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霂离山头，君清寒单独和霂离两人在屋内话，祁泽兮和苏渊只能在外面等着。

    苏渊坐在院子里撑着下巴盯着祁泽兮，见他靠在门边柱子上，微微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起来，你和清寒在一起也有我的功劳，我这么帮着你们，怎么不见你谢我？”

    这句话成功让祁泽兮侧目看过来，他抿唇没有话。

    “还有，你一直叫清寒师尊，我和清寒是好友，你得叫我一声什么？”

    这就是公开的占便宜了，祁泽兮微微眯起眸子，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悦。

    他现在心里是极为讨厌霂离，却并没有将苏渊划入自己厌恶的范围，毕竟不得不，当初苏渊确实帮了他和君清寒。

    想到这里他这才开口，“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苏渊神君是想要躲开某些人，才会选择下凡。”

    “呃……”苏渊撇嘴。“你和他凡间成婚还是我操办的。”

    起这个祁泽兮就有些不大好的记忆了，他脸沉了下来，干脆闭嘴不话。

    苏渊见他不话也不觉得气氛尴尬，继续不厌其烦开口。

    “话回来，你其实在清寒眼里，早就是个例外了，他那脑子可不傻，你当初在神界看他那眼神就不一样，他不可能没察觉。”

    “到底，他默认给了你机会，只是你误解了他的意思。这也不稀奇，他那个别扭性格，谁都可能会被逼的变个人。”

    “起来，你当初是看中了他什么，是那个冷清的性格？”

    苏渊还在个不停，终于祁泽兮看向他，一字一句得都十分扎心。

    “所以霂离看中你什么？脑子不好？”

    苏渊：“……”

    他瞪大了眼睛，这话让他噎住，气的咬牙，干脆闭嘴不话。

    见他闭嘴，祁泽兮也终于落个清净，没一会房门开，君清寒缓步从里面走出。

    祁泽兮快步上前，君清寒侧目看了一眼苏渊，抬手拉着祁泽兮。

    “走吧，回魔族。”

    之后的事情和他也没了什么关系，只是在离开神界时，君清寒还是侧头看了一眼自己山头，那个地方还是一如往昔。

    只是那里他已经不想再回去，眼前云海翻腾，祁泽兮却拉住君清寒。

    苏渊刚刚的话他自然都全部记在心里了，君清寒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师尊，若是当初我没有犯错囚禁你，是不是你也会接受我？”

    囚禁这个词对君清寒来，实在是不想提及，当初他从没有想要去面对祁泽兮的这份感情。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重新拿出来提及，他眼帘微颤，轻轻摇头。

    “不知道……”

    或许开始囚禁是错的，却也不得不，若是没有当初这件事，或许他永远不可能看清自己的心。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对祁泽兮动心的，他也不清楚。

    人生没有如果，也没有重来的可能，所以这一切好像就是注定的。

    见祁泽兮待在原地，只是紧紧抓着他的手，衣袍微扬，君清寒终于还是缓步走到他面前抬手将人拥入怀中。

    “当初怎样，都已经不重要。”

    祁泽兮微微垂眸，手臂动了一下没有话。

    君清寒轻笑，“泽兮，我和你过吗？我爱你。”

    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甚至不善于去那些甜言蜜语。

    因为性格使然，若是没有祁泽兮的话，他或许还是以前那种清冷性格。

    云海翻腾，微风轻拂，祁泽兮听着这句话，心里原本复杂的情绪也彻底消弭。

    他轻轻将君清寒揽入怀中，头埋在他的颈间，熟悉的冷香让他觉得异常安心。

    以后都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

    ——

    元和醒来之后，因为重伤，神力大减。

    原本神界众位神君就觉得奇怪，谁知道这个时候霂离站出来，拿出来万年前天选之人的石碑。

    众人哗然，这个石碑他们是有听过的，只是真的摆在众人眼前还是第一次，看着石碑上闪着微弱金光的两个字。

    神界众人脸色都不大好看，也是在这时，元和被人带着出现在大殿内，天君大殿好像从没有这么热闹。

    围观的神君仙子甚至排到了殿外，众人都伸头看里面情况。

    一向喜欢热闹的文彦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元和满身狼狈，头发散乱，脸色苍白。

    他站在大殿内微微垂着头，身体却站的笔直。

    “今日众神都在，那就由元和亲口和众位，这是什么情况。”

    苏渊站在霂离身边不紧不慢开口。

    元和唇瓣干裂，听到这话声音低哑的轻笑出声，“事实在眼前，还要本君解明什么？”

    他抬头在人群中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慢慢的他眼中光芒渐渐散去。

    勉强扯了扯嘴角，他只觉得讽刺的很，看着眼前这些人看他的目光。

    惊讶，鄙夷，不屑都有，只是他却突然都不在意了。

    “想要如何惩罚，直就是。”

    他慢慢垂下眼帘，原本挺得笔直的身形也慢慢有些佝偻。

    微风拂过种在院子里的琼花树，原本已经被毁的琼花树也不知为何重新栽种活了过来。

    风吹落琼花，花瓣轻扬，元和侧头看去，好似有几片花瓣被微风吹进了大殿内，最后轻柔落在他凌乱发梢，肩头。

    心绪繁杂，目光慢慢落到大殿外的琼花树上，恍惚中好似看到站在一抹站在琼花树下的白色身影。

    察觉到他的视线，缓缓转身看过来，目光一如往昔清冷，冷的好似万年不化的寒冰。

    “顶替天选之人，按理应当神魂聚散，本神君仁慈，便将他逐出神界，入百世轮回之苦。”

    元和好似听不到后面具体了什么，只是对上那站在琼花树下的身影，他微不可见的移动了一下脚步。

    也就在同时那身影好似轻烟一般消散，琼花树下哪里有任何身影，不过是一场幻觉。

    人没来，最后也没来，心中一时不上是开心还是失落。

    记忆的最后还停留在自己伤了他的那一幕，干裂的唇瓣几次开合，他一句话没。

    一直被人推搡着离开天君大殿，慢慢远离眼前这个自己生活了万年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