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Chapter 62你上辈子保不……
郑晴寒回来了。
这个消息宛如一道台风,迅猛如刀地刮过郑氏的上上下下,连带着业界都被震了三震,短短一夜的功夫就被传了个遍,多少人疯了一样拼命探消息,一整夜都没能睡着觉。
可惜现在的郑氏有心八卦的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事情的第一发生现场又局限在一间的办公室里,没多少人真正见到了那一幕,真正经历的人由又不可能跳出来到处爆料。第二天清早很多人眼睛都熬得通红,火烧火燎地将目光聚焦在郑氏,屏气凝神地盯着那边的动静。
郑晴寒就是在这样的万众瞩目当中,和以前的很多个清一样,过膝的风衣飘动在身侧,高跟鞋在地上踩出快速而利落的脚步,卷发大波浪,雪肤红唇,眉眼艳丽到锐利,背脊挺直,仪态潇洒地走进公司大门,将所有暗中窥伺的目光都踩在脚底。
真的回来了。
很多人在她高跟鞋敲地的声音里,一颗心绝望地缓缓沉下去。
这其中最绝望的,是公关部的许主管。
曾经有一个抱郑晴寒大腿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清楚地发现,而后精准地闪过。郑晴寒离婚风波热搜事件过后,郑庆和屈辱地被郑晴寒按着修理,公关部这种只能被使唤的虾米,被郑晴寒按流程警告处罚了一遍,那之后并没有更多动作和刻意针对,反而是郑庆和,那之后一直看他不顺眼。
他明明那个时候就看出了郑晴寒的大气与郑庆和的肚鸡肠,明明心里也犹豫过要不要站队到郑晴寒那边,只是在被郑庆和针对了几次之后,到底忙不迭地就投靠了他,以求免去自己一时的被穿鞋,为了自保主动去当郑庆和手底下的狗,背地里没少朝着郑晴寒乱咬。
他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呢?他怎么就这么有眼无珠呢?!
谁能想到仅仅半年时间,公司的继承人内斗就产生了这么戏剧性的变化?如果早知道郑庆和只是一时猖狂,最后会灰溜溜地滚出公司,不见人影,郑晴寒抽身走人之后还能风光回归,那他何必……
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什么都晚了。
他并不是唯一的一个,现在还在这个公司里的人都是当初没站在郑晴寒这边,或者连站队资格都没有的。每个人昨天下班的时候都战战兢兢,不加班到晚上十一点根本不敢走人。在郑晴寒出来之前,哪个敢先于她回家?本来就不得她欢心,现在那还能不抓紧时间表现自己?
然而他们的算盘到底落了个空,郑晴寒没有找他们任何一个人谈话,下午五点一到就和谈时墨一起离开了公司,看都没看等在各个楼层的这些高管。
许主管迟了一步,站在三十五楼郑晴寒昔日办公室的外面,第一时间负荆请罪的希望落空,心都揪紧在一起,内心的懊悔莫及无人能。
这种与正确的选择失之交臂的强烈悔意啃噬着他的心,在第二天过来上班,看到一直不怎么对付的市场部周主管重新出现在公司,意气风发地跟在郑晴寒身后时,心里的不甘与后悔来到了顶点。
昔日周主管还在公司时,两人同为部门主管,就算市场部在公司更炙手可热一些,但他酒量非凡,在公司的人际关系左右逢源,比一直明哲保身埋头干事的周主管圆滑不止一点半点,两人大体的地位差不多一致。然而现在……
周主管笑呵呵地朝他走来,脸上还是那副欺骗性极强的憨厚表情,甚至没有任何得势后面对他的扬眉吐气。他满脸亲切地走过来,对他语气和善地:“许主管,咱们也是老相识了,我也不好意思让你太难堪。你半时内把辞职报告交到方特助那儿去吧,郑总那么忙,别耽误她的事儿。”
许主管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之后,顿时如遭雷击。
他的表情扭曲了:“我在郑氏这么多年——郑总怎么能赶人就赶人?!我要见郑总,我们这些给公司工的人哪有那么多选择权,她不能因为——因为我针对过她就开除我——”
……怎么不能?
