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顾辰雪晕倒的那一刻，余甜的眼神里瞬间流露出惊慌，眼前的人虚弱的让人心疼。

    化功散的药力太猛，顾辰雪如今又没有内力护体，再加上昨天的银针封印，终究是伤了根基。

    「顾辰雪」余甜将人拥在怀里叫着他的名字，语气里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慌乱。

    片刻后等顾辰雪的眼神再次恢复了清明，看着余甜眼神中的担忧跟惊慌，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恍惚。

    但也只是这一瞬，却让余甜脸上的神情就恢复了正常，她收回了手，脸上的所有情绪都变为冷漠。

    顾辰雪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黯然，他用手扶着旁边的桌角，让自己的不会因为过于虚弱而摔倒，但因为太过用力，指骨都泛着白。

    “我师承雪族，雪族之人，一生只爱一人，即便是死，都绝不会与第二人欢好。”

    顾辰雪道，他的声音很淡，却透着刻骨的悲凉。

    余甜看着顾辰雪，她知道顾辰雪是在告诉她，若是她执意用那种方法试他，他宁愿一死。

    只是此时顾辰雪的话，让余甜想起了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也成功激怒了余甜，让她想起了曾经的欺骗跟愚蠢。

    “是吗？雪族之人一生只爱一人，那我上次若是坠崖死了，你岂不是要一辈子守活寡了。”余甜着语气里都是满满的恶意。

    但回答她的，却是顾辰雪的沉默。

    余甜最恨得就是顾辰雪现在这种，对什么都不解释，仿佛不管她如何生气愤怒，都无法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对比顾辰雪的背叛和利用，他这种在背叛利用完他后，竟然连个解释都不肯给自己的态度，更加让余甜愤怒。

    余甜现在真是恨透了顾辰雪的沉默，这张脸冷漠的仿佛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产生情绪波动。

    “若真如你所，雪族之人一生只与一人欢好，那不如让我来检查一下，这些日子你是否真如你所的那样，为我守身如玉。”

    余甜着手直接探入顾辰雪的衣衫之内，曾将的相处，让她太知道顾辰雪那些地方敏感。

    本来只是想要报复和羞辱，但当余甜的手，真的碰触到眼前人时，余甜的大脑瞬间迷乱。

    直到察觉到顾辰雪身体的微颤和抗拒，余甜才再次回过神来。

    “滚出去！”余甜下意识的收回手，甩开顾辰雪的道。

    顾辰雪本就虚弱，现在更是直接摔倒在地上。

    余甜却没再看他一眼，余甜现在很生气，她鄙视这样的自己，恨自己明明被背叛了一次，明明知道眼前之人恨不得她死，却依旧会对他动情。

    顾辰雪从地上站起来，却并没有听余甜的话离开，而是走到满身愤怒和懊恼的余甜面前，俯下身来封住了她的唇。

    余甜所有的理智，仿佛都在这一刻瞬间溃散。

    内心压抑的火热，让她更加炙热的吻着眼前的人。

    “这是你自找的。”余甜出这句话便毫无怜惜。

    这场欢好，与其是欢好，不如更像是报复。

    床铺的摇曳，满室凌乱，待一切结束，顾辰雪身上的痕迹，让人触目惊心，像是经历了一场残忍的凌，虐。

    “欠你的，我会用余生来还。”顾辰雪看着沉睡中的余甜道，声音里的苦涩，似是都伴着疼。

    也就是在此时，一道黑衣的身影突然闯入，那人手中的匕首，直指余甜的心口。

    这人速度极快，下手没留一丝的余地，但就在这剑即将刺入余甜体内的时候，却被顾辰雪用力握住。

    顾辰雪现在没有内力，鲜血立刻顺着他的掌心落下来，染红了被褥。

    “公子！”七绝没有想到，顾辰雪竟然会这么做，惊恐的松开手中的匕首。

    顾辰雪这才放手，匕首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顾辰雪瞬间穿好衣衫起身，只是这衣衫刚刚被余甜扯得有些残破。

    七绝还要开口，顾辰雪却已经率先走了出去，七绝不甘心的看了床上熟睡的余甜一眼，最终什么都没做，捡起地上的匕首走了出去。

    顾辰雪的身体因为之前的事，又因为刚刚的那一番折腾，虚弱的越发厉害，每走一步都伴着疼。

    但他依旧强撑着不让七绝看出任何的异样，只是脸上都是不正常的白，就连唇上都没了一丝血色。

    而此时谁都没有发现，床上本应该熟睡的余甜，在这主仆二人出去后，便立刻睁开了眼睛。

    她摸着枕下的袖箭，看着被褥上的那抹血迹，眼神中闪过复杂。

    因为从未睡着，所以顾辰雪的话她都听到了，七绝闯入后所有的事她也都知道。

    这一夜，她从未失控所以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顾辰雪所有隐忍和克制，承受和战栗。

    余甜知道，这所谓的报复不过是她给自己找的，自欺欺人的借口，而事实是对于顾辰雪，她根本就拒绝不了。

    表哥她死性不改，这一点余甜从不否认。

    只是，余甜不知道，若这一切都是一场欺骗，顾辰雪这次要的是什么，慕容家的江山，还是她的命！

    反正余甜不会相信，是因为爱……

    密林之中七绝看着顾辰雪，眼神中都是不解，他不明白自家少主，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送上门去给人作践。

    “公子，七绝不明白。”他那个太子究竟有什么好，值得自家公子如此，不明白公子现在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你只需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我活着，就再不许任何人伤他分毫。”顾辰雪语气坚定，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公子，国破之仇，灭族之恨，那些血海深仇难道你都忘了吗！你真的要为了这样一个人放弃复仇，心甘情愿的被仇人之子折磨羞辱。

    公子这样做得起族中，那些九泉之下的亡魂，难道这些公子都不顾了吗！”七绝着声音激动悲切，他的语气里都是不解。

    他不明白自家傲世无双的少主，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那样沉重的血海深仇，怎么能就这样放下就放下。

    面对七绝的质问，顾辰雪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灼痛，但最终却被他全部压下。

    “我这一生都在为了复仇活着，为了复仇我必须苦练武功，五论严寒还是酷暑。

    为了复仇，我不能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

    为了复仇，我没有一个朋友，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我一直都活在你们的期望中，成为你们心里完美的少主。我做的所有的事，都是为了复仇。但这一次，我想要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