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修罗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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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碎只在一瞬间

    耀材祯摆脱女人们后, 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发光的羽毛面具,他快步走向羽毛面具,而羽毛面具如今的持有者纱子栀也看到了他, 心情难掩激动的向他走来。

    她想,就算那些都是假的,可王鲅对她的好做不得假。

    白天的她,还是太激动了。

    耀材祯一眼就察觉了纱子栀对他的热情, 他的心里难掩得意。

    果然,无论是哪个女人,都没办法拒绝他的诱惑。

    “我来了。”

    他整理好衣袖,深情款款的看着纱子栀。

    纱子栀抿紧了双唇,情意深深:“你想对我什么?”

    耀材祯心头一动, 这是女人第一次对他露出如此娇羞的眼神。

    白天发生的事,只是因为女人过于娇羞和紧张吧。

    “白天的事, 我……”

    不计较了。

    他的话还没完,就见纱子栀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别, 我都懂, 我也有错,我不该那么激动的。”

    耀材祯深情告白, “没事,我不介意, 毕竟我喜欢你,我对你一见钟情。”

    纱子栀顿时红了脸, 轻轻的捶了捶他的胸膛, “讨厌啦!”

    耀材祯被捶的心花怒放, 伸手揽住了纱子栀的腰, “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果然,就没有他耀少无法追求成功的女人。

    纱子栀不好意思的低垂下头,“当然可以。”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升温,而纱子雕和茹杉梦终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纱子栀。

    “对面那只绿毛龟是王鲅吗?”

    纱子雕摸索着下巴,眼神质疑。

    她怎么觉得有点不太像。

    茹杉梦笃定的:“据我分析,虽然这面具有点丑,但可以很好的表明自己的身份,让纱子栀找到他,所以这一定是王鲅。”

    纱子雕认同的点头,“有道理。”

    结果下一秒,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呼:“这不是耀少!”

    “是他的助理!”

    茹杉梦:“……”

    纱子雕猛地回头,一眼就看到了被包围在人群里被女人摘下面具满身狼狈脸色黑沉的王鲅。

    她猛地看向绿毛龟,瞪大了眼睛。

    王鲅在那,那……他是谁?

    纱子栀骤然一愣,看着人群里的王鲅,又看向抱着自己跟随音乐缓缓舞动的绿毛龟面具持有者,懵了。

    那跟她跳舞的是谁?

    而此时,耀材祯注意到纱子栀的不专心,轻声:“不用在意,那是我的助理。”

    他用无奈又得意的语气,“我的追求者太多,只能让我的助理帮帮忙。”

    纱子栀震惊到瞳孔地震。

    耀材祯?

    她张嘴想什么,耀材祯却温柔的将她的脑袋轻轻压向他的胸膛,:“乖……”

    她脸颊通红,只感觉心跳加速。

    妈呀,怎么能这么撩?

    但看向人群里狼狈的王鲅,她心生不忍,还是算拒绝耀材祯。

    可正当她算话时,却见人群里的曾芙橘气急败坏的摘下了面具。

    “什么假面晚会!不玩了!”

    耀材祯肯定跟哪个野女人在跳舞!

    干脆让这个假面舞会黄掉,那一切就可以重回正轨了。

    其它女人也意识到了她的想法,纷纷将面具扔下表示抗议,妍昕花眼珠子一转,跑去开灯。

    她得不到的,其它女人也别想得到。

    纱子栀心头一动,如果曾芙橘知道和她跳舞的是耀材祯,恐怕会被气到崩溃吧。

    “啪!”

    就在这瞬间,灯开了,灯光通亮,人们也看到了在舞台中央偏偏起舞的耀材祯和纱子栀。

    凭借女人们惊人的直觉,她们第一眼就认出了耀材祯,顿时将愤怒的目光落在了纱子栀身上。

    纱子栀浑身一僵,却不是因为他们,而是她看到了人群中王鲅那受伤的眼神。

    她心生不忍,刚想什么,却见耀材祯一脸深情的注视着她,:“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吧?”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或许也是虚荣心作祟,她没有挣扎,任由耀材祯摘下了她的面具。

    她满意的看到了曾芙橘嫉妒到扭曲的面容,可也看到了耀材祯骤然黑沉下去的脸。

    “怎么是你!”

