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结局 “我也可以,替你解……
姜萸之远远看着那道相拥的身影, 给许悉发了条消息,转身离开。
希望可以改变两人前世的结局吧,哪怕一点点。
姜萸之调转车头, 开车回家。这时, 手机叮咚几声来了电话。
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接听, 却没想到是个熟悉的声音。
也不知了什么,她脸色渐渐变沉, 眼底却是一股冷意:“嗯, 我去。”
挂了电话,她调了导航过去。
-
唐韫忙完从唐和出来,让章远找餐厅, 顺便给姜萸之电话。
章远了好几个那边也没人接。
“可能是和许悉玩疯了。”唐韫一笑, 继续看资料, 道,“回去再吧。”
“好。”
到了八九点唐韫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姜萸之从来不会这样, 就算回不来也会跟自己一声。
唐韫没有许悉的联系方式,给卫素清电话, 结果卫素清:“萸之下午就回去了。”
唐韫面色一沉:“下午几点。”
“三四点的样子吧?”
章远很快就联系了李如和李越等几个助理,是都没见到姜萸之。三四点到现在八九点, 这么多时过去了,也就是姜萸之没有联系过任何一个人, 就不见了。
唐韫让章远去调查姜萸之最后一个联系人,发现是虚拟号码。也就是,姜萸之和那人通话完,人就消失了。
“会不会绑架了?”
唐韫看了他一眼:“绑架有诉求, 你先去准备现金,以防万一。”
“多少?”
唐韫握紧拳头,指骨都泛了白,冷冷道:“有多少准备多少。”
章远看了男人一眼,垂着头,眼眸很淡,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可那不稳的声线还是泄露了很多情绪。
早上六点,天刚破晓,夜幕慢慢呈现黯淡的蓝,夕阳泛起光芒。
偌大的别墅灯火通明,唐韫一夜未睡,姜萸之也一夜没有任何消息,手机不通,监控拍到她的车在B市大桥附近。
带人过去,发现车在,人却没了。
没有监控拍到她去了哪儿,干了什么,和谁见面,做了什么。
姜萸之不见了,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可她一个活生生的人,能去哪儿?
唐韫并未对外透露姜萸之失踪的消息,只是让李如注意外界的动向。章远连夜去调查机场,火车站,汽车站,高速公路,但凡能出市,有监控的地方都没放过。
可还是没有找到踪迹。
至今也没有绑匪电话过来要钱。
唐韫知道,姜萸之肯定得罪了人,从一环一扣的绯闻,再加上绑架失踪一事儿,对方有备而来,置她于死地。
到底是谁。
唐韫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是我太大意了,明明知道她得罪了人,竟然还不安排保镖跟她。”
章远心里不是滋味:“唐总,不是您的错。”
唐韫抬起一双锐利的眸子:“现在开始查她身边所有的联系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能够电话将姜萸之叫走的人,绝对不是陌生人,一定是她熟知的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
徐邵言?徐归溢?还是温濡沁?
不对,不是温濡沁,也不可能是温濡沁。章远的消息很快也查到了:“温濡沁已经去国外了。”
唐韫:“知道了。”
那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唐韫带人顺着这条线一直摸,一直摸,终于……
章远看完资料,大气都不敢喘:“……从去年开始,夫人一直和一个叫李默青的男人联系。每次都是夫人去找他,所以从来没被记者拍到过。”
“李默青?”唐韫觉得名字有些耳熟。
只听章远继续:“我查过他的资料,混混儿一个,开了家情,情趣用品店。有个妹妹,叫……”他往下一看,瞪大了眼,“是李越!挂不得夫人当时开口跟李茹要这个助理。”
这是唐韫所不知道的事情。
不对,应该姜萸之还有很多事情是他不清楚不知道的。
“夫人上一次和他联系就是前天。两人……”章远低下头,“两人这段时间联系得特别频繁。”
唐韫沉下眼,直接拿过资料,目光随便一瞟,一长串都是通话记录。
章远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我们……要不要去见见他?”
