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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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华睡在地板上相当的不舒服,而且他嘴里还塞着毛巾想要喊救命都不可能。

    从六点下班回到家后,滴水未沾的人又跟华雅琪了一架,现在躺在冰冷硬邦邦的地方只能用力皱紧眉头,想要让自己睡着,只要熬到白天就好了,熬到了白天公司发现他人不在后,肯定会联络他。

    联络不上他后,只要报警他就可以逃离这里。

    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的男人,隐约间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然后好像停在了他的面前。

    难道是乐乐终于趁着她妈妈睡着后,来救自己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急躁的睁开眼睛,一道披头散发的女人身影,睁着一双涂满红药水的眼睛,满脸都是满满的惊奇跟不敢置信。

    “老公!”华雅琪把双手握着的纸条藏在身后,心翼翼的蹲下身去,望着肖华手脚上被绑着的扎带,还有嘴上堵着的毛巾,连忙帮对方将毛巾拽了下来扔在一旁。

    肖华同样屏住呼吸,加倍心的将眼前的女人从头发丝一直量到那双光着踩在地板上的双脚。

    这个人……好像是他的老婆?

    不是那个疯的连他都敢还敢将他绑起来的疯子。

    “雅琪?”地上的男人轻轻唤出对方的名字。

    果然,在他这声呼唤声中,对方本能的抬起眼睛注视着他。

    那双眼温顺,平和还有带着丝丝缕缕对他的恐惧,害怕。

    没错了,这就是华雅琪平日里看向自己的眼神。

    确定这件事情后,躺在地上已经超过八个时的男人笑了出声,又连忙发出命令:“快!去找剪刀将我解开!玛德!只是了你几顿你竟然敢反抗我了!真是不收拾你不知道这个家是谁当家做主!”

    只要那个女人不在,眼前的华雅琪还不是随便他揉捏?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他完后,眼前的女人明明本能的颤抖了一下,却没有站起来去找来剪刀。

    而且怯怯的将藏在身后拿出来的那张纸条,当着男人的面拿出来又重新展开来。

    “所以……这些真的是我做的吗?”

    肖华低头,一目十行的扫过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嗤笑出声:“还勇气的化身?她也配!华雅琪你最好现在就将我放开,晚上你我的这件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你要是再这么执迷不悟的话,等白天公司的人发现我不见报警后 ,你就等着被警察抓起来送进精神病院吧!”

    他本来以为他这样恐吓后,对方就会跑过来乖巧的用剪刀将扎带解开。

    可是没想到华雅琪却往后退了一步,握着那张纸条一步步的退到沙发上坐了下去。

    低着头抚摸着手掌心里的那张纸条,豆大的泪珠溅落在纸上开在出花来。

    “雅琪你别哭啊,别哭我知道错了,你快点把我解开先。”

    肖华狠话完了却发现对方没动静,只好又舔着脸起了软话。

    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听话的抬起头来,那双被生活折磨的失去活力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肖华身上。

    下一秒,就在对方猜测她这种行为是什么意思时,只见那张涂抹了红药水的脸突然凑近他,另一只手拿起地上的拖鞋,对准那张肿成猪头的脸就抽了下去。

    “啪!”

    那一个巴掌用尽了华雅琪全部的力道,“我早就想你了!

    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男人被动的承受了这一个巴掌,脸颊像是被无数只马蜂蛰过一样,又涨又疼。

    “华雅琪你真的疯掉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还知道昨天躺在地板上的时候,那一刻我无比的想要杀了你,我甚至在家里做好了演习怎么才能够将你杀掉。”

    可是她下不了手,当她悄悄看着卧室里熟睡的男人时,手抖的根本握不住那把刀。

    她唾弃这样无能的自己。

    明明她只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庭,明明她那么努力的维持,为什么却是这种下场,这种遭遇?

    渴望爱,错了吗?

    她害怕恐惧绝望,却又离不开这样的生活。

    她唾弃厌恶这样的自己,却永远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

    果然啊,她只有疯了才会做出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哪怕她现在坐在这里全身颤抖后背发凉,可是看着这个男人像狗一样的躺在地上,又觉得从内心涌现上来一种极致的快感。

    她握着手中刚才用尽全力甩出去的拖鞋,原来她也可以动手反抗,甚至将这个男人给的趴在这里,只能求她放过自己吗?

    “雅琪,雅琪你话啊,你别笑了,你这样会吓到乐乐的。”

    肖华看着沙发上的女人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模样,现在甚至还一个人坐在那里笑个不停。

    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比白天他的那个还要吓人。

    努力的想要将身体蜷缩起来,就好像这样的姿势能够给他带来安全感。

    乐乐两个字,让沙发上的女人回过神来,起身匆忙走到次卧的方向,将房门轻轻开后就看到自己的女儿正睡在床上,怀中还抱着一本画册。

    华雅琪轻轻的将画册拿下来,望着女儿熟悉的睡颜,心中的惶恐害怕这才一点点消散。

    …………

    早上八点半,一夜没睡的华雅琪将肖华的手机还给对方,也帮对方解开了扎带。

    她虽然不知道另外一个自己是什么算,却知道一直将对方绑在这里,不是最终的办法。

    恢复自由的男人第一时间就举起了拳头。

    站在电视机跟前的女人害怕的闭上眼睛,也握紧手心里的那张纸条,等待着拳头落下来。

    肖华看着眼前逆来顺从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将举起来的拳头收了回去。

    不能,不能,万一把那个凶残的精神病出来,他就没办法从这个家里逃出去了。

    肖华拿出自己的钱包从里头拿出几张钞票递给对方:“这钱你拿上,记得去医院看看身体,前天我你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我就是在公司压力有点大,下次我不会再你了。”

    华雅琪看着对方扔下那几张钱后,匆忙去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又戴上帽子墨镜口罩,将自己全副武装后才从家里离开。

    从二栋楼出去的男人到了区的大门,确定那个女人没跟着过来后,立马跟公司请了三天假然后就电话报警。

    “警察同志!你快点来救救我啊,我老婆家暴我啊!她真的太狠了,把我往死里还捆绑我!”

