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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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山洞里完全热闹起来了。

    大人忙着收拾, 孩就在周围蹦跶, 气氛混乱中透着莫名地温馨。

    野兽数量多,他们收拾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起来又继续,就这样整整忙活了两天才全部弄完。

    食物不缺了,谁都不用再出去猎受罪了, 这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而这些是纪池给予他们的,他该受到尊重,像他们之前的酋长一样,接受所有人的感恩。

    弈族人把这种想法表现了出来,他们开始把纪池当做能给他们带来好运的人, 有意无意会听从他的话,让他受着像酋长一样的待遇。

    对此,纪池不置可否。

    有了空闲时间,弈族男人们迫不及待地开始做起了弓箭, 女人们就在一边忙着缝衣服,只有孩子们是最清闲的。

    在他们忙活的同时外面也在发生着巨大的改变。

    比如,不知某天, 雪突然开始化了, 吹过的风也不再刺痛着皮肤, 去河边也能听到从底下传来的流水声了。

    渐渐地,他们晚上睡觉时不用再生着火了,白天也不用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做事了, 天气真正开始变暖了。

    又过了段时间,他们挪开了堵着洞口的石头,脱掉了裹着野兽鳞甲的衣服,也不用每天都喝热汤暖身了。

    孩子们开始不怕冷地天天往外跑了,到山上,去河边,去森林,没有他们不去的地方。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压在心头,纪池每天都会心情舒畅地等待春天的到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禹鹜之间不再像以前那样亲近了,他们之间仿佛了有了某种隔阂,似乎在越走唔唔唔越远。

    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纪池自有考量,而禹鹜在矛盾什么,他完全想不明白。

    他们就以这样的状态真正迎来了春天。

    下第一场雨的那天,纪池和整个弈族人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离开住了一整个冬季的山洞,回到了久违的森林。

    此时大地回暖,刚刚经历过严冬的森林,呈现着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森林里也开始出没各类大动物,夜里或早上也会有各种昆虫出现,地上的花草苔藓更是拼命地在往上长,树上的各类野果也有了些生长的苗头。

    弈族男人还是像以前一样每天都出去猎,猎到的食物则会在从山洞搬过来的石锅里煮熟或者架着烤熟之后整个部落人聚在一起吃。

    由于人多,猎到的食物少的时候会有很多人吃不饱,这个时候纪池就会把入冬之前埋到地下的茯苓拿出来,烤好之后分配着吃。

    就这样过了段时间,他们紧接着迎来了夏天。

    时间过得很快,春天好像眨眼间就过去了。

    地上蓬松的苔藓和花草,树上奇形怪状,颜色各异的野果,还有林间越来越让人透不过气的闷热都在显示着夏天是真的到了。

    至此,他们终于不用再为缺少食物而担忧了。

    “噗”一声,纪池从水里探出身子,深呼吸了口气,转身又跳进了水里。

    “母亲,我也要像纪那样!”一个额上冒着汗的黑皮肤男孩站在河边,指着纪池对他的母亲。

    她的母亲看了纪池一眼,扒开火堆从土里挖出几个茯苓后才:“你会淹死的。”

    “可是纪没有死啊!”

    “他是水里的鱼儿,不会淹死的。”

    男孩不话了,胡乱抹了把汗,一脸羡慕地看着纪池在水里自由地游来游去。

    而在他身后,一堆只在腰间围了兽皮的男男女女或蹲或坐,也像他的母亲一样正忙着准备吃的。

    纪池又游了两圈,神清气爽地跳上岸,走到闲置在一旁的大石锅旁坐下,从里头拿出一个烤好的茯苓吃起来。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又有几个茯苓被丢进了石锅里,纪池微微扭头看过去。

    布拉裸着上身站在那里,搓了搓手,对他咧嘴一笑,转身走到正挖着土的禹鹜身旁,先递过去一果壳水才蹲下身又忙起来。

    禹鹜喝完水对布拉了句什么,后走向纪池。

    不远处,阿訇正捧着一堆野果向他们这边走来。禹鹜一顿,扭头看了一眼,越过纪池走了几步,跳进了水里。

    纪池抬到一半的手停了一下才继续吃完了手里的茯苓。

    阿訇走过来之后把野果全部放进纪池的怀里,随后抓起放在石头上的果壳猛喝起水来。

    纪池拍了拍手上沾的土,捏起野果上一条蠕动着的虫子,刚要丢就被一只手接过去,放进了嘴里。

    绿色的肥虫,咄苆咬了两口吞进了肚子。

    纪池抿了抿唇,抓住咄苆的手,阻止她再从其他野果上找虫子。

    被抓住了手,咄苆疑惑地抬头看向他,“纪,你为什么要抓着我的手呢?”