    纱子栀:“……”

    其实她也很奇怪为什么是她?

    “耀少,就是我。”

    耀材祯却一把推开了她,神色厌恶的皱紧了眉头,张嘴想什么,瞥了眼不远处的王鲅,还是压低了声音:“你竟然为了和我在一起去利用王鲅?”

    纱子栀:“……”

    她要是有这心机就好了。

    “先好,当初让王鲅送你回去不过是考虑到你一个女孩子太晚回去不安全,但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你别妄想跟我在一起!我们是不可能的!”

    耀材祯脸色难看,纱子栀却浑身一僵,眼眶立刻就红了:“当初是你让王鲅送我回去的?不是王鲅自己要送我回去的?”

    耀材祯:“……”

    他好像又错了什么?

    就在这关键时刻,茹杉梦连忙关掉灯光,纱子雕配合的将王鲅狠狠一推。

    “还不赶紧带她走!”

    经这一声提醒,王鲅这才回神,带着纱子栀逃离了现场。

    纱子雕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但手却被牢牢抓住了。

    “你还想去哪?”

    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纱子雕:“……”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过耀材祯。

    她被耀材祯拉出了大厅,茹杉梦正好通过薄弱的月光发觉了他们俩一闪而过的身影,她暗道不好,连忙追了上去。

    耀材祯拉着纱子雕来到了后花园,伸手就要去拉她的面具,她死死的护住面具,咬牙切齿的威胁:“你敢碰我面具我就跟你拼命!”

    耀材祯狠狠的磨了磨牙,笃定的:“我肯定认识你!”

    纱子雕:“……”

    废话,不认识她需要大费周章的遮脸吗?

    耀材祯冷声逼问:“你到底是谁?来到这里的目的是做什么?为什么屡次三番的陷害我的助理!”

    纱子雕连忙反驳,“我才没有陷害你的助理!”

    “难道今天白天的那些事,不是你做的吗?”

    耀材祯的眼神犀利,仿佛看穿了所有,“难道……你是想借机接近我,挑起我对你的兴趣吗?”

    他得意一笑,伸出手挑起了纱子雕的下巴,“女人,你做到了。”

    纱子雕被恶心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认真且严肃的:“耀材祯,我不喜欢你,对你没有半点兴趣,所以希望你别纠缠我了,放我走吧,我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耀材祯不悦的沉下脸,“女人,欲擒故纵要注意分寸。”

    纱子雕:“……”

    她好想一拳头下去,让他彻底清醒。

    “她没有欲擒故纵。”

    茹杉梦姗姗来迟,纱子雕朝她投去求救般的目光,她连忙过来挡在纱子雕的面前,一咬牙,:“她有喜欢的人了!”

    纱子雕顿时满脸懵。

    她喜欢谁?

    她怎么不知道?

    “不可能!那你们怎么解释今天发生的事?”

    耀材祯依旧对自己充满谜一般的自信。

    茹杉梦脑子一热,实在忍不住了,“我们今天要陷害的人是你,是你的倒霉助理替你挡了灾!我真的求你清醒点,但凡你好好想想,都能发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耀材祯:“……”

    丑竟是他自己?

    但是……

    “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茹杉梦深呼吸一口气,:“因为我们以为纱子栀在跟你谈恋爱!我们想让你们分手!”

    反正事情到这个地步,也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耀材祯一脸荒缪,“我怎么可能跟那种女人谈恋爱,我的眼光也没那么差吧!”

    忽而,他脸色一变,“不对,纱子栀跟谁谈恋爱关你们什么事?”