成王败寇,职场上站错了队和谋士投错了主公是一样的,哪有那么多被收编的侥幸。许主管这话自己都服不了自己,得磕磕巴巴,最后难堪地停下,脸上的表情却依然充满不正常的激动愤怒。他沉默了半晌,深深吸了口气。
“好歹我也在郑氏工作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倒是要问一问郑总,她凭什么做这个决定?她——”
周主管脸上的表情渐冷,皱着眉,终于露出了几分话不通的不耐烦。
“你是问集团的总裁为什么不能开除你?”周主管断了他的话,在许主管骤然怔忡的表情中,摇了摇头,最后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是总裁,不是总经理了。你是想闹到谁那儿喊冤,病床上的董事长?还是抱着酒瓶子醉生梦死的郑庆和?又或是连公司怎么管都不清楚的二少爷?郑总得对,直接叫保安把要开除的人请出去就是了,我真是多余又了这么多话,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总裁。
是郑永昌董事长求着郑总回来的,生死关头,到底是什么权都放了,偌大的家业,最终还是完完全全,交给了自己的孙女。
许主管面色灰败,行尸走肉般走出郑氏大楼,出去的时候,忍不住回头,最后朝里面看了一眼。
这些天走进公司时,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公司的倾颓和衰败,那是一种精气神上的垮塌,没有了主心骨,这个曾有过辉煌历史的庞然大物像是从内部被抽离了骨骼,软趴趴一团,连建筑都仿佛蒙了一层灰,每个往来于其中的人都麻木而悲观,不知道这个摇摇欲坠的公司什么时候就会彻底崩盘。
而现在,仅仅一天时间过去,郑晴寒甚至还没有发出什么具体的运营指令,这座大楼却已经像是突然被注入了强心剂般,一夜之间便重新振作起来。他透过大门的玻璃,看见前台们目光明亮,笑容甜美地站在那里,精神抖擞,就算没人在看,腰板也挺得笔直,尽显大公司门面的从容气度。
郑晴寒。
只需要这么一个名字,就能拯救一个处于崩散边缘的公司。
许主管呆了好一会儿,苦涩一叹,和其他被踢出公司的高管一起,失魂落魄地黯然退场。
.
郑晴寒回到郑氏后的第一个举动,就是大刀阔斧的踢人。而在郑永昌和她低头认错之后,她来到郑氏掀桌子之前,她还做了一点事前准备。
悄悄收了不少公司的股份。
郑氏这几个月的混乱运营情况,业界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而连续几个月的难看报表,也让精明的股东们忙不迭地往外抛股份止损。郑晴寒将自己要回去接手公司的消息秘而不发,先去股市里抄了个底,把能买到的都拿到手里。
连同郑永昌尽数交到她手上的那部分,她用远低于自己脱手股份时的钱,就成了郑氏目前最大的股东,仔细算来,这个投资大概是她成立风投公司以来最赚的一笔。剩余的股东在她掀桌子时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没敢喘一个。
虽然郑氏本来就是家族企业,不过自从上市之后,可能作为创始人的她曾祖父都没这么只手遮天过。郑晴寒想踢谁就踢谁,根本没人拦着,很快将公司高层进行了一个大换血。
她当初带走的高管,她又往郑氏调回了几个,都是对行业和公司都驾轻就熟的,经验和人脉都在,完全没有上手障碍,到这边就能接过工作,将郑氏平稳运转下去。
剩下的人她招了一部分,挖了一部分,有意识地操控出几个不同的派系,底下的人负责互相较劲,她负责统筹全局,把这种较量控制在良性竞争范围里。
倒不是她真的锱铢必较到这个地步,容不下和自己曾经作过对的人,只是公司里她觉得有能力的那批,差不多都已经被她招揽了过去,有能力而能保持中立的,大半也都大难来时各自飞,并不会守着郑氏这个混乱的烂摊子。
剩下的就都是找不到更好下家的了。郑晴寒处事手段娴熟,秉持着换将不换兵的原则,对高管大刀阔斧地撤换,底下的员工没怎么动,在搅得中高层胆战心惊之时,竟然还在公司里留下了个宽宏大量的名声。
名声这东西可真是太好操纵了,谁能想到之前各个公司群里还都在对她冷嘲热讽呢。郑晴寒在听方悦幸灾乐祸地和她转述这些事情时,颇觉无趣地向后一靠,感慨了一声:“我现在终于明白谈时墨为什么不愿意在郑氏待着了,这种地方是没什么待着的意思,谁待谁知道。”
真不如在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公司里坐镇来得心情愉快,她撑过这几天调整期后,以后也决定还是常驻嘉辰风投那边,需要她开会时再过来郑氏这边一趟。
她现在已经不会自诩是个铁人了,她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是个工作能力极强的现代职场女性,也是辰辰的好妈妈,还是谈时墨世界上最最温柔可爱贤惠善良的老婆。
虽然谈时墨在听过她对自己的定位之后,委婉地对她目前的自我认知能力表达了一定的疑问,不过不耽误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这么自封。
提到这个人,顿时发现忙了一上午,好像还没和这个人联系过。郑晴寒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意外地稍稍扬眉。
真是稀奇,她忙着开会,没和他发消息,他竟然也没有发只字片语过来。
郑晴寒稍加思索,对方悦:“今天午餐订双份。”
方悦心情大好地分享完自己号潜伏在几个公司群里看到的八卦,身心舒畅地看了眼时间,轻快地应下:“好的总裁,今天订哪家餐厅,您之前常去的那家意大利菜可以吗?”
