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老公你求我,求我我就听你……
音乐会结束, 姜萸之挽着唐韫匆匆离开,连招呼都不了。
没想到将将提步走出演出厅,温濡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姜萸之, 我有话对你。”
姜萸之挺惊讶的, 竟不是找唐韫。回头问她:“你和我有什么好的?”
“是没什么, 但你难道不感兴趣我为什么会知道那件事吗?”温濡沁脊背挺直, 话语意味深长,指的正是那天在洗手间的对话。
好吧, 姜萸之确实挺心动的。
她偏头看了看唐韫, 唐韫神色漠然,似乎也不好奇。
“不好意思啊温姐,我不感兴趣。”她笑着回答。
温濡沁一噎, 原本笃定她会感兴趣, 却没想到听到这样不客气的回答。
姜萸之弯了弯嘴角:“告辞, 温姐。”
姜萸之挽着唐韫穿过幽长的走廊,她咳了咳:“难道你不好奇温濡沁的什么意思吗?”
唐韫停下脚步, 语出惊人:“难道我好奇你就会吗?”
姜萸之一顿, 笑容有些尴尬:“……不会。”
她怎么可能会告诉唐韫那种事啊啊!难不成她疯了?
唐韫冷漠地敛住笑容,大步流星:“那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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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时光》定了开播的时间, 就在今晚,同期播出的还有他的姊妹采访节目。
姜萸之这边的宣发交给工作室在做, 所以她也没有注意具体是什么时间播出。
因为她要忙着和唐韫相亲相爱,以及提防温濡沁。
近日, 卫素清的生日到了,邀请了一圈朋友去会所聚会。
唐韫再忙也得去,姜萸之得知后,提着礼物也要去。
如今唐韫早已习惯身边有了个跟屁虫。
姜萸之兴高采烈推开包厢的门, 冷不丁一眼就看到了温濡沁。
她怎么也来了???
又看看黄西原殷勤地忙前忙后,她懂了。
前世温濡沁之所以经常在唐韫面前找存在感,怕是少不了黄西原的推波助澜。她好想摇醒黄西原这个大傻叉,大声告诉他你知道温濡沁的真实目吗!!
不,你不知道。
姜萸之寻了个角落位置和唐韫坐下。
包厢气氛热烈,空气里有些闷热。
唐韫脱下西装搭在一旁,卷起黑色衬衣袖子。
姜萸之捡了一颗红樱桃,笑盈盈喂到唐韫嘴边:“老公,你尝尝呢,很甜。”
远端的温濡沁怀疑姜萸之是故意的。
正热情聊天的黄西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翻了个白眼,无力吐槽:“姜萸之像是转了个性子,天天围着唐韫转转儿。”
温濡沁收回目光,淡淡地:“她本来就不喜欢唐韫,是做给别人看的。”
黄西原惊了一下,他年纪是这里最的,又被黄家保护得很好,心思单纯,根本没想到弯弯曲曲那层去:“做……给别人看的?”
“对啊。”温濡沁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一个人会突然转变性子吗?无非是有什么目的。”
黄西原闻言,连连点头。
温濡沁缓缓又道:“她这样做,其实就是有目的的。”
黄西原眼睛都瞪大了:“那她会伤害阿韫哥吗?”
温濡沁的目光很深,深得望不见底:“谁知道。这要问她自己了。”
黄西原陷入了深思,他扭头看向角落。
包厢里的灯光略有些昏暗,姜萸之好像在讲什么笑话,还没讲完人就笑得不行了。
看看唐韫,清浅地弯了嘴角,眉眼处的柔和让人感慨。
他和唐韫认识这么多年,知道他此时是最放松的状态。
黄西原难得正经,低声道:“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别伤害阿韫哥就行了。”
温濡沁嗤的一声笑了:“你相信姜萸之的目的很单纯吗?”她略微讽刺,“目的目的,这不是一个褒义词吧。”
黄西原不吭声了,但心里还在挣扎。
虽然他讨厌姜萸之,但这些日子姜萸之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
经常随唐韫来参加他们这帮兄弟间的聚会,他们一帮大男人球闲聊,顾不上携来的家属。
女人们也不闹,组了牌局,聊明星聊化妆品聊八卦,整得比他们还要热切。
姜萸之手气好,常常赢得衣钵满盆,散了牌桌子,她阔绰地请吃下午茶。女人们回家和老公吹枕边风,是真艳羡唐太太的爽快利落,爱和她交朋友。
渐渐地,他也不那么反感姜萸之了。
最重要的是,唐韫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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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烈酒三巡,寿星许了祝福吃完蛋糕,女人们又开始吆喝组牌桌子。
姜萸之把大衣和包包塞到唐韫怀里,准备大显身手一番。
唐韫漫不经心将大衣叠起来,一边:“稳着点儿,那天荣子的媳妇儿哭着回家呢,哄了一夜都没哄好。”
姜萸之犯难:“……可她手气是真的很差啊。”每次都到她手里。
要姜萸之,她应该和李如牌,她手气不如李如。
唐韫低低笑:“那你放点儿水。”
“不对啊唐韫。”姜萸之重新坐了下来,戳戳他的肩膀,“你怎么能因为别的女人求我呢?”