    纱子雕顿时浑身一僵,耀材祯死死的盯着她,又缓缓的看向了满眼心虚的茹杉梦,忽然,他伸出手掀开了距离他最近的茹杉梦的面具,当看到茹杉梦的脸时,他的瞳孔震惊到放大,身影往后踉跄了一下。

    “茹杉梦?”

    他又颤抖着手指着纱子雕,一字一句的:“纱子雕?”

    他竟然会对自己最厌恶的女人一见钟情?

    这无疑是一巴掌狠狠在他的脸上!

    纱子雕也心知自己的马甲捂不住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的,“谁让你上次来到我面前耀武扬威要为了报复我去戏弄子栀,偏偏子栀这次谈恋爱了,我理所当然的就想到你,要怪也怪你自己没事找事!”

    这句话无疑是肯定了自己的身份,耀材祯的双眸充血。

    “你!你不是不在意吗?”

    他被气的呼吸不畅,胸口剧烈起伏:“因为你不在意,我还觉得纱子栀可怜,对她产生了同情!”

    这么一想,难道他的同情都喂了狗?

    纱子雕满脸茫然,“我什么时候我不在意的?当时我压根没反应过来你的那个人是我妹啊!”

    因为从纱子栀口中出的故事和从耀材祯口中出的故事不能一模一样,只能是毫不相干。

    耀材祯:“……”

    所以自己那段时间到底是干了什么蠢事?

    “反正这次是我们误会了,对不起,是我的错。”

    纱子雕诚恳的道歉,然后拉着茹杉梦算离开,但耀材祯却不肯让她轻易离开。

    “耍了我们一整天,一句轻而易举的道歉就想解决了?”

    他死死的盯着纱子雕的脸,眼里的情绪复杂。

    他怎么也没想到纱子雕化起妆来能这么好看?

    好看到即使面具遮了她一半的脸,即使他知道她是纱子雕,却还是止不住的心动。

    “那你想怎么办?”

    纱子雕又无奈又心急。

    她好想知道纱子栀和王鲅如今的发展怎么样了!

    “你喜欢的那个男人,是谁?”

    耀材祯的眼神偏执,他自始至终也不愿意相信纱子雕喜欢上了旁人。

    纱子雕:“……”

    她去哪里给他编出这么一个人?

    “是不,还是没有?”

    耀材祯死死的盯着他,那笃定的语气像是猜出了真相。

    纱子雕抿直了双唇,将求救的目光看向茹杉梦,茹杉梦一急,脑瓜子一转,:“桑祜彦!她喜欢桑祜彦!”

    纱子雕一听,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扯谁不好去扯桑祜彦,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似乎是害怕耀材祯不相信,茹杉梦又继续:“纱子雕就是因为喜欢他才去当他的护工!”

    耀材祯瞳孔剧颤,一副无法接受的模样。

    “她的,是真的?”

    他的声音喑哑又痛苦,纱子雕一咬牙,认了。

    反正桑祜彦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她把牛皮吹破了都不怕。

    可她没发现,在她点头的刹那,茹杉梦直愣愣的盯着坐着轮椅出现在拐角的桑祜彦,脸都绿了。

    桑祜彦直勾勾的盯着纱子雕,眼里暗潮汹涌,注意到茹杉梦的目光后,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缓慢的将食指放到了自己嘴唇上,做出了一个无声的‘嘘’的姿势。

    茹杉梦猛地闭上了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桑祜彦推着轮椅如同来时悄无声息的离开。

    她崩溃的看向纱子雕,心里的愧疚和绝望几乎要将她淹没。

    完了,这下彻底的完了!

    她到底该怎么跟纱子雕解释?

    又该怎么跟桑祜彦解释?

    有谁能告诉她,这种修罗场该怎么解决啊!

    不远处,瑾凯弘看着桑祜彦一个人回来了,愕然的问:“纱子雕呢?您不是专门来这里找她的?”

    “她还有事。”

    桑祜彦面带笑意,明显心情不错:“我们先回去吧。”

    瑾凯弘犹犹豫豫的问:“那您,会吃饭吗?”

