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有爱情了
最后一句,梅朵几乎是喊出来的,可见她愤怒到了什么程度。
陈姐轻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梅姐,面条好了,我给您端上来了。”
梅朵挂了电话,控制了一下情绪,抬头看着陈姐,“谢谢,你先放那儿吧,我一会吃。”
陈姐微笑着,把手里的托盘放下,先把面端出来,放到茶几上,再端卤子和两样菜,一一放到茶几上,都放下后,她没有立刻离开。
“朵朵……”
陈姐突然像苏云帆一样,轻声叫了一句,“我比你年长二十多岁,此刻,就托大一次,叫你名字一回。”
梅朵抬头看她:“陈姐,我喜欢你叫我名字,这样听起来多亲切,以后你就这么叫我。”
之前,梅朵就多次要求陈姐叫名字,但给人做保姆的,哪肯那样托大?规矩她一定要遵守。
所以,陈姐一直叫梅朵为梅姐。
今天,她突然这样叫了,让梅朵高兴的同时,还感觉有点意外。
“朵朵……”
陈姐再叫了一次,“刚才你讲电话,我听到了几句。很抱歉,我不是故意听的。”
梅朵:“没事儿,和一个熟人吵了几句。陈姐,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你也端上来,我们一起吃。”
陈姐:“你回来时我们刚吃完。”
梅朵见陈姐没有走的意思,便,“那坐一会儿吧。”
陈姐也不客气,慢慢坐到一侧的沙发上,一边帮梅朵往面条碗里放卤子,一边:
“很多年前,我父亲背叛了婚姻,他甚至在醉酒后的一天黄昏,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来。
换成一般人,就算不气死,也一定会气得全身颤抖,泪流不止。
但我母亲没有,她很勇敢,一顿嘴巴子把那个女人扇得哇哇叫,自己就跑了出去。
我父亲见我母亲他心爱的女人,就过来我母亲。母亲用一瓢开水,把我父亲也烫得惨叫连连,不得不自己跑去医院看医生。
我们兄妹几个吓坏了,怕家破碎,怕父亲以后回来找母亲算账,怕以后再没有好日子过。
但是,我们谁都没想到,我母亲走过去关上大门,微笑着给我们做酸菜炖粉条,还放了肉,她自己也吃了一些。
我母亲不教,就用实际行动教育我们。
此后的年年月月,我们兄妹几个,不管遇到什么样的烂人和烂事,都没因此影响过心情。
就算暂时影响了,也是一会儿。朵朵,遇到事情都要保持冷静,保持心情不受影响。你信陈姐一次,只要活着,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梅朵:“陈姐,你的太好了。你母亲是个有智慧母亲,她用亲身经历教育女子,你也用亲身经历给我启发,陈姐,真谢谢你。”
陈姐拍了拍梅朵的手背:“饿了吧,快吃饭吧。”
完,转身,步履轻盈地出去了。
梅朵心口的那团气,在陈姐轻声细语的开导下,消失了。她微笑着,端起那碗面,开始吃起来。
边吃边赞叹:嗯,陈姐的厨艺真好。
梅朵吃饭的时候,沈旬心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算梅朵刚才的话是真的,那母亲和周海电话,梅朵是怎么听到的?
沈旬有心再电话给梅朵问问,但从刚才梅朵的架势看,电话她一定不会接了。
先不电话也行,去医院问问母亲,看看她当时没过这样的话。
沈旬开着他的黑色大轿车,直奔医院。
来到病房,把护士支出去,沈旬坐在纪玉茹病床边儿。
这几天,纪玉茹又恢复了一些,眼珠儿转动灵活了不少,也会点儿头。
沈旬握住纪玉茹瘦骨嶙峋的手,轻声,“妈,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实话。”
半天,纪玉茹轻轻点了一头。
沈旬把梅朵过的话学了一遍。他看着纪玉茹的眼睛,“妈,你当时和周海电话时,过这些话吗?”
纪玉茹的眼睛都瞪圆了,当日的的情景她当然记得,和周海完这番话后,自己就听见一声嚎叫,然后脖子就被掐住了。
对,当时的那声嚎叫,就是女人发出来的,难道当时掐自己脖子的人是梅朵?
她是怎么进到家里的呢?
“妈?”沈旬见纪玉茹眼睛都不会眨动了,急忙叫了她一声。见纪玉茹看他,沈旬的心稍微落地,“妈,当日你过那样的话吗?”
半天,纪玉茹轻轻点了一下头。
沈旬惊得好一会儿才继续问,“那、梅朵妈妈是你授意周海杀死的?”
半天,纪玉茹又点了点头。
纪玉茹眼睛望着沈旬,想问的话就在嘴边,可是不出来,她急得眼睛都红了。
沈旬没注意到纪玉茹情绪的变化,但他和纪玉茹想的是同一个问题:梅朵是怎么听见他们电话的呢?
难道,那个躲在窗帘后差点掐死自己母亲的人是梅朵?真要是她的话,也就能解释通他为什么要掐母亲脖子了。
沈旬又想到了周海死后,梅朵曾亲口过,她逼迫周海自杀的。
沈旬倒吸一口凉气:梅朵报仇的手段太可怕了。
现在,沈旬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他和梅朵之间,有杀父之仇,杀母之恨。
他们,永远不可能有爱情了。
沈旬的泪淌下来,他抬手擦去,心一横,罢了,不能爱就不能爱,要不然他们中间隔着一个苏云帆,也是没有未来的。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自己不光要和沈青铎斗,不定还要和梅朵斗。
沈旬抿了抿唇,下定了决心:不管是沈青铎还是梅朵,如果这对父女敢触犯自己,那他们就是找死。
沈旬站起身,看着纪玉茹:“妈,你好好养病,我走了。等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沈旬完,大步走了出去。
纪玉茹满腔疑惑,却一句也问不出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儿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