唐韫:“……”又不正经了。
“嗯?”姜萸之笑得明艳,偏生还要逗他,“老公你求我,求我我就听你的。”
唐韫伸手,随意地抓住了女人的手,细腻柔软,像是没有骨头般的。
“那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唐韫特高贵冷艳,“让她回家哭去!”
姜萸之哈哈大笑,眉眼都笑没了。
牌桌上的女人将麻将敲得清脆,催促:“萸之你还在笑什么?快来啊,就等你了!”
“来了来了!”姜萸之顺势抓起唐韫的手,低下头,一个轻柔的吻印在了男人的手背上,唇心温凉。
她很快抬起头,可男人手背上的余温却久久未散,激起千层波浪。
“我的缪斯男神。”她温柔地,“是你带给我好运。”
“太腻了。”
“没眼看。真的,阿韫哥,我没想到你和嫂子私底下是这样相处的。”
几人调笑,唐韫收敛了笑容,将酒拿起来抿了一口。
他也不吭声,任凭众人趣调侃。
温濡沁不会牌,又在国外待得久,和这帮人认识却不熟知。姜萸之防她防得紧,根本不给她和唐韫搭话的机会。
她只得坐在角落和黄西原聊天。
可姜萸之和唐韫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看得多了,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监视器。
脑中的思绪也格外煞风景,回荡着姜萸之的那句话——太没意思了,温濡沁,你这样太没意思了。
温濡沁,你的执念太深了。
时至今日也忘不掉,每每在午夜梦回,想起的还是男生那句没有温度的话:“她讨厌我啊?哦,没关系。”
“但是你喜欢我会有关系。”
她追问为什么,听到的却是:“我有负担。”
“你的喜欢,让我有负担。”
——凭什么啊?凭什么她的喜欢就是负担,姜萸之的讨厌就没有关系。
她哪里比不上姜萸之,无父无母,没有教养的野孩子;她呢,父母宠爱的天之娇女,拥有旁人永远也没有的幸运人生。
温濡沁抑郁,拿起桌上的酒就往嘴里灌,喉间火辣辣的。
一杯下肚,猛地咳了几声。
她掩嘴,还是抵挡不了剧烈的咳意。
“酒别喝这么急。”
她茫然地抬起头,黄西原的手帕递在面前。
她沉默了片刻,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待心情缓过来后,她:“谢谢。”
黄西原摇摇头。
温濡沁低下头,怔怔地望着手心,突然问:“读书那会儿,你喜欢姜萸之吗?”
“喜欢姜萸之?”黄西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疯了才喜欢她那样的人。”
“哪样的人?”
黄西原倒没深想哪样的人,所以温濡沁这个问题让他思考了几秒,答不上来含糊不清地:“就她那样的,整天疯疯癫癫逃课上网游,没个女孩子样儿,反正我不喜欢。”
温濡沁低低一笑,心情终于好了很多。
果然正男人都不喜欢疯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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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萸之到一半,李如的微信消息来了:接电话吗!
她环视一圈包厢,视线定在唐韫身上:“老公,我要接电话,你快来帮我两圈。”
声音不大不,包厢里的人看过来。
温濡沁撇撇嘴:谁不知道唐韫是你老公,不用叫得那么大声!
唐韫还没来得及话,就被一帮友人调笑着摁上了牌桌:“快,帮你老婆玩两圈,我们等你哦!”
唐韫坐下来,姜萸之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他的肩上,自然而然地俯下身。温热气息在耳边交缠,两人亲密得如同恩爱情人耳鬓厮磨。
她轻声细语地:“随便,输了算我,赢了算你。”
三家都被姜萸之赢光了,虎视眈眈盯着唐韫,极其渴望他是牌场白。
边上的男人们笑而不语摇了摇头:怕是要更惨了。
唐韫面无表情“嗯”了一声。
姜萸之低低一笑,笑意如铃:“那我去啦!”
唐韫装作没有听到,稍稍附身,按下骰子器。
姜萸之走到安静的办公室回电话。
将将接通李如的尖叫声传来:“大事儿大事儿!”
“淡定。”姜萸之问,“什么了?”
李如现在睡着都能笑醒:“UM负责人,上面想要签你做全球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