    他真的受不了桑少因为纱子雕不在就绝食啊!

    “吃。”

    桑祜彦微仰着头,神色温柔如水:“毕竟得养好身体。”

    瑾凯弘一听,开心的眼眶都红了。

    太好了,桑少终于恢复正常,不用再受纱子雕这个魔女摆布了!

    纱子雕看着眼前魔怔一般的耀材祯,:“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听到她的声音,耀材祯的眼里重新有了焦距。

    “我不满意。”

    他握紧了双唇,声音充满了不甘:“你这种女人,一定是因为钱才接近祜彦的,我是不可能让你这种人去祸害他的!”

    茹杉梦一听这话就不服气了,“你也有钱,怎么没见她继续祸害你啊?”

    话落,她突然撞上了耀材祯阴冷的眼神,她心里一冷,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纱子雕拧了拧眉,:“耀材祯,我们本就是两个平行线的人,曾经你特意羞辱我,但我也还回去,我们算是两清了,以后我们互不招惹,从此当个陌生人吧。”

    她垂下眼眸,拉着茹杉梦离开。

    耀材祯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眼神阴鸷。

    “无关?两清?呵。”

    他的声音阴冷至极,“纱子雕,你妈破坏了我的家庭,害死了我的母亲,你怎么敢两清这个词?”

    他扯起嘴角,神色逐渐狰狞。

    “在意纱子栀是吗?既然如此……那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我要让你和你的亲妹妹彻底的反目成仇!”

    纱子雕压根不知道没听到这些话,她拉着茹杉梦离开,结果迎面就撞上了红着眼眶抹着眼泪的纱子栀。

    纱子雕脑子一抽,着急的想凑上去询问怎么回事,幸亏茹杉梦反应的快,一把将她拉到了草丛里。

    纱子雕下意识的挣扎,却被茹杉梦死死的捂住嘴,:“你疯了吗?你想让纱子栀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们搞的鬼?”

    纱子雕像是当头被泼了桶冷水,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纱子栀会恨死她的。

    纱子栀哭着离开,纱子雕颓丧的坐在地上,满脸崩溃绝望。

    她该怎么办啊?

    “你冷静一点,我们先去王鲅那探听两个人没有复合的原因是为什么?刚才我观察过了,他们对彼此还是有感情的。”

    茹杉梦也有些纳闷:“按理应该复合的呀。”

    “对,我们去找王鲅!”

    纱子雕顿时就振作起来往外走,茹杉梦连忙跟上,“哎,等等我!”

    而匆忙离开的她们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大树后,一个人影正死死的盯着她们的背影,笑容阴冷。

    “呵,真是一出好戏。”

    可惜这火还烧的不够枉,需要她来添一把柴。

    她的手背青筋凸起,那尖锐的长指甲狠狠的嵌进了树干里,紧锁的瞳孔里映出了纱子雕逐渐远去的背影,表情逐渐狰狞。

    谁让……纱子雕竟然敢肖想那个人!

    那个她甘愿为之付出一切的人!

    路上,纱子雕忽而浑身一颤,脊背发凉。

    茹杉梦奇怪的问:“怎么了?”

    纱子雕戳了戳胳膊,严肃的:“总有奸人想害朕!”

    茹杉梦:“……”

    她时常因跟不上闺蜜的沙雕而显得格格不入。

    忽而,她眼角瞥见了什么,连忙扯了扯纱子雕的衣袖,“王鲅!”

    纱子雕抬头看去,只见王鲅落寞的身影正站在池子的边缘,摇摇欲坠。

    “他想自杀?”

    话落,两个人对视一眼,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救人啊!”

