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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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七】

    眼前的人双眼迷离,瞧着醉得不清。

    林青筠别过脸,扬声让佩环去备一碗醒酒汤过来。

    佩环麻利应了,转身却在外头将房门给关了个结结实实,着哈欠往自己睡的西耳房去了。

    主仆这么多年,自家公主醉还是不醉,她还是能分得清的。

    左等右等始终未见有醒酒汤送过来,时辰也确实有点晚了,林青筠脚步踌躇,还是抱着人穿过内间,往浴池去了。

    两扇琉璃剔红嵌宝屏风之后,有袅娜的烟雾缓缓升腾而起。

    浴池旁的地板上,女子褪下的衣物凌乱,外裙、衣随意混作一团,莫名便添了几分旖旎。

    孟红蕖半眯着眼趴在浴池旁,徐徐热气从光滑白皙的背上抚过,如玉的脸被热气熏得微红。

    她偷偷抬眼。

    林青筠背身立在不远处,身影高大,遮挡了室内大半的烛火光亮。

    光影下的衣衫整齐,未有一丝褶皱,瞧着冷静自持,方才替她宽衣时偏生又僵硬得不知如何动作。

    似是觉得烫手一般,急匆匆将她的衣物随意置于地上便背过身去离开了浴池。

    孟红蕖想起他适才脚步凌乱慌张离开的模样,嘴角愉悦地弯了弯。

    白嫩的手掬起一捧水,顺着光滑的藕臂倾泻而下,水声悦耳。

    林青筠抬眸,定定望向窗外黑沉的夜色,心思却全被身后的响动牵动着。

    拂动热水的淅沥声不时落入耳中,撩起一身的燥热。

    修长的指腹轻摩挲了一下,上头似乎还残存着一丝余热,是女子贴身衣带着的温度,空中漫起一阵甜腻的香。

    有极轻的脚步声响起,林青筠回头。

    孟红蕖从浴池里起身,身上随意披的寝衣松垮。

    她赤着足,一步一步缓缓朝他走来,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水迹,修长光洁的腿在衣摆间若隐若现。

    林青筠呼吸骤然加重。

    下一瞬,宽袖扬起,带起一阵风,室内的烛火尽数熄灭,只余窗棂处泄进的几缕如水的月华。

    孟红蕖借着微薄的月光行至他面前,白腻的指尖轻轻勾着他腰间的白玉腰带,嗓音刻意掐得极柔:“驸马怎如此贴心,早早便替我灭了这恼人的烛火。”

    林青筠僵硬地别开眼。

    他本以为熄了烛火便能平息了内心的燥动,不想视线一片混沌中,涌动在鼻端的诱人甜香却更浓了起来。

    大手紧紧握成拳,他极力抿着嘴角,想压下那股无处发泄的火。

    “……公主今夜多饮了酒……”

    孟红蕖轻笑,指尖微微用力,扣得一丝不苟的白玉腰带就这么被她扯了下来。

    砸在浴间的地板上,响声清脆。

    白腻的足尖踏过地上的白玉腰带,踩上了他刺金的青缎软靴。

    心里有些好笑为何他在这些事情上如此呆愣。

    她仰头同他对视,眼底满是笑意:“我没醉,那是我装的。”

    两人身躯贴得极近,胸前柔软的触感清晰,林青筠一低首,便能窥见她半敞的衣口。

    身体的燥热愈发明显,他失神,红唇便顺势擦过了他紧抿着的唇角。

    她轻舐着他的唇,一点点攻城掠地,让他丢盔弃甲。

    他的外衫很快落了地,空气有些潮热起来。

    大手稳稳将她托起。

    林青筠的步子迈得几大,不过几息间,人便被他抱至了榻上。

    孟红蕖甚至还未来得及喘息,他便朝她俯身而来。

    大掌握住了她的细腰,高大的身躯桎梏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好看长眸失了惯来的清冷,毫不掩饰里头翻涌的□□。

    他的脸庞贴向她,嗓音因着极力压制而略显沙哑。

    “公主可认得,臣是谁?”

    红唇翕动,驸马二字刚出口,很快就被侵上来的薄唇吞吃入腹。

    黑云飘过,将亮堂的弦月挡了个严实,带走了室内的最后一抹光亮。

    沉沉黑暗中,林青筠俯身,埋首在她的脖颈处,呼吸滚烫,孟红蕖身子不由轻颤了颤。

    高挺的鼻尖缓缓往下,划过每一寸娇嫩的肌肤。

    榻边落了件单薄的寝衣。

    罗纹帐幔晃动,空气潮热,淡雅的甘松香和甜香一道混合,暧昧涌动。

    窗外淅淅沥沥飘起了细雨,掩去了榻上的一些荒唐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夜云飘走,弦月重又向人间洒了光辉。

