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瑾之 凤凰台上凤凰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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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知道这话了,当初决定要帮的是谁?”明焕之冷着脸道。

    当初他们家都商量好了,等到沈辛失势,被先皇处置,他们就让明韵之假死,看在镇国公府的面子上,先皇也不会刻意为难,大不了远走他乡,过个几年再回京就是。

    结果这时明韵之却突然反悔,服镇国公府与沈辛联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宫夺位,还成功了。

    “我只是不服,凭什么我就要改名换姓,以另一个人的名义生活。”明韵之轻飘飘道。

    然而到了如今她终于明白,对于爱自己的人来,只要自己活着,就是最大的祝愿。

    明韵之的目光悄然在明瑾之身上停留片刻,又悄然离开。

    “此次回京,若无意外,陛下不会让你们再回去,他有意收拢军权,降低镇国公府在军中的影响,无论你们娶不娶公主,都不会改变。”明韵之道。

    明焕之首先皱眉,不悦道:“这才几年,便有这算,你还你当初没看走眼?”

    明韵之心中叹气,却听明瑾之道:“若娘娘真看走眼,今日迎接咱们的就该是官职闲置,贵妃失宠了,又岂能有公主任你挑选。”

    明焕之没好气看了他一眼,“你就知道跟着她话!”

    明瑾之无奈摊手,谁让她得对呢。

    明焕之心烦,根本不想去猜这些人脑子里都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听得他脑仁疼,不如带兵仗简单。

    “行行行,闲就闲着吧,还能把咱们怎么样不成?正好让我放个假。”完他就起身往外间走。

    走前丢下一句,“你们也少几句,宫门快下钥了。”

    殿内就剩明韵之二人,良久无言。

    “我瞧着,他待你还好。”明瑾之微笑着道。

    明韵之暼开眼,不自然道:“不错。”

    明瑾之点了点头,“挺好……”

    “我如今亦是你兄长,若是受了委屈,同样可以告诉我。”

    “告诉你做什么,你还能替我报复他不成?他是太子时,你尚且不敢为我得罪他,如今他可是天下至尊,我到不知,几年未见,你胆子竟这般大了。”明韵之口出嘲讽。

    明瑾之沉默片刻,忽而勾了勾唇,“你的对。”

    随即起身行礼拜别,“今日叨扰娘娘多时,天色已晚,臣请告退。”

    明韵之见他一拳砸下去是棉花的样子气不一处来,手边拂了茶盏,温热的茶水和碎瓷片洒了 * 一地,“滚吧!”

    明瑾之从顺如流地离开了,出了宫殿,就见明焕之松口气,一副可算出来了的模样。

    将这两人放在一起,就是明焕之这种人都有些紧张。

    “以后都在京中了,要想见面有的是机会。”明焕之犹豫着安慰道。

    明瑾之笑着摇摇头,日后还是少见面的好。

    他回头去看这皇宫,高大巍峨,精致雄美,视线不经意落在一处高高的建筑之上,上面似乎有一道人影,“那是何处?”

    明焕之闻声望去,回道:“听陛下登基后,为示恩宠,曾耗费一年时间为皇后建了一座观星凤凰台,云鹤为角,凤凰在顶,。”

    能在这凤凰台上之人,除了皇后,也只有那位了。

    明瑾之抽出腰间的碧玉箫,浑厚悠扬的曲声顺着宫巷响去很远、很远……

    直到看不见二人的身影,沈辛才收回目光,夜风袭来,凉意阵阵,酒香萦绕鼻尖,沈辛取了一杯,烈酒下肚,醉意袭上脑中,引得沈辛悠悠一笑。

    原来如此……

    他想起前世听闻明瑾之死讯时贵妃的表情,如今终于明白了什么。

    奇怪,明明是十年前的事了,他却仍然记忆犹新。

    呆滞、不敢置信、悲怆、晕厥,甚至一病不起,过往种种,似乎都有了解释。

    沈辛顺着醉意半趴在榻上,感受着夜里饿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偷偷摸摸的身影心翼翼地走上凤凰台,嘴里还轻唤着:“陛下,陛下……”

    看着沈辛似乎醉在榻上,神志不清,宫女一时鬼迷心窍,妄想冲破理智,她轻手轻脚上前,心中天人交战。

    只要……只要被陛下……

    她就能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凤凰台……凤凰台……岂非她的运道在此?

    她伸手欲为榻上仍旧为醒的人解衣,可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沈辛的衣服时,榻上之人陡然睁开因为酒意而略微泛红的眼。

    “滚!”

    宫女被一脚踢去老远。

    “这凤凰台,岂是谁都能上的!”

    而他沈辛,又是谁都能近身的?!

    即便没有明韵之,他也不需要别人。

    “陛、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宫女忍痛苦苦求饶。

    沈辛没多给她一个眼神,让人将她拖下去处置后,便径直下了凤凰台。

    等在楼下的江文连忙跟上,“奴婢没选好认,轻陛下责罚。”

    “自己去领。”

    “是!”

    随着酒意渐消,沈辛的心也安宁静谧了下来,思维也回归理智。

    “传朕旨意,贵妃蕙质兰心,温婉淑慎,朕心甚悦,赏。”

    无论缘由,都是明韵之助他良多,何况,一切本就是他谋算来的,不是吗。

    夏夜风爽,沈辛的心却如青白的指尖一般,由暖渐冷,宛如染了点点寒霜。

    漪兰殿

    李氏颤抖地手捡着桌上的草药,“阿青,你当真想好了?”

    微生青沉默片刻,眼神逐渐坚定,“不这样,又能如何?若非你自作主张,我又何必来这一遭。”

    李氏也心疼,既心疼女儿的 * 决定,又恨她如此心狠。

    “对了,这药来历没问题吧?不会被人发现?”微生青问。

    李氏点头,“我辗转了好几次手,托了好几个人,分别去太医院买的,保证查不到,你就放心吧。”

    微生青暂时放心了。

    可她们都忘了,若是有人特地盯着漪兰殿,这点动作又如何能逃过他人眼睛。

    不多时,漪兰殿的动作就被放在了某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