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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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沫分神去压制心底猛兽的时候,沈赫玉出了意外,他的教员没有控制好降落的地点,两个人直接降落到了海里。
“阿玉!!!”鹿哲犹如在弦的弓箭,放开夏沫的手就直接冲向了海滩。
节目组的人都慌了,所有人都跑向海滩,“愣着干什么?!救人呐!!”
夏沫和魏言也跑过去查看情况。
幸好他们降落的地方里海岸不远,节目组出动了两辆海上快艇带上救生衣去救援,鹿哲是第一个登上快艇的人。
“鹿哥,您也去?不好吧?万一您再出点什么意外,我们这个电视台就真的玩完了。”
鹿哲现在满心满意都是沈赫玉坠海了,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救人要紧!”
浑身戾气的鹿哲让节目组人害怕,“好好好,去去去。”
快艇开到沈赫玉坠海的地方,鹿哲二话不,脱了外套就直接跳了下去,“鹿哥!你怎么跳下去了?!快点跟上!救人呐!这俩祖宗要是有什么事,你们几个就完蛋了!”
“扑通扑通”专业的潜水救援人员又跟着跳下去。
“鹿哥上来了!!你们几个还不快去帮忙!!”不一会儿鹿哲就把沈赫玉救上来,其他人也把教员给救上来了。
在工作人员的通力合作下,鹿哲把沈赫玉抬上了快艇,他一刻不敢耽搁,一直在给沈赫玉做心脏复苏,然后就是人工呼吸。
“阿玉!阿玉,醒醒!醒醒!”
“咳咳咳”沈赫玉吐出肺里的海水,醒过来了。
“太好了,沈先生醒了沈先生醒了,快,咱快回去!快回去送医院!”
救护车就在海滩上等候沈赫玉他们登岸,然后就把他们拉到最近的医院,鹿哲也跟着跳上了救护车。
“鹿哲!”夏沫在喊他。
鹿哲愧疚地看了一眼夏沫,就对魏言:“替我好好照顾他!”完护士就把救护车的门给关了起来,开走了。
夏沫看着远去的救护车,心里不上来什么滋味,他现在心里非常乱,他祈祷沈赫玉能够安然无恙,但是心里有难受,因为鹿哲刚才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他从来都没有比现在更加清晰的认识到鹿哲根本没有放下沈赫玉。他蹲下来捂嘴大哭。
魏言站在他的身边,用手盖住他的头顶,“希望他们都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希望一切都好起来。”
虽然节目出了意外,但是节目录制不能停止,所以副导演安抚好其他明星夫妻和夏沫之后,继续组织录制。
副导演走到夏沫身边,支支吾吾道:“呃……那个,夏编剧,这个总分数你和鹿总的最……低,呃这个……这个鹿总也……也不在哈?要不咱……”
夏沫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整理自己的表情,对副导演:“没事,就……照常进行吧,既然有比赛就是有输赢,没事,我一个人接受惩罚就行。”
魏言:“我帮你。”
夏沫破涕为笑,“人家是夫妻活动,你一个观察员怎么帮我呀?算了吧,最多你在厨房给我下手。”
“嗯。”
在场的傻子也看得出来鹿哲和沈赫玉之间有感情牵扯,要不然鹿哲怎么会抛下妻子,不要命地去救另一个人无关的人?
副导演看了一眼夏沫,心里哀叹道:哎!可惜了,这么好的人……
夏沫回到化妆间补妆的时候,魏言也跟进来,“我和夏编剧有话,你们先出去吧。”
等到无关的人都出去之后,魏言犹豫地:“我已经查过鹿哲和沈赫玉的过往。”
夏沫疲惫低哑的声音,装作满不在乎道:“哦,我知道,早就知道,他们已经分了,鹿哲现在和他只是朋友而已。”
魏言嗤笑地嘲讽道:“今天这个情况你也看见了,你现在还告诉我,他俩是朋友?!”
夏沫站起来,急得快哭出来了,“魏言,你,你点声,别生气,别生气。”
无名之火犹如一条火绳,魏言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燎原,他压制心底的冲动和愤怒:“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不想和他分开?!”
夏沫的心脏不停往下沉,无底无光无热,彷佛被黑洞吞噬的行星,“我爱他,真的,离不开他。”
魏言捏住他的双肩,俯身逼迫夏沫与他对视。他觉得鹿哲给夏沫的感情戴上了一副虚伪的枷锁,他要用最尖锐的眼神斩断这副枷锁,他想要夏沫看清真相,想给夏沫感情自由,想让他……有机会能喜欢自己。
“鹿哲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药?你为什么就是非他不可?!他心里有的是沈赫玉,不是你夏沫,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为什么就是要犯贱?!非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夏沫蓝眸犹如两汪幽潭,他用带着哭腔的语气,“如果你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你就会知道,感情不是断就能断的,鹿哲也不是我不爱就不爱的,你明白吗?”
