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两个人不欢而散

A+A-

    纪玉茹和沈青铎结婚几十年里,从来不敢太忤逆沈青铎。像今天这样不客气地话,一辈子只有两三次。

    沈青铎发出几声难听的干笑,“纪玉茹,几日不见,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话,看起来是长脾气了。纪玉茹,有种你和你儿子,别趁我不在家来偷东西,我在家的时候回来,才算你们有本事。”

    纪玉茹这回半点都不示弱,“沈青铎,我和你结婚几十年了吧,你尊重过我吗?你拿我当过妻子吗?你需要的,不过是我家庭的人脉。

    你甚至都没拿我当过女人。我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好在现在我醒悟了,再也不想跟你这个没有半点人性的东西生活在一起了。

    今天我和沈旬回去,也是拿我自己的东西。难不成你穷得连我从娘家带来的首饰,你都想留下?

    别把你自己得多威风,就算你在家,我们母子照样敢回去,不信你就等着瞧,我们会回去给你看看。”

    “纪玉茹,那你现在回来给我瞧瞧!也真不知道羞耻,你还敢你忍气吞声了几十年?你偷情了几十年、欢乐了几十年还差不多。

    你儿子就在你身边,问问他,他姓什么?他身体里流淌的血脉,不是你偷的吗?

    你们母子,就是一对不知廉耻的东西。

    我今天也不和你们吵,但有一句话我必须要,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要你们母子两个的命,只要有机会,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样的狠话,换作以往,纪玉茹不瘫吓瘫了才怪。但此刻,她不怕了,“沈青铎,你有本事,你就来拿我们的命。

    老天爷不可能让你一直这么霸道,你记住一点,我儿子也有可能拿你的命!”

    沈青铎气得不行,“老贱货,你儿子结婚之前,你不带着他去周海家认祖归宗吗?不对,周海没有任何亲人,只有你生下来的这个野种。那就去周海坟前认亲吧。”

    纪玉茹半点不动怒,甚至还很得意地笑起来,“沈青铎,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在周海活着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认过亲。

    他们父子关系好得很,逢年过节,我儿子都去给周海上坟,祭奠他。

    这么多年,你一直对我不好,但这么多年,你也一直帮我们养儿子。

    对,就是帮我和周海养儿子,还养的挺好你窝不窝囊?

    现在,你六十多岁了,我听沈旬,你还找了女人,想生儿子?

    你刚才不是告诉我,得到机会就要我和沈旬的命。现在我也告诉你,你年纪大了,你未来的儿子年龄又太。

    等他出生了,等你死了,你儿子就必须给你陪葬。别以为我的是大话,我儿子长大了,就是我话的底气和资本。”

    这是沈青铎知道纪玉茹出轨、沈旬不是自己儿子后,他和纪玉茹第一次谈这个让人难堪的话题。

    结果,背叛婚姻、偷情生私生子的纪玉茹,倒显得非常有理,一副我就这样做了,你能把我怎么地的架势。

    沈青铎却被气了够呛,他感觉胸口一阵剧痛袭来,知道心脏要不好了,急忙挂了电话。

    沈旬的眼眸落在纪玉茹脸上,“妈,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恶魔,你何必跟他那么多废话?”

    纪玉茹沉默了一会儿,才转头看着沈旬,“儿子,你以为真愿意听沈青铎的声音、愿意和他废话?他不是现在变成了恶魔,他一直就是个又阴又损的恶魔,你不过是今天才彻底看清楚而已。

    这个恶魔有心绞痛的病,这么多年,全靠好吃好喝外加好药养着他。但那种病,怕着急上火,更怕生气。

    我想着,今天我用语言刺激他,激怒他,如果能让他心脏病发作直接死了,兵不血刃,不就是天大的好事?”

    沈旬发现,纪玉茹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是阴狠的表情,这种表情是那样陌生,那样可怕,他从未见过。

    那样子,仿佛和以前不是同一个人。

    沈旬没来由地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安的是这样的算,还真是最毒女人心。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沈旬就急忙摇了摇脑袋,怎么可以这样想自己的母亲呢。

    她是为了他们母子两个人好,所以才这样做。沈旬需要把这种念头从脑海里赶出去。

    纪玉茹哪知道,电光火石间,她儿子心里的念头已经转了好几转。

    她看着他,脸也有些冷,“沈旬,刚才我隐约听见沈青铎,你把最好的最值钱的首饰留起来,以待他日有机会,好送给梅朵?”

    沈旬眸光落在纪玉茹脸上,“妈,既然话到这个份儿上,我问你一句,我真正爱过一个人吗?全心全意的那种?”

    纪玉茹一愣。

    当年,她很年轻,虽然也喜欢沈青铎,但他们结婚,更多的是看中彼此的门当户对,家庭占据很大比例。

    后来跟了周海,虽然也有爱,但那种爱是寂寞下的产物,是怨恨之下的报复,根本算不上全心全意的爱。

    这辈子,她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全心全意的爱。

    低着头沉默半晌,突然怒了,“什么爱不爱的,能当饭吃吗?我只知道,我的东西扔了砸了都可以甚至捐出去都行,就是不能给梅朵。

    他日,就算我死了,你把我的东西给她,我的灵魂都会日夜哭泣,日夜折磨你,不会让你安宁。”

    沈旬被纪玉茹得了一个冷颤,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母子两人,在这一刻,是彼此仇视的。

    沈旬深吸一口气,“你放心,你的首饰我一样不动,你都自己留着。我爱朵,爱得像大海那样,深不见底。

    虽然我也做过伤害她的事情,但这不妨碍我对梅朵的爱。有朝一日,我真有幸能有机会送首饰给朵,我一定用我自己赚的钱,堂堂正正买给她。”

    纪玉茹讨厌梅朵,恨梅朵。沈旬喜欢梅朵,爱梅朵。

    在这件事情上,母子两个人的感受永远不可能相同,也永远不可能服彼此。

    每次到这个问题,两个人都是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