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清心宗(3)不要记得我。(捉虫)……

A+A-

    对于道心已失的季凭羽来,如今的樨渊剑只不过是一块废铁。

    贺窕捏决,迅速地将樨渊剑收入自己袖中,然后继续跟上对方的脚步。

    回到清心宗的时候,距离他们离开之时已经过去了四个月。

    掌门将他们叫至正殿问话,知道是在途中季凭羽突然闭关耽搁了时间,又见贺窕确实已经恢复了灵力,倒也没有些什么便放他们回去了。

    闭关了三个月,季凭羽仅仅只是将魔尊传承初步融合,想要更进一步地熟练掌握,还需要多加练习。

    因此,回了傲南峰的住所后,他又继续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里修炼去了。

    在信物收集超过半数之前,他身上的魔气尚且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隐藏,无需担心会有被发现的风险。

    季凭羽回了房间后,贺窕也跟着回到自己的卧房。

    她盘腿坐在床榻上,将樨渊剑放在自己的面前。

    如果季凭羽能够成功结婴,那么这柄陪伴他修炼了几百年的樨渊剑也能成功生出灵识,可惜他却碎婴入魔。

    随着道心化作魔心,灵力变为魔气,樨渊剑的光泽也逐渐暗淡。

    贺窕轻抚着剑身,右手食指和中指凝出灵力缓缓注入剑体之中。

    木由水生,樨渊剑在水灵力的灌输下,周身散发出了淡蓝色的光泽。

    只是想要让樨渊剑完全恢复,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灵气温养。

    贺窕第一次收下樨渊*剑,还是季凭羽随手扔给她的。

    也不知为什么,明明是他的本命剑,贺窕使用起来却是意外的顺手。

    再后来,每一次的修炼,樨渊剑都会成为她的武器。

    原本以为这一次可能需要自己寻找武器,却没有想到季凭羽这么随手一扔,竟然还是被自己从草丛中捡了回来。

    不过这样也好,不需要与新武器磨合的阶段,使用起来也能更快的上手。

    写下《映水诀》秘籍的前辈,许是一位惯用刀的修者,因此在秘籍之中,有几招招式都是以刀行之。

    只是贺窕的手臂力量并不足够,早前也曾经尝试过用刀练习。然而练到最后还是发现,剑行刀招才是最适合她的方式。

    而完全恢复灵力的樨渊剑,作为剑之极品,当她的武器是再好不过的了。

    正在贺窕缓缓地以灵力温养樨渊的时候,她的房门突然被猛力开。

    她迅速地将樨渊收起,向房门处看去。

    天色渐晚,日色西沉,阳降阴升。

    背光里,季凭羽浑身散发出隐隐魔气走了进来。昏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贺窕心下一凛,急忙走上前去将大开的房门关闭上,生怕被清心宗门人看见这样的季凭羽。

    她皱眉问道:“你怎么这样就走出来了?”

    季凭羽不话,伸出手来死死地抓住了贺窕的肩膀。

    力气之大,痛得贺窕倒吸了一口气。

    “季凭羽,你要干什么?”

    房间内没有点燃灯盏,只有窗户透进的昏黄日色。

    她抬起头来看向季凭羽,定睛量了一会儿,才发现对方神色不正常。

    他的双瞳红得仿若要滴血,那一头乌青的头发也隐隐有着褪为白色的征兆。

    衣襟里也隐约看见,有从胸口处向上蔓延的黑色纹路。

    这是他即将走火入魔的表现。

    贺窕立即双手运转灵力,按在季凭羽太阳穴处。

    “凭羽!凭羽!”

    季凭羽迟钝地眨了眨那双魔瞳,张口试探地用沙哑的嗓音叫着贺窕的名字,“窕……”

    才刚刚念了一个字,季凭羽就像是被什么力量所反噬,痛苦难当地推开了贺窕,双手用力地按住自己的脑袋。

    他踉跄着向后退去,跌跌撞撞地碰倒了凳子。

    贺窕霎时间红了双眼,想伸出手去扶住他,却又怕上前会刺激到他。

    过了一会儿,季凭羽放下双手,再次向她走来。

    他又尝试着叫着贺窕的名字,“窕……啊!”

    然而,他又失败了。

    暴窜的魔气折腾得他痛苦难当,登时单膝跪在了地上。

    贺窕立即走上前去,再次将灵力灌入对方体内,帮助他缓和痛苦的神识。

    她忍不住落泪,哽咽道:“不要想起我,不要记得我……”

    过了一会儿,季凭羽周身魔气猛然收敛,只听“啪”地一声轻响,他拍开了贺窕的手掌。

    恢复神智的季凭羽问道:“你在做什么?”

