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他和亭析分手的那年
【白光羽退赛了, 怎么回事?聂辰权势遮天呀。】
【聂辰能有什么权势,必然是亭析帮的忙,亭析倒算真朋友, 可惜不用在好处。】
【呵呵, 节目组官方澄清都出来了,别碰瓷你爹,亭析行得正坐得端,走到现在全凭实力, 少往他身上泼脏水。】
【笑死,白光羽居然还有粉,贼喊捉贼玩得溜啊, 聂辰欺负他, 他欺负聂辰还差不多。】
【节目组不做人, 收了亭析不少好处吧, 把锅往我家白头上扣, 我们不会屈辱认输, 即便与全世界为敌, 我们也要站在哥哥这边!】
【哇哦, 惊现脑残,白光羽指责聂辰抄袭他的歌, 我就想问问,白先森啥时候学会的写歌?聂辰可是一直坚持原创哦。】
节目组希望尽量大事化, 并未公开白光羽和聂辰争吵的原视频, 公告也含糊其辞, 评论区争吵不断, 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公司与节目组想法接近, 毕竟白光羽和聂辰归属同一家公司, 两人闹得腥风血雨,最后撕破脸,对公司影响很差。
陈庸捏着证据却不能发,公司的想法确实具备一定考量,可他不甘心,亭析和聂辰得白白吃亏吗?
白光羽咬死聂辰抄袭自己的歌,在粉丝群里哭诉卖惨
粉丝义愤填膺,竟然伪装成晋级选手的粉丝参加探班活动,趁聂辰不注意,将他推下楼梯。
“去死吧!你这种人不配活着!”女人面目可憎,五官扭曲,声音尖锐地朝聂辰吼。
聂辰瞳孔颤动,身子一轻,重重跌落,彻底失去意识。
“聂辰!”
“聂辰!”
现场一片混乱,聂辰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疯狂的粉丝被保安制住,她仍然不知悔改地大声辱骂聂辰。
亭析赶到医院,聂辰已经转入普通病房,陈庸眼睛通红,六神无主,“亭析,亭析怎么办啊?聂辰的腿骨折了!”
“别的呢?脑子有没有摔伤?”亭析询问。
陈庸愣了愣,摇头,“医生可能会有轻微脑震荡,具体情况要等辰清醒后才知道,他的腿骨折,身上多处挫伤。”
“他们告诉我,聂辰从楼梯上摔下去浑身血,我腿都吓软了!”
亭析拧眉问:“行凶者抓到了吗?”
“抓到了,在警察局。”陈庸精神恍惚,基本亭析问一句,他答一句。
亭析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镇定点,后面的事需要你处理。”
陈庸抹了一把脸,“对,你得对。”
他太没用了,他是聂辰和亭析的经纪人,出了事应该他们找自己,而非自己找艺人。
陈庸从未像今天这般深刻清晰认识到,自己的能力担不起经纪人的职位,难怪他总留不住人。
噩耗接二连三传来,聂辰入院的消息,包括救护车拉走他的照片被人放到网上,陈庸和公司的微博下面各种谩骂,甚至有聂辰的黑粉他抄袭遭报应了。
陈庸忙得焦头烂额,头昏脑涨之际接到电话称,攻击聂辰的粉丝回家了。
原因很简单,她患有精神疾病,而且未成年。
她将责任包揽到自己身上,坚决不承认受人指使,警察顺藤摸瓜,调查到白光羽,白光羽一脸无辜表示自己并未教唆过粉丝报复聂辰。
他压根儿不认识这位粉丝,警察调查一番,确定他的实话,将人放走。
陈庸怒发冲冠,“肯定是白光羽干的!人渣!”
亭析递给他一杯温水,心头怀疑起另一个人,潘胜。
白光羽在明,潘胜在暗,指使粉丝行凶的人极可能是潘胜。
但他们为什么要针对聂辰?单纯因为聂辰威胁到白光羽的晋级位置,或者变相报复自己?
聂辰尚在昏迷中,原本风雨飘摇的公司,经此一事,岌岌可危。
公司内部人心惶惶,每天有人进进出出,老板似乎想找人接手,奈何一直没谈好。
聂辰的粉丝激动地冲到公司楼下,大骂公司废物,连自己的艺人都保护不了,隔天白光羽的粉丝赶到,大骂公司偏心,明目张胆护着太子党,冷藏他们家哥哥,颠倒黑白。
公司员工不堪其扰,不等公司裁员,便主动辞职。
两帮人到后面,竟然了起来,在公司门口闹得相当难看。
公司价值一跌再跌,即便老板愿意赔本转手,也没人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
“完了亭析,好几个找你的代言都撤回去了!”陈庸形容憔悴,哪料火苗居然会燃到亭析身上。
亭析淡定看了一眼手机,拒绝拨来的电话,“正常,我接到十来个公司电话表示想签我。”
“啊?!”陈庸当头棒喝,对呀,公司倒闭,意味着亭析得找新的经纪公司,也代表他与亭析的合作将到此为止。
陈庸被人点穴定住一般僵在原地,好半晌才找回话的方式,“咳……你……有合适的吗?”
