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仙人抚我顶(三)
“你师父的很对,在这样的世界里,只有强大的人才能守住自己的人。”
“我当然知道……”封云瞪着眼睛看许久未见的银发男人,“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这个的?”
“不仅如此,我还想来看看你的修为进度,结果……令人失望。”
“哼,我迟早会比你更强的。”
封云哼了一声,满脸都是不爽,“话你之前都去干嘛了?很忙吗?”
“忙啊,忙着……”男人露出一个笑容,“忙着看你媳妇呢,要不是突然想起你,我恐怕还得在那看好久。”
“你!”封云瞪着眼睛,本来吊儿郎当的坐着,如今却坐不住了,一脚就要踹过去。
“啧啧啧,真是把我吓坏了啊。”封墨咋舌,在被踹到的下一刻身体纷飞成无数黑红色的蝴蝶,在另一处聚集起来。
“那是我媳妇!”封云咬牙切齿的警告道:“你最好以后别去看他!”
“你了,我就要听?我了我是未来的你,所以他也是我媳妇。”
封墨了个响指,封云便突然觉得身体周围被无形的压力笼罩,他动不得,也不出话,只有一双燃烧着愤怒火焰的眼睛在死死盯着封墨。
封墨绕在他周围,“你看你现在,反抗也反抗不了,就连骂我,我也听不到。”
“我很强,这个世界没人比我更强,所以你看,现在不是你命令我的时候,因为只要我想,我就能把他藏到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就给我一个人看。”
“他长大以后的身上每一寸我都看过、摸过、咬过、亲过……但你呢?你只是个修为低下,只会耍嘴皮子和任性的孩。”
封云越听越愤怒,然而他也确实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对方的每一句话可能都是真的。
封墨停下脚步,正站定在封云的面前,一双仿佛下一刻就能淌下血一般的红色眸子直直的与封云对视。
“听得懂吗?你可以话了。”
封云咬着牙,“听懂了,不过我倒是也有问题要问你。”
“当然,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你你是世界上最强的,那你媳妇呢?”
封云恶劣的笑着,一字一顿,“了这么多,你媳妇呢?”
封墨面无表情的沉默着,周围似乎有无形的力量在涌动。
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宁静。
凌云宗的高空之上,原本碧蓝的天空转瞬间黑云笼罩,有隐隐的沉闷雷鸣在其中轰隆作响。
这不是正常的天气,符泽抬头看着这骤然变化的现象,不出片刻功夫便感知到了异常之处。
要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自己才能最了解自己。
要不是师父不同意,封云都想搬到三长老那边,天天和白予墨待在一起。
他不是很相信,自己未来长大后会变成一个独立到可以长久离开媳妇的男人。
现在封墨这个人,不仅可能是从未来回来的,还天天无所事事的看别人老婆。
他自己没有老婆吗?
“你还自己天下第一,你呃!”封云被一只用力的手掐住了脖子,被迫抬起头来,但对方越是这么气急败坏,他就越清楚他猜对了。
“你媳妇死了吧?”
封墨松开他,身体消失在空气中。
下一刻,符泽踹门而入,低头看向跪趴在地上,正在剧烈咳嗽的封云。
“怎么回事?”他快步过去把封云揽在怀里,看到后者脖子上清晰明显的掐痕。
封云咳够了,才哑着声音道:“刚才有个男人想要掐死我,师父。”
“什么样的男人?”
“会变成黑红色蝴蝶的男人。”
“魔道?”符泽皱起眉,心中思索着魔道中人为什么要潜入凌云宗,就为了杀这个孩子?
刚才的异像可不像是普通的魔教弟子所为。
这孩子……符泽目光深沉,不会和魔教有联系吧?
“师父,我好疼啊。”封云抓着符泽的衣服,可怜兮兮的道:“你要不要心疼心疼我,我想和予墨住在一起,隔间也行的。”
符泽气乐了,“你刚才都要死了,现在却跟我这个?”
“师父……你最好了。”
“正好我之后有些事做,你就先去君梧那边待着吧。”
符泽看他迅速高兴起来的模样,补充道:“不要耽误修炼!你知道当了我的亲传弟子后,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你嘛。”
“没关系,我已经要变强了!”封云道:“我要立刻、马上变强!”
——
白予墨住在半山腰的一处屋内,仙门弟子众多,自然不会有多豪华的住所,能单人单间就很不错了。
他在屋中修炼到半途,周围灵气有着淡淡的白色光芒,将他本就白皙的脸照的通透,如最上好的玉石。
感应到外面突然降下的气息,他睁开眼睛,快步走出房门,“师父,您……封云?”
时隔多日再次见到封云,白予墨有些头疼起来。
实在是初见太不美好,他每次看到封云,都能想起被吃的精光的灵圃——尽管得知真相的宗主没有责怪他。
季君梧道:“宗主最近有事,所以把他托付到我这来了,我思来想去,觉得你最负责任,正好又是男孩,就让他先和你一起吧。”
封云有点不好意思,但脚步却是飞快的跑过去,对白予墨露出灿烂的笑容,“予墨,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白予墨的房间干净整洁,东西整齐放好,还有一些玩意点缀,看上去颇有生活气息。
不像封云的屋子,除了床、衣柜桌子,就没什么别的东西了。
黑夜降临,封云歪头看着白予墨要出去的样子,问道:“予墨,你要去哪啊?”
“热水,你不泡澡吗?”白予墨问道。
从来都是在河里一洗了事的封云几步走过去,指着自己道:“我可以把水加热的,你不用出去水。”
“你……也对,你是天灵根。”
天灵根就是什么属性都可以使用的。
白予墨自己正好是水灵根,这样一想,他便笑道:“那看来我不用出去水了。”
他走到房间另一侧被屏风遮挡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木制澡盆。
掐了一个聚水诀,澡盆很快便盛满了水。
封云当然是要好好表现自己的,他也没让白予墨失望,手放进水中之后,不出片刻功夫,就加热到了一个适宜的温度。
“你试试看,凉的话我再热一点。”
“谢谢。”白予墨解下腰带,衣服没了束缚,垂坠下来,他随口问道:“你要不要一起?”
