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但你若让我不欢喜,咱们可就都不讨喜
他们回到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来送药的宣,宣面无表情,但他的手背伤痕没挡住,语气也是比较冷淡:“这药可以让你溃烂的皮肤早日生好。”
“至于旁的,要看你的造化了。”
但柳岸并没有很快接过那瓶药,溃烂又如何,只要师兄不嫌弃自己就好了,皮囊这种俗物丢就丢了。
他在意的只有师兄,一如此刻眼神慵懒却难藏杀气地道:“我师兄的毒何时解完?”
“诚意这种东西我不怎么看在眼里,反正在我这就没骗过我的,有的话也是从人变成鬼了。”
宣将这绿色的瓶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又看了一眼花明,但很快就挪开目光:“一日三次,涂抹在受伤之处,然后去泡药草。”
“待会有人会把你们需要的药草送来。”
柳岸才不在意这些,冷哼了一声:“我师兄受了不少罪,往日按我的性子,必将血洗。”
“但是师兄不喜血腥,所以,你们最好祈祷师兄在我身边平平安安。”
宣什么也没,只背过身要离开,他的眼里淡淡的,声音也淡淡的,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热情。
曾经好像也有这样一个人,也有这样一份义无反顾的情意,后来时间久了,风吹一吹也就散了。
萱的眼睛很疼很疼,但却是流不出一滴眼泪,脚步也是摇摇晃晃的,走了那么两步,踩上一块石子也就摔在了地上,他低着头轻轻地笑了笑,然后双手撑着冰冷的地面爬了起来,又怅然若失地往前走着。
可是,他能走到哪儿去呢?
不知道……
或许他哪儿也走不出去,只在这一方的天天慢慢走着慢慢老着,不……
他没有衰老的权利,走着走着,再慢慢死掉……
他看了眼四周的花草树木亭阁楼台,每一处都让他无尽滑稽无尽可笑,最后都是心痛罢了。
“他挺可怜的。”
花明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又一把抓住了柳岸的手腕,摇了摇头:“他不坏的,嗯,还算好。”
想来,若是没有他,自己也不能轻易见到柳岸,没准时间的耽搁下,都不见到活的柳岸了。
“算是半个好人的,还有点善良的。”
花明赶紧拿起那药膏,忙转移话题:“你就别折腾了,看看你这一身伤,还想不想好了?”
“不重要。”
柳岸才不管自己这一身伤怎么样呢,只要吊着一口气就好,关键是师兄……
想到这里,柳岸就将他扯到了自己的怀里来,好巧不巧的这一屁股也直接坐在自己的腿上。
虽然皮肉酸爽了,但是心里痛快的不得了,只恨现在的身子不得劲。
“你就不把自己当回事,柳岸,你让我怎么你?”
花明的脸总是红的这样快,特别是伸手撩一下,就都发烫了,脸皮这样薄可如何是好?
“师兄,你知不知道红脸醉人。”
什么红脸醉人?
喝多了酒,然后醉了,脸红了?
但现在他们不清醒着吗,柳岸总是整这些听不懂的话,不过他眼睛弯弯的笑着,感觉的不是什么好事。
“看得我都醉了,便想行罪恶。”
花明:“……”
但话还没出去,这柳岸又凑上前来,薄唇都快凑上自己的下巴了,只有一根手指头的粗的距离。
而他指腹则是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耳垂,带着细细地摩挲揉捏:“这些日子,难受吗?”
这个问题有点东西,需要一个有深度的回答。
但是这深思倒是叫他的脸更红,结结巴巴地着:“我……我好……好得很!”
紧张了?
这么寻常的一个问题,他紧张什么,花明,长大了,脑子里装得东西也多了?
柳岸的指腹暗暗加重力道,身子一倾,薄唇又无意地撞到了他的下巴。
但却是停留了片刻才离开,似乎是刻意等那下巴沾上浓烈的湿热气息。
“我是身体好不好,毕竟你这毒还没清。”
花明愣了愣,但是那狂跳的心倒是放轻松了一些,老老实实回道:“还可以……”
“有想我吗?”
花明:“?”
怎么突然间的来一阵,我接不住你的话啊!
因着他沉默,柳岸的指腹更是抗拒的加重了些,这些他只好脸红着哼出了声:“啊,疼,你……你干嘛啊!”
“不干嘛……”
花明疼的皱着眉头,眼框又红了,有些委屈地道:“你老这样子,我不疼吗,这样子谁还会想你,脑子有病才想你!柳岸,你别总是欺负我!我也会不高兴的!”
疼死了!
要不是看他伤重了,非得一拳头砸过去,又或者扯断他的两只破耳朵!
“有多想?”
这次柳岸倒是放过他那软嫩的耳垂,修长的手指头缓缓下移,挑开了他的衣领,在那锁骨处轻轻点跃着,嗓音格外的叫人情动:“想哪儿了?”
花明这哪里得出来,但看到柳岸那得逞的笑容又特别不爽,反击一个不要脸的人就是比他还不要脸,不然这人日后就用这一点一直欺辱你。
他努力平复了下那忐忑不安的心,伸出那同样修长的手指头,从柳岸的额角轻轻点到鼻尖,眼里带着肆意的笑:“里里外外,无一不是。”
“想要你活,又想要你死。”
嗯?
花明还真是给了他不少惊喜,阔别的几日竟这般入骨的致命,嘶,他竟是乱了,竟是无言以对。
“师弟,尊老爱幼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吧,你理应尊我敬我,在我手下听我任命。”
“许你所想,但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以下犯上,要不得。”
“让你欢喜是我的本事,但你若让我不欢喜,咱们可就都不讨喜。”
短短的几句话,柳岸是放在心中回味了好几遍,眼神也是越发炽热,原来这芒果熟了后是里黄外黄,甜是真的甜,核也是真的硬。
“什么时候熟的?”
呸,光想芒果去了,一口竟问出了这么句话,柳岸干咳两声:“什么时候这么会话了?”
“强扭的瓜不甜,但是熟了的瓜甜啊。”
还真是甜,不仅甜,还沾染了他的坏。
桌子上很空荡,他将人一把抱在了这桌子上,双手撑在桌面上,唇角上扬:“师兄,救救我的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