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还没有用早膳，现在好饿。”姑娘知道自己进来的任务，赶紧道。

    “老奴这就让厨房送早膳过来。”沈嬷嬷虽然熬了一夜，但是精神头儿比周氏好很多，行动上面也没有看出疲倦。

    周氏知道姑娘的好意，自己也就默认了，不想拂了她的一番好心。

    “祖母，亭子哥哥的衣裳都湿完了，还有金刀、银弓……”姑娘很是心疼，不过最心疼的当然是公冶霆铮了。

    “，那你去把铮哥儿劝起来好不好？”周氏又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孙子呢？只不过昨晚真的是很害怕，害怕就这样失去他。

    “祖母，亭子哥哥不会起来了的，我刚才都了。现在晚上这么冷，亭子哥哥的身上都是凉的……”姑娘一边哭一边，周氏也跟着哭。

    等沈嬷嬷端着洗漱的水进来，就看到两个抱在一起哭着的两个人。

    “老夫人，静和姐，过来洗把脸，一会儿早膳就过来了。”沈嬷嬷知道现在什么两个人都不会听的，索性也不了。

    姑娘知道自己的任务，从周氏的怀里出来，然后拿着帕子沾了水，自己亲自给周氏洗了脸。这是姑娘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虽然动作不是很熟练，但是还是看得过去的。

    “，祖母自己来就好了。”周氏看着忙前忙后的姑娘，越看越喜欢。

    “祖母，您不要动，我来。”姑娘知道，以后亭子哥哥离开了，自己就要多多过来陪着祖母，现在自己要多练习练习。

    没一会儿，早膳就过来了，姑娘哄了半天，周氏才喝了一碗的粥，然后就吃不下去了。

    姑娘又拎着食盒去外面，让公冶霆铮和陪着的四个人吃早饭。

    “，祖母怎么样？”公冶霆铮没有进去看过，心里很是担心。

    “亭子哥哥，祖母没事儿，你们赶紧吃吧，我去陪祖母睡一会儿。”姑娘把食盒放下就进去了。

    “祖母，我陪你睡一会儿，好不好？”

    “，铮哥儿他们吃饭了吗？”公冶霆铮记挂着周氏，周氏同样也在挂念着他。

    “祖母放心，亭子哥哥他们已经吃了。但是他们都不起来，还在外面跪着。”姑娘和沈嬷嬷一起扶着周氏，往床那边走去。

    周氏知道孙子的脾气，但是这件事情，自己是不能答应的，只能狠心让他在这里跪着了。

    姑娘自己先爬到了床上，然后把被子散开，躺在里面，等着周氏上来。

    沈嬷嬷给周氏脱完衣裳，然后出去的时候，就把门带上了。

    公冶霆铮看着沈嬷嬷出来了，就问了里面的情况。

    “少爷放心，静和姐老夫人已经睡下了。你们等着，老奴给你们找个蒲垫过来，不然一直这样跪着，腿都不要了！”

    沈嬷嬷知道这几个人的性子，也不喊他们起来，因为了没用，然后就去找垫子了，给他们减轻点负担。

    姑娘在里面陪着周氏睡觉，她自己是没有睡意的，但是这个时候，她就静悄悄地躺在这里，然后就跟哄着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周氏的背，哄着她睡觉。

    周氏昨晚真的是累着了，这么大的年龄了，身子骨熬不住，在姑娘的轻轻地拍着的节奏之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了将近两个时辰，外面的院子已经艳阳高照了。

    “祖母，您睡好了吗？”姑娘一个人愣是在床上躺着，陪了周氏两个时辰。

    “，祖母睡好了。多亏了过来了，要不然……”周氏知道，要是姑娘没有来的话，那么自己今天和孙子又会接着对抗的。

    “祖母，现在能不能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姑娘现在已经接受了公冶霆铮要去西北的事实，她也知道这个是他的追求和理想，所以现在当起了客，来劝解周氏了。

    “，你吧，祖母听着。”周氏知道姑娘要什么，但是没有阻止。

    “从前有个孩子，他的……”姑娘就把亭子哥哥在善缘寺给自己讲的故事了一遍，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着，到后面的时候，就是抽泣着的。

    周氏从来不知道孙子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她听了之后也跟着流泪，自己舍不得！

    她知道孙子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但是没有想到他的内心也是这么的脆弱。她以为把孙子带到清水州府，远离京城，他就能够不知道以前的过往，他就能够跟寻常的富家公子一样长大。

    她没有想到孙子从那么的时候，竟然承受了那么多！她捧在手心里的孩子呀，从五六岁的年龄，就要承受着那种悲痛，承受着仇恨……

    “祖母，我当时听到了，我也不想让亭子哥哥走的，因为西北太远了，远的我都不知道在哪里。”

