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不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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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鹿哲的后脑勺撞到墙壁上。沈妈妈还死死地掐住鹿哲的脖子,疯狂残忍的血丝布满整个眼球,就像火山喷发的岩浆,怒火不断往外涌,试图吞噬掉鹿哲。
“你这个挨千刀的!!我儿子这么好?你居然不娶他?!!呸!负心汉!你们都该去死!!哈哈哈哈哈哈哈,死了好,死了咱家就一家团聚了。”
保镖们反应过来,立刻扔掉蛋糕跑过来。
夏沫和马院长被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和两个保镖一起,四个人把这个疯婆子架走。
马院长冲外面喊道:“来人哪,快来人哪,出事了。”
沈妈妈被人架空还依旧拳脚踢,“呸,嘿嘿嘿,负心汉!咦嘻嘻嘻嘻,我儿子嫁了个负心汉!天下所有的负心汉都应该去死!包括你,鹿哲!”
精神病院的医生护士们听到动静蜂拥而至,拿拘束带把沈母拘束在床上,然后用镇定剂让病人镇定下来。
夏沫把倒地的鹿哲扶起,“鹿哲?鹿哲?能听到我讲话吗?”
夏沫从鹿哲的后脑勺摸到了湿乎乎的东西,他摊开手一看,声音颤抖道:“血,是血,快,快去叫救护车!”
……
夏沫焦急地等在急救室的门口,时不时还要往急救室的门口看两眼,他以为已经过去一个多世纪,实际上医院大厅的钟表分针才往下走了三格。
经纪人雷本来算冬至在家和他老爸老妈开开心心地吃饺子过,结果刚擀好饺子皮夏沫就电话来,鹿哲出事了,害得他撂下电话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
雷瞧了一眼身边同样和夏沫一起坐立不安的马院长,怪道:“你们怎么能让鹿哥进病房探望呢?沈妈妈发病多危险?你看看现在!”
马院长也没想到沈母会突然发病,还伤了鹿哲,她现在就希望鹿哲能安然无恙她就烧高香了,“哎哟,这沈妈妈平时也不发病啊,也按时吃药控制病情,谁知道……唉!希望鹿总能平安无事。”
“咔哒!”急救室的门开了,李医生从里面出来。
夏沫焦急地问:“李叔叔,鹿哲怎么样?”
李医生白了一眼夏沫,怪罪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自个儿身体都没好还出去瞎跑什么?他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包扎一下就没事。”
夏沫的心落回肚子里,“还好还好,没出大事。”
李医生:“哼!现在知道担心了?还有啊,他这次也算因祸得福,脑中的瘀血也消散了。”
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夏沫激动道:“那……那就是他,可以看见了?”
李医生回答道:“是啊可以看见了,嘿,这子也算运气好。行了,待会你们进去看看他吧,要没意外下午就可以办手续走了,我还有个会,不跟你这个兔崽子聊了。”
雷也在旁边开心到跺脚,“哎哟,这真是因祸得福,菩萨保佑。”
马院长之前吓得腿肚子直哆嗦,现在终于不哆嗦了,“幸好鹿总没出事,不然我可真是难辞其咎了。”
夏沫三人走进急救室,刚好碰到护士帮鹿哲包扎好。
鹿哲眼睛恢复往昔明亮,歪头笑:“吓傻了吧?”
雷先开口道:“我的鹿哥,你可是要把你兄弟吓死你才高兴?”
鹿哲嗤笑一声,“算了吧,我怕你半夜站我床头。”
医院白炽灯映衬出鹿哲黑眸里的亮光,描绘出夏沫三人的轮廓,夏沫此刻才确定他是真的复明了。
鹿哲扫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夏沫,对雷和马院长:“我和夏沫有些事,你们先出去一会儿。”
马院长还沉浸在鹿哲复明,自己不用担责任的喜悦当中,懵懂道:“哈?什么事?”
经纪人雷跟着鹿哲多年,最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雷推着马院长往外走,“哎呀,要你走你就走,哪儿这么多废话?走走走,鹿哥,慢慢聊,有事儿叫我们。”
两个千瓦数的电灯泡走了,病房里就只剩夏沫和鹿哲两个人。夏沫现在很激动,但又不敢上前碰鹿哲,他觉得现在的鹿哲就像个瓷娃娃,摸不得碰不得,生怕再碰出什么毛病。
多余的人都走了,夏沫还不乖乖上前抱着鹿哲,泪眼婆娑地对他嘘寒问暖?他有些生气了,朝夏沫伸出手,命令道:“过来。”
夏沫乖得没边儿,“哦,哦。”
夏沫一点点地挪到鹿哲床边,心翼翼地坐下来。刚一坐下来,他就落入了一个单薄却又强大的怀抱。
鹿哲把下巴放到夏沫的头顶,抱着他摇来摇去,“吓到你啦?嗯?”