    纪池指了指不远处正烤着肉的乌瓦,“可以吃肉了。”

    “咦!”咄苆眼神一亮,立即转身跑了过去。

    纪池收回目光,拿起野果咬了一口,就听到阿訇:“为什么不一样?”

    “什么?”

    “你的。”阿訇看了眼自己胸膛,再指了指他的。

    “一样。”纪池嚼着果子敷衍。

    “……”

    过了一会儿,纪池拿起第二个野果的时候,肩部贴上来一只手,来回动了动,又往下摸了摸,“不一样。”

    纪池看向阿訇。

    “像,女人。”阿訇接着。

    纪池停住往嘴里塞果子的动作,“谁?”

    “……”

    纪池咬了咬后牙槽,拂去眼角的水珠,掏出折刀,在阿訇疑惑的目光下拿起他的一只手,用刀刮了些他手背上的毛。

    阿訇惊讶地看了好一会儿没了毛的手背,回过神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跪下来,把头凑向了纪池。

    纪池看了眼他一头杂乱无章的长发,不太确定他什么意思。

    见他不动,阿訇指了指他的头发,“像你一样。”

    冬天的时候纪池还是长发,回了森林,天气变暖了他才重新剪了短发,现在也有点长了。

    天气太热了,剪短是最好的。

    他调整好角度,拿起刀,开始给阿訇剪发。

    他的头发很长,很硬,但剪短也只是三两下的工夫,再仔细修一修,头发就剪完了。

    阿訇的五官虽不像禹鹜那般立体,但也不像有些弈族男人那样太突出,算标准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机不可见地弯了弯唇,快速走向河边。

    其他弈族男人见了他这模样,立刻放下手边的活聚到纪池身边,争着让他剪发。

    纪池扫了一圈,人太多了。他看向乌瓦,“我教你们怎么剪。”

    “我们没有刀。”乌瓦指了他手里的折刀。

    纪池掏出鳞片,拿起他的头发削下来一撮,“这个就是刀。”

    乌瓦立即开窍,也拿出鳞片试着给站在旁边的崮貣削起了头发,其他人一看,也开始照做。

    十分钟左右,他们就已经解决了像杂草一样的长发,留下了一溜狗啃式的短发。

    终于不用在热死人的夏天拖着一头沉重的长发了,男人们很高心,也很新奇,不厌其烦地来来回回去河边看着自己的新样子,看起来十分满意。

    现在只剩下禹鹜一个男人没剪了,他扫了一圈一溜短发的弈族男人,终于从水里跳出来,也像他们一样拿出鳞片,试图自己剪。

    纪池看了他一眼,把怀里的野果都放到一旁的石头上,走了过去。

    听到有人靠近,禹鹜停下动作看向他。

    纪池迎着他的目光慢慢走过去,站定,拿下他手中的鳞片,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太高了,他拉了拉禹鹜的手臂,示意他坐下。

    禹鹜直直盯着他,没动。

    纪池放开手,“坐下来。”

    禹鹜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依旧没有动弹。

    纪池看了他一眼,把鳞片塞进他手里,转身刚走了两步手就被人拉住,一拽,人已经重新站在了禹鹜面前。

    距离太近,纪池的鼻尖轻蹭着禹鹜挺起的胸膛,头顶能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灼热呼吸。

    禹鹜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发,“池……”

    “……”纪池后退一步,抬头看向他。

    禹鹜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垂下眸子,什么都没乖乖地坐在了地上。

    纪池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拿着刀开始给他剪发,期间禹鹜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剪完后面的长发,纪池绕过来托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去剪额上和耳边的头发。

    在他的手无意间擦过眼前还残留着水珠的脸颊时,禹鹜突然抓起他的手放到脸上蹭了一下,:“池,我想跟你一起睡。”

    纪池顿了顿,“为什么?”

