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 倍道 他希望我做的,就是我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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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季岑是第一次到这边来, 乔艾清和戚衡就决定选家能代表先城特色的餐厅让他尝尝。

    许是今天节日的原因,没有提前预约的他们坐在店外椅子上等位了很久。

    这段时间他们的就是季岑和戚衡的事。

    季岑不知在他跟戚衡闹翻了的日子里戚衡是咋给他妈渗透的。怎么就到了完全不用他们多,乔艾清就能欣然接受的程度。

    戚衡表示很无辜, 他除了跟他妈他跟季岑相爱和他跟季岑闹掰再就从没提过这事。

    季岑来他能直接跟乔艾清, 也是有要做乔艾清思想工作的准备。

    可眼下看来, 全然不需要。

    有季岑在场,乔艾清像是在对时间线似的,问季岑和戚衡到底为什么突然分开,还问了寒假时他们是不是见过面。

    然后她就没再发问,而是了她对这事的想法。

    她直视着季岑:“戚衡进监狱那年我就想明白了,我只想让他以后健康快乐的生活, 其他都没什么是更重要的。他跟你分开后我看得出来他不痛快,我寻思时间长了或许遇到新的人, 管是男的女的呢,能让他能走出来就行。既然让他走出来的还是你, 那明你们真的在意彼此。我活到这个岁数, 经历的事不少了,也啥都能看开了。”

    完这话, 乔艾清又看了看戚衡:“你俩记着,这有情人啊, 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然错过了,会很可惜的。希望你们俩能好好体谅对方, 照顾对方, 在一起的时候用尽全力, 真要有分开的那天也不要怨天怪地。”

    这种时候, 回答什么都不足以表达心情。季岑和戚衡冲着乔艾清点头, 然后他们娘三个就那么在喊到他们号码的背景声下,笑着起身进店。

    乔艾清先是挽住了儿子手臂,又伸手拽住了季岑胳膊。为能跟上他们的步伐,她将步子迈得很大。

    进了店后,过道宽度变窄。戚衡就先跟着引路的服务员去前面走了。乔艾清将从戚衡那收回来的手都放到了季岑臂上。还顺手把季岑衣服上沾到的毛毛给摘了下去。

    乔艾清帮着季岑整理衣服的举动,那种舅妈的亲近感让季岑被触动。他一时情难自控地低头问乔艾清:“我……我还能继续叫你舅妈吗?”

    在乔艾清一丝错愕里,季岑很想收回他的话。可覆水难收。他试图找补道:“就是叫习惯了,我……”

    “能啊,”乔艾清甚至有些高兴,“有啥不能的。”

    季岑立马如当初在民政局门口改口时一样的叫了声“舅妈”。乔艾清也依然毫不犹豫地应了声。

    店里的环境有些吵,已到达位置的戚衡招手叫走在后面的他们。见把椅子拉开的季岑对乔艾清的称呼变回了“舅妈”,他总觉得快了几步路的他错过了啥。

    季岑叫的自然,乔艾清回应的更自然。在戚衡的呆愣里,乔艾清给季岑介绍着哪道菜是什么样子的。

    戚衡坐在了季岑身边,什么也不,就静静看着他妈跟季岑非常和谐地点菜。

    过了一会儿季岑用胳膊肘撞戚衡:“你咋不选呢。”

    “你们选啥我吃啥。”戚衡。

    乔艾清对季岑道:“别管他,点你想吃的岑。”

    戚衡:“……”

    饭菜虽然是先城风格,但酒水是东北的。

    本没想点酒,是乔艾清坚持要喝。

    季岑在乔艾清跟肖明军的婚宴上见过她喝酒,知道她可以喝,但不知道竟然这么能喝。

    到最后,戚衡陪不来,只有他还在陪。

    一顿饭的功夫,乔艾清和戚衡把他们过来半年多的情况都跟季岑的差不多了。季岑耐心的听,偶尔用一个问句展开更多的话题。

    乔艾清虽东西地表现的很开心,可季岑和戚衡都能觉出她的强颜欢笑里有种不能言的悲伤。

    她像是要跟这股悲伤做个了结一样,势必要买个醉,但实力没允许她醉到底。

    回家路上季岑和戚衡要扶着她走,被她拒绝了。她再喝下去季岑和戚衡加一起也不是她对手。她她这辈子喝酒只输给过一个人。

    戚衡声跟季岑:“我以前都不知道她这么能喝。”

    “以后也当不知道吧。”季岑看着乔艾清的背影。

    虽然戚衡房间的床坏了,但客厅沙发是可以放倒做沙发床的。

    乔艾清她来睡沙发床,让俩孩子去她屋里睡大床。季岑和戚衡却坚持要在沙发床上挤。

    “能行吗,”乔艾清,“这宽度一个人睡还差不多。”

    戚衡:“我们俩可以的。你别管了妈,去睡吧。”

