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可多一分是一分,能与师兄这般相处已是奢求
不知是柳岸的脸过于滚烫还是自己的手心血液过于沸腾,总之那只手也热的流汗,他越是想努力抽回去,就越是艰难,皱着眉头:“你先松手。”
“我突然觉得,现在也适合回忆,你我都闲着。”
花明瞪大了眼睛,就离谱!
罢了,也是自己昨夜鬼使神差才做了那样的事,倒被他当成把柄一样取笑了!
愣神之际,花明的手已经被他摁进了被子里,滚热感吓得他的一抖,忙往后缩:“柳岸!你!”
又欺负他!
可恶的柳岸,这种人……就是不该给他吃甜头!
“师兄,你这么凶,我好害怕。”
嘴上着害怕,可眼里却是餍足又贪婪的光芒,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翻来覆去不死不休,他不由得又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手也是搭在花明的腰间,将人用力地拉近在怀。
“师兄,昨夜你还疼我呢,怎么翻脸就翻脸?”
“既然做我的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再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师兄,你让我上瘾了。”
花明知道他是个不要脸的,且又是个会的,想着还是赶紧逃离这虎狼之地好,但不管怎么用力去推拒他,都是推不动这座大山。
“既然手这么有力气,可别浪费了。”
花明的两只手又被他摁进了被子里,他还一脸无辜地道:“放在里面,免得冻着。”
免得冻着?
好一个免得冻着!
这明明是要将自己烧死!
但是该死的,他的手动弹不得,被这可恶的柳岸压得死死的,耳边又传来了他蛊惑般的声音:“又或者,今日换我报答师兄,学学师兄昨夜的手法,如何?”
“你不肯做我的好人,我就做你的好人。”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你不依我,我便顺你。
修长的手指头顺着他柔软的腰肢缓缓下移,两人的气息也渐渐紊乱,花明用力地推着他,涨红了脸:“柳岸,你……你伤还好,我帮你上药,别闹了。”
“柳岸,你……我帮你上……”
柳岸单手托着头,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勾唇笑道:“上药我可不稀罕,考虑考虑别的,嗯?”
别的?
上……上药啊!
该死的,晃了个神,柳岸这个狗男人得手了,手中的力道时重时轻,眼神带着玩弄,就像是猫儿逮住了老鼠,不是急着吞入腹中,而是欢快地玩弄一番,玩弄到对方筋疲力尽。
花明的脸色涨红了,但更多的是尴尬,垂着眸子:“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可是师兄,似乎挺愉悦的。”
柳岸眨巴眨巴着眼睛,语气里尽显得意:“假正经!都是男人,我能不懂你?”
“你是有感觉的,装什么?”
“口不对心啊,我的好师兄,你这样子怎么成?”
柳岸嘴角上扬:“不如师兄眼睛闭上,我让你回味无穷,如何?”
绝不可以!
不能上他的当!
柳岸的嘴骗人的鬼,柳岸的话有用,那母猪都能上树,他就是罂粟就是毒蘑菇!
花明努力保持着清醒,这才没有沉沦于他那含笑的眸子,生气地看着他:“你再不放开我,我就不管你了,真要讨我的不痛快吗?”
生气了?
他对师兄这样好,竟然还生他的气?
不过师兄脸色阴沉的样子也实在是叫人害怕,只好坐起身来,摊了摊手:“我原以为你是欢畅的,看来我还要勤加练习。”
那只修长的手指头正好落在了一旁的花明的嘴角,他又咳嗽了两声,咳出的鲜血正好沾在薄唇上:“师兄,我有点累了,你可不可以帮我盆水来,帮帮我梳洗?”
大概是怕他不同意,柳岸又咳嗽了好几声,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心翼翼地询问:“可不可以嘛?”
花明没有话,但已经掀开了被子,穿鞋的时候低了下头,脸色阴沉,又有些狼狈,口中嘟囔着:“还得换身衣裳,都怪他大清早的搞事。”
等他去屏风后换了身干净衣裳,只听床上的柳岸又柔柔弱弱地喊着:“好师兄,盆水给我洗洗手也好,毕竟你也有责任。”
花明:“……”
其实他可以不话的!
非常……非常想拿根针缝住他的嘴巴!
“师兄,好师兄……”
鬼念经又开始了!
花明没好气回过头嚷嚷道:“你再叨叨,回头我废了你!”
废了他?
还真是长本事了,花明啊花明,你就在我的面前无法无天吧,谁叫你是我心心念念的人呢?
待他的身影渐渐远去,柳岸这才捂住了生疼的心口,也只有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忍耐些,此刻这剧痛已让他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他对着地上又是一口黑血。
到底……
到底还有多少时日?
还能撑多久?
我的好师兄,我还吃到瓜,我不能死,我不能……
他对着自己手臂又是划开一刀,黑色的鲜血都被逼了出来,但这也只是短暂的驱毒,体内的毒虫还是紧紧盘固在他的骨头上,不过是杯水车薪。
可多一分是一分,能与师兄这般相处已是奢求。
柳岸靠在床边,腥红的眼里有泪光浮动,薄唇微微张着,艰难地喘着气,他看了眼窗外摇晃的树枝青翠欲滴,还有那落在桌面上的阳光,他不由得缓缓抬起手……
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从前是为了毁掉这世间而活,如今是为了爱所爱之人而活,为了看看这人世间的春花秋月。
“师兄,你你爱这世间,我从此也就对这世间多了几分眷恋。”
他的手就那么抬着,略有些酸楚了,但他始终不愿放下来,嘴唇有些干裂。
但他只看着窗外偏飞的雀儿,被微风吹拂着的树枝,眼里笑意满满:“花明,我盼到你了。”
念叨了好久好久,花明这才端着盆进来,嘴里还咕哝着:“就你事多。”
但眼见着他的手无力的要垂下来,花明立刻跑了过去,蹲在他的身旁,两只手心翼翼地托住了他的手臂,颇为心疼地道:“身上还疼吗?”
“看见师兄就不疼了。”
他并非是油嘴滑舌,确切如此,因为见到了他,只觉得世间姹紫嫣红美不胜收,无暇顾忌什么疼痛,又或者是默不作声死在他的怀里都会幸福的和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