魏言被气笑了,“行吧,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咚咚咚”
副导演敲门问:“那个,夏编,准备好了吗?节目录制快开始了。”
夏沫抽了纸巾,擦擦眼泪,“准备好了,马上过来。”
节目重新开始录制,由于鹿哲夫妇的比分和排名垫底,所以夏沫要一个人承担两个人的惩罚。节目组给夏沫准备了四杯绿油油的东西,上面还漂着几片香菜和薄荷叶子,据这是苦瓜水加芥末加香菜和薄荷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十分诡异。
四杯清凉水,按规则是夫妻俩各两杯,但是因为鹿哲不在,所有这四杯全归夏沫一个人解决。
夏沫光闻这味儿就已经够上头了,几次想下口都被这股奇怪的味道逼退,看见魏言满眼的担心,各位嘉宾的期待,他最后只能深吸一口气,捏住鼻子把第一杯灌下去。
“呕!”
刚第一杯夏沫就受不了想吐出来,副导演将情况赶紧让人递了杯水过来,但是夏沫给推开了,他呕了一会儿又开始喝第二杯。
毕竟这是鹿哲的正派老婆,他不在,节目组这么干,在外人看来就是在欺负夏沫,他怕鹿家和夏家找他麻烦,他悄悄对夏沫:“夏编,实在喝不下去就别喝了吧?意思意思可以了。”
夏沫就像找虐一样,不听副导演的话,摇摇头笑道:“没事,我还可以喝。”
完他又把属于鹿哲那份的两杯全给喝下去了。
“我去趟厕所。”
他忙不迭地跑向厕所,扒着洗手池吐个舒服,魏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站在夏沫身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夏沫,既心疼又埋怨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他又不知道。”
夏沫用纸巾擦干净嘴,清理干净洗手台,通过镜子看魏言,“没什么,游戏规则如此,我们都应该遵守。”
魏言叹了口气,自嘲地笑笑,什么都没,只了一句,“走吧,休息一会儿,到了饭点还要给他们做饭,食材他们都准备好了,我来给你下手。”
“魏言,真的谢谢你,有你这样的朋友真的非常好。”
魏言苦笑道:“得了吧,我这么好也不见你多看我一眼,行了,走吧。”
夏沫休息了一会儿,到了晚餐时间,他在魏言的帮助下又给其他嘉宾做了满满一桌子菜,酒足饭饱之后,人家倒是登上豪华邮轮玩浪漫了,只有他一个人坐在沙滩上,温暖的海风袭来都没捂热他的心,直到现在,鹿哲都没过一个电话给他。
他点开鹿哲的微信聊天界面,“鹿哲,你和他都还好吧?”还没发出去,又把它给删除,重新发了一个,“没事吧?”
微信是发出去了,但是他料想今天晚上鹿哲肯定不会回复他,远处一对明星夫妻牵着他们的爱宠,一只哈士奇漫步在沙滩上,享受海滩慢生活。
他觉得有些讽刺,好像两个月前鹿哲和他也这样带着大金毛漫步在普吉岛的海滩边,那个时候他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走到夕阳落下,海浪涨潮。
可是现在,明月当空,涨潮的海浪拍岩石,身边依旧能听到狗狗的狂吠,彷佛一切都没变,但是鹿哲不在了,他的心情也不一样了,甚至他都怀疑泰国布吉岛的一切是否都是他的梦境?他和鹿哲经历过的一切,是否都是经年妄想出来的幻觉?是否一觉醒来,他还在结婚的第二天,手里拿着那张冰冷的结婚协议?
所有的委屈和难受,就如巨浪拍石,势不可挡,他终于在没人的夜晚,一个人抱住腿痛痛快快地埋头抽泣,闷声痛哭。
……
鹿哲这边也是忙得一团乱,沈赫玉溺水又受惊吓,半夜高烧不断,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让鹿哲不要离开他,死死抓住他的手就是不肯放。
沈赫玉惨白的脸就像一根铁链,死死揪住他的心脏,让他难受得喘不过气。
他没想到沈赫玉会如此依赖他,他的心彻底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他既不想让沈赫玉继续受相思之苦,最后孤独终身,也不想辜负夏沫的一片痴心。
鹿哲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裂开了,他看着沉睡的沈赫玉,用手指轻轻描摹他的轮廓,“我该拿你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