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穷山恶水出刁民
行完事之后,李明觉总算安分了许多,挺着圆鼓鼓的肚子,俊脸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退散。
走起路来,脚下虚浮的很,肚子也撑得圆鼓鼓的,走一步,肚子就颤一下,若是手往上贴去,都能敏锐地察觉到肚皮翻滚,以及听见隐隐的水声。
“师尊,现在我们要往方家去,可是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儿找个人,给我们引路?”
“傀儡不是人么?”
李明觉一手托着圆鼓鼓的肚子,抬眸见天色亮堂堂的,想起方才二人大白天就在荒郊野岭滚起来,实在太伤风败俗了。
又忍不住脸红起来。下意识往江玄陵身上一瞥,见师尊正在整理发冠。
原先在草地上滚得太过激烈,连发冠都歪了,雪白的衣袖上,还沾了些杂草。
这太不江玄陵了,实在不江玄陵。
江玄陵就应该永远白衣胜雪,干净得一尘不染,披麻戴孝像个寡妇一样。
“师尊,您的衣袖脏了,弟子给您老人家擦一擦。”
李明觉抓着江玄陵的衣袖,摸到一手的滑腻濡湿,冷不丁想到,方才师尊非逼他用后面得趣儿,遂解下了他的发带,一圈又一圈,勒得紧紧的。
而后就抓住他的腰,好一顿噼里啪啦的撞,直到后面先得趣之后,才将绑着他的发带解开。
哪知李明觉一向没什么出息的,发带才一解开,就没忍住,这不,把江玄陵的衣袖都染脏了。
白衫有个坏处,那就是任何脏污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咦?师尊,您老人家的衣袖怎么脏啦?湿漉漉的,这怎么回事呀?”
李明觉故作不知,抓着衣袖拧了一下,竟然还拧出了水来,暗道,自己还挺能忍的,肚子里的储藏居然如此之多。
忍不住就凑近轻嗅,气味浓郁,像是羊羔子身上的腥膻味,当即颇有几分傲然地挺了挺肚子,李明觉郑重其事地道:“师尊,这是弟子馈赠给师尊的礼物。”
江玄陵浓密的眉毛微微一蹙,抬起那边的衣袖道:“你管这个叫作礼物?”
“是啊,就是礼物啊,师尊不准使用清洁术!也不能用水洗,否则弟子就不高兴了,弟子一不高兴,腹中的孩子也不会高兴!”
江玄陵想了想,点头道:“好,不用清洁术,也不用水洗,那么就辛苦你了。”
话音未落,江玄陵一手按住李明觉的后脑勺,将他的脸往衣袖上一埋,低笑着道:“师尊也送你一份礼物,舔干净,舔不干净,就把你吊在树上。”
“唔!”
李明觉扭了扭腰肢,强烈表示抗议,但抗议无效,他没什么家庭地位,在师尊这里,永远都是个输。
不得不伸出柔软粉红的舌头,往江玄陵的衣袖上舔舐,为了报复师尊,还故意把师尊的衣袖舔得湿漉漉的。
转而又去舔舐师尊的手腕,牙齿轻轻啃噬着白皙的皮肉,江玄陵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轻声道:“明觉,不许胡闹了。”
李明觉不肯,舔完手腕又去舔师尊的手背,像个孩子一样,抓着江玄陵的手,吮吸着修长白皙的手指。
江玄陵无奈地摇了摇头,任由徒弟胡闹了片刻,忽闻耳边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想来是有人靠近,遂拍了拍徒弟的屁股,压低声儿道:“明觉,有人来了。”
李明觉才不信呢,这深山老林,犄角旮旯地,连条狗都不好找,更何况是人呢,遂仍旧咬着师尊的手指不放。
直到听见一声惊叫,才惊慌失措地吐出师尊的手指,下意识往师尊身后一藏,抓着师尊的腰,慌里慌张地道:“谁?谁?谁来了?人在哪儿?”
“鬼啊,鬼啊!”
惊叫的是一个少年,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衫,面容俊秀,瞧着年纪也不大,整体看起来像是一只朝气蓬勃的黄鹂鸟。
冷不丁撞见那傀儡,吓得一骨碌就跌坐在地,匆匆忙忙地挥舞着长剑,惊恐道:“别过来,别过来!走开,走开啊!”
“咦,哪里来的毛头子?”
