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孩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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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沫艰难地撕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熟到不能再熟的吊灯,这是他和鹿哲别墅里的卧室,“唔!”他捂着酸痛的脖子。
一阵冰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你醒了?”
夏沫吓到下意识弹跳坐起来,他看到鹿哲穿着灰色家居服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一根一根地抽烟,桌子上全是碎纸屑还有几瓶啤酒还有堆满烟屁股的烟灰缸。
烟雾缭绕让他看不清鹿哲眼中的情绪,但是他能嗅到空气中呛人的烟味里一丝危险,他护着肚子下意识往后缩,鼓起勇气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鹿哲猩红的眼睛证明了他坐在这儿抽了一晚上的烟,喝了一晚上的酒,他痞笑地反问道:“我想干什么?我倒想问问你想干什么?嗯?想给我扣绿帽子?还是想让我当接盘侠?我们俩还没离婚呢,你就他妈想着招白脸?”
夏沫已经领教了两次鹿哲在不清醒下的疯狂,他清楚现在和他什么都是多余,“你现在不清醒,我不想跟你话,快点放我走。”
鹿哲拎起一个喝完的空酒瓶就往地上砸,“我他妈清醒着!!!”
夏沫被鹿哲这个举动吓得不轻,刺激到他高度紧张的神经,捂头大叫,“啊啊啊啊!!!”
夏沫的这个反应刺痛了鹿哲的心脏,他扔掉烟头,疾步走过来,强行把夏沫的手拉开,逼迫他与自己对视,“你怎么啦?!!!为什么一看到我就要叫?!!!你他妈是我老婆,我会杀了你吗?!为什么要叫?!!”
过了一会儿,夏沫不叫了但是他惊惧地看着鹿哲,浑身忍不住颤抖,他:“你会,你会杀了我,你会杀了我,我不要在这儿,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完他就挣扎着起身想要逃离这个噩梦一般的地方。
鹿哲抓住他,一把把他扔回床上,居高临下地扫视他,从金黄色的卷发扫到胸口,再扫到尚且平坦的腹,他胸口一闷,钳住夏沫的下巴问:“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夏沫一直在重复一句话,“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儿……”
鹿哲怒了,他拎住夏沫的衣领,愤怒道:“这难道不是你的家吗?!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吗?你还要去哪儿?!”
夏沫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我跟你已经离婚了,这里不是我的家,不是我的家!”
鹿哲骂道:“离个屁的婚!老子同意了吗?”
完他走到桌子面前把所有的纸屑全都捡起来扔到夏沫的身上,一字一句道:“我告诉你夏沫,不可能离婚的,我已经把当初的结婚协议撕碎了,咱们离不了婚!”
夏沫动动手指捏起一张碎纸,哭笑道:“你以为你把结婚协议撕了就可以重新来过吗?鹿哲,你太天真了。”
鹿哲坐在他的对面,双手交叉,语气稍微软下来,:“我可以原谅你和魏言出轨一次,我可以忘记过去不计较,只要你,只要你告诉我这个孩子是谁的?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真的。”
夏沫的心脏一阵抽搐的绞痛,这个混蛋,自己作的孽都能忘记,也好,既然他要和鹿哲断就断干净,“你猜得没错,这就是魏言的孩子,你满意了吧?”
鹿哲得到肯定答案后,如遭雷劈,脸马上就垮下来了,他难以置信道:“你再一遍?”
夏沫就是想报复鹿哲,故意:“我这个孩子就是魏言的,怎么样?你想掐死我吗?”
鹿哲受不了夏沫给他戴绿帽子,他把手伸到夏沫的脆弱的脖子上,看着白皙的脖子上跳动的大动脉,他就忍不住体内的兽性,想要把血管撕开,但是他还是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凭什么?凭什么夏沫要这样对他?
就在夏沫闭眼准备过去陪他父亲的时候,鹿哲撤开他的手掌,一个年近三十,一米八三的大男人终于抱住他的爱人痛哭。
鹿哲撕心裂肺的哭声就像坦克碾过夏沫的心脏,简直痛不欲生,他无助地望着窗外的秋景,对于他来那是遥不可及的放纵和逝去的快乐。
鹿哲哭完之后,他好好地把夏沫抱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我不信你的一面之词,我要做亲子鉴定,要真是魏言那个王八蛋的,老子就阉了他!”
