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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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瑜磨磨牙,古代的资本家破事还真多,送上门来被剥削,都还挑三拣四的。她这刚才从村里跑出来,再回去找人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沈瑜就只有发动钞能力了。

    “掌柜的您行行好,家里实在是回不去了,我爹娘去世,没人替我做主,大伯要把嫁给一个老头子换彩礼,我这才拿着户籍跑出来的。只要掌柜的愿意给我个机会,我一定好好替东家干活。”沈瑜一边着软话,一边还悄悄的塞了一两银子过去。

    沈瑜得半真半假,她那未婚夫刘大郎,也比老头子好不了多少,以前年纪的时候,还能算得上两无猜,但他考上秀才之后,整个人都傲了起来,也看不上原身这个农家女了。

    做人嘛,就得能屈能伸,只是沈瑜塞钱的时候,脸上还不忘做出心疼的表情,免得这白掌柜胃口太大。

    收了银子,这白掌柜的态度立马就软化了,只是瞧着沈瑜那模样,嗤笑道:“行了,别一副家子气的样子。你要是进了咱们绣庄,挣得可比这多多了,要是舍得干活,挣的钱买田置地都不是什么问题。”

    看沈瑜衣服上还有补丁,脸色也不是很健康,明摆着就是个穷人,白掌柜也没继续为难,“行吧,既然你自己能做主,那你就自己按手印吧。叫什么名字?”

    “沈瑜。”

    白掌柜着,就提笔写了两份合约出来,递给沈瑜,“按手印吧。”

    沈瑜看了两眼,发现这还是二十年的合约。不过她又不在乎这个,直接把手印按了上去。

    “你在外面有住处吗?没住处的话,就去收拾东西,搬到后院去住。”

    “我才家里也没带什么东西出来,直接去就行。”

    白掌柜看沈瑜那两袖清风的样子,嘴角嘴角抽了抽,道:“你当学徒的时候,绣庄只管你吃住,是不会给工钱的,想要什么东西,都得自己买。”

    提醒了两句,白掌柜就没管了,直接让丫头把人领去后院。

    “你叫沈瑜是吧,我叫月红,来这儿也有半年了,你有什么不懂的,到时候问我就行,我先带你去找管事的吧。”

    白家的绣庄,除了前面接待客人的地方,后面还有好几进的院子,而且越往里面走就越安静。

    月红边走边介绍道:“现在院子里住了五六个咱们这样的学徒,还有几个离家近的,就住在自己家里。年纪大点的,基本都嫁人住婆家。现在住在绣庄里的,只有两个年纪大的管事,都是运气不好,家里丈夫孩子都没了。”

    等走到院子里最安静,采光最好的地方,沈瑜就看到几个大房间,门窗都敞开着采光,里面摆放着一排排的绣架,很多年轻的女孩子,正在那里穿针引线,看起来就赏心悦目。

    月红把沈瑜带到一个三十来岁,一脸笑模样的大姐姐面前,“夏姨,这是沈瑜,新来的,白掌柜让我把她带给您。”

    这位夏姨,看了眼沈瑜的手,软声道:“这手也太糙了,还得养一段时间,这几天先跟着我跑腿吧。”

    等问了沈瑜的情况,知道她两手空空,什么东西都没带来的时候,夏巧无语的道:“换洗的衣物还是要去准备两身的。其余的东西倒是不用,院子里都有。”

    这些东西都是虚的,沈瑜只问重点,“我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学啊。”

    “你急什么,咱们荣国本就善于刺绣,有上百种针法,花鸟,鱼虫,山川,走兽哪一样不废点功夫,你可有得学呢。”夏巧着就是开始画大饼,“学得好的话,还能被调去府城本家去,一个月也不用干多少活,就能领月俸,那日子岂不是美。如果成了刺绣大家,那绣品可就更值钱了。”

    沈瑜追问道:“那学成一般得多少年呢?”

    “那就得看你天赋了,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年。”夏巧怕多了吓到新人,还特地往少了。

    但就这样,也把沈瑜听得头皮发麻。

    尤其是等她见到了院子里的大通铺,知道她当学徒的这段时间,都只能住在这里的时候,心里就起了退堂鼓。

    “失策了,早知道刚刚就不装可怜的,不然还能出去租房子住。”

    【我前任宿主遇到我之前,出身武林世家,光是扎马步基础都了好几年,你再坚持一下,前任所搜罗的那些武林秘籍就都是你的了。】

    它之前附身的那本《长春功》就是一本简单的养生功法,没啥大用,不然也不至于默默无闻地流落到永丰县,它之前储存的那些秘籍,可都是各家的镇派之宝。

    被147支持鼓励了一下,沈瑜又起了精神,自我安慰道:“这都是问题,我能行!”

    【不用担心,我还可以帮你录老师的教学视频,等梳理成一个体系之后,再把数据传回主脑,这样可以挣更多的积分。】

    “这样不是侵犯了对方的隐私吗?你这么做不会被处罚吗?”

