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师兄们偷听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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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景言一边拍着身上的雨水,一边压低声儿道:“咱们回来的太晚了,屋里都黑了,看来师尊已经睡下了,声音一些,不可惊扰了师尊和明觉。”

    “不可惊扰师尊是自然,不可惊扰李明觉是什么话?他又不是什么长辈,就是惊扰了他,又能怎样?他是龙子皇孙凤凰蛋吗?还惊扰不得了?什么时候这么金贵了?”

    顾初弦没好气地道,用力地拍着衣衫上的雨水,见屋里黑灯瞎火的,外头电闪雷鸣,又淋得像落汤鸡,须得寻个落脚的地方才行。但又不肯惊扰了师尊。

    魔君道:“李明觉就是宝贝,他怀里揣着的,可是你们师尊的种,他现如今比你们可宝贝太多了,但凡出了半分差池,看江玄陵不得活活扒了你们的皮!”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同你有什么相干的?你向李明觉求爱不成,还死皮赖脸缠着不放,比狗皮膏药还要黏人。我要是你,我都没脸活了,现在就寻棵歪脖子老树吊死自己!”

    林景言表示不理解,为何要寻歪脖子老树,遂道:“师兄,在歪脖子老树上吊死,可是会永世不得超生?”

    “那倒不是,你看他也配在好树上吊死?”

    顾初弦话夹枪带棒的,寻思着,一日没回来。不知李明觉那个贱人,有没有大着肚子还缠着师尊求欢,有心想闯进去看看,又怕看到师徒二人相拥而眠,到头来难过的还是自己。

    满腔的怒火没地方撒气,只能往魔君身上撒了,顾初弦骂他:“真没出息!你不是自诩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吗?你不是风流成性,最会勾引人的么?怎么连区区一个李明觉,你都拿不下来?!”

    魔君也在自我反省,他生平玩到手的不计其数,怎么就偏偏追不上李明觉了。

    但凡当初他早点认清自己,一鼓作气把人弄到魔界里关着,这会儿孩子都落地了。

    “可恶!”顾初弦一拳头掏在门板上,压低声儿怒道:“李明觉太能装了!不行,我要进去把他揪出来!”

    “师兄,师兄!使不得啊,师兄!”

    林景言赶紧上前阻拦道:“师兄别冲动!现在夜深了,他们肯定都睡下了,眼下外头下着大雨,我们就去厨房里凑合一夜,先把衣服弄干再!”

    李明觉听着心惊胆战的,暗暗想着,还是林师兄最通情达理了,知晓不能擅闯进来,否则岂不是要丢死人了。

    哪家的徒弟大着肚子,还被师尊摁着草的?

    外头的声音渐渐被雷声覆盖,李明觉刚要松口气,哪知手指一不心,铮的一下,又抓断了一根琴弦。

    这声音尖锐得很,立马引起了外面三人的注意。魔君道:“你们听,里面好像有声音!”

    着,他把耳朵附在了门板上,算听一听,这都是什么声音。

    “你这模样真是下流,居然躲外头听墙角,果然是魔族人,行事就是比不得正道弟子……”

    话虽如此,顾初弦也忍不住凑近房门细听,三个人屏息凝气,谁也没再话。

    只听见屋里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还伴随着叽咕叽咕的闷响,又被外头的雨声雷电一盖,听得不是很真切了。

    林景言不理解,便压低声儿道:“房屋许久未曾修缮,里面是漏雨了吧?”

    “别出声,”顾初弦又听了片刻,听见了“吨吨吨”的闷响,疑惑道:“耗子墙了?”

    “不对,听着不像啊。”魔君抬扇掩面,听了片刻,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先前厨房灶台上的水印,微微一愣,忽然一把抓着林景言的手臂道:“来,你跟我走!”

    “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林景言被他拽着从雨地里穿了过去,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魔君掐着腰,往灶台上一放。

    尾随而来的顾初弦连忙呵斥道:“你住手!你想对景言做什么?你快放开他!”

    “别动!让我看看!”

    魔君将人往水印上一放,见印记差不多吻合,只是那水印稍大一些,可见这水印的主人比林景言的屁股要大一圈。

    余光又瞥见灶台沿上的印记,又抓过林景言的脚,往上一拉。

    如此一来,这事就非常的清晰了。

    顾初弦满脸不敢置信地道:“这……这……难道,李明觉他……他曾经就像这样,坐在灶台上?”