“要。”唐韫将资料甩进他怀里,冷笑一声,“怎么不要。”
章远照着导航开进来,到巷子口了,他很为难:“唐总,车……进不去了。”
唐韫抬起头目光一掠。
老城闹市区,又狭又窄的道摆着一溜烟儿的早餐推车,络绎不绝的行人,自行车按着车铃惊险擦车而过。
再往是老旧的居民楼,人声鼎沸,锅碗瓢盆,叮叮当当,坑坑洼洼。
唐韫刚一下车,一辆自行车按着喇叭由远及近,章远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唐总,心后面!”
唐韫急忙退后一步,自行车灵活从身后穿梭过来,飞快驶进车水马龙的人海里。
章远拍胸口:“吓死我了。唐总,就在面前了,走过去不远。”
唐韫敛下眉头,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西市西路178号。
红毛依旧着游戏,吹着牛皮,警惕竖起耳朵:“你找谁啊?”
章远礼貌地:“我找李默青。”
比起初次见到不男不女的姜萸之,这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红毛朝二楼喊了一声:“青哥,有人找。”
很快从二楼走下来一个身穿老头衫和沙滩裤,踩着洞洞鞋的男子。
李默青看到唐韫的脚步很明显顿了顿。
唐韫并没有放过这个细节。
章远一边上前,一边量男人,夫人怎么和这样一个人扯上了关系。再想想李越,和他完全不像兄妹俩。
“你就是李默青?我姓章,这位是……”
李默青摆摆手,断了:“唐韫。”
唐韫那双修长的眼眸微眯了眯。
李默青意示他们上来,掀开帘子,道:“明人不暗话,我知道姜萸之失踪了,你们就是为了她的事儿来的吧。”
唐韫快步跟了上去。
李默青坐在沙发上,将手机递给唐韫:“你先看看吧。”
唐韫急忙接过,竟然是姜萸之发来的消息,只有三个字:徐归溢。
“一开始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直到今天我得知她失踪的消息,我才明白了。”李默青很明显地将绑架者指向徐归溢。
唐韫盯着手机屏幕,有一瞬间的茫然和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姜萸之会给李默青发消息,为什么她要徐归溢,为什么……
甚至是……为什么不是他?
为什么姜萸之没有给他电话发消息。
她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这一刻,唐韫又有了那种无力的感觉,他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的。
“她……”他张了张嘴,一夜未眠的嗓子有些暗哑,“她还了什么。”
李默青摊摊手:“当然没有了。”话落下,他有些好笑地看了唐韫一眼,“你觉得姜萸之背叛你了?”
“没有。”唐韫很快否认。
李默青笑了:“她可是比谁都爱你。”
唐韫蓦然一怔。
李默青:“先让你手底下的人查徐归溢和万松的行踪。”
万松?
唐韫试探性地问:“……万松?”
不正是他那个离职的助理吗?这件事怎么又和他扯上了关系。
见状,李默青只感到暗自好笑,他塞了一颗口香糖,拍了拍唐韫的肩膀:“看在她帮了越的份上,这次不要钱,我帮你一把。”
这个和他一样,洞悉天机,回到过去,改变轨迹的女人。
他嚼着口香糖,笑道:“绑架姜萸之的人,不难猜出来是徐归溢。”
唐韫抿了抿嘴,压下了心底的疑问。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快点找到姜萸之。
至于别的事,以后再。
唐韫看着李默青:“谢谢。”
“客气了。”
李默青戴上帽子,踩着一双洞洞鞋潇洒走远。
很快唐韫就查到了徐归溢和万松的行踪,果然昨天他们俩就在B市大桥的附近。
警方带队在大桥的附近搜索,最终锁定了一艘货轮。
……
姜萸之吃了睡,睡了醒。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她幽幽地睁开眼,抬头望着狭空间上方的天窗。
正当烈阳,又闷又热。
她双手双脚被捆绑了,被人粗暴地扔在角落,动弹不得。
她费力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已经过去一天了,唐韫肯定发现她不见了,可她最后却是给李默青发的消息。
不知道唐韫有没有调查到李默青的身上去?会不会发现些什么?