    她们齐齐向王鲅冲去,而此时的王鲅拼命的踮起脚尖伸出手想去够挂在池中雕像上的手链。

    那是他送给纱子栀的第一件礼物,可纱子栀扔掉了,他想给捡回来。

    正当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手链时,地面突然传来细微的震动感。他愣了一下,心里生出一抹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促使他回头。

    “不!要!啊!”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大吼声,纱子雕和茹杉梦由狰狞到扭曲的面容映入眼帘。

    千钧一发之际,他迅速的抓住手链,脚下灵活的一转,避开了纱子雕。

    而伸出手试图抓住王鲅的纱子雕却因为没了目标而失去平衡,一头扑进了池子里。

    伴随着噗通一声声响,水花四溅,勉强稳住脚步的茹杉梦呆住了。

    王鲅:“……”

    又是这两个女人。

    不过……

    “茹姐,是你啊。”

    此时脸上没有任何遮掩的茹杉梦顿时反应了过来,她想捂住脸,但已经来不及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的:“还愣着干嘛?赶紧救人啊。”

    纱子雕在水里疯狂噗通,茹杉梦手短,没办法触碰到池里的纱子栀,王鲅便随手将自己的手链递给她保管,“帮我拿一下。”

    茹杉梦接过后,紧张的看着王鲅试图在水里把纱子雕捞起来,但纱子雕疯狂的挣扎,在水的作用下,他也根本抓不住她的手,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越来越往下沉,茹杉梦急的不该怎么办,却瞥见了一旁的提示牌。

    ‘水深,一米五。’

    茹杉梦:“……”

    而此时,觉得自己要憋死的纱子雕终于踩到了池底,她脊背一挺,直接从水里探出了头,呼吸到新鲜空气后,她愕然的低头看着水平面,气氛顿时一阵尴尬。

    王鲅看着纱子雕那张脸,神色愣怔,而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纱子栀的声音。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此时,从纱子栀的角度看,茹杉梦和王鲅两人正并肩蹲坐在池水边,头靠头依偎在一起,姿势十分亲昵。

    三个人浑身一僵,听着纱子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茹杉梦一咬牙,直接伸手将纱子雕重新按回了冰冷的湖水里。

    纱子雕猝不及防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冰水,但却不敢伸出头。

    “你到底是谁?”

    纱子栀直勾勾的瞪着茹杉梦的背影,茹杉梦为了不让她继续往前看到水里的纱子雕,只好转身直视她的目光,:“是我。”

    纱子栀瞳孔微缩,忽而反应过来:“坐在那辆粉色豪车里的人,是你?”

    她最开始也以为那是耀少的车,直到王鲅发消息告诉她,他们已经在酒店里了她才反应过来。

    也因此当时她才会选择不再看曾芙橘的好戏,径直走进酒店。

    茹杉梦再次点了点头,“对。”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纱子栀瞥见了茹杉梦手里闪光的手链,不知想到了什么,瞳孔猛地缩紧,不敢置信的看向王鲅:“难道你真正喜欢的人是她?我只是个替身吗?”

    茹杉梦:“……”

    王鲅:“……”

    水底下的纱子雕更是吓得差点忘记憋气。

    纱子栀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眼睛都红了:“茹杉梦,今天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和王鲅分手吗?那我祝贺你,你成功了!”

    这句话让震惊到懵逼的三人骤然回神,就连纱子雕也吓得从水里探出头,异口同声的反驳:“不是这样的!”

    但此时的纱子栀却已经听不进任何解释了,“那是哪样的,你告诉我……”

    她疯狂的质问,却后知后觉的发现了满身狼狈纱子雕,“姐,你怎么在这?”

    纱子雕:“……”

    完了,还是没藏住。

    “其实这其中有很深的误会,我跟杉梦这次过来其实是为了,”

    她的话还没完,纱子栀就惊呼:“你和她是一起的?”

    她痛苦的捂住胸口,眼里溢出了泪花,“难怪我总觉得你那么眼熟?原来是这样?纱子雕,你竟然联合一个外人来夺走我的幸福?到底谁是你的亲妹妹啊!”

    她露出讽刺的冷笑:“我就奇怪为什么你总是不满意我谈恋爱,还暗示我要分手,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她崩溃的哭吼出声,“我在你们这些人眼里到底算什么?一个笑话吗?”

