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故作镇定
Arno一边听着一边微笑着点头,目光一直停在清浅的脸上:“Daria,如果由你来为我们这场设计师走秀专场头阵,效果会不会更好?”
清浅一听,立刻怔住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没上T台。
好半天,她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趣道:“Arno,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这160多的身高,走上T台不怕被淹没吗?”
Arno想也没想,就道:“Daria,你为别人设计衣服,就不能为自己量身定制一套吗?”
“Arno,我……”
“就这么定了!我看好你!”Arno罢,便站起了身,“你虽然不是很高,但身材比例很好,而且很具东方美,你如果走上T台,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Arno,这是一场大型的旗袍秀,我对自己真的没信心。”
“信心都是从不断尝试中获取的,你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有没有信心?”Arno收住了笑,“Daria,我看好你,也很信任你。而且,我刚才已经当着「花木眠」高层的面把这件事给答应了下来,你如果不接受,就是给我制造麻烦,知道吗?”
Arno已经把话到了这个份儿上,清浅如果再拒绝显然不合适,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
清浅为了走好这场秀,每天下班后回到家就苦练台步。
雨檬和雨泽每到这时就主动充当观众,只要清浅一上「台」,两个家伙儿就疯狂拍手叫好。
起初,清浅只觉得雨泽和雨檬的做法很好玩,被他们逗得哈哈大笑。
但是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清浅变得自如了很多。
面对雨泽和雨檬的叫好也习以为常,并且在他们的鼓励中找到了自信。
无论是步伐、动作、眼神,都非常到位。
而简知行这段时间在费城和纽约之间两边飞,忙得不亦乐乎。
但,只要他一回到费城,第一时间就会赶过来看清浅和一对宝宝。
当他得知清浅要走秀的消息时,一向淡定的他突然变得不淡定了。
他沉思了许久,终于对清浅开了口:“清浅,有些话,我想跟你明白一点。”
自从回国后,简知行很少对她直呼其名,即便都是叫她的英文名。
他今天突然这么称呼,让清浅有些意外,但她表现得依旧镇定:“什么话,不妨直。”
简知行顿了顿:“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帮Arno,你能回来,已经算是帮了他。如果再去走秀……我觉得不太合适。”
“叔,你是不是担心会有人会认出我?”清浅问。
简知行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
清浅没有话。
她何尝不怕?而且现在孟萧南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但,在简知行面前,她只能故作从容和镇定:“叔你放心,模特走上T台都会化浓妆,没人能看出她们本来的面貌。而且,我现在的样子和之前已经有太大的不同,我相信没人能认出我。”
简知行正准备话,无意间瞥见清浅后颈处的那个「南」字,于是问道:“这个,能不能去洗了?”
清浅一怔……
这处纹身已经在她身上十多年了,仿佛已经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怎么?不舍得?”简知行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眼中是满满的控制欲。
清浅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不……不是。”
“那是什么?”简知行追问道。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你还在想着他?”简知行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和她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
近得能听到他的心跳,感受到他的呼吸。
清浅本能地想要后退,但脚跟处却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简知行伸出手,很自然地放在她的肩膀处,声音低沉:“清浅……”
“叔……”清浅像是在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我们出去谈吧?”
简知行摇了摇头:“不要,就在这里谈。”
清浅看着那紧闭着的房门,突然有了窒息的压抑感。
“你能亲亲我吗?”简知行突然问道,毫无征兆的,“一下,一下就好。”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听不出男人应有的情和欲。
清浅只觉得一颗心突然悬了起来,她迅速地摇了摇头,然后尴尬地笑了一下,“叔,别这样……”
“你怕我?”简知行问道。
清浅只是摇头,却不出一句话。
简知行顿了顿,然后收回了自己的手:“好,我知道了,我不强迫你。”
清浅终于舒了一口气。
“但是,我会等。”简知行补充道,“一直等到你动心的那一天。”
清浅无奈地笑了笑。
“为了你我等着这么多年,也忍了这么多年。怎会在这一刻乱了阵脚?”简知行罢,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像是故意在跟清浅开玩笑。
但清浅知道,他这并不是在开玩笑。
她开始对他有防备,或者是恐惧。
但,简知行见好就收的做法,又会让她将这份防备和恐惧渐渐放下。
……
清浅为自己设计的是一款蓝色的无袖鱼尾旗袍,当她穿上这件旗袍走到Arno面前的时候,Arno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眯着眼睛摇了摇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清浅问:“是不是不满意?”
Arno想了想,道:“Daria,你在为别人设计旗袍的时候很得心应手,但你为自己设计的这身旗袍真的太……太保守。”
“有吗?”清浅抬起胳膊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仍旧没发现问题。
“你把自己包裹得这么严实,为什么?”Arno的目光依旧在清浅身上,只是眉头皱得很深。
清浅这才意识到,她这身旗袍确实过于保守。
高领、鱼尾、无开叉……整个身体被一块蓝色的丝绸包裹得严严实实,毫无特色。
“去脱了。”Arno道。
清浅无奈,只得走进试衣间,将旗袍脱了下来。
当她将那件蓝色的旗袍拿出来挂在衣架上的时候,Arno就拿起一把剪刀走了过来,迅速地在旗袍的后背上剪去了一大块。