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拥抱
秋天往往来得快去的也快,早大面积的雾气冻得人发抖。
柯煜看着旁边的艳单冻得搓着手,将手中的暖手袋递了过去。
“那你呢?”艳单接过,暖手袋正是热和的时候。
“我不用,你拿着。”
在一瞬间觉得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柯煜没错,但这并不代表原谅,毕竟深埋的一道坎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
艳单像是理所应当接受了对方的给予,始终没办法出一句谢谢。
艳单将两只手钻进去暖手袋:“你梦见我哭了,为了你吗?”
“嗯。”柯煜将戏服的外衫套上,白色的古装衬的他更为亭亭玉立。
“梦见你抓着我的手不放我甩开了,我好不识抬举。”
艳单笑着:“那你确实不识抬举,我可是一线明星耶。”
柯煜一贯冷淡的脸上显得过于惊讶惬意,这是至重逢以来艳单给他开的第一个玩笑。
他甚至觉得昨晚艳单是不是中邪了,不然为什么仅仅过了一个晚上,他对自己的态度像是转变了很多。
艳单也觉得今天的自己实在是太奇怪了。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并且于叶青的遭遇相比,柯煜对他还算是仁慈,那也不必如此仁慈的眼神去回他吧。
他忙轻咳了一声:“我先去看台词了。”
柯煜点了点头。
今天艳单和柯煜还有肖染拍早戏,他们三四点就过来做造型,又冷又累,大家其实都肉眼可见的疲惫,只有肖染,不但脸上没有任何疲惫之意,还有精神聊八卦。
艳单离的老远就听到肖染和一名工作人员有有笑的挺大一声声的。艳单刚走过来,她就圈住艳单的手:“艳老师,今天你和柯老师有点不一样哦!”
艳单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什么不一样?”
肖染却没注意他方才的眉头紧锁,自顾自的:“你们两个今天看起来很和谐,你对他没有曾经咄咄逼人的唳气,话艳老师你跟柯老师到底怎么回事啊?”
艳单没有回她这个问题,只是问她:“我以前对他很有唳气吗,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肖染:“感觉你总是对他爱搭不理的,虽然他也没怎么主动找你话过。可你们俩的对视你总是会回避,他却像粘了胶水一样对着你扯都扯不掉。”
艳单方才看着柯煜的背影,此刻转头对着肖染:“有这么明显吗,我们的眼神?”
“当然明显。话柯煜每天看你的眼神,你要不是一个a,我都怀疑他看上你了。”
这么明显吗?
艳单想,原来他每天看着自己。
今天在剧组待了十七八个时,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晚10点了。酒店落地式窗户,让窗外绵绵的细雨一览无遗。
手去拿烟,却将衣服口袋翻了个底朝天,没烟了,无赖只有穿上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下去买烟。
艳单去附近超市问老板要了一盒劲大的粗烟,找零的时候老板盯着看不到脸全副装备的艳单看了好久。
钱找的慢吞吞,老板忍不住开口:“你长的好像当红明星,叫艳单那个。”
艳单蹙了蹙眉,这样也能认出来。
终于找好了钱,艳单将零钱揣在兜里,往超市外走去。
雨好像比刚才从酒店出来的时候下的大了些,艳单晃了晃额前的雨滴,按了电梯。
电梯从7楼往下,艳单等了一下,电梯终于到了。他走进电梯,电梯门马上要关上的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差不多二十七八,一副凶相加之一身上下的黑色,电梯暗沉的灯光在他身上,显得整个人有些鬼魅。
他挨着艳单,两人离的很近。
艳单有些无语,电梯这么大,干嘛要离他这么近。他向后退了退,接着,见男人也同他一般向后退了退,又挨着了他。
艳单的心顿时扑通扑通跳的剧烈跳动。不对,这个男人不对劲。刻意而为的挨近,让艳单有些胆怯。
在这狭的空间内,呼吸的急促很难让人忽视。电梯已经来到了五层,他想再过两层他就到了。
突然一只手搭了过来,倚靠在艳单的肩上。艳单的胳膊上顿时起了细的疙瘩,他反应及时的将那双不认识的男人的手起开,有些凶唳的蹬了男人一眼。
对方好像越挫越勇的丑,嘴角明显的浮出一丝笑意,变态而可怕。
他的手再一次算伸过来,艳单镇定住害怕抬手了过去,对方却轻易的将他的手折转回去擎住。
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艳单根本挣脱不开,发出颤抖的声音:“你要干嘛!”
一句话似乎让对方更为蠢蠢欲动,橘子味的信息素散发出来,透着一股子的兴奋。
他摸上了艳单的后颈,那里有腺体,是omega暴露在外最脆弱的地方。
感受到危险的艳单极力的去挣脱被束缚的手,在绝望达到巅峰的同时,电梯开了。
艳单像发了疯的泼猴,难以忍受这肮脏龌龊的手的抚摸,他使出浑身解数,抬起一只脚向对方男人的命根处踢去,男人忍痛放开了他。
艳单头也不回的向电梯跑去,向自己的房间跑去,他不敢去想男人追上来的后果。
换做以前,如若自己是个a的话,他不必害怕无措,他会有于对方同样的力气,将人回去。可如今他是个o,他要保护好自己的腺体,他没有太大的力气跟人斗。
颤颤巍巍的输入了房间密码,艳单快速关上门,呼吸急促的抵住房门。
外面好似没有任何动静,艳单慌乱的拿出手机,半响,却只是拿着手机。
助理回家了,他也到酒店了,关上了门,应该就没有危险了,不必要把马桥儿叫过来。
艳单后怕的离开房门独自坐在沙发上。
人在脆弱害怕的时候总会需要人陪伴,艳单也不例外。
害怕过后是孤寂,是落寞的情绪泛滥的时刻。
叫马桥儿过来陪陪他吧?太麻烦人家了,此刻这个点他应该已经睡下了。他只是艳单的助理,没必要夜半都麻烦人家。
可是他想要有人陪。
他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选来选去,感觉都是麻烦人家。
他又焦急又孤单。
最后,艳单盯着手机上熟悉却又空白备注的号码。
他不是在追自己吗?
不如给他个表现的机会。
他将电话了过去。
“睡了吗,陪我坐坐?”
“就在房间里坐,木非酒店。”
艳单了自己的房间号。
等柯煜的这段时间里,艳单听着自己的歌,又去看柯煜以前演的电视剧,他像个悠闲的不能再悠闲的人没事找事做,其实他是在放松。
方才的后怕他需要放松,面对一会儿的人,他更需要放松。
艳单纳闷,自己怎么就把他叫过来了?
现在能给他电话叫他不要过来了吗?
已经上车了,已经快到了吧?
一会儿他来他们能聊些什么?
他们有什么可聊的?
就在十万个为什么在脑中无限崩腾的时候,房间的门铃响了。
艳单只有去开门。他沉重的手握门把,心理建设无数遍,将门开。
柯煜手里提着一个包装很精致的方型蛋糕:“无糖的,看店开着就买了。”
艳单堵在门上一时不知道什么,柯煜问他:“我能进去吗?”
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把门堵着了,他移了位置,有些别扭的道:“进来吧。”
将门关上的时候,艳单看去柯煜将蛋糕放在桌上,他的背影看去让人很安心。
他静悄悄的走近柯煜,柯煜身上好闻的雪松味若隐若现,让人舒适沉迷,与方才那龌龊的男人大相径庭。
他想去触碰这份好闻的信息素,让自己方才慌乱害怕的心和身体得到寄慰。
心里在天人交战,身体却很诚实的,艳单从背后将柯煜环腰抱住。
这是他们数年的第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