郑晴寒听着总觉得怪怪的,琢磨了一下:“还是继续叫郑总吧,叫总裁老是让我想起一些奇怪的画面,比如霸道总裁的娇妻什么的……”
方悦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忍着笑指了指自己:“娇妻是我吗?实话,郑总又强又美又A,您可以的话,其实我也可以。”
“是谈时墨。”郑晴寒一本正经地纠正她,表情严肃,思索着摩挲着下巴,“就是那种……鸟依人,温柔解语,贤惠大方,带出去挺有面子的那种,你懂的吧?”
方悦:……噗。
方悦憋着笑,忍耐地转过身,走向门口,算开门出去。结果刚开门就愣了一下,谈时墨站在外面,手里提着餐盒,听见开门的动静也没什么反应,依然面色清淡。
啊……怪不得郑总今天午餐要订双份。
以及,看这个样子,午餐应该是一份都不用订了?
两条信息快速掠过方悦的脑海,让她稍微宕机了一下,竟然和谈时墨了句招呼以外的话:“谈总?您什么时候到的?”
谈时墨抬眸看了眼办公室里坐着的郑晴寒,淡定地:“从你们开始聊娇妻话题的时候。”
方悦:“……”
方悦在办公室里忍了好半天笑,终究还是没有逃过,失态地笑场了。
在人背后八卦人家,结果被当面听个正着,这件事一般来,还是会有那么点尴尬的。
但是谈时墨和郑晴寒的关系怎么用一般两个字来形容呢。郑晴寒看到他,不仅没有心虚闪躲,反而兴致勃勃地看着他过来,暂且没理会被他搁在一旁的食盒,站在三十六楼的大片落地窗旁边,朝谈时墨勾勾手指,示意他赶快过来。
谈时墨扫了眼她的手指,没什么动作,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向下看。
郑氏总部地处繁华商圈,整个商圈都是集团三十年前开发出来的。虽然经过数度翻修之后,依然不比新建立的楼盘光鲜亮丽,但这个阔气的占地面积,属实是只有老牌公司才能拥有的底气。从三十六楼向下看,周围的一片全都是郑氏过去的辉煌标志,确实让人看着心潮澎湃。
但谈时墨只向外面扫了一眼,就波澜不惊地将视线移开。他的目光落在郑晴寒的侧脸上,看着她言笑晏晏,满眼都是气定神闲的自信湛然。
自始至终都是这么耀眼。就算是谈时墨这样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她一直都非常好看的人,都在心里确认,事业不光是男人最好的最好的保养品,对郑晴寒这样的女人来同样如此。
她就是那种,天生适合站在高处俯瞰众生的女人,强大且自信,凛然又美丽。
这样夺目的人,是他的爱人。
“我之前就想试试了。”郑晴寒轻咳一声,状似郑重地。谈时墨稍稍回神,配合地露出个疑问的表情,随即就见郑晴寒抬起一只手臂,搭着他的肩,踮着脚尖,强行将他揽在怀里。
谈时墨:“?”
也幸亏郑晴寒身量也不低,这个动作才能勉强实现。郑晴寒一手搭着他的肩,另一手有力地在空中一挥,一本正经地道:“爱妃,快看,这是朕为你下的江山。”
谈时墨:“……”
“感动吗?”郑晴寒还在表演,没听到他的回应,催促地拍拍他,“快点,感不感动?”