不过按李默青那性子,应该是什么都不会的。
姜萸之苦笑,可他会生气吧。
生自己什么也不告诉他。
昨晚确实是徐归溢给她电话,是要重要的事情想见一见她。
她本来不想去的,可徐归溢又是哭又是喊,甚至是威胁要自杀,她不想将事情闹大,还是去了。
想到着,姜萸之冷笑,自己到底是心软了。
被他骗了。
等她来到了徐归溢的地方,刚一下车就被晕,再次醒来,就被绑在了这个狭,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棕桐油地方。
是船。但是并没有开动,应该停在岸边。
她手机被拿走了,试图过逃走,等徐归溢离开了呼救,结果根本没有人听见,倒是被徐归溢和万松发现了,直接用胶带蒙住了嘴巴。
就在她冥想时,有人推开了门。
徐归溢端着一盒饭进来,他穿着带帽卫衣,戴着帽子和口罩,看向姜萸之的眼神阴沉沉的,哪里还有往日光鲜亮丽的明星模样。
他蹲下来,将饭递给姜萸之:“吃吧。”
姜萸之抬了抬下巴,意思是你得把胶布撕了。
徐归溢森然一笑,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布。
姜萸之一句话都不,端起饭盒就开始吃饭。
她能屈能伸,不吵也不闹,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保存体力,等到唐韫。
唐韫一定会来救她的。
她吃得很急,什么面子也不要了,生怕下一秒徐归溢不让她吃饭了。
徐归溢盯着她,目光很复杂。
他对姜萸之到底是有情的,可也有一句,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那天晚上他从咖啡厅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万松,万松告诉他,姜萸之压根儿就没想到要帮徐邵言,她有可能还是幕后推手。
徐归溢不相信这一切,姜萸之怎么可能是幕后推手。
她不是一直爱着徐邵言吗?恨唐家和唐韫吗?
万松冷笑一声:“这个女人早已爱上了唐韫,不然为什么她不救徐先生?为什么要一脚踹开我?为什么不帮你?她早就背叛了我们。”
徐归溢此生最厌恶被人背叛:“可是……”
他始终觉得姜萸之不是那种人。
万松见他不相信,骂了句又是个恋爱脑,然后拿出一张照片:“你自己看。”
徐归溢板半信半疑接连过来。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
万松都无语了。
“姜萸之为什么会和郑羽落在一起喝酒?她们俩明摆着认识,徐先生进局子和姜萸之有很大的关系,我怀疑……可能是她知道那件事了。”
徐归溢呆呆地问:“什么事情?”
万松道:“徐先生欺骗她的事,当年……”
徐归溢听完,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知道姜萸之恨唐家,是因为唐家曾经害死了她的父亲。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徐邵言的计谋,他骗了姜萸之。
真正害死姜家的,是徐家。
是徐老爷子。
万松继续:“难道你没发现你和徐先生事事都不顺吗?你星途不顺,徐先生事业不顺。不定姜萸之就是我们之间的汉奸!她就像玩弄傻子一样报复我们!你我,包括徐先生如今走到这一步,都是她的手段!”
