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喜欢唐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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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二楼幽长无人的走廊, 唐韫动动手臂,意示演了这么久,可以放开了。

    姜萸之人精一个, 撇撇嘴放开。

    “对了唐韫, 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儿要提醒你。”姜萸之郑重其事道, “你不可以和温濡沁走那么近。”

    唐韫本来没什么兴趣, 但看姜萸之一副两人会偷情的煞有其事模样,还再三警告:“千万不可以, 如果温濡沁私下联系你, 你必须要向我汇报。”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难道要她重生的事儿吗?

    唐韫看了她一眼,突然道:“我是正人君子。”

    “好啦好啦,我。”姜萸之诚实地, “我不喜欢她。”

    唐韫:“哦。”

    他懒得你高中那会儿和温濡沁还是朋友。女生与女生的关系若是深究起来, 那简直太费神了。

    “很奇怪。”姜萸之意有所指地, “第一眼不喜欢的人,可能这辈子都不喜欢。”

    “我第一次见到温濡沁, 我就不喜欢她。”

    姜萸之见他没吭声, 扭头,只见唐韫望着自己, 眸光很深。

    她好奇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唐韫的目光变冷,推开休息室的门, 对里面的人喊道:“爸。”

    -

    “干什么?卫素清,你到底想干什么?”许悉怒意冲冲地挣脱开卫素清的手。

    卫素清放开手, 靠在门板上,冷着脸:“我还想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选择我,为什么要和我,为什么是我……”

    他几番深呼吸几次, 可还是忘不了那晚,她是怎么勾引自己,灌自己酒,脱了衣服,咬住那个地方。

    他惊得拼命地想要推开她,却还是抵挡不住沁人的香味和女人柔软的唇舌。

    那夜的放纵和疯狂在事后第二天清,作俑者走就走。

    就像一个放荡的春.梦。

    他回味无穷,还在念念不忘,可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晚的热情和此刻的冷漠,鲜明得可怕。

    卫素清就是想问清楚,问她为什么要和他□□,为什么又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许悉闻言,神色缓了很多,恍然大悟地:“原来你不甘心啊,想要一个答案啊。”

    她微微一笑,大底是妆容的原因,少了在酒吧的妩媚娇娆,显得有些温柔,可出口的话却不和善。

    “我只是想约.炮,而你刚好符合我的菜。”她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去酒吧吧?不知道什么是约炮,不知道事后不联系的意思?”

    卫素清早已猜到了,可听她出来,还是难以接受。

    “你是一个女孩子。”他。

    “女孩子怎么了?”许悉歪着头,神色不悦,“女孩子就不能约炮?我一不犯法,二不犯罪。有错吗?”

    卫素清在她声声质问下,底气弱了几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想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卫素清断了她的话:“我没有,我只是,只是……”

    许悉目光淡漠地望着他:“嗯?怎么?”

    卫素清一时泄了气,想什么,可话到喉间怎么也吐不出来。

    “不我走了。”许悉推开他,要去开门。

    卫素清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许悉。”

    许悉没回头:“嗯?”

    “许悉,我——”他顿了顿,一吐而快,“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了,你想约.炮,想提起裤子不认人,那你就去找别人。但你既然找到了我,我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许悉匪夷所思,好像听不懂普通话一样,想了半天最终皱了眉头:“神经病。”

    “我是认真的。”卫素清扳正许悉的肩膀,望着她,认认真真地,“我想对你负责!”

    从酒吧那一眼,从酒店那一晚。

    卫素清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了。

    “扑哧——”许悉笑了,像看外星人一样,“你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有雏鸟情节?”

    卫素清一怔,没吭声。

    许悉见他沉默,自己也异常沉默了。

    她的沉默是觉得这事儿棘手。

    非常棘手。

    那天晚上她喝得烂醉如泥,借着酒劲儿干一些从未做的混账事儿,只想放纵一直想要疯狂的东西,哪管得了那么多。

    此时此刻,她发现这个长相俊秀的男人,她以为是海王,却没想到是一只单纯的雏鸟。

    她后知后觉地想,自己好像惹了一个麻烦。

    -

    姜萸之洗完手擦干,从包里拿出口红补妆。

    镜子里,她看见温濡沁施施然走了进来,在她身旁立定。

    她勾起一抹笑容,抿了抿涂好的红唇,装作没看到她。

    温濡沁到底沉不住气,手在感应器下面轻晃,细水淋在手上,她:“姜萸之。”

    姜萸之这才扭头看她,从鼻音里轻哼:“温姐,怎么了?”

