话多的,倒是头一次听见这个。
“夫人,您也觉得不可思议对吧?”章远无奈,“并且越是对待熟悉的人,越是冷漠。”
姜萸之:“……”
她恍然大悟看看沙发上的人,所以刚刚的唐韫,根本就没醒?
章远贴心地嘱咐完,往门口走,走了几步意识到还有一件事儿没做:“夫人,我帮您把唐总扶到房间……”
他怕姜萸之带唐韫回房休息,会被摔个过肩摔……那柔弱的身体,肯定经受不住啊……
话还没完,姜萸之头也不抬,大手一挥:“不。不用。”
管他冷不冷漠,她倒要捂一捂。
好再她现在腿脚好了,能扶唐韫上楼。
但现阶段的问题是,姜萸之将将把手握上他的胳膊,就被不耐烦地推开了。
唐韫根本不让她近身……
一来二往几次后,姜萸之无计可施:“这家伙喝醉了脾气果然这么大,不太好搞啊。”
姜萸之坐下来,努了努嘴,不再怜惜他。
她一只手直接钳住他的胳膊,唐韫不耐烦地想要去推她,手却在半空中就被她死死地按了下去。
她力气大,唐韫又是醉酒不清醒的人,全靠潜意识,被她这么用力按着,竟是动弹不得。
“跟我比力气,你还差远了。”姜萸之嘿嘿一笑,将他的手搭在脖子上,扶着他心翼翼上了楼。
以前她不睡这儿,唐韫也不睡,家里除了必要的家具和生活用品,再无多的添置,空荡荡的。
姜萸之住了这几天,堆不少东西,倒是有了几分人气。
将唐韫放在床上,她甩了甩酸胀的手臂:“唐韫啊,虽要靠真心动你,但是我觉得女人的心机也不可少。”
她一边喋喋不休,一边拿了热毛巾替他擦脸。
热毛巾敷在脸上的那一刻,唐韫突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干什么?”
他醉意朦胧,警惕性倒是不。
“我还能干什么?”姜萸之晃了晃手中毛巾。
“走开,不要碰我。”唐韫。
“……”
姜萸之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像个忠贞烈妇,她继续给他擦脸,唐韫挥开她的手。
“不、要、碰、我。”
他黑沉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姜萸之以为他醒了:“唐韫,我是谁?”
“不知道。”他答。
姜萸之笑了:“我看章远你冷漠,其实就是孩子嘛。是不是?”她调笑着,还用手捏了捏他的脸,肉紧实,但捏起来还挺舒服的。
唐韫懵懵地,后知后觉才晓得反抗:“都了不许碰我!”
“我就碰你怎么了?我不但捏你的脸,我还要脱你衣服。”她真下手去解衬衣扣子,“你成天领带扣子系得好好的,不累吗?”
唐韫立马后退,可他后面是床头靠背,哪里还能退。
姜萸之丝毫不留情面,扯起衬衣。
唐韫挣扎反抗。
“走开!”
“不许碰我!”
“……”
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这点儿倒是和平日的词汇量一样,少得可怜。
姜萸之直接将唐韫摁在床上,翻身坐在他身上,将腿压在他两条手臂上。
动作不太美观,但好在是能压制住。
一颗一颗扣子解下,春光乍泄紧实的腹肌。
她又忍不住捏了一把,力道还不,是趁火劫。
唐韫有些疼,挣扎了老半天还是动弹不得,只得怒气冲冲地望着她。
这副模样比平日冷漠的脸多了几分表情,不甘,屈辱,生气,看起来十分孩子气儿。
姜萸之吃吃笑:“难得看你吃瘪啊。”
唐韫:“……唔……”憋屈得眼眸都红了。
“好了好了,不弄你了。”她放开唐韫,起身去卫生间洗了热毛巾,回来替他擦拭身体。
唐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她力道太轻太温柔,还是他终于累了,不再推她、反抗她。
等姜萸之去扯西裤的皮带,唐韫终于又有了意识,身体如濒死的鱼陡然弹起来。
“唐韫!”
姜萸之吓了一跳,眼睛往下一瞟,只见男人的手死死抓着裤子,进入一级戒备:“你、走、开!”
又来了……
姜萸之扶额,玩心大发地伸手去拽着他的裤子,笑眯眯地轻哄:“你松开,好不好?”
哪怕是醉意醺人,唐韫都是攥紧了裤头,一步不让,恶狠狠地盯着她。
“不要。”
“要。”
“松手!”
“走开!”
“松开。”姜萸之跟川剧变脸似的,笑容收起,冷冷地,“不然我来软的啊。”
两方拉扯不断,姜萸之舔了舔嘴角,非要她来软的。
到底是有意调戏,手往腹部按了按,男人身体猛地一收,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好像她干了天大的坏事儿。
姜萸之凶巴巴:“看什么?”她又没摸他的禁忌。
唐韫突然不挣扎了,只沉默地望着她。
过了很久,久得姜萸之再次准备戳戳他,这尊活化石突然开了腔:“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姜萸之指着他鼻子,“我是你老婆。”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他又莫名其妙了一句话。
姜萸之咬着牙:“我给你脱衣服都不行吗?”
“凭什么啊?”他突然把头靠在床头靠背上,低低喃了几句,“凭什么啊,你要这样对我……”
姜萸之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儿,她坐起来望着他的脸,声喊他的名字:“唐韫?”
唐韫不吭声。
姜萸之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脸蛋儿:“为什么我不能这样对你呢?”
他还是不话,抬起手臂遮住了眉眼。
一只遮眉的手,好似遮住了所有的光亮,他的生命里只余黑暗。
姜萸之去拉他的手臂,发现根本扳不动,他把全身的力气都聚集在了手上。
“唐韫?韫韫?”
过了一回儿,唐韫没了动静。
姜萸之试探性地扯了扯西裤,也没有动静。
看来是真的睡了。
姜萸之大手一挥毫不留情扯了西裤。
她立即仰头,默默望着天花板,心道非礼勿视。
可眼角余光又让她像个流氓一样,无耻地深想。
大。
姜萸之:“………………”
不能再脱了。
-
这些年来,唐韫早已知道宿醉是什么滋味了。
初初醒来的那一刻,头痛欲裂。他如平常一样,躺着不动按了按眉心,清醒片刻坐起身,发现身旁有什么不对劲儿。
他脑袋机械般的扭头,果不其然对上了一双明亮的双眸,含着笑意:“老公,早啊。”
唐韫:“……”
衣服裤子全脱了,有些东西不必往深想,他也不要去想。
昨晚的记忆慢慢回笼,他和国外市场开发的负责人吃饭,这是重要的合作,少不了喝酒应酬。
他喝得有些多,回来的途中迷迷糊糊看见了姜萸之发的消息,再次醒来,是在这里。
昨晚就不应该掉头来这边的。
见他不吭声,姜萸之主动开腔:“唐韫,我告诉你一件事儿噢。”
唐韫伸出手,做止住的动作:“不用告诉。”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昨晚……我脱了你的衣服,替你擦脸,还有擦身体……”
姜萸之欲言又止,偏偏还要将每个步骤写似的,抠得仔仔细细,令人遐想:“然后你……趁着酒劲儿,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