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4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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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明檀虚弱道:“母亲, 珊珊,让你们担心了。”

    苏晋动了动嘴唇,正要话时,门外不合时宜的响起管家的声音。

    “大人, 宫里来人了, 陛下有召。”

    苏晋转头看了一眼赵明檀, 对秦氏和秦珊珊道:“母亲, 秦大姑娘,明檀此番受了惊吓, 我有事在身,无法陪伴左右以宽其心,有你们陪她谈心叙话, 我便放心了。”

    秦氏道:“公务要紧,这里有我们,不必担心。”

    苏晋离开后,秦氏对赵明檀:“昨日我来过一趟,眼见着苏晋衣不解带地照顾你,不假手于人,我才算是真正消疑虑, 一介首辅能做到如此地步,他是真的将你放在心上,就算是你父亲对我也未必能放下朝堂公务亲自照料受伤或生病的我, 你嫁给这般一个知冷知热懂得心疼人的夫君, 我本该将心放回肚子里, 可你这回竟被人劫持了,母亲又有了新的担忧……”

    怕你成为别人对付苏晋的软肋。

    赵明檀大概知道秦氏的忧虑,她握了握母亲的手, 软声道:“这次的事真是意外,那些贼人不是专门劫持我的,就连瑶光也被劫持了……”

    “瑶光!”赵明檀总算反应过来忘记了什么,一脑海全是魅魍之景,竟忘了自己被苏晋救下而蒋瑶光却摔下悬崖的事,她急忙问道,“瑶光呢?她在哪儿?还……活着吗?”

    到底瑶光是受她拖累,真出了好歹,她万死难辞其咎。

    秦珊珊忙道:“明檀,你别激动,瑶光还活着,她跟个泼皮猴儿似的,老天爷可懒得收她。你先好好养伤,等养好身体,我们一起去看她。”

    赵明檀刚松懈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她伤的严重不?”

    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定是受了伤。

    秦珊珊宽慰道:“不重,就腿上受了点伤,过来苏府之前,我已经去安南公主府看望过瑶光。”

    “那就好。”赵明檀。

    秦珊珊和秦氏对视一眼,默契的没再蒋瑶光。其实,蒋瑶光的情况算不得好,只是顾忌赵明檀的身子状况怕她伤神,才没的那般详尽。

    赵明檀昏迷了整整三天,而蒋瑶光也是坠崖后消失了三天于今天早上才回到公主府。

    这三日,公主府闹得人仰马翻,安南公主更是哭成了泪人,蒋瑶光和谢凛落崖后,不论是锦衣卫,还是苏晋专门派遣搜寻的兵将和公主府的侍卫,都没在崖底找到人,结果今早上城门开启后,蒋瑶光便被谢凛给抱回了公主府。

    只是蒋瑶光的样子可谓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珠钗乱鬓,衣衫破碎成了布条,摔骨折的腿被简单处理过,是用谢凛的衣服撕成布条缠绕包扎,而她身上披的也是谢凛的衣服,整个人虚弱至极,面色惨白惨白的,那副样子就像是惨遭蹂/躏似的。

    谢凛就这样抱着她去了公主府,一路所过,落在外人眼里难免想入非非。

    秦氏和秦珊珊来苏府的路上,恰巧看到这一幕,便先绕道去了公主府。

    安南公主见爱女如此,便质问谢凛,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凛只:“如公主所见,瑶光县主受了伤,本座好心救了她而已。”

    完,便扬长而去,着实将安南公主气得够呛。

    而蒋瑶光从始至终就没开过口,一句话都没,仿佛受了莫大的刺激瞬息得了失语症,安南公主也不忍心多加盘问,派人去请了太医给她检查身体治伤。

    左腿摔骨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怕是要坐一段时间轮椅。

    对于爱跑爱动的蒋瑶光来,属实太难过。

    *

    天牢。

    吴王叔身戴枷锁,手脚皆被铁链所缚,他狂笑着,动作幅度之大将铁链拉扯的哐哐作响。

    “要真论起谋略本事,你有哪点及得上我,你我既不占长也不占嫡,你之所以胜过我,只不过胜在比我年长一岁,先帝才选了你继承大统,这该死的长幼有序,天下江山本该归属于我,我不服,我不服,就这一岁,我便同皇位失之交臂。”

    玄德帝冷眼看着吴王叔:“天不选你,时不待你,叹奈何?就算你强于朕又如何,德不配位,朝臣不拥戴你,百姓不臣服你,即使你坐上此位焉能长久?”

    当年储君太子病逝后,先帝曾在五皇子和六皇子之间犹豫不决,要聪明才智可能身为六皇子的吴王叔略胜一筹,但要身为五皇子的玄德帝有多平庸那也是谈不上。而且,五皇子比六皇子的性情稳重,为君者切忌被人肆意窥探想法,在这方面六皇子则稍显浮躁,虽然先帝更喜欢六皇子,但思来想去,先帝弥留之际还是选了五皇子,封六皇子为吴王。

    吴王叔对此积怨已久,从未屈服于命运的安排,一直暗中垂涎皇位,这才有了五年前的吴王叔叛乱。

    多年筹谋布局,玄德帝亦被控制于手,眼看皇位唾手可得,最后却因为苏晋而失败。

    吴王叔岂能甘心?

    “哈哈哈,德不配位,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历史真相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吴王叔神情扭曲,状若癫狂。

    “陛下,苏大人到了。”

    玄德帝点了点头。

    苏晋一身绯色鹤纹官袍缓步踏入:“臣见过陛下!”

    吴王叔一见他,便狂舞着铁链痛骂,赤色双眸全是生啖其肉的仇恨之意:“无耻儿,屡次三番毁我大业,他日我必化为厉鬼取尔性命!”

    苏晋脸上没什么情绪,就连语调都没有任何起伏,只淡声道:“恐怕要让阁下久等了。”

    玄德帝看了一眼苏晋,道:“爱卿运筹帷幄,捉拿反贼,护我朝安定,功不可没。”

    苏晋眸眼轻动,不卑不亢道:“陛下,吴王叔逆党由周世子抓捕归狱,要论首功,当属周世子,臣不敢妄自居功。”

    “爱卿自谦了。”

    “好一副君臣谦睦的模样!”吴王叔讽刺道,“我落网究竟是周景风那个纨绔儿的功劳,还是这位智及则妖翻手可定乾坤的首辅的功劳,难道五哥心里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