夏沫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鹿哲亲亲他的脑门,:“你走不掉了,这座别墅里我安排人手,你的活动范围只有在这栋别墅里,其他地方你哪儿都别想去,除非我带你去。”
夏沫啐了他一口口水,骂道:“鹿哲,你这个混蛋。”
鹿哲擦掉脸上的口水,苦笑道:“如果我混蛋能让你留在身边,我乐意当这个混蛋。”
他完话就直接走了,关门的时候还特意把门锁起来。
夏沫哭笑道:“天哪,我造了什么孽会招惹这么个混蛋哪?”
……
沈赫玉站在窗口接电话,“嗯,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再见。”
朱麦倒了一杯红酒给沈赫玉,“咋啦?”
沈赫玉接过红酒抿了一口,“鹿哲想要做亲子鉴定,看看夏沫肚子里的是不是魏言的种?”
朱麦拿过沈赫玉喝了一口的红酒,一饮而尽,“嗯,好酒。”
沈赫玉对他翻了个白眼,“要喝就自己倒,干嘛总是抢我的?”
朱麦不要脸道:“香嘛。”
沈赫玉冷笑道:“既然鹿哲要做亲子鉴定,那咱们就顺水推舟帮他一把。”
过了几天,雷表情非常难看地拿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敲开鹿哲办公室的门,“鹿哥,那个报告出来了。”
鹿哲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这几句就立刻跳起来问:“怎么样?”
雷的表情就像吃了翔了一样难看,:“呃,你之前的猜想都是对的。”
其实鹿哲之前还在妄想这个孩子有没有可能是他的?但是当雷出这句话以后,这个想法彻底破灭,“他妈的姓魏的!”他愤怒地踢开办公室的椅子。
雷心翼翼地问鹿哲,“鹿哥,现在怎么办?”
鹿哲气得走来走去,“你去,把我安排的妇产科圣手请来,准备好仪器。”
雷:“鹿哥,你,你想好了?”
鹿哲:“我现在想好了,废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
夏沫正坐在床头安静地看书,突然进来乌泱泱一大片人,“你们干什么?”
这些人从中间让出一条道,鹿哲从门口进来,神色凝重地看了一眼夏沫,转头吩咐道:“带走!”
“你们要干什么?!!鹿哲你个混蛋,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夏沫一个身形瘦弱的人,怎么可能挣脱得了经过专业训练过的保镖们,“少夫人,得罪了。”
保镖们拿出一块白色手帕捂住他的口鼻,不一会儿他就觉得手脚发软,意识昏沉地睡了过去。
夏沫此刻进入一个全白色的空间里,四处都没有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他以为鹿哲又把他关到什么神秘的地方,“有人吗?救命啊,鹿哲?你给出来。”
没有人回应他,但是不远处有一个男孩拍皮球的声音吸引了他,他蹲下来问:“你是谁?”
眼前的这个男孩眼睛深邃,和他一样是碧蓝色,头发的颜色是黑色,嘴巴和鼻子像极了鹿哲。
男孩笑着:“爹地,你是我爹地……爹地再见。”
夏沫还没来得及抱他,他就像幻影一般消散。
“不要!”夏沫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手术室的灯光刺得他睁不开眼,慢慢地一个戴着口罩,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替他挡住了刺眼的灯光,“人流成功,待会儿你就可以下床走了。”
“!!!什么……医生你什么?人流成功?什么意思?”夏沫感到前无所有的危机感,他摸摸自己的腹部,想要感受孩子,结果摸上去的时候,他明白了,这里的生命已经被扼杀了。
夏沫的体温从脚心到头顶散得干干净净,他感觉不到自己还在呼吸,感觉不到心在跳动。
鹿哲进来看到手术台上的夏沫,心里有不出的酸痛,他开口道:“你想要孩子,我努力,咱们以后终会有的。”
夏沫现在真的没力气骂鹿哲,也没力气反抗了,因为鹿哲已经把他的唯一给剥夺了,“我不恨你了鹿哲,我恨不动,也骂不动了,我求你放过我,真的放过我,求求你。”
鹿哲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而且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不能太激动,他:“你继续恨我,讨厌我吧,最起码,你心里还有我,还有,我不会放过你,我们还有会很多很多孩子,要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鹿哲就把他横抱起来,“你现在身体虚弱,别太激动,等你养好了身体,你要要骂随便你。”
夏沫的蓝宝石里映出鹿哲的轮廓,他:“鹿哲,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这个sha人fan。”
鹿哲点头道:“我是后悔,后悔没把你牢牢拴在自己身边,才会让其他人趁虚而入,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咱们回家吧,我让吴妈给你炖了滋补的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