    温濡沁偏头,她的长相不像姜萸之明艳得有攻击性,温温婉婉,笑起来很治愈。

    读书那会儿,姜萸之性子豪爽,朋友多;温濡沁性格柔和,朋友也多。

    两人性子都不错,偏偏合不来。后来做朋友,相处久了,发现共同爱好也挺多的。

    看男人的眼光,也是相同。

    “你是故意的,对吗?”温濡沁轻声问。

    姜萸之装傻:“什么意思?”

    “你不喜欢唐韫,我知道。”温濡沁垂下双眸,睫影落下一片阴影,“你喜欢徐邵言,和唐韫结婚是有目的。”

    姜萸之心一惊,但她没有表露出来,反而笑得猖狂:“你在讲故事吗?”

    温濡沁有一种势在必得的笃定:“你猜呢?”

    姜萸之没吭声。

    “所以姜萸之啊,你最好藏着掖着安分点儿,别露出马尾被我发现。”她得意笑了笑,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利落地丢进垃圾桶里,转身离开。

    姜萸之笑了笑,突然:“我喜欢唐韫。”

    温濡沁猛然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姜萸之又开了口,声音很轻却很有力量:“你搞错了,我喜欢唐韫,爱唐韫……”顿了顿,“比你想象的还要爱。我绝不会让你靠近他,而且……唐韫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温姐,这样没有意思,一厢情愿太没意思了……”

    温濡沁攥紧了双手。

    姜萸之不再管温濡沁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可走远的姜萸之却开始琢磨上辈子没出现这一幕啊,温濡沁到底是从哪儿得知这些事儿的?

    太奇怪了。

    -

    酒会结束,车往老宅子的方向去,司机开车,后面坐着唐韫和姜萸之。

    唐韫喝得不多,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酒味。

    但他似乎极为疲累,靠在椅背上,闭眼憩。

    车窗微开,有细细的风吹进来,吹散了姜萸之的发丝,有几根轻扫过唐韫的下巴。

    有些痒,他动了动眉峰,却没睁开眼,也没伸手去拂走。

    “唐韫,”姜萸之望着窗外稍纵即逝的光景,突然开腔,“你会去吗?”

    “去哪儿?”此刻的唐韫很慵懒,也不愿意用脑子去想。

    “温濡沁的音乐会啊!”姜萸之提醒。

    “噢。”唐韫没有犹豫,“不去。”

    “为什么啊?”姜萸之来了兴趣,因为她没想到唐韫会不去,毕竟温濡沁的邀请那样诚恳。

    “没时间。”

    姜萸之立刻笑了出来,心情好到飞起。

    她脱了高跟鞋,弯下腰去捏肿胀的腿,站了这么久,腿肌肉绷着,指腹捏下去,缓解了酸胀感。

    她满足地喟叹一声。

    唐韫冷不丁问:“腿疼?”

    “嗯?”姜萸之直起背,“站得有点儿累。”

    唐韫点点头,却没什么。

    到了老宅子,唐韫和唐父去书房,姜萸之陪唐母在客厅看电视。

    看了不过一会儿,唐母困意来袭:“我去睡了,你也早点儿睡。别等他们俩父子了,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姜萸之眼睛盯着电视,嗯啊应了几声。

    这电视还不错,她难得有闲心看,不知不觉看到唐韫从楼上下来。

    她问:“爸呢?”

    “睡下了。”

    姜萸之招手让阿姨把醒酒汤端出来,眼睛又盯着电视去了。

    唐韫坐在沙发上,一边喝,一边问:“怎么不去睡觉?”

    “等你啊!”姜萸之特别自然地朝他笑。

    她卸了妆,素裹白皙,眼睛染着盈盈光芒,“你要去睡吗?我想把这集看完再去睡觉。”

    唐韫喝完放下杯子,阿姨立刻收走拿去清洗。

    他摇摇头,很随意地问:“什么电视?”

    姜萸之有些不好意思:“偶像剧。”

    完更难为情了,她都多大了还在看这种剧。

    唐韫神色倒是很淡然:“好看吗?”

    “好看啊!”

    阿姨从厨房出来,远远瞧见坐在沙发上两人有有笑。

    她在唐家快十多年了,自然知道唐韫和姜萸之结婚后几乎未成有过温馨同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好事儿要发生了。

    一个回唐家的次数多了,一个笑容变多了些。

    她悄无声息地关了亮晃晃的水晶灯,留下一盏柔和的暖灯,转身走进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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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比方才暗了点儿,多了几分旖旎温馨。

    姜萸之不动声色朝他一点点挪近,见唐韫没有起身移位的迹象,她又得寸进尺了几分。

    衣角挨着衣角的暧昧距离,她停了下来。

    唐韫突然问:“腿还累吗?”

    姜萸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摇摇头又点头:“累。”

    “腿抬上来。”唐韫的语气再随意不过。

    姜萸之不明所以,还是微微抬起了腿:“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