徐归溢一时间无法消化。
万松摁着他的肩膀,怒气冲冲地:“徐先生,你已经不了!现在徐先生出事,只有你能担起这个担子。你只要好好回忆整件事,就知道谁是受益者。徐先生出事,唐韫得利。明这一切就是姜萸之在背后捣鬼,还有当年……”
他目光复杂:“你的视频流露出来,除了祝英,背后的幕后推手我们根本就找到,明很有可能是姜萸之!我去找过祝英,发现她早就离开了B市。”
徐归溢仿佛感觉一道猛雷朝自己劈了下来,心渐渐沉了下去。
万松苦口婆心地地:“徐先生,徐先生只有您了。徐邵东甚至是徐老爷子,他们都放弃他了,可你不能放弃啊,你放弃徐先生怎么?他一辈子都带着污点,你让他怎么做人啊! ”
“你要是真不相信就把姜萸之绑过来问一问,不定还能威胁唐韫去救徐先生!”万松继续。
徐归溢像是惊醒了,猛地抬起头:“对,如果我们把姜萸之绑架了,唐韫就会帮我们。”
万松道:“我这几天一直在跟踪姜萸之,刚刚她在B市大桥附近,你只要把她骗出来,然后绑了,我就不信唐韫不来救她!如果唐韫不来,我们就把这件事发在网上闹大,就算到时候唐韫不想救姜萸之,也不得不顺应民意了。”
于是,徐归溢照着万松的计划做了,他把姜萸之骗出来,绑到了这艘借来的船上。
可他一看到姜萸之这张脸,就想起了万松的话。
复杂汹涌的情绪朝他涌来,徐归溢不受控制,跟疯了一样将她摁在身下,紧紧捏着她的下巴,眼中迸发的全是恨意:“姜萸之!我那么相信你,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姜萸之猜到应该是有人跟徐归溢了什么,但她哪敢儿在这个档口承认,无疑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
姜萸之任他抓着衣领,淡淡地:“你既然将我帮到这里,明已经信了。既然信了,为何还要问我?”
徐归溢猛然一怔。
姜萸之进一步反攻,声声都是质问:“徐归溢,如果你相信我,就不会将我绑架了。以你的性格,你会亲自来问我,对不对?”她盯着他,一字一句地。
徐归溢心里涌起了一丝内疚,张张嘴,想些什么。
是啊,一直以来姜萸之对他怎么样,他心里清楚。
姜萸之吸了吸鼻子 ,眼泪落了下来,红了眼睛:“归溢,你宁愿相信别人都不相信我吗?”
她不承认,死也不敢承认。
要是承认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徐归溢肯定会当场把她扔进海里喂鱼。
她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唐韫了!
徐邵言慢慢放松了手中的力道,听完她的保证,皱着眉头:“真的?”
姜萸之反问:“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好。”徐归溢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始终都是相信她的。
徐归溢替她解绑了手上的绳索,道:“我绑架你,是想威胁唐韫,让他救我哥。”
姜萸之:“??”
“你疯了?”姜萸之觉得徐归溢满脑子都是浆糊,她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跟徐归溢这些,谋划这些,他是在利用这个大傻子啊!
徐归溢很冷静地:“我没有疯,我知道现在只有唐韫能救我哥了。”
姜萸之:“可是唐韫不一定会同意的,他不爱我……”
徐归溢早有准备:“我们已经有了计划,唐韫一定会同意的。”
姜萸之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些蛛丝马迹:“那你算怎么做?”
徐归溢刚准备话,万松推门大吼一声:“徐先生,别被这个女人三言两语骗了。”
姜萸抬起秀眉,冰冷的视线落在了万松身上,呵呵一笑:“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啊。”
万松触到姜萸之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想要闪躲。
但很快,现在是他了算,他对徐归溢:“徐先生,先别跟她这么多,等唐韫同意救徐先生,你们再叙旧也不迟。”
徐归溢想想也是,他略带疚意地看着姜萸之:“萸之,对不起了,只能委屈你了。”
有万松在,姜萸之也不好再什么。
她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徐归溢,冷冷一笑。
徐归溢顿了顿,什么也没敢。
万松怕这女人妖言惑众蛊惑了徐归溢,找了个借口把徐归溢支走,又把姜萸之绑起来。
姜萸之垂眸看着他,意味深长地:“你真是深藏不露啊,还能把徐先生当枪使。”
万松低着头,勒紧绳索:“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徐先生。”
姜萸之:“呵呵。”
……
徐归溢看姜萸之这样防备他,他很受伤。
他想了想,还是:“萸之,你没必要这么怕我。等唐韫一同意,我们就放你离开。”
姜萸之一边吃饭,一边问:“你们联系到了唐韫?”
徐归溢点头:“嗯,刚刚联系上的。”
姜萸之不解:“为什么你们昨天不联系?”
徐归溢道:“松让他们先急一急。”
姜萸之讥笑:“你们还真是良苦用心,那他同意了吗?”
