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结束之后，阮娘身边的男人满脸春光，眼神里都是志得意满。

    他穿好衣服问阮娘道：“用我送你回去吗？”若不是一会儿还有重要的事，男子是真的不想离开。

    “不用，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阮娘着声音都是软软的，带着刻骨的娇媚。

    男子看着床上的人，目光灼热像是世界最完美的尤物。

    “客官要找我，以后只管来忘忧楼，不急于这一时。”阮娘道。

    男子也知道确实如此，只要他有钱，女人他想什么时候要都可以，但眼下还是正事要紧。

    想清楚后，男子开口道：“我明日再去忘忧楼寻你！”便转身离开了，不过走时倒是没忘记关门。

    余甜开房门，饶是她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在看到眼前的一切后，还是被震惊住了。

    满室的弥乱，床上的阮娘满身痕迹，带着虚脱般的娇媚。

    “你来了……”阮娘给了余甜一个虚弱的笑意，她像是经历了暴雨中的玫瑰，肆意绽放带着残破的美。

    余甜的眉眼很深，见到这样的阮娘，此时的她不出，自己的心底是否后悔。

    随手扯下旁边墨绿色的幔帐，余甜将阮娘包裹起来抱着她，一步步走出了烟缕阁。

    此时夜幕降，临烟缕阁内人已经不多，只有稀疏的几个顾客，他们看着余甜，抱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阮娘从楼上下来。

    也只微微的诧异了一下，便恢复了正常，似是对此早就见怪不怪。

    然而没人发现，此刻站在角落内的沐云，清秀的脸上，带着病娇般邪魅的笑意。

    余甜不知道怎么走回去的，等放好了洗澡水药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整个房间里都飘散着药草的香气。

    浴桶中的阮娘肌肤白的发光，却遍布着青紫的痕迹，余甜的眉眼很深，却没有一丝青色。

    “我们的合作取消吧！有这笔银子足够你跟妞妞在这地宫中生活，若我能出去，以后一定会带你们出去。”

    余甜开口道，虽然她早就知道自己跟阮娘不过是笔交易，但真到了这一步，她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听到余甜的话，浴桶中的阮娘眼眸中闪过一丝黯然，若是今天上午她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没有一丝犹豫的就答应他。

    可现在一切都迟了……

    她知道余甜会出这番话，并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愧疚，因为不想利用她，不想用她出卖身体挣的银子离开。

    可在阮娘心里，这愧疚根本就没有必要。

    她这一生，有过那么多男人，这是她永远都摆脱不了的事实，就算没有余甜，身在这地宫中，她也永远都摆脱不了被男人玩弄的命运。

    直到死……

    是余甜的出现，给了她希望，让她可以离开这里，过更好的生活，所以她还有什么可怨的呢！

    如果可以她只是希望余甜爱她，可阮娘也知道，这是永远也做不的事，她配不上他，有什么可怨的呢！

    而她这一生，有这一句话就够了，毕竟即使不爱，至少证明，他曾为她心疼……

    所以当伤痛从眼底滑过，阮娘回过头媚笑着对余甜：“可是，我不愿意停止呢，怎么办？”

    不管你参不参与退不退出，十五的登台我演定了。

    你知道这些年，我跟妞妞过的是什么日子吗？食不果腹，还要日日夜夜服侍那些贫民窟的老男人。

    他们身上的气味让我恶心，但我还要忍着恶心继续取悦讨好他们，因为我要挣钱，只有这样我们母女才能不被饿死。

    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卑躬屈膝的日子，我以后再也不想过了。

    你看看我现在只接待了一个男人，就挣了一千两银子，这样的机会，你认为我会错过吗！不我不会，绝对不会！

    我再也不想过在这贫民窟中食不果腹的日子，我要过好日子，我要锦衣玉食，我要荣华富贵，我再也不想相信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

    再也不想依附，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你。从今以后，我想要的都会凭自己去得到，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阮娘着，一字一句都坚定的不容一丝质疑。

    在阮娘心里，如果这辈子注定做不了余甜的女人，那么能够帮他离开，为女儿赢得一个未来也是好的。

    听到阮娘的话，余甜的眉心皱的更紧，对阮娘的话她无法反驳。

    如今的她无法向然娘承诺，一定可以带她离开，更何况阮娘曾那样明确的过，离开地宫她是不愿的。

    阮娘从浴桶中站起来，水花顺着她的发丝落下，烛光下阮娘姣好的身体莹白如玉。

    阮娘就那样浑身赤裸的，一步步走到余甜面前，脸上的笑容带着无限的媚意她气吐如兰的对余甜道：“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也知道你今日会这样，无非是因为内疚。因为你是正人君子，所以觉得这样做绝非君子所为。

    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我本来就是做这个的，不管你出不出现，我都要过这样的生活。

    从前是，以后也是，同样的生活，你却能让我生活的更好，有了更多的选择，所以你不欠我的，更不用愧疚。”

    余甜觉得阮娘错了，她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因为她若是君子，一开始就不会找上阮娘，还提出这样的交易。

    但她之所以会提出合作取消，却的确是因为愧疚。

    阮娘的手指拂过余甜胸前的衣裳，然后一路向下，落在余甜的腰带上，却被余甜握住。

    “你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所以不要再拒绝我了。这辈子我只想做你的女人，哪怕只有一次机会。”阮娘看着余甜，眼神带着无法掩饰的悲伤。

    余甜握着阮宁的手，终究软了软，阮娘则没有一丝犹豫的，直接印上了她的唇，两人向床上倒去……

    阮娘这一生有过很多男人，但从来没有一刻是如此。

    她看着眼前的人，情愿让自己低入尘埃，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抛下所有的尊严和自尊，为他去做任何的事。

    这一点，就连以前那个渣男也不行，对于那个表哥，她是爱的，但却从来没想过吗，把自己的全部身家给他。

    但若是为了眼前的人，她却心甘情愿的奉上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