    榻上的孟红蕖眼圈泛红,两手抵着林青筠的胸膛,不知娇声了句什么,眼底有些抗拒。

    林青筠抬手捏碎她眼尾的那一粒泪珠,俯在她耳旁低声哄人,嗓音沉哑,耐人寻味。

    孟红蕖才扭扭捏捏点了头,他很快将她抵在自己胸前的双手按在了发顶,又堵上了她的唇。

    夜风萧瑟,吹过晃动的床幔,拂过墙上交叠的人影。

    雨停,榻上的动静这才歇了。

    孟红蕖额间的碎发微湿,细细喘着气,脸上还有未来得及褪去的潮红。

    窝在腰上的大掌滚烫,却迟迟不愿离开。

    身上、腿间都有湿泞的痕迹。

    孟红蕖颇为嫌弃地推了推他的手,动作却有些有气无力。

    林青筠用鼻尖轻点了点她细腻的脖颈:“让臣抱抱,待会儿臣带公主去沐浴。”

    语气是餍足后的慵懒。

    孟红蕖身子微动,他仍旧紧紧贴在她腿间。

    她仰头瞧他:“……那你可不许再来了……”

    林青筠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孟红蕖听不太清,也就当他答应了。

    实是被他折腾得狠了,孟红蕖眼皮很快沉重了起来。

    在昏睡过去之前还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酸疼的腰。

    早知这事这么难受,她就不该闹今夜这一出,如今倒是自作自受了。

    耳畔传来细微又均匀的呼吸声,林青筠低首看着安静阖眼沉睡的孟红蕖。

    她身上未着丝缕,上头点点令人遐想的痕迹,都是他留下来的。

    喉结不由得上下滚动了一番。

    昏睡中的孟红蕖是被身侧的人给闹醒的。

    微重的呼吸声在头顶响起,有几缕发丝轻柔地挠过她的脸颊,痒痒的。

    她在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忽觉有人在按着她。

    面上霎时便燥热了起来,她抓住林青筠作乱的手臂,声线却因着他手上的动作破破碎碎:

    “……你……你话……不作数……”

    明明好不再来的。

    林青筠收回泛着莹腻的指尖,嗓音低哑:“臣可从未,这样应过公主。”

    无赖。

    孟红蕖欲抬腿踢他,被大手轻轻松松给梏住了。

    粉嫩的指尖一抖,剩下的话都因着他的动作堵在了嗓子口。

    她仰着修长的天鹅颈,桃花眸里很快氤氲出了些朦胧的水汽,红唇溢出了一声又一声难耐的呜咽。

    这样一闹,又更难停下来了。

    待到天际破晓,林青筠才将人给抱到了浴池去。

    孟红蕖恼他一直如此闹她,不想让他碰,奈何整个身子都酸疼得很,最终还是敌不过他的大手,也只能任由他帮着自己清洗身子。

    许是昨夜实在累乏,孟红蕖趴在浴池边便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娉婷的身子欲往下坠,被林青筠从背后给牢牢地接住了。

    见她面上淡淡疲倦的神色,他心里什么旖旎的念头都消了。

    细细将孟红蕖的身子擦干,他将人重新抱回了榻上,没再吵她,只扬手低声唤来佩环在门口好好守着,转身离了景阳阁。

    夜里落了一场春雨,院子的青石板路上留下了些泥泞。

    被雨涤净过的绿叶更显苍翠,日头在上头,更显明媚。

    微风吹过,皆是雨后的清新味道。

    孟红蕖再醒过来时,天光大亮。

    身侧的床榻空荡,不知那人已离开了多久。

    看起来走得倒是毫无留恋,连都不同她一声。

    孟红蕖嘴里不满地嘟囔了几句,囫囵吞翻了个身披了衣衫想下床。

    脚才刚踏上地板,一股酸疼感袭来,大腿使不上劲。

    身下踉跄了一瞬,她差点便要摔到地上,忙伸手想扯住帐幔稳住身形,却有一双手更快地捞住了她。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来人是谁,脸上莫名有些羞赧起来。

    她抬手欲推开他,林青筠却不遂她的愿,将人横抱起带到了外间。

    红檀木桌案上,正摆着热腾腾的膳食。

    林青筠很快便添了一碗醇香的白粥推到她面前。

    孟红蕖浑身酸疼,本也不想用太油腻的食物,这白粥倒恰好合了她的心意。

    素手捏起碗里的匙,粥熬得火候正好,入口即化,细细嚼来里头还加了些嫩滑的鱼肉沫,格外鲜香。

    林青筠抬手,颇为自然地抚去沾在她唇角的半点米粒。

    “这粥是臣刚熬好的,公主若是喜欢,可多吃些。”

    原是去备这个了。

    孟红蕖心神微漾,眼底很快掠过一抹笑意,又抬眼瞋他:“驸马倒是会献殷勤。”

    声线不似平日里的娇媚,带了几分哑。

    不知想到了什么,林青筠无声勾了勾唇角。

    眼底因着笑意氤氲出一抹柔情。

    “是臣的不是,昨夜让公主受了累。”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他刻意俯身靠过来压低了嗓音,听来便全然变了个味道。

    昨夜她累了个半死,他脸上却丝毫不见倦意,瞧着心情极好,眉眼都比平时畅快了许多。

    孟红蕖心里隐隐有些不忿,索性不再理他,只闷着头一勺一勺口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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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已经不知道要怎么修改,ball ball审核高抬贵手放过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