封云一愣,脸上涨红,以为自己误会了,“你、你什么?”
“嗯?我一起泡澡。”白予墨眨巴着眼睛看他,“澡盆很大,两个人也绰绰有余,而且这样很节省时间……”
白予墨的年纪还是太了,他以前的家庭也不错,接触到的东西很干净,只觉得他们都是男修,一起泡澡也没什么事情。
封云就不一样了,他整天混迹街头,有一次晚归,还被野战的男女抢走了晚上栖身的草垛。
他什么都懂,于是摸了摸脖子,心里在一起洗和拒绝上犹豫不定。
“他长大以后的身上每一寸我都看过……”突然之间,令人很不愉快的记忆浮现。
封云道:“那就一起洗吧!我保证规规矩矩的。”
“规规矩矩?”白予墨没理解,但看封云认真的样子,他便只是点点头,又开始脱起衣服来。
封云也脱,脱得有些粗鲁,因为视线都放在衣服逐渐减少的白予墨身上。
宗门的衣服有些繁琐复杂,然而当这些层层叠叠的衣物被一件件脱下,封云突然就觉得,好像这么多层也没什么,毕竟脱起来真的很……很诱惑。
白予墨起初还是正对着封云的,但被对方的视线盯着,他不知为何有种浑身发麻的感觉。
身体渐渐背了过去,白皙的后背暴露在封云眼中,线条优美的蝴蝶骨随着手臂的动作而活动着,极窄的腰下,有两处微微凹陷的腰窝。
封云深吸口气,艰难无比的把视线挪开。
为什么他要在第一天就感受这样的酷刑呢?
终于,两人都不太自在的进入了澡盆里,微烫的水漫过盆边,哗啦啦的向下淌去,流了满地。
两人的腿交叉着错开,只要任何一个人动一动,便能靠在一起。
白予墨的皮肤很快就泛起了一层红色,就连脸颊都不知是因为被热气熏得,还是不自在羞得,变得通红。
封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话,只是一遍遍扫过对面的人,最后被白予墨终于忍无可忍的丢了条搓澡布到脸上。
“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吧。”
“怎么不好看了!”封云反驳了一句,又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是、是嘛。”
这样的话,白予墨一天能听好几次,但封云的倒是比别人的,好听那么一点。
“哎,你、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封云装模作样地摆出不经意发问的模样。
白予墨被水雾湿的鬓发贴在脸上,闻言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没有,那你有吗?”
“当然有啊!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得是我媳妇。”
“是嘛。”白予墨不知为何有点不太高兴,语气也变得冷了点,“那希望你能抱得美人归吧。”
“你觉得我会有希望吗?我一点优点都没有,有个特别坏的家伙我修为低下、只会耍嘴皮子……”
“你很厉害,我在宗门一年了才堪堪筑基,但你现在就已经是筑基了,而且你还是天灵根,优点还是很多的。”
白予墨认真的看着封云,“你不要听他们的话,那只是嫉妒你罢了。”
“嗯,我也觉得他在嫉妒我。”封云笑起来,之后突然要撑着盆边站起身。
“你要干嘛?不洗了吗?”白予墨抬头看他,丝毫不敢把视线放到别处去。
其实从脱衣服的时候,他就有点后悔了。
以前他从没和别人一起洗过,甚至现在回想起来,他都觉得邀请封云的时候,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蛊惑了脑子。
他是有些洁癖的,本来应该不可能愿意和别人一起泡澡。
“我帮你搓背啊。”封云认真道:“你不会这么不爱干净吧?”
“你!”
也不知道初见那个脏的要死的人到底是谁。
白予墨瞪了他一眼,“你坐下!我会自己转过去的。”
“哦,那你快点啊,我想睡觉了。”
“哼。”白予墨气的转过身体,背后传来了水的哗哗声,显然封云又坐了下来,顺带着伸长了两条腿,将他禁锢在中间。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白予墨的胳膊,他吓了一跳,整个人抖了一下。
封云凑到他肩膀上,“吓着了?抱歉,我该和你一下的。”
“没事,我就是有点不太习惯。”但远没有到厌恶的地步。
白予墨将背后湿漉漉的头发撩到肩膀上,有点僵硬的熬过了这有些漫长的时间。
“好了吧?”就算是搓背,时间也有点太长了。
“好了,那你帮我啊。”封云转过身,将自己的背后露了出来。
白予墨看着上面的痕迹,不由皱起了眉,“为什么这么多疤痕?”
“嗯?因为不过别人,就被别人了啊。”封云不太在意,“我看不见,很难看吗?”
“还好,但最好不要再受伤了。”白予墨看着那些交错的疤痕。
它们大多都很长,像是被鞭子或者藤条的,又有一些紫黑色的痕迹在别处出现,明显是被棍子或者拳头的。
“我有药,等会给你上药。”白予墨不敢碰那些伤口,生怕一碰,封云就会疼起来。
“嗯,好啊。”封云的语气仍然轻松,但背对着白予墨的表情却是一种收敛了锋芒的温和。
感觉有点奇怪,但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洗过澡后,白予墨从柜子里拿出药来,拍了拍床铺,“过来,给你上药。”
封云刚把地面扫干净,闻言摇着尾巴就跑了过去,“那你可要轻一点,我怕疼得很呢。”
“知道了,不会很疼的。”
“一点疼也不行——”
“哪会一点疼也没有啊,我又没有很昂贵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