    纱子雕再也忍不住了,她朝纱子栀勾了勾手,:“你过来。”

    纱子栀怒吼:“我不过去!你真让我恶心!”

    话落,她转身就要走,纱子雕深呼吸一口气,大吼:“你遇到事情就只会逃跑吗!全天下的戏都让你一个人了,你给我解释的机会了吗?我还在水里泡着你没看见吗?先把我拉起来啊!老娘要冷死了!”

    纱子栀被吼的脚步一顿,纱子雕冷声问:“男人重要还是我重要?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好你因为一个男人全给我否定了?真想让我跟时候一样上手抽你一顿你才听话吗?”

    纱子栀红着眼眶委委屈屈的瞪着她,最后还是不甘不愿的走过来,:“把你拉起来我就走!”

    茹杉梦:“……”

    吵架还有这样吵的?

    就,离谱!

    “王鲅,你愣着干嘛?帮忙啊!”

    纱子栀狠狠的瞪了王鲅一眼,王鲅连忙上前,帮忙将浑身湿漉漉的纱子雕拉了上来。

    纱子雕冷的瑟瑟发抖,还得跟纱子栀解释一下事情经过。

    纱子栀听完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事是我没有搞清楚,但我没想到阴差阳错会把事情闹成这个鬼样子。”

    纱子雕十分颓丧,“你想怪我就怪吧,不要怪王鲅,我还是希望你们好好的。”

    毕竟今天发生的事,她都看在眼里。

    王鲅对纱子栀,是真心的。

    “可我们分手了。”

    纱子栀抿直了双唇,“不过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他骗了我。”

    纱子雕和茹杉梦懵了,异口同声,“啥?”

    王鲅双唇紧抿,微垂下头不敢直视众人的目光。

    纱子栀愤怒的瞪着他,:“当初他送我回去根本不是自愿的,是耀材祯要求他送我回去的,不仅如此,我还在手机里看到他私底下抱怨耀材祯让他加班送我,他嫌我麻烦!”

    王鲅低声解释,“只有第一次,后面都是我自愿的,我吐槽之前,并不知道接的人是你。”

    纱子栀却根本不听,“可你后面也没有!你知道那天晚上我看到你的出现有多心动吗?”

    当时她被公司的人排挤,情绪低落又无助,王鲅的出现就是一道光照亮了她的心。

    “如果那天晚上你没有来接我,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上你!”

    纱子雕:“……”

    这狗血的剧情发展,从未让她失望过。

    事情最后闹到不欢而散,纱子栀愤怒的快步走在前面,纱子雕在后面追赶。

    “纱子栀,你等等我!”

    纱子栀忽而顿住脚步,冷声:“姐,你知道我因为耀材祯在公司受到了怎样的对待吗?”

    纱子雕瞳孔微缩,纱子栀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如果不是有人提醒我回去,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所遭受的一切是因为谁!而你还想着把我蒙在鼓里,什么都不让我知道?这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可我做不到不恨你。”

    她深呼吸一口气,:“你先让我一个人静静。”

    纱子雕脚步一顿,近乎无措的看着她离开。

    茹杉梦眉头紧拧,盯着她的背影不知在思索什么。

    隔天早上,所有当事人无一幸免,皆顶着个黑眼圈出现在阳光下。

    纱子雕的眼睛都哭肿了,茹杉梦满脸崩溃。

    “纱子雕啊,你哭了一个晚上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听了纱子雕一整晚的哭声,现在一闭上眼睛,整个脑海里都能回荡起她那哀怨悲伤活像怨鬼啼哭般的声音。

    纱子雕绝望的靠在椅背上,灌口水补充水分,任由刚喝下的水从眼角里流出来。

    开车的茹杉梦瞥了一眼,彻底绝望了。

    这孩子是没救了啊。

    而前方的大巴车也并不平静,原因是原本应该坐着豪车潇洒回去的耀材祯此时却坐在了纱子栀的身旁。

    纱子栀顶着跟耀材祯同款的黑眼圈,感受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杀气,浑身僵硬,欲哭无泪。

    “听你跟王鲅分手了?”

