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男人还怕什么痛?
柳岸阴恻恻的眸子落在了那些张牙舞爪的纸片人身上,嘴角的笑容满是不屑,且带着一丝嗜血的味道。
但凡他一扫帚下去,保管叫他们灰飞烟灭。
面子这东西他只会给师兄留一分,当然这朝雾山只有一个师兄,旁的人,臭鱼烂虾罢了!
他的手用力地攥着扫帚,背后的长发也在风中肆意起舞着,像是立起来的箭只。
杀心一起,举世可灭,管你头圆还是手方的。但是……
他注意到了高处站着的花明,随意地瞟了一眼,正好瞅见了花明眼中的慌乱。
傻子在担心自己?
担心自己的性命?
还是担心自己的疯性?
柳岸来了兴致,抱着扫帚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柔柔弱弱地抱着脑袋:“几位师兄,我只是扫扫地,怎么就碍了你们的眼?”
那几个耀武扬威的纸片人摞起袖子,没好气地着:“碍眼就碍眼,还要理由吗?”
“趁着没什么人,我们弄死这子。”
柳岸内心:敢弄我,全都得废,倘若不是……
倘若不是有那花明在盯着,你们还有跟我话的机会?
舌头都给拎出来撕碎,这带着温度的舌头撕碎才最得劲,没准还能在手心里跳两下。
柳岸只是倒在地上,无助的抱着头,身子也是瑟瑟发抖,像是秋天枝头的叶子一样,有某种荒凉的味道。
至少在花明看来,这反派师弟怪可怜的,他要是再不敢去,人都要被那几个混账弄没了。
再怎么样,这反派师弟也是他的人,处罚什么的,他来决定。
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凑上去欺负他,当他花明是死的吗?
搞清楚,现在他花明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可不是那个被人拿捏,不是那个是谁都能爬到他的头上拿着剑欺负他的人了。
“喂,你们几个,干嘛呢?”
“人多欺负人少吗,搞霸凌,我花明的地盘也敢胡来?”
信不信我开了你们,统统都踹了!
花明又瞥了一眼地上的柳岸,可怜的反派这会还瑟瑟发抖,估计被吓得不清。
那几个混账还挺不服气:“可是……可他以前背叛了朝雾山,这样的人死一万次都不解恨,掌门为何偏袒?”
“就是……就是……”
“掌门你就是偏袒他,当年他好像对你也不一样,你们……”
花明睁大了眼睛,气的直接拔出了那柄长剑指着他们,一顿胡乱的挥舞,话都有些结巴了:“住……住嘴!你们住嘴!”
“掌门你都结巴了,肯定是心虚了!”
“对,掌门你心虚了!”
花明:“??”
我不是很有威严吗?
这帮崽子为什么可以挑战我的权威,当了掌门,还是个软柿子?
花明气呼呼地提着长剑对他们就是一顿乱挥,追着他们跑了好一截路,口中还在大声地喊着:“你是掌门还是我是?没大没,明儿个统统给我扫厕所!”
开了他们还是太轻松了,嘴那么臭,就派去个臭地方!
不是什么以毒攻毒,那他就来个以臭克臭!
花明追了个气喘吁吁,回去的时候,还看见柳岸乖巧地趴在地上,肩头还在瑟瑟发抖着。
一时之间他也就动了恻隐之心,蹲在了他的身旁,对着他伸出了自己还冒着细汗的手:“好啦,坏人被我跑了。”
柳岸还是不敢动,但声音可怜兮兮的:“他们要死我,我害怕……”
“怕什么,你是我的人,我看谁敢动。”
“万一今晚他们要来报复我怎么办,我……我不过……”
花明耸了耸肩:“那你就和我告状,我就是你的依靠。”
柳岸还是趴在地上,声音却哽咽了起来:“我可以……和师兄一起睡吗,我害怕……”
花明:“……”
好歹你之前也是威风凛凛的大反派,杀人不眨眼的,这会儿胆子跟个鸡一样了?
“师兄,你也不管我了吗,那……那让我死了好了……”
花明:“……”
大老爷们天天死不死的有意思吗?
“睡睡睡,别抢我被子就行。还有,我晚上睡觉喜欢踹人,你当心一点。”
柳岸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踹人是个多大的问题,压住了你的腿不就好了?
不搂着师兄的细腰,我如何安眠?
你的梦里,我自然也要叫你印象深刻,梦里梦外都是我,要叫你明白离了我才不对劲。
柳岸这才缓缓抬起头,脸上也是多出了几道血痕,膝盖上也破了洞,有鲜血流出来染湿衣服。
“师兄,我好疼。”
柳岸的眼中沁满了泪水,嘴唇也是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就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胸口紧紧贴着他的胸口。
像块吸铁石一样,吸的紧紧,推都推不开。
花明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搜肠刮肚的找了几个词安慰着他,可他却抱得更紧了:“师兄,我腿疼,走不动了。”
花明下意识地很想:那你爬回去吧,要不就躺这过夜。
但是他的声音可怜兮兮的,花明怎么也狠不下心出这话,只好无奈地:“那能怎么办呢,忍忍吧,大男人还怕什么痛?”
“师兄是不怕痛吗?”柳岸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越显畅快。
“师兄抱我回去吧,好不好,师兄应该不忍心看着我死过去吧。”
花明:“我……我怎么抱得动你……”
柳岸做出了委屈的模样,可声音里多半又有些嘲讽,低笑着道“原来,师兄的身体不大行啊……”
“那日后,我对师兄多照料点,加倍疼回去。”
花明:“??”
怎么这话听得怪怪的。
“算了,我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背你回去好了。”
柳岸爬上了他的背,还不忘一句:“我不会压垮师兄吧。”
花明咬着牙道:“你少两句话就好。”
“对了,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痕,我也没看见他们对你动手啊,奇怪……”
柳岸委屈地搂着他的脖子:“因为除了师兄,所有人都想我死。”
如果能得你片刻的怜惜,能与你挨得更近,这点伤又算什么?
如果我不算计你,又哪里能谋来那一夜?
花明,蠢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