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落被女鬼看得心里发毛，背脊发凉。她的眼眶里没有眼球，可她感觉被看穿了一般。

    今日见到的女鬼比前两次见到的鬼更让她觉得心惊胆战，面目全非的样貌和缺失的四肢，根本不可能知道她生前长什么样。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这么残忍地把女鬼杀死。

    乔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站在原位置一动不动。女鬼似乎不是来杀她的，她也保持着她的动作，没有往乔落这边挪动一步。

    她在女鬼的注视下，满是歉意地道：“抱歉，我不知道。”

    女鬼的头开始左右不灵活地晃动，慢慢走向乔落。

    “为什么要道歉？又不是你的错。”女鬼的发音很奇怪，如才开始咿呀学语的孩童。

    乔落握紧身后的窗帘，她不打算跑，要是女鬼真的会伤害她，不应该废话这么多。

    女鬼离她越来越近，她没有双臂，可她的举动可以看出她想抚摸乔落的脸颊。

    就在乔落打算踹她的时候，女鬼变成一团黑雾消失在房间里。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腐臭味，乔落想到那个女人的话，心中一凉。

    刚刚那只鬼是陈老师的妻子吗？

    是他杀了自己的妻子吗？

    乔落只觉得荒唐和寒心，如果那个女鬼真是陈老师的妻子，他为何要以那么残忍的段杀了她。

    难道陈老师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乔落脑海里冒出无数个想法，每一个都不成立。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乔母的呼喊。

    “乔落。”

    乔落回过神来，在极冰的寒冷中获得一点让她不在麻木的感知。

    她急急忙忙把东西放下跑出去，乔母站在门口，汗水顺着脸颊而下，里还拿着锄头。

    乔母一看见她，就自顾自地道：“村上最近不太平，张二嫂和村口的刘老二死了，警察看过之后，没有找到原因。乔落，你下午接完弟弟哪里都不要去，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就好。”

    乔落试探地询问：“妈，那些人怎么死的？”

    乔母眉头一皱，道：“我听别人就是在家里突然就死了，而且死的人都被挖去了双眼，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跟陈老师一样。”

    乔落想到找眼睛的女鬼，会不会就是她干的？

    在她走神之际，空中闪过一道闪电，随着就是一阵雷鸣。

    “看样子要下雨了，进屋里去。”乔母把锄头放在一旁，在乔落的目光下进了屋。

    乔落看着阴云压天，前不久才金日滚滚，真是变就变的天。

    她走进屋没一会儿，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间，天空的乌云厚重的几乎把太阳的光完全挡住，大地变得沉重而闷气。

    大雨下了一会儿，之后便一直绵绵地下着雨，乔母突然大叫一声，惊到房间里的乔落。

    乔落从房间走出来，只见乔母坐在桌前的板凳上，里握着一把剪刀和拿着一张未裁剪完的剪纸。也许是用剪刀不心，食指上有着一滴鲜血。

    “妈，你没事吧？”乔落拿出兜里的帕上前给乔母擦了擦上的血迹。

    乔母握着乔落的，紧张地道：“乔落，她回来了，陈老师，张二嫂和刘老二一定是她杀的。”

    “她是谁？”乔落故作关心的询问。

    乔母张着嘴正要发出声音，突然想到什么，她立马闭上嘴并放下里的东西进了她的房间。

    乔落站直身体，这村上曾经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乔母为何如此心惊胆战。

    从那天去见过道士之后她就觉得这个村上好像还藏着什么秘密，不过每一个人都守口如瓶，没有一点风漏出去。

    陈老师死后，村上接二连三的死人，首先是贪得无厌的刘二，再是管不住嘴乱的张二嫂。

    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看到那只鬼，里没有那张符纸，那死的会不会是她？

    之前她觉得这个游戏不难，直到这些天发生的事，她发现自己只窥得其中一角，凶是谁没有一点头绪。

    谁都像凶，谁都有作案的嫌疑。

    这个插曲并没有持续太久，等到乔母吩咐她去学校接乔明，她才拿着伞走出去。

    路上下着雨，她撑着伞，烂泥巴路把她鞋子和裤脚都弄得泥泞，她没办法，只能脱下鞋子，挽起裤脚继续前进。

    下着雨的山村很宁静，那些房子屹立在雨中，孤寂到像是画家笔墨下的山水画，美丽又朦胧。

    如果没有那些破事，乔落或许会短暂喜欢这种世外田园的地方。

    可发生那些事后，她真的对这种落后的山村提不上一点好感。

    走到学校之后，他们还没有下课，乔落只能站在学校外面。

    雨水从屋檐滴下，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很悦耳。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下课铃声。

    乔落循着声音走进去，看到王老师还在给学生讲解一道数学题。

    她上课的模样很认真，眉眼间始终带着柔和。学生们上课也认真，端坐着听她讲题。

    王老师往窗外看一眼，看到乔落后她点头交好，她也笑了笑回应。

    不过两分钟，王老师就了下课。

    王老师走出教室门，乔落看着她红润的脸色，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王老师。”她礼貌地打招呼。

    王老师颔首，“落落，又来接弟弟啊？”乔落刚准备回答，她又道：“你想读书吗？想读的话，老师可以教你。”

    乔落窒息了一瞬，不可置信地望着王老师，转瞬她掩下自己兴奋的表情，垂头丧气地道：“谢谢王老师，我已经错过了，而且不久就要嫁给林森，学着也没有用。”

    到底还是想读书，只不过她都十六岁了，都这个年龄了再来读书，要比别人输了十几年的起跑。

    “你真的愿意嫁给林森吗？”

    王老师目光满是关怀，但乔落感觉到了不显的压迫。

    乔落叹口气，像是认命那般，“愿意，他很有钱，这样的话我也可以不用那么累。”

    就在王老师还要话的时候，一位妇人拿着扫帚从外边走过来，路过他们的时候，妇人不心撞了一下乔落。看着像是不心，不过那不心的力道是真的大。

    乔落看向妇人，她低着脑袋，看不清楚容貌，只不过她闻到了腐臭的味道。

    这股味道是从妇人身上发出来的，她低头看见妇人枯如树皮的，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对不起。”妇人哑声道，站在一旁没了下一步动作。

    乔落摇摇头，“没关系。”

    “这是食堂的阿姨，学生们放学她就会打扫一下校园。”王老师耐心地介绍完，乔明也出来了。

    乔落牵上乔明的，挥挥，“再见，王老师。”

    “王老师，明天见。”乔明也跟着乔落和王老师做了个挥的动作，模样真讨人喜。

    王老师挥挥，送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