徐归溢听出她的嘲讽,他垂下双眸,道:“他没同意,但也没拒绝,要先看看你。”他顿了顿,道,“你看,其实他没那么在乎你。如果是我的话,第一时间就同意了。”
姜萸之睨眼,只觉得好笑。
但她什么也没,淡淡:“哦。”
徐归溢知道她还是很抵触自己,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萸之,你要理解我,我没有办法了。都不帮我,没有人帮我,我实在是……”
姜萸之没话,继续吃饭。
等她吃完,徐归溢重新把她绑起来,突然:“萸之,对不住了。”
姜萸之一惊:“你要干什么?”
下一秒,徐归溢伸手拉住了她的衣领,撕她的衣服。
姜萸之借用双臂的力道甩开他的手:“徐归溢!你是不是疯了!你想干什么?”
徐归溢:“对不起,萸之,对不起……松如果唐韫不同意,我们就拿把你的照片发在网上,利用民意让他同意!”他着,直接将她按在身下,一只手撕她的衣服,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拍摄。
真是丧心病狂了。
姜萸之使劲地用脚踹他:“徐归溢!你给我滚!滚!”
徐归溢什么也顾不上了,狠狠摁着她,手下疯狂地开始撕她的衣服。
很快姜萸之的外套就被脱下来了,她里面穿着吊带,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被脱了,好在刚才徐归溢只是绑了手,没来得及封口。
她张开口咬了下去。
“啊——”徐归溢吃痛。
姜萸之趁机用膝盖狠狠撞上徐归溢的裤裆。
她使出了全身的力道,徐归溢顿时痛苦地捂裆,倒在了地上,疼得五官狰狞,发出疼痛难忍的呻吟。
姜萸之赶紧爬起来,蹦跳着往门口跑。
门虚掩着,她跳出来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咸猩味道。
她站的地方是船仓,旁边堆着渔网和各种工具。
船果然停在岸边,一边是遥远宽阔的湖泊,靠近岸的方向停着一艘又一艘的船只。
天阴沉沉的,像是随时要下雨了。
不知道万松去哪儿了,万松不在,总归是好事。
姜萸之很快就找到了一把刀,她刚刚割开手脚的绳子。
徐归溢捂着裆追了出来:“姜萸之!别走!”
姜萸之扔了刀,起身就跑,跑得更快了。
她走一步,船就晃一下,激起湖面上的千破浪。
姜萸之跑到了船头,抓住绳索准备跳上岸时,岸上的万松急急忙忙跑过来,看见逃跑的姜萸之吼道:“警察来了!快抓住她,被让她逃了,我们带着她一起跑!”
警察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徐归溢缓了这么久,也没那么疼了。听到警察二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他也不顾上疼了,跑过来要抓姜萸之。
姜萸之不敢上前,也不敢退后。
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前有狼后有虎。
该怎么办?
她握紧拳头,回头看了一眼快要抓住自己的徐归溢,深呼吸了一口气,纵身一跃,跳进了湖里。
“姜萸之!!!”徐归溢嘶吼,正想跟着跳下去时。远端的一群警察举着枪:“不许动!徐归溢,万松,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姜萸之觉得自己和水挺有缘的,那么怕水,可一次又一次落水。
第一次是在学校的游泳池,有人救了她。
第二次是在唐韫的别墅,明明是为了勾搭,却稀里糊涂救了她,
第三次是在海边被温濡沁推了下去,也是唐韫救了她。
这一次,唐韫还会来救她吗?