敢动。谈时墨揽住她的腰托着她,避免她踮脚尖的动作太累,不是很走心地带着她离开落地窗向回走:“用膳了皇上。一上午没见你发消息过来,连和我联系的消息都没有,始终没休息过吧。”
早知瞒不过她,郑晴寒也没有非要逞强,将手从他的肩上拿下来,顺势抱住他的腰,挂在他身上向桌边走,声音放软:“我哪有那种功夫?不过也没让自己太累,到中午就把工作暂停了一下。”
毕竟工作是做不完的,但她还有别的生活,已经不会再像之前一样,什么工作都要亲力亲为地往自己身上揽。
她已经学会处理生活中的轻重缓急,劳逸结合,知道对自己来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业并不是不重要,只是也并不值得让她将一切都牺牲。无论是咪咪、辰辰还是谈时墨,都是如今的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因任何原因委屈牺牲掉的存在。
郑晴寒一边和谈时墨保证,一边在靠近桌子时,悄悄把刚才还在看的文件都一股脑扫开,拿过谈时墨带来的食盒,和他一起吃起午饭。
食盒里的菜是自家保姆的手艺,按照家庭医生开出的调养食谱严格烹饪,好吃是好吃,就是吃多了有点犯腻。郑晴寒吃得不是很专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一颗番茄,和谈时墨闲聊起这些天在郑氏的情况。
“情势基本上已经完全稳定住了,再之后就是休养生息和发展的事。这种事情急不得,我也要试试新挖过来那批高管的水准,现在就等着他们交策划案给我,合适的话就按照方案来。”郑晴寒把这颗饱经□□的番茄塞进嘴里,颊边鼓起来一块,“我不算插手太多,把控个大方向就够了。”
就像谈时墨对谈氏采取的政策一样。郑晴寒以前总不能理解他怎么对这么大的家业看得这么淡,现在轮到自己身上,终于完全明白过来。
家产这种东西,不要白不要,有能力当然还是要攥到自己手心里。一方面财产更多又没坏处,另一方面自己的对家手上没钱没权,也就等于自己更安全。别管在不在乎,有能力拿的话就拿着。
外界都在她手段了得,以退为进,迂回谋划,最终还是取得了家产争夺战的胜利,将郑氏攥进了手里。郑晴寒对这种传闻不置可否,她自己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不过也犯不上去跟每个人解释。
她现在接手郑氏,算是了却了自己曾经的执念,也对父亲的在天之灵有了告慰。却并不是像媒体写的那样,去而复返,皆因不忍心看着郑氏分崩离析,荣光不复,于是站出来力挽狂澜。
为了郑永昌或是郑庆和维持住那种祖上的荣光,郑晴寒不觉得有任何必要。这对祖孙没有对她客气过,她也不会因为对方老弱病残折腾不动,就将前尘旧怨宽宏大量地一笔勾销。帮郑永昌保住身后事上的颜面,不至于被成丢了家业的不肖子孙,就算是她对郑永昌最大的尽孝了。
至于整个郑氏,就算作她慷慨出手的报酬。
兜兜转转,最后竟然还是她独享了集团最高层独一份的总裁办公室,世事也是挺奇妙的。郑晴寒回顾往昔,觉得感慨良多,一年以前她还在为把楼下的办公室当半个家,兢兢业业地向上奋斗,现在明明已经不如以前来得努力,却轻松做好了以前数年做不到的事情。
大概也算是木桶理论的一种实例?郑晴寒思维发散地思索,事业家庭,哪方面的短板太短都不完整,合起来才有无懈可击的效果,
“既然这样,那我们的合作什么时候展开?现在的条件就已经差不多成熟了。”
谈时墨的话将她拉回现实,郑晴寒看着他,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是在什么。
她还想争一争郑氏的时候,和谈时墨私底下签过一个谈氏郑氏攻守互助的合作意向书。
当时谈时墨已经执掌谈氏,她却还在和郑庆和白热化地拉锯,一句谈时墨扶贫也不为过。郑晴寒离开郑氏的时候就默认那份意向书已经自行废止了,没想到谈时墨现在又提了出来。
她一时愕然,好笑地点点谈时墨的胸膛:“扶贫上瘾啊你?知不知道现在外界怎么你,你肯定是被我迷惑了心智,眼见着就能将郑氏蚕食吞并,竟然放任我回来将郑氏又撑起来,和谈氏继续分庭抗礼下去。”
谈时墨接手外界信息的渠道非常全面,这种法自然是听到了。他对此没什么反应,连提都没和郑晴寒提过一句,现在见她主动起,才面不改色地随意道:“那种身外之物哪能和你比。”
郑晴寒被他的法逗笑,调侃地道:“听听这波澜不惊的语气,这么大个谈氏,怎么就没法和我比了?看这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架势,你上辈子保不齐是个昏君。”
谈时墨看了她两秒:“那在你心里,郑氏和我谁更重要?”
郑晴寒:“……”
这是什么我和你妈同时掉河里的死亡问题。郑晴寒稍作沉吟,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那要看你用方面来比了。要是作为一个能力超强还满心都向着我的复合型全能人才,你还真能和我的事业比比,毕竟要是始终有你的支持,白手起家好像也不是件那么难的事情。”
郑晴寒到这里,突然来了兴致,笑着问他:“话得这么好听,我又不会真和你的事业站在对立面上,还不是你怎么都行。那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了,遵循你们谈家的传统,外面有了一群的。那我联合辰辰谋取你的家产,你会不会防我。”
谈时墨没有迟疑,径直摇了摇头:“不会。”
那就好。郑晴寒满意地颔首,刚要开口表扬他,突然听见他还有下半句话没完。
“我不会爱上别人。”他,看着她明艳漂亮的脸,清浅地微笑起来。
他:“我原本并不在乎自己这一生是不是两手空空,只是因为想要抓住遥不可及的你,才生出了所有努力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