    耀材祯突然开口,纱子栀愣了一下,出于对耀材祯的畏惧,连忙回应:“是,是的。”

    耀材祯扯出一抹笑,:“那我就有机会了。”

    纱子栀看着他那一眼假的笑容,尴尬的笑了笑。

    耀少不会觉得这会儿的自己魅力无穷吧?

    “昨晚没睡吗?”

    耀材祯还在想办法释放自己的魅力,纱子栀着哈欠应付:“嗯,睡不着。”

    “那趁还有时间,睡一会吧。”

    耀材祯着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纱子栀的身上。

    纱子栀的心口一动,身上的外套还留有余温,披在身上暖了她的身,也暖了她的心。

    她抿了抿唇,压制住自己嘴角的弧度,正要开口道谢,却发觉身上的外套被一把扯走,她回过头一看,只见耀材祯霸道的抓着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仰头张嘴睡的一脸香甜。

    纱子栀:“……”

    心动在一瞬间。

    心碎也只在一瞬间。

    她扶了扶胸口,让自己保持平常心,毕竟她心里十分清楚耀材祯接近她的目的,正算闭上眼睡一觉平复自己的情绪,却忽而听到了耳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鼾声。

    纱子栀:“……”

    原来,霸道总裁,也会鼾。

    一时之间,耀材祯鼾声在封闭的大巴车里三百六十度环绕回响,吵得整个大巴车上无一人能入睡,离耀材祯最近的纱子栀也成了最直接的受害者。

    而耀材祯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也随着这越来越大的鼾声一点点的破碎殆尽。

    到达公司门口的时候,纱子栀仰靠在窗口,神色崩溃又绝望。

    她……好想睡觉啊!

    茹杉梦直接将纱子雕送回了家,纱子雕脸色青白,拖着疲惫的身体,开依旧还没有修理的大门,摔在床上,不省人事。

    耀氏老宅,刚回到家的耀材祯开书房的门,一眼就看到站在窗前的中年男人。

    男人听到动静转过身,露出了和耀材祯有五分相像的面容,他是耀氏掌权人,耀潍天。

    “听,你连一个团聚晚会都没办好?”

    耀潍天面无表情的盯着耀材祯,神色不怒自威,“你这样以后还怎么继承耀家!”

    耀材祯脸色紧绷,“发生了一点事。”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是你失误的理由。”

    耀潍天的话语严肃,“我原本以为这种事让你来办绰绰有余,现在来看,是我高看你了。”

    耀材祯脸色一沉,“是,是您高看我了,毕竟您从头到尾都只在意那个叫己怜的贱人!您有认真了解过我吗!”

    话语刚落,耀潍天脸色惊变。

    “砰!”

    他将手里的杯子狠狠的扔向耀材祯,最后擦着耀材祯的耳朵摔在了门上,溅开了一片水花。

    “你在胡八道什么!”

    耀潍天额头上青筋迸发,怒不可遏:“那个名字是你能叫的吗!”

    “我为什么不能叫?”

    耀材祯的眼里凝聚着赤.裸裸的恨意:“是她害死了我妈!”

    耀潍天神色一滞,眼里的怒火逐渐褪去,化为一片复杂:“我跟你过,你妈的死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那她是谁?你为什么天天看她的照片!你把我妈当成了什么!”

    耀材祯冷声质问,双眼赤红。

    耀潍天面容紧绷,张了张嘴,似乎是想什么,最后还是闭了闭眼,挥挥手:“有空,去看望你奶奶吧。”

    耀材祯只以为耀潍天是心虚,顿时冷笑一声,转身离开的瞬间,眼底的恨意狰狞刺骨。

    他永远都不会让耀潍天知道己怜那个贱人还跟别的男人生下了两个女人!