鹿哲受伤以来的担惊受怕,刚才在急救室门口的提心吊胆让夏沫开了一丝裂缝,他把头轻轻地埋在鹿哲的病号服里,轻轻抽泣,“嗯。”
软软糯糯的声音,就跟刚出生的奶猫似的,撩得鹿哲心痒痒,他捏起夏沫光滑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本来想教训一下他,可是看到水汪汪,红彤彤的蓝宝石,顿时明白古人仗确实不止是为了葡萄干,混血美人一哭,他什么心思都没了,只想好好哄眼前的宝贝。
他碰了一下夏沫的嘴唇,哄道:“对不起,错了,害你担惊受怕。”再碰一下,再一句对不起,再碰,再,碰到鹿哲自己都有反应了。
夏沫辨别出鹿哲眼中的欲望,立刻制止道:“……雷他们还在外面呢。”
鹿哲多少有点觉得门口这俩人有点太电灯泡了,但他不想管这么多,还想霸王硬上弓,吻住夏沫,两双大手还悄悄摸进了夏沫的毛衣里,“他们再门口听不到声音的,咱们声点儿就行,我保证轻点。”
鹿哲已经欲火焚身,但夏沫依旧态度坚决,他紧紧地摁住鹿哲乱摸的手,悄声道:“不行,真的不行,这里是医院,回……回家。”
鹿哲继续逗他,抵住他的额头,亲亲他的尖尖的鼻头,蛊惑道:“这么,回家你就愿意?嗯?回答我的话。”
夏沫哪是鹿哲这个情场老手的对手,哪里经得起这么撩拨,他羞红着脸,轻轻咬着嘴唇,“嗯,但是……但是你先养好身体,再……再。”
鹿哲见逗得差不多了,莞尔地捏捏他肉嘟嘟的脸颊,“好了不逗你了,这下放心了吧?我真的好了。”
夏沫嫣然一笑,回答道:“嗯,放心。”
鹿哲把夏沫重新揽入怀抱,把玩着他的细嫩的手,静谧地享受夫妻甜蜜时光。
夏沫问:“沈妈妈……”他很想问为什么一个举止温柔的沈妈妈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鹿哲揉搓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揉搓,哀叹道:“阿玉母子都是可怜人,他们以前是农村的,家庭还算富裕,听阿玉沈妈妈以前还是村里的有名的文艺青年,后来嫁给阿玉的爸爸,有了阿玉,日子也算过得幸福美满,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阿玉爸爸染上了赌瘾,外头欠了一大笔债,他爸爸被逼得走投无路,直接跳江自尽了留下一屁股债给孤儿寡母,那些追债的人追到家里,当着阿玉的面把沈妈妈给……还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拿走了,什么都没有。”
夏沫震惊地追问:“那,那个时候,他几岁?”
鹿哲回忆道:“阿玉是他七岁发生的事情。”
夏沫心道:天哪,七岁……
鹿哲苦笑道:“后来村里人都看不起他们母子,沈妈妈只能带着年幼的阿玉来到S市,孤儿寡母的,又在S市无依无靠,沈妈妈为了养活阿玉,就去卖,然后用挣来的钱供阿玉读书,也是因为不幸的生活,沈妈妈太压抑,最后患上精神分裂症,确诊的时候,阿玉才是个半大的孩子。”
纵然夏沫父母在他时候就已经离婚,纵然家里有个三继母和私生子弟弟,但他自都是锦衣玉食,从来不都知道饥不择食是何意义,此刻夏沫心里对沈赫玉起了几分敬佩之意,换个角度要是自己,遇到这些事,恐怕自己真的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夏沫感叹道;“真是命运多舛。”
鹿哲也哀叹道:“谁不是呢,所以夏沫,别怪沈妈妈了,是我亏欠阿玉,我对不起他们。”
夏沫答应他道:“嗯,我知道。”
“咚咚咚”雷敲门,伸头进来,露出不可言的笑容,问:“鹿哥,完事了没?差不多该出院了吧?我妈电话让我回去吃饺子。”
夏沫摆手摇头道:“我……我们没有唔……”
鹿哲捂住他的嘴,冲门口笑骂道:“你鹿哥就这么点时间?太瞧人了吧?”
雷挠挠头道:“不是不是,鹿哥多长时间我还不知……不不不不,错了错了,我不知道不知道,夏沫知道,对吧夏沫,我鹿哥时间久吧?”
夏沫这个刚刚上路的新手驾驶员的开车速度怎么能比得上在场的老司机呢?这不又把他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鹿哲顺着他的头发,“好了,不闹了,回家。”
雷开心道:“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