    147熟练的表示:【宿主下的命令,系统就只能听从。你侵犯了别人隐私,关我147什么事情?】

    “牛啊牛啊。”沈瑜瞬间就精神了,这么一算,她岂不是很快就能神功大成了。

    她这边只顾着忙活着自己的事情,直接把孟三郎忘在了脑后。孟三郎回家收拾了细软,告诉了母亲,他要暂时出去避避风头的事情之后,再来到城墙下找人,连个人影子都没看到。

    他又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只敢在周边转了几圈,实在找不到,才灰溜溜的回家。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跟你了,不能把那女人带回来吗?”孟母看到儿子回来整个人又惊了一下,刚刚她都已经做好了至少半年见不到儿子的准备了,还抱着孟三郎哭了半晌。

    “她人不见了,我刚刚去城墙下找她,没找到她人。”孟三郎也很沮丧。

    “肯定又是跟别人跑了吧,果然是个不正经的。”到手的鸭子飞了,孟母气的不行,嘴里骂骂咧咧的道:“早知道是这样,你还不如直接把人拐到窑子里去卖了,换了钱还能聘个正经媳妇儿。”

    孟三郎嘴硬道:“娘你的容易,万一人家告我略卖人口,我不还得去吃牢饭呀。要是她碰上了村里的熟人不得不回去呢?我明天再去刘家村走一趟看看。”

    “就算他真回刘家村了,你也别让她做媳妇儿了,还不如带出去卖了还钱,愿意跟人私奔的哪算什么正经姑娘。卖到县城怕被发现,就带去省城卖。”

    “人家还愿不愿意跟我走都还不一定呢。”

    孟三郎心里着鼓,第二天还是挑着担子去了刘家村。

    只是他去的时候,就直接被逮住暴了一顿。

    白天的时候沈家人还没发现什么,但到了晚上,大伯娘就发现沈瑜人不在了。,

    除了自己穿的那身衣裳,沈瑜其他的都没带。所以沈家人也没有往别处想,只当她是出去串门子了,到了晚上还没回来,大伯娘就跑去村里和沈瑜玩得好的女孩家里问。

    问了一圈都没问到人。这时候,沈家人才觉得糟了,但他们这么一倒腾,连刘家都知道沈瑜人不在了。

    沈家大伯先是怀疑沈瑜进山了,想让村里的人帮忙找。但大家平日里关系一般,都不想晚上进山冒险,现在山上的豺狼虎豹可不少。

    所以人一聚起来,就七嘴八舌的推诿了起来,大家再对了一下口供,就发现了不对劲。

    ‘我今天在村口干活的时候,看到有个女孩背影还挺像沈瑜的,不会是跟那货郎一起走了吧?’

    ‘那孟货郎今天古古怪怪的,才进村没多久,就又挑着担子走了。不定是心虚呢。’

    你一句我一句的,基本把沈瑜和孟三郎私奔的事情敲定。

    沈家和刘家的人在一边听着,脸都黑了。

    沈家大伯娘着急忙慌的解释道:“你们可别瞎,我家大侄女可是跟刘秀才有婚约的,沈瑜又不是个傻子,秀才不嫁,要去嫁个走街串巷的货郎。”

    ‘这可不定。沈瑜又没爹娘护着,就算嫁给刘秀才,也不见得能过什么好日子,万一那个孟货郎是个疼人的呢。’

    ‘刘家是寡母当家,为人又刻薄,谁愿意在这样的婆婆手底下过日子啊’

    人群里有人叽叽歪歪的声着。

    刘秀才此时不在,大家也给他留了面子,没大声的指责他娘,但话也少。他们也不想大晚上的进山找人,太危险了,所以才故意戳破这层窗户纸。

    刘母对沈瑜的嫌弃和不满,明眼人都知道,那态度简直就是摆在台面上的,就指望沈家要点脸,主动来商量退婚的事,毕竟刘秀才要名声,这事不能他来提。

    但沈家大伯又想攀上刘秀才这个侄女婿,故意装作不知道。

    这下好了,沈瑜被逼得直接跑路,两家的里子和面子,都被沈瑜扯来扔在了地上,都没落着好。

    沈瑜是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所以找人的事就不了了之。

    第二天跑到刘家村的孟三郎,被暴的时候,不用人家,他自己心里都清楚,肯定是因为沈瑜,但他却只能装无辜。

    “你们这是做什么,无缘无故的人,信不信我去县衙告你们去。”

    “你还敢,沈瑜人呢,你把她带哪儿去了。”

    “沈瑜?什么沈瑜?”孟三郎只能装无辜。

    “那你昨天怎么鬼鬼祟祟的,跑我们村里转了一圈就走了。”

    “我昨天走到你们村的时候,挑的货架子有一节裂开了,我怕它中途断掉,所以就赶紧挑着赶回家去了。”孟三郎叫屈道:“我要是真在你们村干了什么坏事,我肯定直接就跑了呀,哪还能想不开,第二天过来找呢。”

    听村里人的口气,沈瑜没回来,这样的话,孟三郎就更不敢担责了,生怕刘家村的人问他要人,所以他是一点口风都不敢露。

    回想了一下,他昨天跟沈瑜离开的时候,都是分开走的,坐牛车的时候,已经离刘家村有很长一段距离了,沈瑜又不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人物,也不会有人认得她,反正他咬死不认,村里人也拿他没办法。

    大家又没亲眼看着孟三郎和沈瑜一起走,本来就只是怀疑。现在看孟三郎这副信誓旦旦的样子,那份怀疑也被散了。

    “那人哪儿去了呀?”沈家大伯娘急得跺脚。

    孟三郎反问:“你家孩子人不见了,你问我?”

    村里人用异样的眼神瞄了瞄沈家的人,又看了看刘母,都没搭话。

    只有村长还算客气,把鼻青脸肿的孟三郎扶了起来,了两句客气话,还叮嘱他不要去别的村乱话。

    孟三郎心里有鬼,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心里把沈瑜骂了一遍又一遍。

    沈瑜这时候日子也不太好过,她以为进白家绣庄就跟上班一样,进来之后,有前任交接一下,教了她怎么做,她就可以开始干活了。

    谁知道在这古代工,还得跟孙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