    他要将自己受到的痛苦,都报复在她们身上。

    耀潍天看着书房的门重新紧闭,他抿直了嘴角,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和纱子栀有几分相似,她笑魇如花的看着镜头,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幸福。

    耀潍天的手轻轻的摩挲着照片上女人的脸,眼里溢满了愧疚。

    沉默许久,一声重重的叹息落下,他将抽屉合上,再次尘封过往的一切。

    晚上,纱子栀下班后却漫无目的的在外面游荡,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纱子雕。

    对纱子雕,她心里有气。

    可是再气,纱子雕也是她的亲姐姐,她唯一的依靠。

    不知不觉,她就晃荡到了自家区楼下,犹豫了半响,她还是不想现在就回去,正转身,却看到了区正大门的门口,放着一个轮椅,而轮椅上坐着一个面容绝美的男人。

    要真的让她形容有多美,那就是美的如梦如幻,不似真实存在。

    她看呆了,却听男人操控着轮椅缓缓向她逼近,用清悦好听的声音问:“你好,请问A栋楼怎么走?”

    纱子栀连忙回神,:“啊,我带你去吧,我家正好是A栋的。”

    这么美的男人,她不忍拒绝。

    “谢谢。”

    男人微微一笑,态度礼貌又温和。

    纱子栀偷偷量着他,见他身上穿着病人服,问:“你是来这里找人吗?一个人过来吗?”

    男人点了点头,缓慢的操控着轮椅跟着她,她抿紧了双唇,于心不忍。

    “我帮你推吧。”

    眼前这男人一定是因为没钱治病被家里人遗弃又被医院赶出来。

    来这里估计是来找抛弃自己的家人,否则也不至于以这么狼狈的模样出现。

    她伸手试图抓住轮椅的把手,却抓了个空,她抬头一看,是男人操控轮椅灵活的避开了她,她愣了一瞬,却见男人温和的拒绝:“不麻烦了。”

    她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无意间瞥见了男人病服上的名字:桑祜彦。

    她皱了皱眉,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

    来到A栋大门口,她:“这里就是A栋了。”

    桑祜彦一听,抬头看着纱子雕所在的楼层,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里溢满了温柔。

    “请问电梯在哪里?”

    他左右张望,并没有看到电梯。

    纱子栀沉默了一会,:“我们这,没有电梯。”

    穷人,不配拥有电梯。

    桑祜彦:“……”

    “你是要去几楼?”

    终究是不忍心看到桑祜彦那落寞的模样,纱子栀轻声询问。

    桑祜彦撑在轮椅两侧的把手,一用力站起来,“三楼。”

    纱子栀惊讶的问:“你能站起来。”

    桑祜彦:“……我只是伤到了腰。”

    纱子栀眼睛一瞪,“就只伤到腰你家里人就不管你了?太过分了吧?”

    桑祜彦:“……”

    “咳。”

    纱子栀后知后觉的尴尬了,“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真是个可怜人啊。

    也不知道得是多丧尽天良的人才会忍心因为这么一点病就抛弃他。

    桑祜彦被纱子栀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正想什么,却见纱子栀主动上前,:“我扶你上去吧?慢慢来。”

    桑祜彦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可以。”

    事实上,他并不喜欢旁人的触碰。

    纱子栀只好收回了手,走在他的身后,心惊胆颤的看着他一点点爬上三楼。

    “我还是扶你过去吧,三零几?”

    她看着都累。

    他的家人到底做了多少孽啊,让一个病人这么折腾?

    桑祜彦淡然的理了理衣服,:“不用,我自己可以。”

    纱子栀顿时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么自立自强又不愿意麻烦别人的性格,得是时候受了多少苦才养成的。

    “好。”

    为了不伤到桑祜彦的自尊心,她只好答应并故作淡然的往前走。

    可她走到哪,桑祜彦就跟到她,并且还有继续跟下去的趋势。

    她只以为是巧合,直到桑祜彦和她停在了同一个门口,两个人对视一眼,空气中尽是无处遁形的尴尬。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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