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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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清沾沾自喜道:“我就知道。”

    他让人哄高兴了, 又缠着薛白答应自己装作不知道他失忆这回事儿, 薛白盯着他若有所思地:“不是不可以, 但……”

    幼清稍微睁圆眼睛。

    薛白的神色淡淡,“倘若本王现下并不知晓你失忆, 便只能按照以往的方式来和你相处。”

    幼清好奇地问他:“那以前我们是怎么相处的呀?”

    薛白握住幼清的一只手,而后抬起来放至唇边,亲了亲他的指尖,“这样。”

    幼清缩回来手, 脸又有点红,胡乱嚷嚷道:“我不喜欢!”

    薛白定定地望着他, 目光无波无澜, 他平静地:“不喜欢便算了, 我会告知岳丈,你失忆是本王自己的发现的。”

    “爹爹才不会信的。”

    幼老爷总是薛白的坏话,他这里不好,那里不是,简直一无是处,肯定发现不了自己失忆的。幼清抱住薄被蹭去,冥思苦想了好半天, 才委屈巴巴地:“那、那我忍着点好了。”

    过了一会儿, 幼清又:“可是不定我就和你翻脸了。”

    薛白嗓音沉沉道:“你可以先试着习惯本王在你身边。”

    幼清疑惑地问他:“怎么习惯?”

    薛白回答:“岳丈和岳母不在时, 本王多亲近你一些。”

    幼清眨了眨眼睛,当即就决定下来了,“好的呀。”

    他压根儿就没有意识到, 自己又把自己卖了,而且还喜滋滋地想:计划通!

    翌日一早,幼老爷不知道哪儿买来一箩筐青蟹,正准备扔给后厨煮了,幼清偏要抢过来玩,他趴在桌上欺负两只被细绳捆着的青蟹,手指头戳几下蟹钳又收回来,幼老爷看得心烦,“给我。”

    “不给。”

    赵氏坐在旁边嗑瓜子,给幼清攒了满手的果仁,然后慢悠悠地对幼老爷:“他又吃不了,你就让他玩玩算了,省得馋得要命。”

    幼清慢吞吞地问道:“我吃不了?”

    赵氏点头,扫了一眼还没显形的肚子,“你这才两个月,还没怀稳,吃不得。”

    幼清顿时就蔫巴了,“你们吃螃蟹,我只能吃草,不公平。”

    赵氏忍着笑问他:“你倒是看,我们什么时候让你吃草了?”

    幼清不讲道理,白生生的手指头戳着青蟹,他闷闷不乐地:“药草煮出来的药汤也算草,你们老是逼着我喝。”

    起来幼老爷隔三差五的谎称身体不适,让自己身边的侍女去王府的后厨熬药,实则是给幼清煮的安胎药,黑乎乎的,吃多少颗蜜饯都还会苦得吐舌头,幼清当然不爱喝,能逃就逃。幼老爷闻言让他给提醒了,又来招惹幼清,“待会儿我们吃螃蟹,你就看着喝药。”

    幼清才不看,扭头就把两只青蟹提溜到池塘放生了。

    再一回来,摸上王府的沈栖鹤正翘着二郎腿,跟赵氏耍贫嘴,把人逗得乐不可支。一瞄见幼清,沈栖鹤就摇开手里的折扇,高深莫测地:“幼清清,马上我带你蹭吃蹭喝,去不去?”

    幼清好奇地问道:“到哪里蹭?”

    沈栖鹤回答:“诗会。”

    “不去。”幼清当即摇了摇头,他不爱念书,胸无点墨,去了一准儿让人嘲笑,“诗会最不好玩了,而且我又作不出来诗。”

    “所以你是去蹭吃蹭喝,其余的风头就交给我来出了。”沈栖鹤指着自己,得意地

    “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什么?”

    幼清莫名其妙地:“你是人呀。”

    “……”

    沈栖鹤用折扇敲幼清的脑袋,磨着牙:“我可是咱们村儿里唯一出来的状元郎。”

    幼清不认输,“那我还是我们村里唯一的王妃!”

    沈栖鹤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状元郎就可以人了?

    幼清捂住脑门儿给赵氏告状,结果赵氏只是笑了笑,懒得掺合他们的笑闹。她往幼清的荷包里塞了几把瓜子儿,挥了挥手开始赶人了,“要你去你就去,你自己胸无点墨就算了,起码让肚子里的那个往后出息点。”

    沈栖鹤一听,来了兴致,盯着幼清的肚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幼清清,不如以后我来做他的启蒙先生。我把我的毕生绝学传授给他,保准他考中进士,平步青云。”

    “为什么要考进士?”幼清奇怪地问道:“当世子不好玩吗?”

    “……”

    沈栖鹤面无表情地:“伯母,往后清清肚子里的那个生出来了,你们可别让他来养。”

    赵氏笑吟吟地:“别只笑话我们家清清,你自己也是个不靠谱的。”

    完,她把两个人送到府门口,并且再三交待沈栖鹤看着点幼清,注意他的饮食,沈栖鹤答应得倒是干脆,转脸就趁赵氏不在,欺负起她儿子,捏着幼清的脸啧啧叹道:“你怎么屁事儿这么多?”

    幼清烦死他了,差点跟沈栖鹤一架。

    不过沈栖鹤嫌弃归嫌弃,到了举办诗会酒楼,见到往来的人多,还是任劳任怨地护把幼清护在身后,不让旁人撞着他。

    “沈兄,许久不见,真是稀客啊。”

    “哟,瞧这衣冠楚楚、风流倜傥的模样,这不是我们的状元郎沈兄。”

    ……

    沈栖鹤的狐朋狗友多,出言恭维的人也多,他一面和人招呼,一面压低声音给幼清介绍;“这个黄衣服的叶公子,家里铸剑的,和你一样人傻钱多;那个蓝衣服的是魏公子,你离他远点儿,就是一个暴脾气,专爱给人开瓢;看见坐在窗边饮茶的那个公子没有?据是京城第一才子,惊才绝艳,你多瞅几眼,给你肚子里的那个沾点墨水儿。”

    幼清嘀咕道:“那还不如直接喝几口墨水。”

    沈栖鹤摇了摇折扇,从幼清的荷包里捞出一把瓜子儿,才扔进嘴里,余光就瞟见被人簇拥而来的庄秋桐与陆嫣,他一拍大腿,赶忙撞了几下幼清,兴致勃勃地:“庄姐也来了。”

    他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生怕幼清不晓得庄秋桐是谁,贴心地解释道:“我记得庄姐属意你家王爷好多年了,结果偏偏让你给截了胡。”

    “喜欢王爷?”幼清下意识眨着眼睛问道:“她是不是中蛊了呀?”

    幼清实在想不通,下意识念叨着:“这个王爷好穷,连背着我在外面偷偷养人都没有钱,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他呀?”

    沈栖鹤被幼清噎了一下,险些咬到舌头,他过了好半天才艰难地:“……大概庄姐就是喜欢他穷。”

    幼清才不相信,他喜滋滋地:“可是我这么有钱,喜欢我的人也有很多。”

    着,幼清要从荷包里摸瓜子,结果却摸到了沈栖鹤探进去的手,别庄姐,就连薛白都是没有瓜子儿重要的,幼清慢慢地抬起眼,怒气冲冲地指责沈栖鹤道:“你又偷拿我瓜子儿。每回我想凑热闹都没有瓜子儿吃,肯定是你偷偷拿走的!”

    作者有话要: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