她就这样想着,身体缓缓往下沉,可她却不害怕了,还能睁开眼看一看湖里和海里到底都有些什么生物。
她看着看着,视线越来越模糊。
她缓缓地闭紧了双眸,张开双臂,感受着水的浮力撑着身体,不会真的死在了这里吧?不是警察来了吗?为什么没有人看见她跳进了湖里。
突然,一双温热的双臂拢住了她的腰身,熟悉的气息传来。
她用尽全力睁开眼,赫然是唐韫。
唐韫一只手拖着她,另一只手努力地往上游。
姜萸之攀着他的双臂,突然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不是在海上,也不是在游泳池,是在更久远的那次……
她发烧了,掉进了游泳池。
模模糊糊感觉有人将她拉上了岸,抱着她去医务室。
那人抱着她跑得很快,她被颠簸着睁开眼,却只能看到线条流利的下巴。而且她明明都晕过去了,却能从他急切的步伐里感受出了他的担忧和心疼。
还有难受。
半梦半醒间的她以为是错觉。
可这一次,她清楚分明地感受了。
唐韫拖着姜萸之上了岸,岸上的人七嘴八舌些什么。在梦境和现实交叉里,她却什么都没听见,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得如此剧烈。
是你。
她轻喃,缓缓伸出手,想要抚一抚他的脸:“原来是你……”
守护她的,保护她的,爱着她的。
从来没有变过。
她完,头一歪,彻底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亭盛府的卧室。
她眨了眨,有一瞬间的茫然,好像这场绑架和落水只是一场梦,可嗓子的难受清楚地告诉她,不是梦。
她又眨了眨眼,扭头就看到坐在床边的唐韫,面容略有些疲惫。
姜萸之不知怎地笑了,坐起来一头扑进了唐韫的怀里:“又一次被你找到了!”
她竟然还在笑。
唐韫没有抱她,冷着脸,狠狠地了她屁股一巴掌。
带着惩罚。
那天唐韫从178号离开的时候,李默青喊住他:“唐公子,我现在后悔了,我不想告诉你了。但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听不听?”
那是一个关于复仇和隐忍的故事。
唐韫听出来了,故事的主角应该是姜萸之。
另一个主角是他。
原来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爱他。
可他怎么舍得,怎么忍心她布了一个滔天大局,将所有人都排离在外,只余自己受那份苦楚。
……
姜萸之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放开抱着他的手,似乎在问,你为什么要我?
唐韫看着她的目光森冷:“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为我做成这样。”
唐韫扶着姜萸之的肩膀,尽管他的脸色很冷,可语气还是泄露了因绑架的事连日的奔波和疲累:“姜萸之,你是不是觉得我一贯和善,一贯可以容忍?我不想看到你和徐邵言的绯闻,哪怕是假的,我也不想你们有任何纠葛,更不想你为我这样。”
“我也在布局,当年他们害死你的父亲,我怎么可以容忍!你以为徐邵言到现在为什么还只是徐氏的一个经理,不受徐老爷子的待见?他们内部之所以不和,不单单只是徐老爷子不喜欢徐邵言的原因!”
轰的一下,姜萸之懵逼了。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李默青还是对他了?
“姜萸之,我从来……从来不需要你这样做!”他咬着牙,捏着她的胳膊,像是一头受到欺瞒而暴怒的狮子。
这也是姜萸之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唐韫,浑身上下带着一股戾气。
是啊,凭一己之力将唐和推向国外,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
是她太看唐韫了。
是她迷失在他那双温柔的眸子里,其实他只是对她温柔罢了。
前世要不是她和徐邵言里应外合,要不是为了救她,唐韫根本不会死,日后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
“对不起……”
姜萸之望着唐韫,那双漂亮的眼角氤氲着雾气。
“对不起,我……”
姜萸之踩在唐韫的脚上,笨拙地,心翼翼地吻他。
这句对不起,带着内疚,负罪,凌迟,以及……太晚了。
姜萸之脸上的泪缓缓落了下来。
像是落叶和春虫掉进湖里,水不深,但还是搅荡起一片波澜。
唐韫的心一下子就疼了,喉间一片干涩。
“抱歉。”他垂下眼,“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我只是……”
“我知道。”姜萸之伸出手,“喏,给你咬,消消气。”
唐韫移开唇。
他又不是狗。
唐韫伸出手,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紧紧抱着她,按着她的头,像猫贪恋薄荷,而他贪恋她的味道,贪恋她的一切。
他在她耳边,低低耳语:“下一次,别自作主张,好不好?”
“我也可以,替你解决一切。”
姜萸之眼底的泪流得更加汹涌了,她忍着哭腔,:“我知道。”
知道他一直都在,从未离开,放手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