    “但是祖母你知道吗？这个是亭子哥哥的理想，我知道他以前最爱看的就是兵书，他的书房里面全部都是兵书，要是不让亭子哥哥去的话，那么他会不快乐的。”

    “还有亭子哥哥的父亲和两个兄长，亭子哥哥爱他们，想要为他们报仇，这是他为人子，为人弟的责任，祖母要是这样都不让他做，亭子哥哥会遗憾终身的。”

    姑娘把善缘寺的这件事情，连自己的爹爹娘亲都没有，现在躺在床上跟周氏了。

    周氏听了也是泪流满面，但是她怕，她怕铮哥儿也跟自己的儿子和两个孙子一样，去了就回不来了……

    “祖母，亭子哥哥现在很厉害，他有很大的本事，他会保护自己的。他答应过我的，会平安回来的，祖母我们要相信亭子哥哥。”姑娘跟周氏着公冶霆铮怎样厉害。

    周氏知道自己的孙子在练武，因为从他走路的步子就看出来了。她以为孙子是为了强身健体，因为时候他身子骨儿很弱，但是没有想到是为了这个。

    “，你让祖母再想想。”周氏现在心里很乱。

    “祖母，亭子哥哥还在外面跪着，他已经跪了一夜了。现在外面的太阳也很大，再这样下去，亭子哥哥会生病的。”姑娘还记挂着外面的公冶霆铮。

    “，祖母问你，你为什么那么相信铮哥儿？”周氏翻了个身儿，跟姑娘两个人面对面侧躺着。

    “祖母，亭子哥哥答应我的事情，全部都做到了，所以我相信他。祖母也要相信亭子哥哥，他不会骗我们的。”姑娘不是盲目地相信，而是她知道公冶霆铮有那个实力。

    “，你去把铮哥儿叫进来，就祖母有话对他，让另外四个人也回去歇着吧，不用在这里守着了。”周氏听了姑娘的话，心里很是难过，自己作为祖母，都没有那么相信过孙子。

    可能是自己一直都没有跟孙子过这方面的话，所以两个人之间都不了解，才会一直这样的。

    姑娘听了周氏的话，知道刚才自己的有用了，心里很是开心。从床上跳了下来，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出去了。

    “亭子哥哥，快点起来，祖母要跟你话！”公冶霆铮听到里面的动静，抬头的时候就看到姑娘光着脚丫子跑了过来。

    “，赶紧把你鞋子穿上。”公冶霆铮看着她白嫩嫩的脚丫子，地上要是有什么石子儿就会隔脚。

    “亭子哥哥，你快点起来，你们都起来，不用在这里了。”姑娘没有管自己的脚丫子，赶紧过来拉着公冶霆铮。

    公冶霆铮只好站起来，但是因为跪的时间太久了，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亭子哥哥，你没事儿吧？”姑娘很是担心。

    “，哥哥没有事情，走，去穿鞋子。”公冶霆铮站稳之后，就把姑娘抱了起来，然后示意金银铜铁四个人回去歇着。

    到了屋子里面，周氏已经坐了起来，公冶霆铮走过来，蹲下身子，先拿自己的袍子把姑娘的脚丫子擦了擦，然后给她穿上了鞋袜。

    “祖母，亭子哥哥你们俩好好，我先去看话本子了。”姑娘还是很识时务的，知道两个人有话要，自己就不在这里扰了。

    “，没事儿，你在这里陪着。”周氏一开始都没有想着让姑娘出去。

    “不啦，周祖母，我先出去了。”姑娘完自己就跑了出去。

    公冶霆铮这个时候才看到了周氏，一晚上过去脸上的起色差了很多，虽然刚才睡觉休息了一番，但是比起以前还是很差。

    “祖母，是孙儿不是，您受累了。”公冶霆铮看着憔悴的祖母，心里很痛。

    “铮哥儿，以前呢，祖母也没有跟你过，让你按着祖母铺着的路走着，没有想过你的意愿。今天的对，祖母没有考虑过你快不快乐。”

    “你给祖母实话，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父亲的事情的？”周氏想着自己英年早逝的儿子和两个孙子，眼泪又出来了。

    “祖母，我五岁那年都知道了一些，后来就是断断续续了解的。”公冶霆铮现在也记不清楚具体的是什么时候了。

    “铮哥儿，苦了你了，祖母一直都不知道……”

    “祖母，没有，孙子一点都不哭。”公冶霆铮把袖子里的帕子拿出来递给了周氏。

    两个人就在这里话，一直到了用午膳的时辰，公冶霆铮才出来。

    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两个人了什么，但是看着公冶霆铮那张自信的脸，大家都知道事情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