亭析侧目瞅他一眼,声音毫无起伏,“没有。”
他的经纪约差不多近些日子到期,无论背后之人想做什么,其实对亭析影响甚微。
陈庸低垂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点头,“你慎重点,多考虑考虑,对比对比。”
亭析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再吧,或许会尝试别的工作。”
例如投资。
“啊……对哦,我忘记你起初算回老家来着。”陈庸摸摸后脑勺,笑着笑着突然红了眼眶。
他应该学学亭析,拿得起放得下,此路不通,换条路试一试。
“辰辰,辰辰!”病房里遽然响起聂辰母亲的呼喊。
亭析推门而入,聂辰母亲泪眼朦胧,嘴唇颤抖,“辰辰他的手指动了!”
陈庸赶紧冲去叫医生,亭析目光投向病床,聂辰的检查报告显示脑部未见异常,却不知为何,迟迟未醒。
聂辰的睫毛轻轻颤动,然后慢慢睁开,他张了张嘴试图开口,嗓子嘶哑发不出声音。
医生立马给聂辰检查一番,万幸他恢复情况良好,近期避免剧烈运动,多休息。
聂辰苏醒不久又疲惫地睡着了。
聂母喜极而泣,“太好了。”
亭析瞥见她衣兜冒出的纸张边角,“阿姨,聂辰是怎么突然有反应的?我们之前和他话,他完全没反应。”
“哦。”聂母叹了口气,失笑道:“这孩子,果然喜欢唱歌。”
她拿出衣兜里一叠纸,简单的作业本纸,一部分保存完好,一部分皱巴巴,一部分像被撕碎又重新拼凑到一起。
聂母眼神怀念,“辰辰他爸爸始终不同意他进娱乐圈,这些都是辰辰以前背着他爸爸写的稿子,他们父子俩为此大吵了一架,他爸爸生气地撕了他的稿子,辰辰自幼胆子就,那次不知怎么回事,辰辰居然会和他爸爸吵架,还吵得特别厉害,他爸爸一气之下要把稿子全给他烧了,结果辰辰半夜背着书包悄悄走了。”
手指捻平褶皱,聂母继续:“辰辰他爸爸看了他比赛,心里很后悔,当初没好好和他谈,其实他很为辰辰感到骄傲,辰辰以为他爸爸烧光了他写的歌,没呢,他爸爸嘴硬,都好好保存着。”
“可以给我看看吗?”亭析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聂母当然不会拒绝他,大方将一叠纸张递给亭析,同时瞟到气喘吁吁饭归来的聂父,“辰辰,辰辰醒了?”
“醒了,又睡着了。”聂母愁苦的脸上,展开笑意。
聂父走进病房,眼神直勾勾注视病床上的聂辰,丝毫没察觉到亭析手中拿的东西。
亭析翻找一通,竟真被他找到白光羽抄袭的那首原稿。
写写画画,涂涂改改,睁眼瞎都能看出创作者创作的经过。
亭析眸色渐深,胆的聂辰为了追逐梦想可以反抗高山一般的父亲,离开舒适区,一个人踽踽独行,即便前途茫茫,仍旧保持初心,若非发自内心的热爱,谁能做到热血难消。
这样一个人,他的梦想不该被盗取,更不该被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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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临莘盯着电脑屏幕,眼神呆滞。
上次在国外酒店偶遇亭析父亲,本算多留几天,查一查庄诚辉与他身边那个女人,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匆匆回国,事情因此搁置。
毕竟跨国,调查终归不大方便,郁临莘特意委托自己一位国外的朋友帮忙。
庄诚辉地位显赫,想查他包括他身边的人,难度系数很高,直至今天,郁临莘的朋友勉强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郁临莘脑子里依然回荡着朋友的话语:“关于庄诚辉个人信息很少,他曾有一位妻子,据温柔端庄,美丽动人,有幸见过她的人无不赞叹,两人当年结婚,更被传为一段佳话,称得上神仙眷侣,婚后第二年便在E国诞下一子,可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五年后庄夫人带着庄少爷去了C国,直到庄夫人去世。”
“他们离婚了?”郁临莘问。
朋友坚定地:“没有,庄诚辉每年会去几次C国,时间很短,看着确实像感情破裂,但庄诚辉对外宣称的庄夫人,只有这位。”
拨开迷雾,是更浓的雾气,郁临莘嘴唇嗫嚅,艰难开口:“庄夫人何时去世的?”
“七年前。”
郁临莘深呼吸一口气,双手遮住眼睛,耳朵里来来回回重播:“七年前。”
他的心脏倏南风然被人用力揉捏,疼到窒息。
七年前,他和亭析分手的那年。
一个猜测涌上心头,令他万箭穿心,仅仅这么一想,便难以忍受,如果猜测成真,郁临莘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亭析,又该如何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他胆怯,惶恐,所以在电脑前坐了半个时,始终不敢下手查清亭析母亲具体去世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