    沙发床的宽度难不倒他们,永利二楼上下铺实木床不过一米五的宽度,他们不也时常挤着睡的挺好么。

    裹着薄被的他们到天亮都没怎么睡,总是突然地声起了话。

    想不老实却不敢,隔靴搔痒了一晚。

    早上有了睡意又不敢贪睡,乔艾清出房门来他们就赶紧起来了。

    戚衡着要带季岑出去玩的名义,在吃过早饭后就跟季岑出了门。

    乔艾清嘱咐他们晚上回来吃饭,要给他们做好吃的。

    结果这俩人离开家后就在附近找了个酒店补觉去了。

    是补觉,躺床上后便是间歇性地翻云覆雨。

    在酒店呆到夕阳西下再回家。回家前还跟对口号似的把今天都“去”哪个景点复述一遍。

    乔艾清确实问了,他们按照好的回答,没什么漏洞。

    一旦乔艾清问的深入点儿,根本没光顾那些景点的季岑答不上来,戚衡就会赶紧救场。

    乔艾清看了看这个子,又看了看那个子,轻声道:“你们开心就好。”

    连续两天季岑和戚衡都是这样在先城度过的,白天腻歪在酒店睡觉,晚上挤在沙发床聊天。

    他俩根本对这座以旅游闻名的城市风光不感兴趣,有一点儿时间都想相互挨着,哪怕啥也不啥也不做,也无比快乐。

    在季岑要离开的前一天他们只在酒店呆了半天。

    下午出来本是要给季岑买回去穿的厚衣裳。但没开始买就放弃了。

    这个城市的所谓冬天只有差不多一周时间,想要在商场买到可以对抗东北寒冷的衣物实在难。于是戚衡就决定不浪费时间,干脆把他之前回洋南过年的行头都给季岑穿回去。

    他的都是提前在网上买的。尤其是那件长身厚羽绒服,特别保暖。

    为了划算,也为了多留。季岑买的是半夜的飞机票。

    快到出发时间,他才要按着乔艾清和戚衡反复告知的路线乘坐地铁往机场去。

    这娘俩着着就停了。

    乔艾清对戚衡:“你去送他,左右你闲着也没事儿。”

    戚衡表示:“本来我也是这么算的,我只是想先给他一遍。”

    乔艾清又问季岑:“再来是啥时候呢岑。”

    季岑笑了:“尽快过来。”

    “下次肯定不用睡沙发床了。”乔艾清。

    “没事儿,我觉得睡沙发床挺好。”

    待到戚衡穿好鞋,他就跟季岑出了门。乔艾清跟出了门口,将一大把钢镚塞进了电梯前的季岑手里:“拿着坐地铁买票用。”

    “那也不用这么多吧妈。”戚衡。

    乔艾清关上门之前:“剩下的留着下次来用。”

    季岑紧紧握住一只手勉强拿好的钢镚:“我都不想走了。”

    戚衡扯着人就要回去:“那再住几天。”

    “别,早点回去也是为了早点过来,”季岑,“以后我有的是时间陪你。”

    戚衡将季岑的背包搭在肩上:“我等你早点儿过来。”

    季岑:“我再过来咱俩就先把这次本该一起去的景点补上。”

    “行,我给你做导游。”

    “还要一起去看海的吧。”

    戚衡笑着点头:“那肯定的,还要带你去我们学校。”

    走出单元门后季岑突然收住了脚步,他调整着所站位置后看着墙上影子:“你看,这个角度的影子像不像你。”

    神奇的是,他们的五观容貌各有各的不同,但他们的影子轮廓却非常相似。戚衡看向影子后指着自己影子开玩笑:“你偷了我的影子,我也偷了你的。”

    “在想你的时候,我就是这样停下来看影子的,”季岑,“就跟你在我身边站着一样。”

    戚衡的胳膊搭上了季岑的肩膀:“我在呢岑哥。以后再想我,就转头看我。”

    戚衡的骨相好,眼里有星星。只是站在这,就是很大的诱惑。季岑在戚衡嘴上亲了一口。亲完后他夺回自己的包,拿过羽绒服搭在手臂上。

    “别送我去机场了,”他,“就在这等着我处理好西宾的事来找你。”

    戚衡:“快点儿来找我。”

    “嗯,一定快点儿来找你。”

    出去没几分钟就回到楼上的戚衡,在被乔艾清追问时:“他不让我送去机场。”

    “那你就不去了?”

    “他希望我不去,我为啥要去。”

    乔艾清:“你这孩子也太实在了吧。”

    “以后他希望我做的,就是我要做的。”戚衡。

    跟季岑和好后,他才想明白的一件事就是,如果当初他不坚持去做配型,那么他们分开的半年多不定可以避免。

    他当时应该听季岑话的。他以后一定要听季岑话。

    “让你送他不是怕他会丢,我是怕他不熟悉路线在路上耽误时间。”乔艾清解释。

    “走不成更好,让他再回来睡两天沙发床。”

    “对对对,”乔艾清找这着手机,“我得再催催房东,赶紧把新床弄过来。”

    不愧是国际大都市。大半夜的机场里依然到处都挤着人。

    季岑一路紧盯戚衡给他画的路线图,连机场里他该怎么走那图上都应有尽有。

    最后那张被他手汗弄皱了的纸张他没舍得扔。而是折起来放进了背包隔层里。

    飞机起飞前助跑的时候他还在一遍遍跟自己要早点过来先城。

    要不是必须要回去处理事情,他一天都不想跟戚衡分开。

    季岑之前为了让戚衡离开他的那些话里,也不是没有真心话。他他离不开西宾,他喜欢西宾,他属于西宾就都是真的。

    可在那距离西宾越来越近的高空中,他却已全面详细地规划起离开西宾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