    贺窕立即站起身,转过去背对着他,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你问我之前,怎么*不问问自己大晚上的突然跑到我的卧房,是要做什么?”

    季凭羽抬头量了一下四周,自己果然是在她的房间内。

    然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儿。

    他不再什么,迈步便要离开。

    开房门走出去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贺窕。

    如果自己刚刚没有看错的话,她似乎是落泪了?

    季凭羽离开之后,贺窕独自卧在床榻上胡思乱想。

    他目前的这种情况,显然是修行出了问题,果然还是要循序渐进着来。

    正常情况下,接受魔尊传承,一次需要两三个月,然而这次他竟然在没有接受前两份传承的情况下,便直接闭关融合。

    她还从未见过季凭羽如此心急,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什么这样。

    清心宗作为修真大派,想来藏书阁中应该会有关于初代魔尊的记载。明天就去藏书阁里看看,兴许能发现点什么。

    翌日清,贺窕叩开季凭羽的房门。

    对方开房门后,沉默着看向她。

    “我要去藏书阁,你是跟着我一起,还是将我的禁制加大距离?”

    季凭羽抬手,将魔气灌入她的丹田。

    “那我走了。”

    季凭羽仍旧不话,关上了房门。

    因为藏书阁中书籍众多,即使按照纲目找寻,也不是一天内就能找到的。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修炼之外,贺窕都会抽出一点时间前往藏书阁。

    第三天,贺窕从藏书阁中出来之后,在路过的弟子谈话中才知道,季凭羽又出门历练去了。

    然而自己却并未感知到不适,看来那天他是直接解除了距离禁制,只是丹田仍旧被封住一半。

    早先,贺窕对于三千年前那场正道围剿魔尊的大战并未有过全面的了解,即使看过的魔域记录,也仅仅是对正道卑劣的行径进行了谴责。

    但是这次在清心宗的典籍之中,她却发现了一些不太一样的东西。

    原本,她以为那名腾空出世的正道领袖,怎么也该是名门大派的弟子。

    比如檀钺泽,出身虽然平凡,但是因为根骨奇绝,而被收入清心宗门下。

    然而三千年前的那名先贤,却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散修。

    就以清心宗的记录来看,甚至于他的修为竟然只是金丹期。

    哪怕是如今的修真之界,即使因为七十年前与魔域的大战而元气大伤,金丹期也是遍地走。

    更何况是三千年前,尚且繁荣发展的时候呢?

    这样一个既无身家背景,又无过硬实力的散修,究竟是怎么成为修真正道的领头人,又是怎么号令九位渡劫期大能听命于他的安排呢?

    难道这就是初代魔尊,拼着一口气也要留下一缕神魂的原因么?

    遗憾的是,三千年前的清心宗,尚未有如今的势力和地位。

    对当初事迹的记录并不详尽,而描写初代魔尊功法的内容也是草草带过。

    贺窕想要在藏书阁寻找一些线索的想法,无疾而终。

    她带着遗憾离开了藏书阁。

    距离季凭羽出门已*经过去了七天,贺窕猜想,这次他应该是前往豫州寻找信物。

    豫州距离荆州不算太远,想来没有几天他便能回来了。

    只是,贺窕尚未等到季凭羽回来,却先等到了清心宗对自己的责问。

    这天清,贺窕的房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走上前去开,门外站了六名刑堂的弟子。

    “你们有什么事吗?”贺窕问道。

    领头之人回答道:“掌门在刑堂传你问话,请跟我们走一趟。”

    见对方面色不善的模样,贺窕皱眉,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好,劳烦带路。”

    其中四名押着贺窕离开,另外两名却直接进了她的房间搜查。

    来到刑堂,恒真道人、衍真道人以及其他几名长老都聚集在正厅之中,周围还围着数十名弟子。

    见贺窕到来,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见此情形,她如何不明白这是对自己的兴师问罪,可是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呢?

    贺窕开口问道:“师尊传话我来,有何要事?”

    “近日里,你是否数次前去藏书阁?”

    “是。”

    “所去为何?”

    “查阅三千年前道魔大战的典籍。”

    “还有呢?”

    “并无其他。”

    “藏书阁藏着本门传世法宝,你可知?”

    “弟子不知。”

    “当真?”

    “当真。”

    看来是法宝不见了。只是她并未偷取,自是问心无愧。

    然而有人却觉得她是撒谎成性、不知悔改。

    见恒真还与贺窕不疾不徐地对着话,衍真忍不住了。

    “你这窃物的贼,东窗事发了还在嘴硬狡辩,真是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