    林景言:“……这不可能!不可能的!师尊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魔君失魂落魄地道:“李明觉从未对我如此主动过,他但凡待我有待江玄陵的十分之一,我便心满意足了。”

    “我不信!我要去问问他们!”

    顾初弦气得转身就走,怎么都不敢相信,师尊居然会压着李明觉在灶台上行那种事情,还留下了印记!

    必定是李明觉自己爬上了灶台,然后搔首弄姿故意勾引的师尊!

    “师兄,你别去!”林景言从灶台上蹦了下来,自背后抱住他的腰,哽咽道:“事已至此,我们便顺其自然吧。”

    “这让我怎么顺其自然?!”顾初弦脚下踉跄,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喃喃自语道:“完了,全完了,师尊真的……真的陷进去了。”

    屋里的二人浑然不知,江玄陵从后面钳紧李明觉的后颈,将人死死摁住,直鞭挞得徒弟涕泗横流,大张着嘴,哭得上气不解下气,也未曾放过他。

    反而一挥衣袖,面前便浮现出了一面水镜。钳着他的脸,迫他亲眼看着,那大桃子是怎么渐渐被鞭挞得稀烂。

    顾初弦哇的一声就哭了,一下扑在了房门口,一边痛捶门板,一边撕心裂肺地喊:“怪我,都怪我!我当初就看出来李明觉不安好心,可我只当他是对我和景言不安好心!谁知他狼子野心,连师尊那种年龄的修士都不放过!”

    林景言听了,也跟着难过起来,哽咽道:“怪我,怪我一直以来都没有照顾好明觉,怪我疏忽了他,没有明白他内心真正渴求的,都怪我,身为明觉的师兄,我竟然没有照顾好他,我若早知道明觉会变成今天这样,我当初就应该教导他,何为男女之别的!”

    “不怪你,怪我!我比你们都大,怪我没有早点断李明觉的腿!若是早点把他的狗腿断了,谅他也不敢再勾引师尊了!怪我,都怪我!”

    “不,师兄,不怪你,都怪我,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魔君一向主张不过就加入来着,原本也想借此机会,真情实感地发发疯。

    可见两个人咬文嚼字的,你懊恼来,他懊恼去的,又觉得两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

    像他这种沉稳高贵,堂堂魔界少君,才不屑于与凡夫俗子同流合污。于是魔君一展扇子,十分风流潇洒的摇了摇,莫论心里都碎成了渣,表面却不显露分毫。

    甚至还出言嘲讽道:“你们二位可至于如此?男欢女爱的事情,你们也要管?江玄陵是你们的师尊,又不是你们的亲爹,他给自己找个道侣,也需要你们的批准?”

    “你滚!我最讨厌的就是听你话!都怪你,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带坏了李明觉,他哪里懂那么多风月?”

    顾初弦没办法闯进房里,把身怀六甲的李明觉扯出来破口大骂,只能把这怒火往魔君身上泄,怒声道:“你滚,你给我滚!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你以为我想见到你?你是什么香饽饽么?我那么稀罕挨你边上?像你这样的,在魔界都不配给我洗脚!”

    魔君也不是吃素的,嘴上那可是万万不能吃亏的,直言不讳地道:“再了,我留下来也不是因为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还好意思李明觉勾引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脸狐媚样。起会勾引人,你应该最深谙此道罢,把我父君那个风流成性的死老鬼都迷住了。顾公子可真有一手!”

    “你什么?你再一遍?我杀了你!”

    顾初弦勃然大怒,立马就要跟魔君撕起来。

    林景言赶紧站在中间阻拦道:“好了,好了,一人都少几句,声音都一点,别惊扰了师尊休息。外头下那么大的雨,能往哪里去?等雨停了再吧!”

    “哼!算你今天运气好!下回你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顾初弦冷声道,转身寻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外头下着瓢泼大雨,闷雷轰隆轰隆地翻滚。他的目光穿过了雨帘,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似乎要剜出两个洞来。

    魔君和林景言也相继寻了个角落坐下,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紧闭的房门,每个人的神色都十分凝重,写满了心事。

    与此同时,李明觉正被死死钉在师尊的怀里,哭得要死要活的。

    什么好哥哥啊,爹爹啊,师尊啊,来回喊了个遍,愣是一点用都没有。

    江玄陵这死老男人铁了心了,要好好治治他似的,弄了什么破水镜出来,非逼着李明觉亲眼看着。

    李明觉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那张紧实的,绯红的嘴,究竟是怎么被撑圆撑满撑到毫无任何缝隙,撑到几乎再塞一根头发,立马就要崩裂开来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