    禹鹜垂眸想了一会儿,还是重复,“我想跟你一起睡。”

    “不行。”纪池抽出手,继续修剪。

    禹鹜神色黯淡地看着他,许久后才低声开口:“我想……像以前那样碰你。”

    纪池心中一颤,缓缓对上禹鹜的视线,犹豫了一会儿才:“你会有妻子的,你可以碰她。”

    “……不一样。”

    纪池没有回应,收好刀,转身走回石锅旁。

    锅里茯苓的数量够吃了,不用再烤了。乌瓦也弄好了烤肉正在给每人分配。

    他们领完肉,再吃几个茯苓,基本上就能吃饱了。

    或坐或站着吃过后,大人再进到水里游两圈,清清爽爽地回去睡一觉,醒来后出去一场猎,吃了晚餐,一天也就过去了。

    这就是他们现在的生活,好几十个人的集体生活。

    回到森林后不久,纪池和禹鹜就搬到了弈族人集体的居住地,一人一个草屋,没再一起住过。

    纪池从来没想过要在这里娶妻生子,可是禹鹜不一样,这里的每个男人必须要繁衍后代是他心理根深蒂固的想法,更是他的责任。

    所以禹鹜是会娶妻生子的,若真这样,那他的做法也并没有什么错处。

    纪池躺在草屋里乱七八糟地想着。

    若按正常的时间算,这时候应该是晚上八点左右,天已经黑了,四处虫鸣不断,还有飞来飞去的形状怪异的蚊子和昆虫。

    纪池翻了个身,刚闭上眼睛,树下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猛地睁开眼,一骨碌坐起身,拿出刀挪到草屋角落,等着那人上来。

    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就算有人上来也看不清样貌,所以只能听声音判断。而且在没确定那人的目的之前他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下面那人似乎在树下停顿了一会儿才爬上树。纪池拿着刀一动不动地等着。

    这里是弈族人的领地,一般不会有外族人进来,那么,这人很可能就是弈族人,可能性最大的是……禹鹜。

    所以若那人不先动手,纪池也不会有任何动作。

    混着虫鸣声,那人的动作几乎轻得听不见。

    几秒钟的时间,他上来了,然后一动不动地停在草屋口,许久后才开口:“池,是我。”

    纪池心中一松,又想起对禹鹜来白天和黑夜都一样,不像他,到了夜里没有光就是个盲人。

    “什么事?”纪池放下刀,问他。

    禹鹜的动作一顿,低低地开口:“我想跟你住在一起。”

    纪池收了刀,躺下,面向禹鹜的方向,“进来吧。”

    话音刚落,禹鹜就猛地扑向纪池,抱住了他。

    纪池挣了挣,“别碰我。”

    禹鹜抱得更紧了,“我想……”

    纪池握了握拳,去推他,只是力气不大,因为如果禹鹜不愿意,他是无法推开他的。

    禹鹜握住他推着他的那只手,低下头寻到他的嘴唇,整个含住,大力地吮着,啃咬着。

    纪池扭头躲避,并用另一只手撑起身体,想要起身。

    禹鹜却一个翻身压住他,用一只手牵制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放到他的脸上,轻轻地抚*着。

    “禹……鹜……唔。”纪池含糊地开口。

    禹鹜粗喘着气,伸出舌头,顶开他的牙齿,一把卷住他的舌头,用力吮*着,一只手悄悄往下*下去,一把扯掉了他腰间的遮挡物。

    纪池不再挣扎,他是个正常男人,在禹鹜赤*的欲望之下他也有了感觉。

    见他不再拒绝,禹鹜才放开他的手,一只手托住他的脑袋更深地*着他。

    纪池脑子里一片乱麻,除了他们的喘息声,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又不是女人,况且也不差这一次,不是吗……

    纪池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任禹鹜*着他,只是不再主动。

    “池,池……”禹鹜边*边急切地叫着他的名字,一只手胡乱游走在他*上。

    纪池握着拳,控制着呼吸,不想让自己的反应更加刺激禹鹜。

    禹鹜却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放开他已经红肿的嘴唇,一把含住他的耳垂,用力啃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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