    这头的人了电话报警,那边华雅琪将那张纸条藏了起来,给女儿做好了早餐后才将人叫醒。

    揉着眼睛起床的姑娘,着哈欠看着眼前的妈妈,张开双臂将她抱住:“妈妈,你今天好点了没?”

    “妈妈没事,先把鸡蛋吃了。”

    乐乐看着桌子上的荷包蛋跟火腿片,“今天我们不喝牛奶吗?”

    昨晚她跟妈妈出去,买了好几瓶她最喜欢的牛奶,乐乐从睁开眼睛就想着喝那些。

    提到牛奶,华雅琪想到了冰箱里的那些多出来的食物,收拾厨房的动作顿了顿,随后看向自家女儿。

    “乐乐,妈妈考考你,冰箱里的那些牛奶都是谁买的呀。”她还是对自己的身体内,会人格分裂出另外一个自己这件事情,感到不可思议。

    “是我跟妈妈昨天晚上一起买的。”

    “妈妈昨天是不是跟爸爸吵架了?”

    “可妈妈你不是,那不叫吵架吗?你那叫做勇气大决斗。”乐乐歪头,不解道。

    “乐乐真棒,全部都记住呢。”华雅琪揉了揉乐乐的脑袋。

    虽然她完全没有那些记忆,却知道女儿是不会欺骗她的。

    一夜没睡的人,收拾好厨房后进了浴室,望着镜子里的那张疲惫受伤的面孔,喃喃道:“勇气的化身吗?”

    洗了一把脸的人,熟练的找出药箱,望着里头多出来的维生素药片跟红药水止痛药等等物品。

    坐在马桶上的华雅琪想到那个突然出来的自己,死寂一样的心脏好像再次感受到被人关心的滋味。

    当她准备上药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正准备上药的女人不解的跑出去开门,餐厅内乐乐端着牛奶同样好奇的望着那扇门。

    门外,肖华带着三名派出所的民警站在家门口,气焰十足的叉着腰:“警察同志,你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发疯,竟然把我的脸成这个样子,她一个没工作的女人每天在家除了做饭就是看电视,你我只是了她几句,她用的着对我下这么狠的手吗?”

    民警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肖华脸上的伤痕,的确被的非常严重。

    三名民警也做好了面对一个悍妇的准备。

    结果大门开,站在门内的却是一名满脸伤痕,浑身颤抖的女性。

    这里的夫妻二人正在接受民警的调查跟询问,因为华雅琪没有任何殴肖华的记忆,所以面对民警的提问都是一问三不知。

    倒是民警询问她身上的伤痕都是被谁出来的时候,华雅琪下意识的看向肖华。

    对方要面子,除了刚才给民警看了一眼脸上的伤痕后,就一直戴着墨镜口罩。

    瞧见她这幅举动后,当场蹦跳了起来“我就是轻轻碰了你一下!你看看你把我成什么样子!”

    三民民警看着这位女士脸上还有手臂上露出来的伤痕,这可不是轻轻碰一下就能够有的伤痕。

    敞开的大门外,有几张好奇的脑袋从门口一闪而过,其中一位阿姨正好住在楼上,下楼去买菜的时候经过这家门口,听到里头的对话声连忙挤了进来。

    “警察同志你可不要听这个男的乱,他天天老婆,往死里,昨天全区的人都看到听到了,你都不知道他把人的有多惨,不信你去区里问问!”

    热心阿姨的加入,让画面扭转到了诡异的方向。

    一道接着一道的身影进了肖家的门,全是昨天宋兼语在区里深入交谈哭诉过的阿姨奶奶叔叔们。

    在众多人士的指责下,哪怕肖华将脸上的口罩解开,大家被他脸上的红肿吓到,却完全不信这些是华雅琪的,反而认为他是知道自己把老婆的太严重,担心负法律责任,所以才将自己成这样,好逃避责任。

    另一端的宋兼语自己也跟着住进了医院,元旦第三天他在家里连续睡了24个时没醒过来,中午宋母回到家看到他还在睡,连桌子上的早餐都没吃,进门去叫了他几声没听到回应还以为他比较困。

    结果到了晚上宋母五点就关了店铺回到家,发现桌子上的饭菜还是没有人动过,进了次卧又怎么都无法叫醒宋兼语这才慌了,急急忙忙地了救护车将他送到了医院。

    对这些一无所知的人,睁开眼睛看到上方明晃晃的灯光,还有四周空气中无处不在的消毒水味道,一头雾水的缓缓坐起身来,“这是又穿越了?”

    “穿越?如果你再醒不过来可能真的会。”病床前的窗帘被人拉开,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站在床头。

    宋兼语抬头从对方那一身警服一点点的视角往上,最后落在那张隐约有些面熟的脸上:“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秦时关面无表情回答他:“石库门公交车站。”

    “呃?对不起我没印象,能先给我一个镜子吗?”宋兼语迫切需要镜子,没看清自己长什么样子前,他不敢回答对方的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