李明觉从江玄陵的身后走了出来,见那傀儡跟个大树桩子似的,堵在了那少年的面前。
此前在地道里,光线昏暗,瞧这傀儡除了面色苍白之外,还挺俊俏的。
此刻离了地道,整个身体就暴露在了阳光底下,那何止是皮肤苍白,甚至还干瘪得很,像是在福尔马林液里浸泡了几年,才捞出来一般,骨相是挺不错的,就是看着太瘆人了。
就连李明觉这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都觉得有些吓人,更别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子了。
当即就好心好意地走了上去,李明觉笑容满面地道:“朋友,你别怕啊,这是个假人,不会伤害你的。你家大人在哪儿啊,怎么一个人来这荒郊野岭?不怕遇见邪祟么?”
“你才是朋友!我已经十五岁了,不是朋友了!”这少年长得俊归俊,脾气还挺大的,气恼道:“你看着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凭什么叫我朋友?再了……”
“什么假人?当我没见过世面?我可告诉你,我也是玄门弟子!这分明就是个凶尸傀儡!好啊,你们居然敢炼制这种害人的东西出来,待我回家,我喊人来,定要把你们抓起来,钉在木架上,用鞭子抽死!”
李明觉:“……”
江玄陵:“……”
看不出来,这少年脾气这般大的,李明觉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也没觉得生气,见这少年方才摔了一跤,不知道是否摔伤了腿,遂好心道:“来,我先扶你起来吧,腿摔伤了吧?疼不疼?”
“滚开!别碰我,你这个死断袖,滚!”
“啧,你这孩子怎么话的?谁跟你,我是……我是断袖了?”
李明觉睁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地道,心想,难道自己跟师尊这么有夫妻相的,旁人光看一眼,就知道他们两个人有一腿啦?
“哼,难道不是吗?是不是断袖,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有你这肚子……”这少年冷眼瞥过,没好气地道:“怀了吧?”
李明觉越发惊疑了,难道遇见了同道中人?
否则为何眼睛如此的敏锐,这都能发现?
下意识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略有些圆润弧度的肚子,李明觉故作镇定地道:“什么孩子?这都是我吃五谷杂粮吃的,一整块腹肌,毛头子懂个屁!”
“我就是懂!!!”这少年还来了脾气,当即就要一个鲤鱼挺站起来,哪知脚踝受了伤,疼得面色苍白地跌坐回去,咬牙切齿道:“方才……方才我都听见了!”
李明觉:“……”
江玄陵:“……”
方才听见了?
李明觉深深地自我检讨,他这叫嚷得是有多大声啊,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子给听见了?
即便厚如城墙的脸皮,也有些受不住了。只得勉强地解释道:“胡什么呢?我那是……那是被我师尊给揍了。”
“揍了?你当我是傻子吗?别人揍你,你会哭叫着,大力一点,你没吃饭吗,再用力一点?谁脑子有问题,会这种话?”少年十分鄙夷地道。
李明觉彻底绷不住脸皮了,只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先埋了,见这少年脾气太坏,又毒舌得很,遂吓唬他道:“既然被你知道了,那我们便不能留你性命了!”
“你想杀我灭口?你敢!你可知我是谁?我爹是谁?我叔叔伯伯是谁?你敢杀我,逃不出方圆百里,必定要被我爹派人抓住,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李明觉忍不住乐了,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啊,前有要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尿壶的二百五,后有要把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的瓜娃子。
就是贵为魔君的燕黎,也从不敢在他面前这般猖狂。
年轻真是好啊,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这个世道的险恶。
李明觉觉得有必要让这瓜娃子知道世道多么的险恶,遂作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冷冷笑道:“好啊,那看是你先弄死我,还是我先弄死你!实不相瞒,我们二人乃修真界大名鼎鼎的黑白双煞,专门干些采花的勾当!什么娇花没狠狠欺凌过?”
“你这模样,生得还不赖,不如这样吧,我先把你扒个光,吊起来狠狠欺辱一番,瞧见我身后的傀儡没有?我这个好兄弟号称金|枪不倒,擎天一柱,非把你这朵花,狠狠碾成碎渣不可!”
江玄陵听他越越过分了,眉头都蹙得很深了,忍不住提醒道:“明觉。”
“我知道,知道。”李明觉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有分寸的,抽出长剑,往这少年的脸上一贴,笑嘻嘻道:“多俊的一张脸啊,要是卖到勾栏院里,恐怕值不少银子吧?”
“你……你不要胡来!我……我才不怕你呢?你敢胡来的话,我爹……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那都是后面的事儿了,爷我啊,最喜欢凌|虐少年了,等我玩够你了,就把你卖了,管你是谁家的少爷呀,等进了那种下三滥的地方,嘿嘿,就是不废也得半残了。你放心,把你卖掉之前,我肯定把你的舌头割了!”
“你……你!哇!爹,爹!救我,救我呀!我遇见坏人了!爹,呜呜呜,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