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人已经来了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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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坐着出租车,直奔梅朵的咖啡屋。

    彼时,梅朵正坐在角落的咖啡屋前吃饭,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预警:心羽使诈,沈青铎动了杀人念头。

    梅朵一愣,好看的凤眸中闪过一抹狠辣,行啊,沈青铎,既然你如此狠毒,就别怪我也对你下狠手。

    大玻璃被轻轻推开,羽进来了。

    她穿着一条水绿色裙子,同色平跟皮鞋,长发很随意地挽成丸子头,露出雪白的脖颈。

    她的这个样子,相信大部分人心里都会赞一句:好美丽的女人,单纯得像一颗晶莹的水珠。

    但梅朵心里明白,此刻的羽,心肠已经黑了,像一条竹叶青蛇,随时想咬她,想要她的命。

    但梅朵接到自己的预警,知道羽是来使诈的,她只需心防备这一点即可。

    梅朵依然坐在那儿吃饭,就像没看见羽一样。

    羽转动着大眼睛,眸光很快就落在梅朵身上,她快步走过来,轻声叫了声,“梅朵!”

    梅朵用筷子夹住几根冷面,很熟练地转动了筷子,把面缠到筷子上,再送进嘴里。

    这才抬起眼皮儿,看着羽,“怎么是你!来找我有事儿?”

    “梅朵。”

    羽又叫了一声,眼泪跟着就下来了,“去年,我不顾你的挽留,坚持要去我表哥介绍的大公司。谁能想到,去了我就走错了一步,变得面目全非了。

    现在,我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身心全是伤,不得已只能离开。

    我不想去别的地方,不想接触陌生的人,但为了生活,又不得不出来工作。梅朵,我想回来,回到你的咖啡屋上班,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梅朵放下筷子,抿嘴轻笑,“羽,你在这里的时候,我们相处得非常愉快。但是,你走之后,咖啡屋很快就有了新店长,我很信任他们,这里暂时不缺人。

    你漂亮,智商高,找份得心应手的工作应该很容易,反倒是我这里,不适合你了。”

    梅朵知道羽是有预谋的,是来使诈,根本不可能给她进入自己咖啡屋的机会。

    气氛显得相当尴尬。

    静默了半天,梅朵抬头,看了一眼还有些泪水的羽,笑着,“羽,我觉得,你应该去当群众演员,估计那个最适合你,你很快就能出人头地。”

    羽微微低着头,她的心非常不安,她不知道,梅朵后面的这几句话,是真心实意的呢,还是讽刺她。

    羽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梅朵,我流产了,就在前几天,我怀了六个月的胎儿因为意外,没有保住。现在,我还没出月,也实在没有力气了。我住得远,你能发发善心,用你的车送我回去吗?”

    梅朵一听,心里有点明白了,原来羽和沈青铎的计谋,是这样拙劣,这样的简单,粗暴。

    她的脸冷下来,眸光也冰冷如箭,“羽,你住那么远,我怕去了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对了,你怎么来的?怎么来就怎么回去。”

    这几句话得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完,站起身,拿着自己的饭碗,走了。

    羽看着梅朵的背影,气得嘴唇都有些哆嗦,自己这样一个的要求,梅朵都拒绝了。

    看来,她也没有多重情重义。

    羽恨不得追上去,对着梅朵的脑袋给她来个暴击,最好一下子死她,永绝后患。

    羽再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她走得很慢,心里期待梅朵能可怜她住得远,可怜她刚流掉了孩子,能发发善心,同意送她回去,反正她有车,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那么,她就可以利用梅朵的善心,给她来个灭顶之灾,让梅朵再也不能成为她和她未来儿子的隐患。

    可是,梅朵不上当。

    羽无奈,只好自己走出去,站在街边,顶着七月的骄阳等车。

    好一会儿,才有计程车停下来,羽上去,直奔她的出租屋,那里,柏生带着人等着呢。

    一个时后,羽从计程车里下来。

    她四处观望了一下,就看见了柏生藏身的车。羽没有走过去,而是选择直接上楼。

    车里的柏生,见羽是从计程车里下来的,就明白事情没有成功。

    见羽上楼了,知道她有话想对他。

    柏生看着车里的三个手下,“你们在这儿等着我,我上去一趟。”

    他跟在羽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进了那间出租屋,羽把手里的包往沙发上一扔,看着柏生,气急败坏地开了口:

    “表哥,梅朵不肯接纳我去上班,更不肯送我回来,她不上当。”

    柏生看出了她有些气急败坏,急忙安抚,“羽,你先别急,做事情,哪有那么容易的?你必须得首先稳住自己的情绪,不然容易前功尽弃。”

    柏生走到沙发前坐下,眉头拧着,“你不是,梅朵善良吗,就算她的咖啡屋真不缺人,她为什么不肯送你回来?她有车,这点请求不过分呀!”

    羽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喝完,用手背擦了一下嘴,“我感觉,今天梅朵似乎都是话里有话,好像她知道了我们要算计她似的。”

    可能是因为梅朵没有上当,让羽有了很强的挫败感,甚至开始对未来失望:

    “我现在二十多岁,正是青春好年华,却整天陪在一个老头子身边,看着他的脸、猜度着他的心思话,我要多累就有多累,要多难就有多难。

    很多时候,我真想离开,找一个年轻男人,两个人一起拼,一起过穷日子。

    节假日,两个人一起回父母家,一起去旅游,一起蹦迪,一起去歌厅唱整夜,去酒吧喝个痛快。

    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生活。可是,这一切我统统不能做,唯一的期待就是怀上这个老男人的孩子,等着继承他的万贯家产。”

    人就是这样,情绪的堤坝一旦有了缺口,那些不满,愤恨,忧伤,寂寞,痛苦等等,就会一股脑地冲过来。

    此刻的羽就是这样,她突然哭起来:“你都想象不到,一个老头子的手,摸到我身上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不得不抱着他时,那一身褶皱,如果我不用了大力气,每次我都得呕吐。”

    柏生急忙劝,“羽,你别哭,你好好想一想,如果你找一个年貌相当的男人,经济条件很难有沈青铎这么好。

    蹦迪只是一瞬间的刺激,歌厅也得一夜的逍遥,至于酒吧,等你继承了沈青铎的资产,你天天泡在里面,都没人敢什么。

    你不过是被梅朵给气到了,赶紧调整一下情绪,一会沈青铎来了,看见我们两个在一起话,你又一副泪涟涟的样子,会起疑心。

    他向来都是疑心重。”

    柏生和羽都不知道,沈青铎已经来了一会儿,就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